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前兩天,白芙蕖總算是回了白家。


    “姐姐,你回來啦!”白菡萏好像很高興地站起來,想要跑過去迎接白芙蕖。


    蘇芳連忙拉住她的胳膊,“菡萏,你有身子,別跑。”


    白菡萏嬌羞地摸了摸肚子,“媽,我沒事的,我是看到姐姐高興。”


    看著母親對妹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照顧,白芙蕖心如刀絞,她一步步從門口走了過來,走到了餐廳燈光的下麵。


    白川坐在主位上,隨意招呼了一句大女兒,眼睛一瞟,卻呆住了,“回來了——嗯?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蘇芳到現在都還瞞著白川。因為母女兩個去z市兩個月,回a市後又在別墅住了許久,白川耐不住寂寞,在外麵找了別的女人。蘇芳故意安排人去勾引他,拿到了他的偷情證據,一方麵哭鬧,一方麵又不許他靠近自己。漸漸的,白川也就不怎麽碰她了,和外麵的女人打得火熱。


    驟然看到白芙蕖麵目全非的臉,白川嚇了一跳。


    “川哥,芙蕖皮膚過敏,生病了。”蘇芳甩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之前不回家,就是在外麵治療這個皮膚過敏。現在妹妹要訂婚,做姐姐的當然要回來恭喜了。”


    “哦……”白川不再看大女兒,“別嚇著菡萏了。”


    白芙蕖聽見這話,低著頭坐在桌子邊不吭聲。


    “哎沒事的,我覺得姐姐的臉挺好的,”白菡萏故作善解人意。


    白芙蕖輕聲道:“爸爸放心,妹妹訂婚的時候,我會化好妝的。聽說5月份羅馬大道上新開了一家高檔化妝室,叫做成風造型會所的,好多人都說化妝特別好,我去請他……”


    “姐姐別提了,”白菡萏有點沮喪,“我專門去請他家造型師給我化訂婚宴的妝,結果他們居然說8月份全部預約滿了,沒有時間。唉!”


    白芙蕖又失望。


    “沒事,請別人也一樣。”


    8月28日,是白菡萏與秦越樓的訂婚宴日期。


    a市與白家同檔次的人家,接到請帖的幾乎都來了。倒不是因為白川麵子大,而是這些人掩不住好奇心,想看看這樣一個用懷孕拴住男人的富家千金究竟是個什麽樣。他們骨子裏的八卦因子期盼能夠在白家的奇葩宴會上,看到更多的談資笑料,他們完全是抱著這樣的心理來的。


    當然,級別更高一些的富豪之家,就肯定是不可能到場了。會讓他們覺得很沒有檔次,掉麵子。


    所以,當鍾墨和鍾瓷出現在白家宴會廳大門時,連白川都親自出來迎接。


    “鍾賢侄、鍾侄女!真沒想到你們也能過來。”


    相對於白川的隆重其事,鍾墨輕飄飄回了過去,“白叔有禮了,我們和玫瑰是好朋友,所以過來看看。”


    “哦!”白川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拉住旁邊的幫傭問:“二小姐呢?她的朋友來了。”


    “二小姐還沒來。”


    白川掩飾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又對鍾家兄妹笑道:“你們先玩著,玫瑰一會兒就會來的。”


    鍾家兄妹走進去,略有點後悔,“玫瑰不會不來吧?”他們來得已經算比較晚了,白玫瑰竟然還沒到。


    “鍾哥哥!”後麵傳來一聲歡喜得變了調的呼喊,惹得大廳裏人人側目。


    吧嗒吧嗒地腳步聲傳來。


    鍾墨表情僵硬,可是心裏的小人在沮喪地捶地,呼號:怎麽老是陰魂不散啊啊啊啊啊啊!


    鍾瓷也覺得頗丟臉,但還是回身有禮貌地打招呼:“白芙蕖,你好……咦?”


    白家這位私生女大小姐,今天用了極厚的粉底,說話的時候都在撲簌簌地往下掉,但好歹是把臉上奇怪的顏色遮過去了。但是腫脹的部分經過化妝之後,依然會覺著有些奇怪,因為整個臉是變形的。


    鍾瓷嚇到了。


    鍾墨聽見妹妹的聲音有控製不住的驚恐,連忙回頭看,也嚇了一跳,“你……”


    白芙蕖輕輕摸了摸臉,實際上手指頭離臉還有幾厘米的距離。她不敢去碰,怕粉掉得更厲害,用一種天真無邪的口吻說:“哦,我最近有點皮膚過敏,所以看起來狀態不太好。但是鍾哥哥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恢複的!”


    鍾墨訕笑兩聲。心裏的小人在亂跳:這是你的臉好不好!跟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我放心!啊啊啊啊!


    鍾瓷已經瞧出了哥哥緊繃的麵皮下崩潰的內在,一步也不敢離開他,跟白芙蕖在聊著。


    一直到白芙蕖的電話響起,她拿起來看見了屏幕上的名字,惱恨不已,卻不得不依依不舍地抬頭跟鍾墨道別,含情脈脈地望著他:“鍾哥哥,鍾瓷,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們。”


    兄妹兩個待她走後,雙雙長出一口氣。鍾墨拿起旁邊一個幫傭托盤中的酩悅香檳一飲而盡,連品酒的禮儀都忘記了,可見他內心多麽狂躁。


    鍾瓷拚命忍笑,“哥,其實,她對你真的是挺深情的。”


    “小瓷你不要說這種話啊……”鍾墨連連擺手。


    白家的後門,白芙蕖穿過草地,偷偷走過去,將一個男人帶了進來,低聲囑咐他,“你在這邊的樹叢裏等著,白玫瑰還沒有來。一會兒我會找機會叫人把她送過來的。那邊的草地就是放焰火的地方,開始的時候燈光會打在那片草坪上,你記得把她帶到那裏。那樣所有的人都能看見你占有她。”


    這男人就是張鳴,白芙蕖的最後一句話刺激得他渾身烈焰熊熊,磨牙道:“你要快點!別讓我等久了。這裏黑黢黢的,看都看不清。”


    “黑黢黢的才好,保鏢看不見你。一會兒你們在草坪中央的時候,效果更驚人。”


    “說的也是……”


    與此同時,白家的正門,齊牧人的車停在離門口幾十米的地方。白玫瑰因為頭疼,叫他停在這裏好長時間了。


    “是不是今天太熱,中暑了?現在好點了嗎?”齊牧人體貼地把空調開大。


    白玫瑰呼呼喘了幾口氣。剛才她又想起上一世的訂婚宴了,她心裏一直在天人交戰:進去,離開,進去,離開……一直到小白終於出麵。


    許久沒有說話、似乎在靜修的係統君給白玫瑰打氣道:


    白玫瑰脆弱地問著。


    小白猛地搖自己梳著雙鬟發髻的小腦袋,


    白玫瑰抬起頭來,把手放在齊牧人的小臂上拍了一下,“……走吧,我們進去。”


    齊牧人看見她強打精神的樣子,沒由來的十分心疼,“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就回去吧。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活動。”


    “不。”白玫瑰搖頭,“都到這裏了,沒理由不進去。我沒事了,走吧。”


    “訂婚宴”三個字,是她最大的心結,她必須把它解開。今天絕對不會發生上一世那種事情,因為有小白,還有齊牧人!


    齊牧人伸手似想抱她一下,但最終還是收了回去,發動車子,緩緩開入白家的車道。


    白家宴會廳一角,保鏢頭領琛哥走進來,叫住了老趙。


    “趙叔,給你說件事。”


    兩人走到角落,老趙問:“什麽事,你說。”


    “剛才後麵的保鏢匯報說,大小姐從後門帶了個男人進來,但是我在宴會廳沒有見到那個人,不知道到哪裏去了。”琛哥覺得這事挺重要,還是告訴了老趙。現在他們雖然在為白家做事,但是心裏其實都期盼著二小姐能夠主事,都幫著二小姐防著母女三人呢。


    老趙麵色嚴肅,“是什麽人。”


    “像是以前的那個格鬥教練。”


    老趙“哦”了一聲,“那可能是因為沒有請帖,所以不能從正門進來吧。是大小姐帶進來的?也許大小姐和他很熟悉。你們多多注意宴會廳周圍。”


    “好的。”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老趙多了個心眼,格外關注起白芙蕖來。


    到了8點半,賓客基本來齊了。看著濟濟一堂的人群,白川特別高興。


    白菡萏的這個訂婚宴,白川可是竭盡所能高端大氣上檔次,宴會廳請了最好的禮儀文化公司布置得富麗堂皇,然後又邀請了a市電視台的一位重磅級主播作為訂婚儀式的司儀,而且訂婚儀式上所用的酒是酩悅香檳。


    隻有法國香檳產區出產的起泡酒,才能被稱作香檳。酩悅香檳有260多年的曆史,一直是歐洲許多王室的貢酒。訂婚宴在白家舉行,用這樣的好酒招待來賓,這一切都說明白川對這場訂婚儀式的重視。他和呂鋒交惡,最近又不理會股東的反對,一意孤行出巨資購買了白氏不需要的地皮,將自己的部分股份抵押在了銀行,所以急需用一場婚事和秦家結盟。這樣的話,以後如果有困難,可以讓白菡萏找秦家幫幫忙。


    白玫瑰在這個時候,和齊牧人一起,走進了白家的大門。


    他們的到來,引起了幾撥人的注意。


    白芙蕖、白川、蘇芳,都在宴會的各個角落,看見了走進來的白玫瑰,卻沒有上前去和她說話。


    相反,白家的幫傭們都紛紛熱情地來問好,“小姐,你來啦!”萍姨更是拉著她上看下看,還用審視的目光打量齊牧人。


    鍾家兄妹也是歡樂地迎了上來,“玫瑰,你總算來了。”


    “牧人,原來你陪著玫瑰啊。”


    白川上台先說了幾句話,感謝大家來參加宴會之類的,話雖然簡單,但神情那叫一個春風得意,相比之下,人群之中,他的親家,秦氏夫妻倆,卻表現得一般般。


    人們知道正式的訂婚儀式還要等個半小時左右,於是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交流感情的交流感情。


    兩位未婚新人也從樓裏慢慢的走出來,進入了訂婚宴現場,跟熟悉的人打招呼。


    有八卦好事者,伸長了脖子去看這對新人。如果忽略臉上偶然的不耐煩的話,秦越樓確實算是英俊瀟灑,白菡萏一如既往的嬌柔,但是清純卻減少了許多,嘴上塗的紅色唇膏顯得她的樣子喜慶了不少。她整個人本來就嬌小,所以小腹在禮服的遮掩下,並不是非常突出。指望看到她挺著大肚子的人,頓時有些失望。


    白菡萏特意拉著秦越樓過來和白玫瑰說了幾句話。


    秦越樓尷尬,白玫瑰冷清,說了沒幾句話,白菡萏就拿了杯酒遞過來,“姐姐,我們幾個人幹一杯好嗎?”


    白玫瑰沒跟她客氣,直接拒絕道:“我不太舒服,暫時不想喝,一會兒你們訂婚儀式敬酒的時候,我再喝。”


    “好吧……”白菡萏端走了那杯酒。


    九點鍾快要到了,未婚的兩位新人要到台上去交換戒指、一同點亮喜燭,再與大家共飲一杯香檳酒,然後,就是渾身不舒服,發熱,走到草地上,被一個男人撲倒……


    ——不!!!


    白玫瑰冷汗涔涔,低聲和齊牧人說了一聲,出了宴會廳,走到洗手間。


    人們往往忘記美夢的內容,卻總是被噩夢驚醒。


    白玫瑰打濕手帕,在臉上輕輕敷幾下。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再地提醒: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


    宴會廳門口,一直盯著白玫瑰的白芙蕖在阿桂的托盤上放了一杯酩悅香檳,叮囑道。“阿桂,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把這杯酒給二妹端過去,她在洗手間,你一定要等她出來,拿給她。”


    來賓已經往宴會廳聚集,走廊上幾乎沒有人。


    阿桂應了一聲,等在那裏。


    “阿桂,你要幹嘛?”白菡萏從側麵出來,看見阿桂在那裏,連忙問道。


    “這是準備端給二小姐的酒。”阿桂驚奇道:“三小姐,你怎麽還在外麵,儀式不是馬上開始了嗎?”


    “我透透氣,馬上就進去。哦,你等一下,我要給姐姐親自倒杯酒。”她轉進側門,從裏麵端了一杯香檳出來,換掉了盤上的酒,“你拿去給玫瑰姐姐吧。”


    阿桂看著她的動作,不敢說什麽,隻得應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實在是負罪感爆棚,所以……加更了一章。以後每天下午17:00這一更的時間可以保證,但是加更的時間不能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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