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傀儡放下孩子,雙手一翻,便從夏淩風交予他的儲物袋中取出兩個奶瓶形狀的法器,法器底部精巧的安置了一個小型傳送法陣,法陣另一端則是設置在了數頭靈牛的身上,隻要將奶嘴含在口中,便可激活法陣,將靈牛身上的靈奶傳送到奶瓶之中了,新鮮出爐,絕對溫熱。而靈奶也如靈果靈茶一般,長期食用可以使修士靈氣充盈的物品。


    奪舍重生的梓諾見怪不怪的將奶嘴含在嘴裏,一臉冰寒得嘬著,重生到這世界的梓承得知這東西的用法,一臉驚異的盯著奶瓶,心道:竟然是自動取奶器,比科技社會高端了不少啊!若是將此種技術引入華國,怕是能大賺一筆罷!?商人與修士的想法永遠是兩個頻道。


    而人形傀儡將兩人口糧放下之後,又替兩人圍上了一塊中間同樣銘刻有小型法陣的圍布,這是一個名為潔淨術的小法決,作用相當於尿不濕,若是兩人尿濕了或者拉了金燦燦,穢物一接觸法陣,便會被清潔幹淨,恢複如初了,就是有這個術法,修者們才能永遠不洗澡不換衣服嘛。


    兩人穿著同樣印有清潔術的嬰兒法袍,頗有一股仙童的架勢,而做完這些的人形傀儡則轉身去門外守護了。


    “到現在,我才覺得法術真是實用的好東西。”低沉的聲音帶著略略震驚的語氣說。


    “吃驚了吧,修士也是需要享受的。”梓諾放開叼著的奶嘴,涼颼颼的傳音過去。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是好用。”


    神色一正,翻身下來,他也知道正事要緊,盡快解開圖騰裏的秘密,對他二人都很重要。


    “那不如就先試試以掌相對吐納靈氣,試著將我二人經脈相連!”


    二人均利落的翻身坐起,玉色藕腿包裹在小小的法袍裏,盤膝而坐,兩雙綿軟手掌相對,均閉目吐納靈氣。


    隻見空氣中的水屬性靈氣與火屬性靈氣匯聚一團分別往兩人頭頂湧去,先是在各自經脈中運行一個大周天,卻數次過丹田而不入,隻有序的繞著全身經脈流淌,經脈中的靈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起來,漸漸地,兩人經脈均處於靈氣飽和狀態,且逼近赤紅,狀似要將經脈撐的爆裂開來。


    而兩人的麵上,條條血脈清晰可見,以詭異的形態盤踞著臉龐,而兩人手掌相連處也隱有龍吟之聲傳出。


    若是有人從龍騰所在之處細細觀看,便可看見龍騰沿著各條手紋緩緩流淌,隨著經脈的逐漸充盈,龍騰劃過手紋的速度越來越快,龍身鱗片愈發清晰逼真,突然“嘭”的一聲輕響。遊龍頭部竟似脫離手掌而出,相互對咬,口首相交,緊緊交纏。


    兩人身軀輕輕一顫頓時感覺手掌經脈向外展開,與對方心神相交,酥麻感頓時傳遍了幼小的身體各處,兩人麵色泛起了異樣的潮紅。


    經脈竟由這交合的龍身連為了一體,形成了一個以兩人經脈為單位的大周天運行軌跡。仿佛由一股無形之物,將兩人的仙途命運緊緊相連。


    逐漸兩人麵上的血紋漸漸褪去,恢複如初。但紅潮褪去未過數秒,又暴漲出一股赤紅,兩人均是眉頭微皺,像是難忍著什麽劇烈的疼痛一般。


    兩人身體中的靈氣在龍身交合經脈相連之時,一顫之下瘋狂衝著手心處的穴道狂湧而去,因是水火相克屬性的靈氣,一經匯合,便發生了猛烈撞擊,就好似發生了化學反應一般,憑空將這種能量漲大了無數倍。


    這兩種互斥靈氣碰撞產生的狂暴靈氣,隻是在手心微微一頓,便再次順著經脈瘋狂湧動,左手狂暴靈氣緩緩流動而出,右手又將狂暴靈氣進入身體,以兩人經脈為一個大周天運轉起來。


    兩人的靈氣並未混淆,火屬性靈氣仍是火屬性靈氣,水性靈氣也依舊是水屬性靈氣,隻接觸之處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就好比兩根繩子,打了兩個繩結,而那繩結處卻尤為巨大,尤為狂暴而已。


    兩人麵容均已疼痛的扭曲起來。是了,普通打坐吸納的靈氣都是極為溫順的,往往令修士渾身舒暢,往往還帶有一點酥麻的效果,但效果卻很緩慢。


    這種充滿了暴戾的靈氣卻猶如一團已經引燃的爆竹,霸道卻執著的流動動全身,所過經脈均是疼痛難忍,血肉模糊一片,而後卻無比舒暢,通透。


    碩大且粗獷無比的爆裂寸寸碾壓過稚嫩的經脈,像是強行將經脈炸開,又急速凝練,兩團狂暴靈氣不斷流動,所過之處,血肉模糊。經脈卻在摧毀後快速凝結,破後即刻新生。


    兩人的經脈竟然均比方才各自修煉時凝厚粗獷了那麽一丟丟,雖不明顯,但卻的的確確寬廣通達,靈氣也是更加精純。


    如此一個大周天下來,在狂暴之氣引領下的靈氣也愈加精純凝練。兩股靈氣交接處均被繩結一般的狂暴靈氣牽引,繩結經過丹田處時,將提純過得各自靈氣留在丹田處化為淺薄霧氣,再由此時剛經過另一人頭頂的狂暴之氣引入新吸納的靈氣開始新一輪的運轉。


    這一進入修煉狀態就是一月有餘過去,兩人運行完最後一個大周天循環,將各自靈氣歸回各自丹田,停止吐納靈氣。當最後一縷靈氣回歸丹田,狂暴之氣也逐漸消散在丹田入口處。


    均吐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目。在對方眼中均看到了驚喜。


    痛苦過後卻苦盡甘來的驚喜表情。不同的麵容,卻一樣的表情。


    梓諾目中略帶興奮:“原是如此修煉,難怪得需相克靈氣才可。怕是相生靈氣太過溫和,若以兩人經脈為周天修煉的話,怕是會比獨自修煉都慢上很多。”二人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神色。


    梓承低沉開口“果然凡事有舍才有得,龍騰雖為我二人機緣,代價卻是每次修煉必得經受經脈寸斷之苦。”語氣卻也透著股欣喜。在商人眼中,舍得往往估算的十分精準,大機緣中這點微小的舍去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這就是獨屬於你我二人的修仙大道……嘛?


    二人疲懶的並排躺在雪白獸皮中,剔除胎毛的光亮頭顱上,已經有些許短黑的細軟頭發長出。望著床頂處垂掛著的雪白紗帳,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饒是梓承心境再如何堅如磐石,麵色也露出發自內心的歡喜:“上一世為人,我與金銀財物這些死物為親,看淡了人情涼薄,凡事都習慣的估算利弊得失。這一世上天賜我一個血脈相連的手足兄弟與我比肩修仙界,於我而言是一種恩賜和救贖。”傳音過來時的嗓音輕輕地,帶著些許的愉悅。


    梓諾麵癱著臉,眼神透出的喜意泄露了他的心事,安撫性質的輕撞了一下對方腦袋,耳根相貼,麵色也不若剛才那般清冷:“吾亦如此,師傅去後,天涯海角隻我一人。”垂下眼瞼,蓋住滿眼的寂寥。


    片刻又振作的睜眼:“這獨屬你我二人的修煉大道,雖能讓我二人修煉事半功倍,卻也存在極其厲害的弊端。”緩了緩語氣又繼續傳音道:“若是我二人用此法修煉,日後如果有一人遭遇不測,另一人的經脈怕是不能再如尋常修士那般吐納靈氣,可以說是仙途盡毀。若是如此,你還願與我用此法修煉嗎??”梓諾神色嚴肅的盯著對方雙目,一臉探究,若是對方露出一絲猶豫不甘願,他便寧可放棄這大機緣。


    梓承聞言,側過身子埋首在唯一兄弟的肩窩處,輕輕將其摟住,低沉大提琴的聲音經過傳音,緩緩摩擦著梓諾的神經,輕緩且帶著安詳:“若隻我一人登上這仙界頂峰又有什麽意思呢,高處不勝寒啊,我親愛的兄弟。”


    梓諾渾身一頓,隨即放鬆下來,幼兒的聲音“咯咯”的笑了起來【注:嬰兒身體發出的聲音還是嬰兒的聲音,但是他們的元神都是成年人,所以傳音的時候是成年人的聲音。】


    隨後清朗的嗓音傳音到梓承心間:“倒是我魔怔了,這麽淺顯的道理也沒能想通。”


    哪裏是想不通,高處不勝寒,獨身一人闖蕩修仙界的感覺他又怎麽會不明白呢,隻是想聽好不容易得來的哥哥親口說而已。“以前我雖是一名魔修,也以吸食仙道之人的善念為己用,隻因實在看不慣那些表麵自詡名門正派的正道中人,自以為他人不知,暗地裏卻深藏見不得人的心思,實在齷齪至極。吸取他們微薄的善念,便能將他們改造成大魔頭了。”


    其目光似是透過紗帳看到了極遠之處:“自從收養我的師傅回歸天地之後,我便孤身一人闖蕩修仙界,再沒了顧忌,直至自爆元嬰,認識了你。現在想來這才是天道對我的救贖罷。”說完這段,梓諾聲音不複剛才清冷,帶著濃濃的依賴味道,拖著濃重鼻音。這也是梓諾頭一次提起自己自爆元嬰以前的經曆與感悟。


    隨後又神色微微凝重道“但是我們二人的身軀還是在嬰兒時期,穴位實在太過於嬌嫩脆弱,丹田也尚未凝厚長成,雖然已經在母體中淨化雜質,煉成純靈道體,但是還是不利於修煉,恐怕會有損根基,目前恐怕也隻能做到引氣入體,加寬經脈,卻做不到正式入道啊。”


    “那怎麽樣算是初入此道呢?”一抬頭,梓承幽深的雙目對上對方通透無暇的眸光,認真的問道。他現在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對未來的路隻有堅定不移地修道之心,和對唯一兄弟的愛護之情。


    “練氣一層修煉成功便是入道了,而練氣一層則需將四百單六個大小xue道打通,而二層則是將三十六處死穴以靈氣孕養,凝練,祭練成猶如蠶繭的保護殼。”


    傳音一頓,似乎是記不起來下麵該說什麽了的樣子,過了一會又繼續說“三層則是將四十八個經外奇穴蘊養成功便可進入四層境界,四至九層是將十四條經脈上的三百六十一個大小xue位逐一蘊養築繭成功便可進去練氣十層,而十層則是將所有穴位同時灌注靈氣,將其以精純靈氣相連至丹田之處,則到達了築基期。”


    看似短短數語便以概括了練氣期的修煉法門,而兩人都清楚的知道,數不勝數的修士仍舊因為心境,天資,氣運等諸多因素卡在了練氣期,即便是耗去終身也無法成功築基,成為一個真正的修士。


    梓諾停頓片刻,思忖了一下又傳音過去:“我們便可趁著尚且年幼,經脈還很稚嫩,未定型之時,凝練加寬經脈,匯聚靈氣,為以後成就大道打下堅厚基礎了,靈氣越是精純,基礎越是紮實,則道途越是坦蕩。畢竟又有幾個嬰兒懂得要凝練經脈的呢?”


    “理應如此,便是這樣,我們也算是贏在了起跑線罷。不過自出生至今,你怎還未喊我一聲哥哥?天道選我在你之前出生,自是有其道理的,喊我一聲哥哥也不為過吧?!!”梓承一臉揶揄調侃的看著自家弟弟,欣賞著他臉上薄冰龜裂之象,甚為有趣。


    梓諾一把將奶瓶法器塞給自家哥哥,自己也拿起一個吸吮起靈乳,溫熱的靈乳劃過細嫩的喉嚨,這才含糊不清,一臉嚴肅的嘟囔出了一句:“哥哥”隨後耳根微紅,眼神漂浮。


    “嗯~乖”隨後好心情的拿起懷中奶瓶,一看瓶上赫然寫了個古文諾字,眼角一瞥梓諾口中含著的那個刻有“承”字的奶瓶,眼裏閃過一絲愉悅,伸出粉紅細嫩的舌尖舔過奶瓶上方的擬真樹脂膠後,才將瓶口含入口中,細細吸吮靈乳,萌大的雙目斜眼瞥向弟弟,傳音道:“唔,弟弟的味道真是好極了。”


    而一直用餘光盯著哥哥反應的梓諾聽聞這句話,這才臉色爆紅的發現奶瓶上鐫刻的字,再回憶起哥哥剛剛舔舐奶瓶的動作,吸奶的動作就是一僵,停頓片刻,猛然抱著奶瓶翻身背對梓承。


    梓承神情愉悅的盯著弟弟的背影看著他紅如滴血的耳垂,頓覺靈乳是世間最好美味的珍饈了,比之前世吃過的鮑魚血燕之流更是美味了數千數萬倍不止。


    吃飽喝足之後,默契十足的兩人相對而坐,開始了第二輪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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