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沒了碎石遮擋的深邃山洞中攜手走出兩道修長身影,一襲月色白衣與一襲豔紅法袍在月光下緩緩現出身形。


    而白衣少年則是驟然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二人,那兩個曾經用看笑話般的眼神望著他的青年!他自是不會認錯的,還是那般俊麗無雙的麵孔,還是那雲淡風輕飄渺如謫仙的表情,還是那仿佛什麽都不看在眼裏的瞳孔,還是那一頭墨黑及腰長發。


    因驚喜而紅潤的臉頰又驟然變為了慘白。他的驕傲,他的尊嚴俱是不容有人將其踐踏在腳下,特別是那二人!現下那二人又見了他這般狼狽落魄的樣子,怕是會對其更加不屑吧!不行!不能讓他二人活著離開此地。


    這般想著,他的眼角漸漸的因妒恨之情,成了赤紅之色,淩厲的眼睛望向師兄方向,暗忖【可若是師兄與他二人聯手,我怕是會死的更快罷!不若先將眼前的危機解決,日後再將那二人解決。哼,他二人不是要去血霧沼澤嘛,不若我去送他們一程吧】


    少年麵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這才遁光一起向那兩人飛遁而去,不過眨眼間便立在了紅衣與白衣的身側,麵容陰暗的望向師兄。


    藍衣青年眼見師弟飛遁到那二人麵前,哪還不知三人聯手對付自己,頓時驚怒不已:“好!好!好!不過又是兩個練氣期的修士,既然你們一同尋死,那我便送你們一程!”


    說完也不待對麵三人反應,雙掌一合一翻,頓時手心拉出一條手臂粗細的電弧,如視螻蟻般的輕蔑眼神一閃而過“便讓你們嚐嚐我的金弧斬罷,去!”說完便將手中的金色電弧扔了出來,隻見那金色電弧猶在空中彈跳了幾下,漲成巨大,橫劈著便朝三人攔腰斬來,竟是要將三人一舉擊殺的樣子。而青年被金色電弧散發的靈氣震的衣角飄揚,可見其掌心電弧確實威力無比。


    而在其對麵的三人俱不是任由其宰割之輩,隻見那白衣少年雙手一揚,一塊橙黃絲帕驟然飛出,滴溜溜旋轉之下便又漲大了數倍,擋在其麵前,散發出橙黃靈氣,竟是件防護型法器。但其拋出絲帕後尤覺不夠,張口又噴出一大團本源靈氣,凝練加厚布置在身側,而他本就損了一口本源靈氣,這下臉色便更加蒼白。


    少年布置完一切,這才轉頭望向身側,隻那二人頭頂正有一把藍蒙蒙巨傘垂於頭頂,巨傘下的二人一手相牽,另一手垂於胸前,閉目念動著口訣。少年眼底閃過一陣冷笑,二人莫不是以為那把破傘投下的光幕便可抵擋住師兄的這一擊了罷。他人不知道,少年自是知道的,師兄此時施展的便是師傅給他的幻雷心法的第一式,威力之大,自是不消多說的。


    正想著,卻見身側二人兩手牽連之處,驟然爆發出一股冷熱相交且狂暴至極的精純靈力,那火紅且散發著極寒氣息的球形靈力脫手飛出,迎著金色電弧一彈而去,又在半路沒入虛空不見了蹤影,再一閃便直直撞在了飛來的金弧之上,這一金一紅兩道光芒一撞之下便猛地爆裂開來。


    那團狂暴靈氣一擊便被金色電弧擊碎,化為點點冰寒火光消散在漆黑的夜空中,猶如明亮螢火甚為美麗,而此時卻無人有興致觀賞。那金色電弧雖強行破開靈氣,但自身損害也並不小的樣子,其中蘊含的雷電之力竟不足剛才的十分之一。威力驟降的電弧自然很輕鬆的被三人的護體法器攔截了下來。


    這讓藍衣青年不禁麵色凝重,自己法術的威力他自是清楚。方才那一擊看似平平無奇,卻是其進入築基初期以來頭一回動用全力釋放出來的金弧斬,而此時,竟被那二人放出的小火球削弱了九層威力,對麵那二人不由得讓他起了幾分忌憚之情。隻見他麵色凝重的快速掏出一麵雪白令牌,托於手中,口中更是念念有詞,竟是要準備大殺招的樣子。


    在狂暴靈氣脫手的一刹那,雙手相握的兩人便俱是閉目念動法決,竟似是默契至極的發動什麽大威力招式。


    而白衣少年眼見有了一絲喘氣之機,便雙手一翻,掏出一把烏黑發亮的小劍,揚手一拋,那劍便化為六把之多,竟是件頂階法器。小劍隻在空中略一停頓,便勢如破竹般眨眼間襲到了青年麵門處,猝不及防之下,青年身上包裹的金色電弧隻抵擋了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化為點點金光四散開來。


    原是藍衣青年本就輕敵,偏又對自己的閃電護甲十分自信,竟絲毫未放出護體法器遮擋一二,而在其身上的護甲破開的瞬間,數枚被狂暴靈氣包裹的銀針閃著幽光襲到其麵門處,四下交錯之後,青年的頭顱便被數枚銀針透體而過,隻留下數個針尖般大小的血洞,正向外“突突”躺著血水。


    這正是由那二人合力驅動的的法器“混金針”,早在火球一經飛出時,梓承便已將混金針寄出,金針猶如無物般的潛伏在藍衣青年四周,自然不容易被其察覺。待得對方閉目施法時,閃電破甲一經破開,二人便抓住大好時機,直接將人擊殺。


    就在在其身軀倒地的一刹那,便見一個黯淡的金色光團透體而出,直直朝著白衣少年所在方向遁去,這師兄元神竟是要直接奪舍他人,畢竟築基期的元神較於練氣期自是凝厚不少,成功的幾率也大大增加。而三人中少年唯有最是虛弱,且又是風屬性的天靈根,唯他最合適。


    經驗不足的紅衣青年與白衣少年俱都麵色一凜,而早有防備的梓諾身影一晃,驟然來到青年元神附近處,張口噴出一團冰寒刺骨的霧氣,便直接將還未來得及遁入少年體中的金色元神凍成了冰塊。


    隨手一腳踏碎地上的冰塊,麵色自若的回到紅衣青年身畔,兀自拉起對方的手,二人對望一眼,也不與身側少年打招呼,卷過青年屍身腰間垂掛的儲物,便直接遁光一起,破空飛走了。


    而兀自按著肩上血窟的少年,在二人走後便如強弩之末般摔倒在地上,臉上並無絲毫逃得生天的感激之色,反而是麵容扭曲狠厲,幾近惡毒,全然沒有這個年紀少年該有的天真無邪。


    遁光中,梓諾陰沉開口:“那少年留著也是禍患,真該將其直接斬殺。”又微微皺眉甚為遺憾的道:“奈何他們二人背後是那華塑老祖,若是兩個弟子均未歸去,怕是會大發雷霆。若是發現我二人,讓其在血霧之行中動什麽手腳,怕是你我都難逃一劫。而若是那少年回去,自會將師兄害人不成反被其擊殺的事告知老祖。”


    他二人自也堅信那少年不會把他們也參與戰鬥的事情抖摟出來,他希望的怕是給老祖留一個越級戰鬥的好印象吧。


    麵色一動,微微偏頭望向哥哥:“哥哥莫不會覺得我太過罔顧人命罷?”依舊冷著一張臉,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小心的試探意味。


    紅袍青年淡淡一笑“自是不會,我亦不是毫無原則的至仁之輩,為惡者,心思不正者,當殺則殺。”目光幽深的回憶道:“輪回前我亦不是手中毫無鮮血之人。”


    白衣青年似是放心的平靜口吻:“吾亦如此想。”倒是他魔怔了,曾經哥哥掌管一個大家族,雖不知家族模式為何,但手下又怎會沒有染過鮮血呢。緊張,也是怕被嫌棄心腸歹毒罷。但這修界若太過仁善,便隻有被碾壓踩在腳底的份,他懂,哥哥亦懂。


    似是想到什麽,紅袍青年眉頭微皺的問身側之人:“方才那金色光團便是青年的元神嗎?怎黯淡至極的樣子?”


    “元神在本體大銼後,便會黯淡無光,虛弱萬分。”兀自垂目,沙啞說道。


    “唔”紅袍青年若有所思的點頭,又接口問道:“那你的元神經過這十數年的調養,已經無礙了嗎?”


    “自入道時便與旁人無異了,哥哥莫要擔心。”逃避似的移開目光,低聲應道。


    而紅衣青年聽得此言,卻愈發的不放心了,皺眉道“待我二人築基,便去幫你尋凝練元神的心法罷。”安慰道:“定是讓你的元神愈加凝厚,我才可安心。”


    而聞得此言的白衣青年則神色淡淡的陷入了沉默,隻有左邊無人看見處的嘴角,淺淺的勾著一個細小弧度。


    二人頂著略微泛白的天色,飛遁了大半時辰,這才趕回修雲門中,返回洞府後便雙雙閉關不出了。


    此次首戰,他們兄弟二人看似輕鬆,然而,將靈力的融合用以對戰卻是首次。


    雖然互克靈氣在這十幾載中已經幾近融合,狂暴靈氣也被他們經脈所適應。但也確實欠缺些火候。雖是對他二人異常溫順服從的狂暴靈氣,融合起來卻並不十分的穩定,光是那個火球,便消耗了二人將近一半的靈力才壓縮二層,現下經脈中的本源靈氣虧空甚多,導致略損傷了些元氣。


    二人也大致擬定了近半年的閉關目標,便是多加融合二人靈力,變化殺招,免得進入沼澤後,腹背受敵。


    隻是現在,他們盤膝對坐在蒲團之上,紅衣青年單手捏著一個倒轉的藍色儲物袋。隻聽得“嘩啦啦”的一陣響,那藍衣青年的儲物袋便被傾倒而出,他也不愧是老祖的首位親傳弟子,家底自是豐厚無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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