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大部分都聽出了鍾瓷的意思。


    “這樣啊……”


    兩姐妹哪裏肯,白菡萏假意道:“別,小瓷姐,沒事,沒事,要不就算了。”


    林子儀一怔,瞅瞅兩姐妹,又瞅瞅鍾瓷。


    楊小莊見這情形,想了想,主動上前給鍾瓷說:“要不然還是看一看吧,清者自清,我們也不怕。”


    “這……”鍾瓷還在猶豫。


    林子儀也想通了,氣鼓鼓把自己的包提了過來,丟在兩姐妹的麵前,“我就讓你們看看!”說完嘩啦啦把包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丟在了沙發上。有手機、鑰匙、錢包、化妝品和其他一些小東西。她把每個內包拉鏈都拉開,東西也都清了出來,果然沒有項鏈的蹤影。


    “看見了吧!”林子儀的眼刀子狠狠地剜了白菡萏幾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白菡萏和白芙蕖不為所動。她們知道現在這群女生對她們厭煩到極致,可這麽做有她們自己的理由,並不是愚蠢的行為。因為她們倆懂得,現在這些人越是討厭她們,當東西從某個人的包裏被找到的時候,這些痛恨便越會變本加厲地統統轉嫁到那個人身上去。


    林子儀收拾完畢,楊小莊走了上來,把自己包裏的東西慢慢掏了出來,整齊地擺放在沙發上,最後也是把整個包都放在眾人眼前過了一遍,所有的內包拉鏈也都拉開了。


    看到兩個人都沒事,眾人有知道事主白菡萏她們和白玫瑰是姐妹關係的就嘀咕開了,“莫非姐妹之間也會做這種事情?”


    “不太可能吧?”


    “白玫瑰又不缺這些東西。”


    “還要看嗎?”


    “應該是找不到了吧?”


    鍾瓷有些擔心了起來,林子儀和楊小莊的包裏沒找到,這是正常的,現在隻剩下了白玫瑰,她卻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假若真的是在白玫瑰的包裏發現了那條項鏈,那白玫瑰豈不是掉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麽?鍾瓷相信白玫瑰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但若是有人特意設局陷害……她越想越毛骨悚然。


    白玫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也沒有把包拿過來的意思。


    鍾瓷心想,難道玫瑰也知道那項鏈會有可能在她包裏?……糟糕,這可怎麽辦,怎麽幫她把事情圓過去呢?


    白玫瑰還是不打算上前在眾人麵前掏自己的包,和兩姐妹大眼對小眼地對視著。


    漸漸的,人群裏也有不滿的聲音了,“怎麽回事?快點看了,我們大家好走。”


    “就是。”


    “為什麽不給大家看,難道……?”


    白玫瑰的幾個朋友憤憤不平,蘇可薇和江非非說:“為什麽白玫瑰也要讓她們看包,她根本不會動她們兩個的東西。這簡直是開玩笑!”


    “肯定是她自己不知道放哪裏去了。”


    林子儀和楊小莊也是白玫瑰的朋友,這會兒都力挺她,“就是,看了我們的包就行了,還想怎樣?”


    “行了行了,我們走吧。”


    白芙蕖語重心長,“二妹,做事情要公平,既然大家都看了,沒道理你的包卻不讓看。”


    白菡萏息事寧人般說:“二姐,如果真是你拿的,那就算了,沒關係的。我知道爸爸最近給我們買了好多東西,你心裏不痛快也是有的。”


    “二妹,要真是你拿的,那也沒關係……唉,算了,不看就不看吧。”白芙蕖歎了口氣。


    白玫瑰不動。


    休息室裏,每個人都漸漸用懷疑的眼神望向了白玫瑰。就連蘇可薇、林子儀幾人,也略有動搖,半信半疑起來。她和這兩姐妹不合已久,白家叔叔現在對她也是愛理不理的狀態,如果玫瑰看到兩姐妹的東西比自己的好,氣不過,想要拿走……不行不行,不可能吧?


    隻有鍾瓷內心堅持白玫瑰是清白的,但她無法阻止人們的猜忌。


    聽了半天,白玫瑰這才緩緩地綻放了一朵笑顏,口中說道:“……好,很好。我想,到這一步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既然如此,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你們還要這樣說,那麽一切後果由你們自己承擔。行,要看就看吧。”


    說完這句話,白玫瑰幹脆利落地走上前,把自己的包放在了沙發上,一樣一樣將東西取了出來,擺在沙發上。


    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去瞧。


    包漸漸掏空了,根本就沒有什麽項鏈,她也把內包拉開,讓眾人一一過目。


    “現在也看了,是真沒有。”


    “那怎麽辦?是不是白菡萏自己沒放好?掉地上去了?”


    白玫瑰淡定自若地收撿起沙發上的東西,放回包裏。


    鍾瓷的心一直替白玫瑰提著,這時才安然落回原位。“好了,既然都沒有,我們也別想了,我讓我們家的幫傭找找地上,或者沙發角什麽的,也許就能發現。天也不早了,大家收拾收拾就回去吧。”


    “等一等……”細細的聲音怯怯地響起。


    正欲往外走的眾人停下腳步,不耐煩道:“又怎麽了?”


    說話的是白菡萏,她低眉順眼地說:“二姐,你的包,嗯,還沒有看完呢……”


    “嗯?”眾人耳朵豎起來。剛才不是都掏空了,連內包裏也沒有嗎?


    白芙蕖接口,“我看見,二妹包裏還有一個小零錢包……那個沒有看過。”


    那個用一根細皮帶連在內壁的小小零錢包一般不會用來裝東西,都是做個裝飾用而已。也虧得她們二人眼尖,能夠發現這樣的細節。


    白玫瑰似乎怔了一怔,“那個裏麵從來沒有放過東西,也要看?”


    “當然啊!”白芙蕖得意了起來,“肯定是都要看的。”


    鍾瓷瞧白玫瑰臉色不好,咯噔一下,心又為白玫瑰懸了起來。她幾乎可以肯定了,那個零錢包裏一定有什麽東西,不然白玫瑰不會不拿給大家看,兩姐妹也不會刻意提起來……天哪……怎麽辦!


    鍾瓷上前一步,把白玫瑰的手握住,堅定地說:“不用看了,肯定不會有的。大家都回去吧,我讓幫傭好好找找房間的角落,過幾天一定給你們送回去。”


    兩姐妹見鍾瓷一定要維護白玫瑰,一時也不能強硬的要求,隻得悻悻地撇了撇嘴。白菡萏不死心地來一句:“好吧,既然小瓷姐都幫二姐掩飾,那就算了。二姐,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縱使鍾瓷家教修養極好,聞聽此言都忍不住皺深了眉頭。這得是多自信那項鏈一定在白玫瑰包裏才能說得出來的話!


    白玫瑰神秘一笑,“誰說我不能給你們看了?”她給了鍾瓷一個讓她安定的眼神。


    鍾瓷接收到了,卻認為是視死如歸,不禁憂愁起來,“你……”


    “小瓷姐,別為我擔心。”


    休息室中的眾人此時都漸漸品出了點味道。她們基本是景紀學園的學生,大部分也都認識白玫瑰,曉得白家兩個不入流的私生女。此時,分明是一場豪門姐妹短兵相接的戲碼麽?


    瞧兩姐妹一定要看白玫瑰的包,明事的已然猜測到,那包裏一定會有那條項鏈了。至於是不是白玫瑰偷拿的,這個卻不好說。隻看今天白玫瑰是如何才能夠在項鏈從她包裏取出的那一刻,為自己辯白?她能怎麽解釋?說不是她拿的?說是兩姐妹陷害?啊啊啊啊……可真有趣!


    剛才還嚷嚷著要走的女生們,一個個都靜了下來,好事者內心興奮不已,準備看這一場好戲。


    蘇可薇、林子儀、楊小莊和江非非暗自焦急萬分。


    白玫瑰不慌不忙把包放下,拉開拉鏈,輕輕扯出了那個小零錢包,放在手掌上。


    “哎……?”鍾瓷輕咦了一聲。


    白菡萏的眼睛一下子睜得溜圓!


    白芙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好幾下。


    蘇可薇輕輕吐出一口氣。


    眾人裏,有沉不住氣的“噗嗤”一聲笑出來。


    ——托在玉掌中的小零錢包扁扁的,哪裏像有東西在裏麵的樣子?那條項鏈怎麽也有幾兩重吧,就算是卷起來也不會這樣扁!


    白玫瑰姿態優雅的用纖長白皙的手指頭把零錢包一點一點的拉開,然後整個把這個軟皮小包包翻了過來,“看清楚了嗎?沒有吧?”


    白菡萏再也忍不住了,什麽都顧不得,衝過去將白玫瑰的包翻來翻去,嘴裏喃喃著,“我的項鏈!我的項鏈呢!到哪兒去了!”


    要在往常,白玫瑰哪裏會讓她動自己的東西!但是這會兒,她準備給兩姐妹沉重一擊,且讓她翻看好了!


    “翻夠了嗎?”良久,她才冷冰冰地說出這句話。


    “我的項鏈!”白菡萏回頭看白芙蕖,兩姐妹驚恐不安,“姐姐,我的項鏈到哪裏去了!明明……”


    明明親手放進白玫瑰的零錢包的!生怕白玫瑰會發現,不敢往內包放,專門挑了這個根本不會用的小包包往裏麵塞!怎麽會不在?


    眾人一時腦袋裏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項鏈的去向。


    鍾瓷拍了拍手,笑容可掬道:“好了,現在是真的時間太晚了,夜風還是有些涼的,大家準備回家吧。”


    這時,白玫瑰卻準備發難了,她也笑道:“小瓷姐,這樣吧,把最後一個包翻完我們就走,好不好?”


    “最後一個包?誰的包?”鍾瓷不解,“不是三個都看了嗎?”


    女客們也都不想走了,從來沒有好戲看到一半就走的道理,紛紛說:“鍾瓷,就看看吧。白玫瑰,還有哪個包?”


    有人想起了什麽,說:“哎,對啊,那個白菡萏自己說項鏈掉了,可是我們也還沒有看過她的包。誰知道到底有沒有掉!”


    “對,不能就看了我們的,你自己的也得翻一下吧?”


    白菡萏心裏正急呢,那項鏈可是她的心愛之物。她忍著眼淚,賭氣似的也如林子儀一般拉開拉鏈,把東西都倒了出來,“你們看吧,看吧!是真的沒有,不在了!”


    “哦……”眾人失望地咂咂嘴。


    白玫瑰微笑,“我說的不是這個包哦。”


    “那還有哪個?”白菡萏瞪著她。


    “當然是……”白玫瑰指了指白芙蕖的包。“那個。”


    “什麽?”白芙蕖張口結舌。


    白玫瑰慢條斯理道:“白菡萏,你剛才說,我是因為爸爸最近給你們買了不少東西,所以心裏不痛快,才會想拿你的項鏈?嗤,我告訴你,這個不成立。因為我媽媽留給我的、比這好得多的項鏈首飾那是太多了,我根本不會去嫉妒你這點小東西。……不過,我可是記得,爸爸給你買了這條項鏈,卻隻送給白芙蕖一個手鐲?嗬嗬,我倒覺得,真正嫉妒你的人,就是你這個親姐姐呢。”


    “你胡說八道,含血噴人!”白芙蕖怒了。


    白玫瑰斜睨她一眼,“你瞧瞧,你這分明就是惱羞成怒的樣子。我都看得出來,爸爸平時比較重視白菡萏,對你是敷衍了事。百姓愛幺兒嘛,她嬌滴滴喊幾聲爸爸,就把你的光芒壓下去了,而且,我看你們的媽媽也對她是青睞有加,你不開心很正常。你不如直說吧,項鏈是不是在你包裏?不然,為什麽不讓我們看?”


    白芙蕖憤怒極了,還想再說什麽,白菡萏拉住了她,好像非常支持自己姐姐似的,義正言辭道:“二姐,我相信大姐不會拿我的東西,大姐不是這樣的人。”


    這女孩在這種方麵的心思可謂是細到極致,比白芙蕖強得那不是一點半點。她的包裏沒東西是已經確定的,而白芙蕖的包還沒看,最後誰知道會不會有?她這時這麽表白相信姐姐,最後白芙蕖的包裏找不出還好,若是真的在呢?豈不是狠狠的打臉?——她說了相信姐姐,姐姐卻做出了背叛她的事,大家都會更支持她吧?都會覺得白芙蕖確實是嫉妒白菡萏吧?


    兩姐妹段位高下立現。連自己的親姐姐也要來利用踩著上位,白玫瑰對她竟有點另類的佩服了。


    “哦,你相信她,卻不相信我們幾個,非要看我們的包?哼,許你們懷疑我,卻不許我說兩句?這是什麽道理?”白玫瑰冷笑一聲,“剛剛你們非要看我們的包,讓你們看了,可是你們自己的包卻不讓動,天下沒有這種好事吧?”


    林子儀和楊小莊連連點頭,“對!快打開,不要扭扭捏捏的!”


    女客們都幫腔,“是啊是啊,別浪費時間了。”


    “天都多晚了。”


    “磨磨蹭蹭的。”


    白芙蕖陰翳著臉,很不情願地打開了自己的包,從裏麵掏東西往沙發上甩,一邊甩還一邊說:“你們看,沒有吧!”最後,她拉開內包,想都沒想,抓出裏麵的錢包就往沙發上一丟,“看……”


    這個字的音節還沒全部發出,休息室裏的女生們已經集體發出了“呀——!”的呼聲。


    隻見白芙蕖的指縫裏閃閃亮亮,隨著錢包拋出了一個長條形的物體。那物體摔在沙發上之後,又順勢滾著滑行兩下,然後劈啪地砸在了地板上。


    ——意大利吊燈下,寶格麗玫瑰金混合彩寶長項鏈發出各色光暈。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老情寫文喜歡把人物心理變化說清楚,那啥,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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