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我脊背一陣發麻,總有一股有人站在我身後似的,深吸了一口氣,我霍的轉身。結果發現我身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我籲了口氣,心裏還是太緊張了,可是一轉身,我又馬上倒吸了一口涼氣了。


    因為隔壁的病房門忽然打開了,出來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少婦。


    她垂著頭,披頭散發的,穿著白色的半透明睡衣,突兀的出現在我身後,撲通一聲,我被她嚇得坐地上了。雖然她披頭散發的,但我依舊能感覺到,她在注視著我。


    那個男人在房間裏被反鎖了,他的老婆在門外要自殺,而這時候這個女人恰好出現在我身後,難道,她就是男人的妻子?


    隻能這麽解釋了,我驚恐的看著她,第十樓都是些死在醫院裏的死人,也就是說,特麽的……我又撞鬼了。


    偏偏這時候老司機又不知道去哪兒了,好像在我聽見男人哭聲的時候就沒聽見過他說話,不會是這時候跑走了吧?


    我靠!心裏把老司機家裏所有女性都問候了個遍,我就開始獨自麵對這個睡衣女人了。


    哆哆嗦嗦還沒開口呢,反而是那個睡衣女人開口了。


    她撩開自己散亂的頭發,睡眼朦朧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看著我說:“小夥子,你也是被這個瘋子吵醒的嗎?”


    “嗯?瘋子?什麽瘋子?”聽了女人的話,我一下子又不怕了,茫然的看著她。


    從女人話裏的意思,她好像不是那個男人的老婆啊,如果是老婆不應該是這個反應的。


    還有她說的瘋子是怎麽回事?原本我撞鬼了很害怕,但是女人一句話就把我的恐懼消除了,現在我滿腦子的疑惑。


    換個角度來想,女人居然看得見我?那就說明這個女人是活人了,但是老司機不是說第十樓都是死人嗎?


    可能也看出了我臉上的茫然,沒等我問,女人就告訴我了。聽完之後,我立刻瞪大了眼睛,緊接著渾身就開始打顫,彌漫一股涼意。


    按照這少婦和我說的,那個現在還在房間裏哭嚎的男人是個精神病人,而且病得還不輕,每隔兩三天就會神經錯亂一次,病發時每天在自己房間裏錘病房門,其實這個病房門沒有鎖,隻是男人自己不知道而已。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他的老婆,才是讓我覺得毛骨悚然的地方。


    他的老婆,早就被他自己殺死了!


    那天正是男人精神病犯的時候,他妻子過來照顧她,但是被男人以為是夢裏的凶手要來殺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活生生掐死了她。


    據說她妻子死的時候舌頭都伸出來了,眼睛也沒有閉上,死不瞑目。這種死法的人怨氣最重。


    聽完之後我整個人不斷打哆嗦,按照女人所說,這扇門


    沒有鎖,隻是男人還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才覺得他陷入一間密室裏。我就嚐試著去擰把手。


    啪嗒。


    我吃了一驚,門居然真的開了。


    門打開的刹那,我突然感到一陣巨大的撞擊力透過門板襲來,震得我渾身都顫了一下。


    之後我就看見從門縫裏伸出一隻手,張牙舞爪的。應該是那個男人在撞門,還把手伸出來了,又看了幾眼,接著眼神居然在這一刻變了。


    因為,這隻手帶著血。


    他的腕下有血淌出,十分的刺眼與血腥,空氣中立馬多了一種腥味,它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掉。


    隻見裏麵傳出男人虛弱的聲音:“老婆,我求求你,把門開開吧,你再不把門開開,我就割腕自殺了。”


    那隻手往前掙脫了一會兒,就無力的垂下來了。我心裏一驚,那個精神病患者,不會想自殺殉情吧?


    大哥,多大年紀了,還玩殉情這套呢?我有些無語,二十一世紀都能碰上殉情這種狗血事。但我還是衝進去了,他有精神病,說不定真會割腕自殺的!


    門一下被我撞開了,隻見地上躺著一個很邋遢的男人,衣服上全是煤炭,跪在地上,不停的哀嚎,不過我注意的不是他,而是地上。


    地上一大灘全是血,還汩汩冒著血泡,而且,還有血滴不斷從男人另一隻手的手腕處流出。


    “他已經割腕了,傷口在另一隻手的手腕上。”睡裙少婦也跟著進來了,嚴肅的說道。


    男人不說話了,就這麽一直跪著,看樣子應該昏過去了,不過也好,我好方便給他看傷口。


    就不讓他跪著了,把他身體平躺,我拿起那隻流血的手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嗎的,對自己太狠了!


    也不知道男人砍了自己多少刀,反正手腕上密密麻麻橫七豎八全是劃痕,靜脈動脈估計都被割斷了,這還怎麽救啊?


    “怎麽樣,還有救嗎?”身後的睡裙少婦問。


    我把他的手放下,歎氣著搖頭,說:“沒救了,割了自己這麽多刀,動脈全斷了。”


    聽了我的話,少婦笑了笑沒說話,我疑惑的看著她,剛才分明看見她笑的很開心啊。


    想了想,我就坐在地上笑著問她:“大姐,你跟他有仇嗎?”


    “沒仇,我並不認識他。”


    “哦。”我點了點頭,那就奇怪了,既然沒仇也不認識他,那她為什麽笑的很開心?


    正想著呢,我眼睛隨意一瞥,瞥床頭上去了。那裏有一個床頭櫃,櫃裏放著一張女人照片,應該是他已經死去的老婆。


    挺好奇,我就眯起眼睛仔細看了。可是隻看了一眼我臉色就白了,謔得轉過身,驚恐的盯著我身後的白睡裙女人。


    “你,你……你是……”我說話都不利索了。


    女人她,依舊笑著,笑的很開心,可是我的心卻發毛起來了,我向後退,可是我兩腿都在打顫,動也動不了一下了。


    而那個女人卻漸漸朝我逼來,嫵媚的笑:“小帥哥,你說,這個人死了,還會活過來嗎?”


    我又愣了一下,這算什麽問題?人死了,還能再活過來嗎?當然不能了。她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正要回答呢,突然,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猛的轉過身去。


    然而迎接我的,是一具充滿了男性氣息的身體,砰的一聲,我一下子被撲倒在地上了。


    是那個精神病男人,他居然這時候醒來了!


    人割腕之後不會馬上死亡,會有一段回光返照的階段,而這個精神病人就是在這種階段了。


    這個階段一般會處於極度亢奮狀態,也就是大家常說的“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了,但還有一口氣在,然後他就想完成生前最想完成的事,因此會很激動。


    腦袋很疼,因為這精神病男人撲的一下撲的太狠了,我腦袋著地,差點沒撞暈過去。還是挺過來了,但是接下來我喉嚨一疼,精神病男人坐到我身上了,兩隻手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不鬆開。


    媽蛋,我都無法呼吸了!


    掐著我,男人眼中帶著血絲,狀若瘋狂的吼著:“你這賤女人,竟敢背著我偷漢子!還想聯合別人殺我!嗎的,老子先掐死你!”


    嗎的,這傻比把我當成他女人了,而且之前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啊。他最想要的並不是要自己的老婆回來,而是想親手殺死她。


    我劇烈掙紮著,心想老子可不能死在這啊,我還沒活過來呢,怎麽能被一個死人掐死?我就劇烈蹬著腿,身子也抖動著,想把他從身上震下來。


    我和他現在就像一人一馬,他是人我是馬,他騎在我身上,但我卻想把搞下來。但這比體重比我重,嗎的,折騰了半天,我居然還是沒把他幹下來,脖子反而被他掐的更緊了。


    這樣下去遲早被他掐死不可,我又慌了。一轉頭,結果發現那個少婦朝著我微笑,那種微笑,竟然和床頭櫃上女人的遺照一模一樣。


    “瘋狂的男人一般都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幾年沒有嚐過女人味道的男人。”女人微笑著說。


    “……”我不說話,心中又有不好的預感了。


    他……不會是想……


    “我讓你找男人,嗎的,老子今天就*你!”我還想著呢,那個男人一隻手已經開始摸向我的胸了,使勁揉著。


    “草!”


    我大怒,太他媽欺人太甚了!


    這貨不僅把我當成他老婆了,還想幹我!


    真幾把惡心!


    我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被男人那個,憤怒,仇恨,一同朝我襲來。


    我知道,我必須要搞死這個男的。


    “草,你,嗎!”


    我大吼一聲,絕境激發了強烈的求勝欲。兩隻手不去抓男人的手了,一隻手重重砸在男人的太陽穴,同時,一條腿高高抬起,重重踢在男人老二部位。


    太陽穴和人中都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嗎的,我就不信他不死!


    果然,太陽穴和人中一起被我打到,男人整個人都震了一下,有那麽一秒,我感覺他整個身體都喪失了生理機能,連呼吸都停止了。但是下一秒又恢複正常了。


    繼續掐我,扒我衣服,最後吼了句:“賤女人,老子掐死你……”吼完,男人腦袋就軟軟的垂我胸膛上,再也不動一下。


    鬆了口氣,他是徹底斷氣了。可是他死了還保持掐我的動作,一把把她的手挪開,我用力呼吸了幾口新鮮口氣,這才從地上坐起來,到現在還沒有半點血色。


    嗎的,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啊。都說精神病人殺人不犯法,剛才就差點交代在這兒了。


    忽然想起來,我還得去找那個少婦,也就是死去男人的老婆,她十有八九是鬼。


    可是往後一看,那個女人居然消失了!!


    門是關著的,而且剛才也沒有開門的聲音,那個少婦能去哪兒?


    又是發自本能的一抖,心都涼了半截,鬼使神差的,我又望向了床頭櫃女人的黑白遺照。


    結果這一次,我看見遺照裏的女人眨了下眼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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