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的石室內,煉丹房與煉器房比鄰而立,猛然從洞頂上空直直射入一道火焰形狀的傳音符。隻見那道傳音符一閃進入石洞之後,又驟然化為兩團火球分別向著煉器室與煉丹室狂衝而去,一閃沒入其中,不見了蹤影。


    入了石室後的兩道火團傳出修雲門掌門振聾發聵的嗓音,久久回蕩於封閉的石室:“半年後,乃是血霧沼澤毒霧微散之日。本掌門遵太上長老命,煉器房夏梓承;煉丹房夏梓諾。因二人熟知藥性,需同其他練氣期弟子一起前去,不可推脫。”話音剛落,火團就憑空爆裂開來,化為點點火星,消散開來。


    梓承麵臉愕然之色,正要去對麵煉丹房尋梓諾,便被苦情大師一把拉住,對方一臉篤定的保證,青淼已經帶著梓諾過來了。


    不消片刻,煉器室的傳送法陣果然閃過一陣光華,梓諾與青淼真人出現在了法陣之上。


    青淼真人還未待他人看清楚其身影,便急吼吼的開口了:“怎回事?那選去血霧沼澤的弟子不早已在數月前便已選好,怎又臨時加人。”聲音很是急切,帶著股焦躁。


    苦情微微皺眉,看向那兩個已經拉上小手的弟子,不由得沉吟了起來:“你二人是何時與太上長老有過瓜葛的,竟是他直接向掌門要求的。且,理由竟還這般荒謬,熟知藥性?這修雲門熟知藥性的練氣期弟子不知凡幾,怎輪得到你二人?”


    “這我二人便是不知了,自我二人進入門內,便極少與外人接觸。若說太上長老,我們卻連麵都未曾見過,何來得罪一說?”梓承也是眉頭緊皺的開口。


    梓諾聽著對方的話語,腦海中還是突然捕捉到了什麽,神色一凝:“若說太上長老,不知哥哥是否記得,我二人確實看見過他親傳弟子” 接著又是滿臉不解的繼續道:“可我二人隻遠遠看過,並未上前與其交談,何來得罪呢?”


    #奇葩的心思你別猜##論少年緣何沒事找茬#


    梓承聽了弟弟一番言語,自也想起數月前見到的那場比鬥,那個驕傲的像小公雞一般的少年。心中也證實了某種猜測,便不再糾結於為何突然臨時加人這件事。


    既然非去不可,便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了解事情原委,做好萬全的準備,以保證弟弟與自身的性命無憂。他這樣性格的人,是永遠都不會打沒把握的仗的。微微皺眉,又想到弟弟毛毛躁躁的性子,不由頭疼的暗忖著:梓諾還是跟著他便好了。


    #論元嬰中期修士為何自爆#


    “那血霧沼澤到底是什麽樣的所在?此番前去我二人有何危險?又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心中想定的梓承眸間不帶憂慮的問出一大串問題。


    “唔”青淼沉吟著,似是還在想著如何勸慰兩個弟子。


    而苦情則是欣慰的看出自己弟子眼中的淡然,也不禁暗自點頭,對其印象又好了幾分:“血霧沼澤位於東晉西北邊的邊緣之處,緊挨著北荒。是為東晉的禁地。”


    梓諾雖是聽過血霧沼澤,卻未曾有過了解,畢竟他的修為到了元嬰期,那處地界便是不屑再去的,“嗯?那處如此危險嗎?竟被成為禁地。”


    “血霧沼澤在西北角那片密林的最深處。既然被東晉的俢士稱為是禁地依然是有其獨到的厲害之處,其中的危險與機緣更是旁人無法想象的。”青淼回神接口道。


    苦情續著青淼的話接下去:“血霧沼澤中盡是漆黑如墨的高大樹木,其四周更是常年被層層的腥臭血霧覆蓋。你們也知,這下界的資源愈發稀少了,許多丹方中的藥材俱都已經絕跡,連種子都無法搜尋。”


    “自是知曉,不說許多種子已經絕跡,便是上百年份的靈藥也無處可尋了。即便有也多在極度危險人跡罕至的地方。”梓承神色一動,像是明白了什麽:“莫不是那血霧沼澤便是極危險之處?”


    說完與梓承對視一眼,俱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他二人的百年靈藥在秘境自是有不少,若是再多栽種幾年,甚至可以到上千年份,自是看不上那血霧沼澤中的靈藥。而若是已經絕種的稀有靈藥,那對他們二人的誘惑還很大的。


    青淼擔憂的應了一聲:“那處的血霧含有劇毒,隻有尚未將各處穴道通入丹田的練氣期弟子方能進入。若是已經將百脈通入丹田的築基期以上修士進入其中,怕是會被毒霧灌體。”


    梓承聽了對方言語,摸了摸下巴,皺眉問:“那方才掌門所說的霧散之日是怎麽回事?既然霧散,為何還含有劇毒。”


    苦情大師笑著看了一眼表達不清的道侶,含笑解釋:“所謂霧散之日,並不是整個血霧沼澤上方的霧氣盡數消散,而是某個特定之處的一小片霧氣幾近稀薄,再有數名金丹期修士合力注入靈氣,不讓其快速彌合。進入其中後,霧氣還是存在的,隻是並不如外圈那麽濃重而已。爾等丹田未通,便隻消將靈力包裹全身,便可阻止血霧侵體了。”


    青淼越想越不放心,這兩個弟子可是他很喜愛的:“不如還是我去找掌門,便說我將爾等收做關門弟子?那處是萬萬不能去的,因著裏頭靈藥日漸稀少,爭搶之事時常發生。上次進入其中的弟子隻出來了不到十分之一!”青淼真人說話永遠含糊不清,不達要意。


    苦情大師隻得替自家道侶翻譯話中意思:“那血霧沼澤每十年霧散一次,被人發現之後,這消息便不脛而走。東晉眾多修士門派均想進入其中開墾草藥,卻隻有六家齊頭並進的修士門派分到了一杯羹,分別是修雲門,烈陽門,青魘宗,化龍穀,魅歡宗,華鎣穀。每年霧散之日,由這幾家門派各派出一名金丹長老支撐散開的霧氣,再由每派各派出五十名練氣期弟子進入其中采取草藥。”似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微微一頓,沉吟起來,不再繼續敘述。


    青淼似是終於組織好語言,急忙接口“修雲門,烈陽門,華鎣穀皆是正道修仙的門派,而那青魘宗,魅歡宗,化龍穀皆為魔修門派。你二人切記要小心!”正要嘮叨些什麽,卻被沉吟完畢的苦情打斷了,不滿的瞪視過去,卻發現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他。“哼”了一聲,望向他處,不再言語了。


    “進幾次進去導致大量弟子隕落的並不是其中惡劣的環境,而是一眾弟子的貪心。你二人需得謹記。其中絕跡藥材確實多不勝數,然而高階年份的藥材卻在一次一次的進入中被搜刮完畢。隨著沼澤內上千年份的靈藥漸漸稀少後,各門派弟子間為了珍奇靈藥爭執不下,大打出手的事便時有發生;更有甚者,進入其中的同門弟子也因著分贓不均,大打出手的事都時有傳來,你二人曆練不足,切莫與心懷鬼蜮之人同行。”


    微微想了一下自己話語中的不足之處,又再次開口補上:“而其中奪來的上百年份藥材則是要上繳的,各門派俱都養著專門識別靈草的靈獸為那時所用。百年內的靈草則是留為己用,權當辛苦入內的報酬了。”


    梓承不禁皺眉,不解的問:“那眾弟子在沼澤內大打出手,自相殘殺,眾門派竟無人開口嘛?”聽得二人說了那麽一大通,其心中焦慮更甚,暗暗開始計劃如何著手準備萬全之策。他定是不會讓弟弟再出意外的。


    青淼聽他這般問,很是不削的嗤笑出聲“嗤,各大門派自是樂意看到這種景象的,搶到手裏便是自家門派的靈藥,後來更是明目張膽的打賞起掠殺過對方弟子的自家弟子。不說那魔修門派,便是自詡正道的門派也是如此。”微一抬眼看著弟子雙眼:“不然你以為門內為何沒人願去那處沼澤?怕是那性命都會隨時丟掉,進入其中的弟子往往都是門中棄子。”


    說完便又開始擔心起來,提議道:“不若你二人進入其中之後,便找個偏僻處躲藏起來,待得霧氣彌合前再出來即可?”


    此法倒也穩妥可行,不過這並不符合兄弟二人的行事準則。二人深知:修仙大道,逆流而上。危機與機緣並存。若是因為危險而退縮,便會永遠與機遇失之交臂。既然入了其中便不會放過此次機緣。


    “多謝青淼真人掛心我兄弟二人,而我二人怕是明日起不能再來此處了”一臉笑意的開口:“我等還需盡快準備一番。還請二位成全。”


    “應該如此,若有何處需我二人相助與你,盡管開口便是,我等還是很喜歡你們兩個的。”青淼不待苦情開口,便急忙應承道。


    而苦情想的則比他急躁的道侶要多得多,隻見其雙手一翻從儲物袋取出一塊淺色靈牌:“此乃修雲門的出門靈牌,你二人想必是用得到。這便去罷,隻當我四人無師徒緣分。”


    “不若如何,在我兄弟二人眼中,你們永遠亦師亦友。那我二人便先告辭了。”拉著白衣青年得手,梓承腳步沉穩的往傳送法陣處走去。


    法陣光華一閃,兩道人影便是不見了蹤影。苦情望著法陣方向,滿臉的擔憂神色,而青淼則心情低落的埋首在他的肩窩處。


    而四人都未想到,這一去,竟是永別。


    紅白遁光中,梓承微微沉吟著,傳音過去:“我二人怕是要出一趟山門了。事情緊急,需得準備一番,哥哥定不會讓你再出意外的。”


    “嗯”梓諾雖是神色冷情的點了點頭,眼角卻微微泛起了一層水漾的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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