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14


    這是一個綿長的吻,兩人都借著親吻發泄著心中的不滿。勾欄咬了夏君羽,狠狠的,血水順著唾液流到她的嘴中,唇齒間他清爽的味道很快被血腥衝刷。她努力的想掙開他托著她的手,想衝著他大喊,為什麽這半年來他都不來找她。以為有個鏡如跟在身邊得知自己一切安好就夠了嗎?他不會知道,沒有他的日子,她一直都隻是強顏歡笑。


    這些話她沒有機會說出口。她微張的嘴還沒吐出音節就已經被他攻陷。他們的唇貼的那樣緊密,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們彼此的顫動。她想,他也一定有話要對自己說。她很想撐開他的腦袋問清楚他要說的話,可她淪陷在這個吻中了。他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誘人。


    靜靜的閉上眼,想要用心去體會他對她的情感。是喜歡,還是愛?


    不喜歡她閉上眼睛,不喜歡她把所有的情緒都深藏起來。他想要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透藍的眼眸中印著他的身影。半年了,沒有一天不在思念眼前這個壞女人,沒有一天不在告誡自己不去找她。去皇宮,找悅娘,努力的想讓自己忘記她。半年的努力,最終在鏡如的一句話下功虧一簣。她說她要離開他了,她說她不再屬於他,她說“世上再沒有青王妃”!直到那時,積累了半年的思念才終於爆發。策馬揚鞭,連夜趕路,不顧一切的衝到她身邊,守在她身邊。即使被拒絕,也無怨無悔。


    他愛她,很愛很愛。


    靈巧的舌頭進入口腔,在裏麵一通攪和。原本就稀少的空氣被掠奪的一幹二淨。血水混著唾液從嘴角滑下,順著鎖骨,流進敞開的長衫裏,暈出一朵朵血色的梅花,說不出的糜爛。


    “咳咳……咳……”呼吸急促,血水嗆到氣管,勾欄下意識的想合嘴,又怕咬傷了夏君羽的舌頭。痛苦的仰著頭,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劇烈的咳嗽讓眼角的液體匯聚。


    離開她的雙唇,抱著她,臉頰貼著臉頰。溫熱的液體倏地落下,滴在他的臉上,他抬起頭,發現她仰著頭無助的流著淚。


    “月兒,不要哭了!”為什麽每次靠近你都會讓你哭泣,什麽時候,你才會因為我的存在而喜笑顏開?夏君羽伸出手,輕輕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吻著她的臉頰,柔聲細語的道,“月兒,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不管你,丟下你一個人了!”


    “這算是你的承諾嗎?”勾欄仰著頭弱弱的問。


    “是,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夏君羽捧著她的臉,他們頭抵著頭,互相欣慰的笑。


    承諾。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承諾。有多少人曾在天之涯,海之角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最後,又有多少人牽著手走過風風雨雨,完成當初的諾言。世上之事多變化,隻有經曆過才知道永恒是多久,那些嘴上說說的,並不能當真。


    夏君羽的承諾不是勾欄想要的,再重承諾的人也會有不得已的一天。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行動。她希望他留下來,留在這個荒漠,或者帶著她去往別的國家。隻要不是瀚海,哪裏都沒有關係。他們可以像平常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他想要孩子,她願意為他生兒育女……放棄國仇,拋開家恨,她自私的隻想和他在一起。隻要他們彼此相愛,她不介意自己不是他心裏的唯一。


    為了這份不切實際的愛,她是真的低到塵埃裏去了。“君羽,如果我要你放棄王位,陪著我一起在這荒漠裏終老,你會答應嗎?”她的聲音很輕,輕的連她自己都聽不分明。她很矛盾,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心中的答案,卻又害怕問出口。怕他給的,不是她想要的。


    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嗎,輕輕的,柔柔的,比黃鸝鳥的聲音還要好聽。這個問題,在來山陲的路上他就已經問過自己。答案是肯定的。他想陪著她,不管哪裏,隻要她在身邊。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的使命並沒有完成。他答應過他的皇兄,他要助他統一七國,他要找回滄瀾劍,破解勾欄玉的秘密,他要完成瀚海開國先祖的遺訓……


    點頭,答應。他的回答讓勾欄樂開了花,他卻不由的開始擔心起來。這一次的欺騙,他需要多少謊言來編織,來掩蓋。聰明如她,朝夕相處之下,她定然會有所察覺。若她到時候一氣之下要離開他,他該如何是好?


    他的時間並不多,他要在她有所發覺之前將一切結束。他想,他沒有時間去找滄瀾劍了,也沒有精力去破解勾欄玉的秘密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統一七國,至於繼承組訓的事情,他想轉交給他的皇兄。作為瀚海的帝王,他有義務完成祖先的遺訓。


    是敷衍也好,是欺騙也罷,夏君羽的答案令勾欄差點喜極而泣。他應允了她一直以來向往的生活。


    想說謝謝,卻無從開口。她隻能緊緊的抱著他,更緊的抱著。從此以後,他就是她的一切了。如果他走了,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傻月兒,你箍的我透不過氣了。”夏君羽暗示性的拍拍勾欄的背示意她鬆開一些。他不會走,不會逃,她不需要箍的這麽緊。可是她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對他的安撫也無動於衷。她的手還是箍的很緊。他好像明白了什麽,也緊緊的抱著她,不再勸她鬆手。就這樣相互擁抱著,永遠都不要鬆開彼此的雙手。


    夜深了,勾欄的睡意上來了,夏君羽便抱著她去床上休息。她睡內側,他抱著她睡在外側。她睡得很安穩,微蜷著身體,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裏。他不想傷害她,閉著眼,強忍著**不去看她,想她。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尤其是懷裏的人是自己心愛的人。


    她側躺著,正麵對著他。之前被她故意拉扯過的衣襟半敞著,他一抬頭,滿眼的春色。他想,他該偷偷起來去外麵衝個冷水澡,他還不想自己欲火焚身。可是他一動,她姣好的眉就會皺到一起,躲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會不安的躁動。


    到底是該冒著吵醒她的危險起身還是冒著欲火焚身的後果強忍著,夏君羽一時抉擇不下。他恨恨的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念道,“明明是你點的火,為什麽卻要本王艱難抉擇?”不滿的情緒瞬間高漲。與其去衝冷水澡吵醒她被她看到嘲笑,還不如故意弄醒她然後……


    沒有比這更好的主意了。誰點的火,自然要誰負責撲滅。夏君羽邪魅的笑笑,小心的將自己的左手用勾欄的脖子底下抽出。


    細微的動作引起了勾欄的不滿,她癟一癟嘴巴,轉身向裏。


    夏君羽嘴角一陣抽搐,半撐著身體從高處看她。換了方向,沒了他的手臂當枕頭,她睡得依舊安詳。這並不合乎常理。一個淺眠,對外界又敏感的人怎麽會在少了什麽之後睡的那麽安詳?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裝睡。


    得出結論之後,夏君羽便乖乖的躺回床上,按著原先的姿勢,把手臂重新塞回勾欄的脖子底下。隻是,另一隻手開始不經意的胡亂擺放。每動一次身體,手掌就會換個地方,逼得懷裏的人也不斷的變換著睡覺的姿勢來躲避他的“攻擊”。這是一場耐久的心理戰,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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