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還有其他解救之法嗎?”徐缺恭敬問道。


    “內部之戰,階級差異太大,就算你有兵法,也無法戰勝王印和龍印,除非有王印守護,但那位卻不會不管,畢竟你是懂兵法之人,到誰帳下,便是誰的一大助力。所以,我希望你反!”


    聽到慕容承玄的話,徐缺徹底震驚到了。


    他自然明白階級壓製之法,龍印可以壓製王印,而王印不僅能壓住府印和帥印,還能撬動守城將印。


    如果有哪個王來攻打浙陽縣,那都不用攻打,直接亮出王印,守城將印便會崩壞。到時候別說統兵了,就連陣列之法都無法凝聚。


    慕容承玄可沒管徐缺想法,他繼續說道:“如果你利用文氣,為自己加身皇命,那浙陽城便可成為一方小國,至於後麵之事,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


    “求得一線生機,但那也隻是飲鴆止渴啊。”徐缺閉著眼睛道。


    慕容承玄沒有說話,明白徐缺擔憂什麽,但目前徐家真的無路可退,而且藩王已經盯上了浙陽城。


    想必八方皆敵,也比受製於人苟活得要好!


    要知道,一旦徐缺利用文氣加身皇命,那浙陽縣就要受到北邙、大炎無數次的攻伐,畢竟哪個皇帝都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讓你一城小國獨立在他們中間啊。


    再者就是,也不是什麽人都敢利用文氣加身皇命,最低要求也是聖進士出身,有神殿選入資格,而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行走令,恰好,徐缺手中便有一枚。


    “伯父,難道就沒有其他選擇嗎?”徐缺不甘心地問道。


    慕容承玄無奈搖頭:“辦法就這些,如老夫猜測不錯,你剛回浙陽,便會有人上門來尋你,至於哪個王……老夫就猜不到了。”


    這句話徐缺自然明白,所以,他才不想這麽早回去。一來是躲避藩王求賢,二來,他要與皇帝和大臣派遣的人周旋,畢竟他這次離開,可就是虎歸山,魚入海啊!


    “時辰差不多了,你早些休息吧。”慕容承玄袖袍輕輕一揮,周圍結界瞬間消失。


    徐缺作揖,他知道慕容承玄是讓他回去考慮,但目前的路,都不是他想選的……


    正堂內,慕容真對著父親恭敬一禮。


    “父親,他如何選擇?”


    慕容承玄搖頭:“他沒有選擇,或許他會開辟出不一樣的路吧。”


    聽到父親的話,慕容真很是震驚。


    他本以為徐缺會皇命加身的,可結果卻是,對方壓根沒有選擇這條路。


    “父親,那小妹豈不是要……”


    “休得胡說,她青鸞命格,而且有你我在,想牽連咱們慕容府,那些人也要掂量一二!”


    慕容真無語,他是想問這個嗎?明顯不是好嘛……算了,反正未嫁寡婦又不缺小妹一人。


    “你任命書明日下午才能到,早晨起來時,你回一趟隴西,告訴阿祖他們,事情就按第二條方案執行。”慕容承玄道。


    “是,父親。”慕容真作揖行禮。


    夜幕下,徐缺坐在書案上,他沒有寫任何東西,也沒有等待什麽人,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月色。


    浙陽城五萬大軍,無法抵擋兩國百萬雄師,如何聯合北邙,那之前協議就要撕毀,這是徐缺最不想看到的局麵,畢竟最鋒利的匕首,都是從背後刺入。


    這風險太大了,而且以北邙目前形勢來看,他們最希望的,就是出現這種局麵。


    皇命……不是這麽好拿的!


    之前拒絕皇帝招攬,看來是一步錯棋……或者說,他入局,把所有事情想得太過完美。


    錯了嗎?


    徐缺搖了搖頭,他不覺得是錯誤的,如果同意皇帝招攬,那他徐家還不如直接覆滅,畢竟被趙匡宇利用,可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藩王……除非有得選,要不然,徐缺寧死一搏,畢竟上輩子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就在徐缺沉思,還有沒有路可選時,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徐缺的麵前。


    這給徐缺嚇了一跳,畢竟這裏可是慕容府,能悄無聲息地出現,顯然此人不一般啊。


    徐缺定了定神,還沒等他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那人口中傳出。


    “徐缺,這東西給你,子時三刻,欽天監,老師找你!”


    徐缺接過飛來的東西,看清楚是一個木牌,再抬頭尋找陸憲時,對方已經不見。


    老師?難道是監正?


    徐缺收起木牌,探頭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人知曉,他也就放心了。


    雖然徐缺不知道監正為何要找他,但他覺得,這可能不是一件壞事,畢竟目前的他已經無路可選!


    夜風微涼,徐缺悄無聲息地離開慕容府。


    路過幾處街道,徐缺熟練地繞過巡街兵尉,等他來到欽天監時,陸憲已然站在門口等他了。


    “走吧,老師在露台等你。”陸憲說著,身影好似虛化一般,瞬間出現在徐缺前方十米處。


    看到裝哥又要開始裝十三,徐缺有些無語,不過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羨慕的。


    隨著陸憲幾次虛化,徐缺終於看到了露台。


    陸憲依然背對著徐缺:“你自己上去吧。”


    徐缺拱手一禮,邁步就向露台上麵走去。


    露台從下麵看並不是很高,但真要走上去,徐缺才明白,這是利用奇門之術,將東西縮小了……


    露台之上,蘇白衣與打更人對坐,桌子上除了一壺兩杯,再無其他東西。


    當徐缺看到二人,連忙恭敬行禮:“學生見過師長,見過監正。”


    徐缺還是第一次看見傳聞中的監正,雖然麵前老者沒有傳聞中的仙風道骨,但那瀟灑之意,卻讓徐缺佩服不已。


    如果說徐缺的瀟灑,那是青年該有的,但麵前監正不同,對方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灑脫,這種好似不拘凡塵之感,讓徐缺暗自佩服啊。


    打更人微笑點了點頭,他對徐缺很是滿意,不僅對方才華橫溢,就連對方的性格也讓他喜歡。


    “坐吧!”蘇白衣輕輕揮動手指,一旁石凳瞬間出現在徐缺麵前。


    “多謝監正。”徐缺躬身行禮。


    “你們聊吧,老夫回去休息了。”打更人起身說道。


    蘇白衣簡單“嗯”了一聲,目送打更人離開。


    “恭送師長。”徐缺連忙行禮恭送。


    等打更人離開,徐缺隻覺得眼前一花,然後就出現在監正麵前。


    看到這種神奇手段,徐缺內心直呼好家夥啊,這是超級大佬嗎?


    “你可知今夜,我為何邀你前來嗎?”蘇白衣開口說道。


    “不知,還望監正明示。”徐缺恭敬道。


    “命子由,武衰文起,天下擇主!”


    聽到這句批卦趁語,徐缺整個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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