聽到盧亮這大言不慚的話,徐缺反而是被逗笑了:“哎...我真怕你回去被你爹打死!”


    “你什麽意思?”盧亮梗著脖子問道。


    “字麵意思!”徐缺揮了揮手,微笑看向慈心:“和尚,你來吧。”


    慈心看到徐缺這舉動,又想到剛剛鬥詩那幅場景,好似一模一樣,這讓他多少生出了一些膽怯之心。


    但再一想,他們已經沒了退路,索性就與徐缺拚到底好了!


    “徐施主,你莫要得意,等我這首詞亮出來,我怕你會後悔的!”


    隨著慈心話音落下,他的手也翻開了倒扣的金紙。


    就在金紙緩緩飄起的一瞬間,一道銀芒陡然乍現,這讓在場的所有文士都傻了眼。


    徐缺剛看到前兩句時,也是差點被嚇到....


    “謁金門·空相憶:空相憶,無計得傳消息。天上嫦娥人不識,寄書何處覓?新眠睡來無力,不忍把俗世遺。滿院落花春寂寞,斷腸芳草碧....”


    隨著詞篇展開,金光漫地,突然,彩色光芒轉為五彩光,五彩之光籠罩整個雁鳴山莊。


    周圍一眾文士轟然大作,彩詞,是五彩之詞作!


    居然又是一道五彩萬年之作,這慈心果然厲害啊!


    這次徐缺可沒有之前那種反應了,他早就猜到慈心不簡單,所以,他這次準備的可是納蘭容若的詞作!


    看到徐缺居然淡定的模樣,慈心內心突然有些緊張了起來,可隨後,他就覺得奇跡不可能繼續出現。


    “寫得不錯,如果改動幾處的話,必定上七彩啊!”徐缺故作打趣地說道。


    “少說廢話,該你了!”曲峰得意地看向徐缺。


    “傻叉!”徐缺對著慈心說道:“你準備好裸跑都城了嗎?”


    慈心沒有回應徐缺的話,雙手合十念誦佛號,便淡然地站在原地等待徐缺的詞作出現。


    發現這慈心還能裝,徐缺也不打算玩了,翻開桌麵金紙,就退後了一步。


    隨著金紙緩緩飄起,上來就是一道金光乍現,這讓在場之人都是嚇了一跳。


    “謁金門·風絲嫋:風絲嫋,水浸碧天清曉。一鏡濕雲青未了,雨晴春草草。夢裏輕螺誰掃,簾外落花紅小。獨睡起來情悄悄,寄愁何處好....”


    葛雲飛、曲峰、盧亮三人徹底的傻了,因為這首詞寫得太好了...


    慈心麵容的淡定突然消失,轉瞬間,他就被這首詞的意境嚇到...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慈心連續三個疑問,直接把周圍人看蒙了,因為他們不知道慈心這是怎麽了。


    不過,隨後就有文士說起這場的賭約,當眾人被點醒後,他們便將目光落到了徐缺身上。


    詞作展示完,七彩帶青的霞光綻放在雁鳴山莊上空,這和之前的半闕青詩一樣,傳播速度極快....


    詩詞入不朽,天驚地動!


    隻可惜,卻未真正邁入青光詩,不過,就算這樣,全都城的人也已經知曉。


    盧府西院,趴在窗邊看著雁鳴山莊方向的女子表情呆呆地出神,她是盧婉孀,雖然她腿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但被禁足的她,也隻能遠望那裏。


    “小姐,這次公子他們恐怕輸的很慘啊。”丫鬟站在一旁說道。


    盧婉孀沒有說話,她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是啊,這場局顯然是徐缺獲勝了,他曾是她的姐夫,也是盧府的針對的人...隻可惜啊,她說的不算,也不能為盧家做些什麽....


    宴會上,徐缺目光慢慢抬起,微笑地盯向曲峰等人。


    曲峰等人也被徐缺這種目光嚇了一跳,突然間,他們內心就好似被什麽東西鎖住了一般。


    “諸位,今夜文鬥已然結束!”徐缺故作善意的一禮:“不好意思,按照賭約,我贏了!”


    此話一出,周圍寂寂無聲,所有參加這場賭鬥的文士都傻了眼,隨後他們便驚恐了起來。


    而那些沒有參加賭鬥的文士,卻在心存僥幸地拍著胸脯,他們很慶幸自己文采不高啊....就這樣地躲過了一次浩劫!


    誰也沒有想到,今日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大炎半數參加殿試科舉的人,基本都參與了這次設局,結果卻被徐缺一人挑翻....


    他們能接受嗎?那當然接受不了啊....可這又能怎麽辦呢?


    他們設賭之時,幾曾想過會輸?在他們的認知中,這是根本不可能輸的,他們提前準備的箜篌,又提前做好了詩,這多重保險之下穩贏的局麵,居然被徐缺翻盤了...他們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應該是萬無一失的才對啊!


    他們覺得這場設局,絕對是十拿九穩,他們都在考慮贏了,如何讓徐缺付出慘痛的代價,如何能榨幹徐缺的最大價值....


    他們設想的如此之美,可惜,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他們輸了...輸得很徹底,壓根沒有翻身的機會!


    曲峰瑟瑟發抖看著周圍同伴,麻煩了,這一下徹底麻煩了。


    他本以為有慈心這等高手在,這場賭局十拿九穩,結果卻狠狠地抽醒了他們。


    要知道,他大哥曲歡和顧景明都說過,慈心之才絕不在他們之下,結果呢...慈心發揮出了超水平,都沒擋住徐缺的鋒芒....


    圍著都城裸跑十圈啊....還要讓他們大喊“自己是廢物”,他們將如何在大炎立足啊....


    而且還有兩件更可怕的事情在等著他們....這要是都做了,那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看著一群呆如木雞參加賭局的文士,徐缺笑著說道:“各位!我喊三聲,你們就開始脫盡衣服開跑,如若有反悔者,時間一到,文基盡毀,還望諸位文友莫要自毀前程!”


    隨著徐缺豎起一根手指,喊出“一”時,這些參加賭局的文士傻了眼。


    “不!”葛雲飛大聲呼喊道:“徐缺,你住口!”


    徐缺可沒管葛雲飛,他豎起第二根手指時,那“二”字也緊隨其後。


    一瞬間,葛雲飛等人的文基開始發生了震動。這一下,所有文士都是嚇得魂飛天外了。


    隨著哧地一聲,一眾文士開始撕扯起了衣服,甚至還有邊跑邊脫的...他們生怕自己文基毀於一旦。


    “徐缺,你不要太過分,我們父輩可是....”


    “三!”徐缺豎起第三根手指,他壓根沒有理會盧亮,別說盧亮這話對他沒有了,就算盧慶風來了,也沒鳥用,畢竟他可是在規則之下玩的。


    盧亮緊咬牙齒,不甘地脫下衣服,追上曲峰等人。


    “我是廢物!”曲峰一邊跑著一邊大喊道,他的聲音帶著歇斯底裏,帶著不甘,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帶頭跑了起來。


    周圍一些沒有參與賭局的文士憋著笑,但也有一些文士露出了驚恐眼神。


    要知道,這群裸跑之人,本應該站在雲端的天之驕子,結果被徐缺這麽一弄,卻變成一堆笑料。


    轉眼間,庭院之中隻剩下兩人,徐缺和慈心和尚。


    “徐缺,我之前告訴過你,這場賭局並不公平,就算你百般羞辱我,那也隻會給你帶來不幸!”


    “是嗎?”徐缺毫不在意地說道:“可輸的人是你們啊,別忘了,你們跑完了,可是要揭發某些人的老底啊,還有今年的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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