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和那隻紅冠雞對了一眼,我看到的,居然是人類的眼睛!!


    眾所周知,雞的眼睛構造正好和人類的相反,雞的眼皮在下,所以它們看到的,永遠隻能是地下,不可能抬頭看天,而人類的眼皮卻是在上麵,所以人既能看天也能望地。


    但是剛才,我看到的那隻雞的眼皮,居然在眼睛上麵,這分明是人眼的構造啊!


    而且,它看我的眼神很平靜,雞天生怕人,怎麽可能一點也不怕我?那種眼神,根本就像人類看人類的眼神一樣!


    雞的眼睛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手一抖,急忙把那隻紅冠雞扔了出去。


    “咕咕……”


    雞被我扔在了地上,疼的直叫,慌忙拍打著翅膀起來,又用那種冷幽幽的眼神看我了。


    我被看的心裏發毛,急忙扭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後,又差點嚇的坐地上了。


    一群雞,井條有秩序的站成一排,仿佛軍人站軍姿一般,眼皮在上麵,直勾勾盯著我。


    被它們看著,我有種被很多人一起注視的難受感,頭皮都發麻了。


    嗎的,這雞真邪乎!


    “汪汪……”


    另外,一直趴在家門口的大土狗也起來了,對著我直叫,慢慢逼了過來,還吐著大舌頭,看起來怪嚇人的。


    看著那隻大土狗,我有些慫了。我其實挺怕一些凶狗凶我的,因為小時候貪玩,被一隻狗咬過,至此我就對太大的狗有些犯怵了。


    怕狗症犯了,再加上一群詭異的雞老是盯我,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暫時先遠離再說,它們似乎有點不歡迎我。


    我就躲在了遠處一棵樹後麵,覺得心裏挺憋屈,我可是一個人,居然被一群雞和一隻狗嚇跑了,如果傳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吧?


    不過這群雞狗真的很奇怪啊……


    又回頭看了幾眼,這群雞還像個士兵一樣守著,不過放鬆了不少。我就膽子大了點又走近了。


    主要是那隻大狗,大狗走了我就不怕了,雞再詭異能詭異到哪兒去啊?


    它們又發現我了,我就不前進,和它們保持安全距離,剛好夠我觀察。又看了一會兒,這群雞又有一個地方讓我害怕了。


    這些雞,竟然連頭也不低一下,長時間昂首挺胸站著!


    小時候我在農村也是呆過的,所以雞我也見過了,沒事幹的就喜歡抓一把稻穀灑在地上,然後看著那些雞悶頭啄米。一看就是幾小時,雞的習性我幾乎都知道了。


    在我的印象裏,雞是永遠吃不飽的,它們一天到晚隻需專心做一件事,那就是低著頭找米啄,另外再時不時咕咕咕叫幾聲,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可是老司機家門口養的那些雞,不叫喚,也不吃東西,地上一些爛稻穀,這些雞仿佛沒看見似的,反而目光冷幽幽看著我。


    而那隻土狗卻正好和這些雞仔相反,除了守院子,它好像就剩吃了。而且土狗吃的東西,也讓我很不可思議。


    啤酒瓶!


    那隻狗居然抱著一個空的啤酒瓶舔著,瓶裏還有一些喝剩下的啤酒液,由於變質了,顏色變得澄黃無比,跟尿液似的,舌頭一口一口舔著。


    我目瞪口呆,長這麽大了,還真沒見過這樣子的土狗。


    狗不是喜歡吃肉和骨頭的嗎?怎麽會抱著啤酒瓶舔?


    這哪裏是看家護院的狗?整個一老酒鬼嘛!


    就在土狗的身邊,放著一口碗,裏麵有些骨頭,但土狗卻連看也不看它一眼,眼裏隻有啤酒瓶了。


    看著這一幕,我深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雞像護衛一樣不吃不喝,狗像個醉鬼一樣抱著酒瓶子舔……這種反應,根本就是人的反應啊!


    “沙沙……”


    這時吹來一陣風,前方有一株柳樹的柳枝就沙沙沙響了起來,聲音很滲人。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但之後我就聽見那群雞居然叫了!


    “咕咕咕……”


    我趕緊回過頭去,結果剛回頭,就看到這群雞突然像發瘋似的朝那棵柳樹跑了過去,好像一群色狼見到不穿衣服的美女似的。


    那群雞跑得越來越快,拍打著翅膀,簡直跟飛起來了一樣。


    “它們想幹什麽?”我吃了一驚,這群雞全走了,跑到那棵柳樹旁邊,圍著那株柳轉。它們很虔誠,這種樣子讓我想起了一種儀式:


    祭祀!


    就是一群人圍著一團火、或者一個圖騰轉圈圈,眼前這群雞也是一樣啊,圍著一株老柳樹轉圈。


    而那隻狗卻一點也沒有興趣,隻是看了那株柳樹一眼,又繼續舔啤酒瓶了。


    看了看眼前的雞群,再對比一下之前的情況,我有一種很奇怪的錯覺,總覺得……這群雞就像一群智商未開發的嬰兒……


    嬰兒,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不就是瞪大了眼睛看別人嗎?不管是熟人還是陌生人,嬰兒不會說話,所以隻能用眼睛瞪了。


    而且,嬰兒就是一張白紙,什麽都不懂,一有風吹草動,立馬會扭頭看過去。剛才就是吹來了一陣風,把柳枝吹動了,結果就引得這群雞飛奔著去了嗎?


    老司機住的地方真是邪乎,除了這些雞和狗,那株柳樹栽種的位置也不對,居然栽在後院,這在風水上是最忌諱的。


    門前栽種植物可以,但是要栽對方向。同樣一株植物,栽種的地方對了,風水倒來,時來運轉,要是栽種錯地方,那就倒大黴咯。


    奶奶以前住農村時老是嘮叨一句話:


    “前不栽桑,後不栽柳,庭院不栽鬼拍手。”


    這句話就是講究庭院的風水了。大概意思是說,前院不能栽種桑樹,後院也不能栽種柳樹,庭院也不能不栽樹,否則鬼就會拍手稱快。


    後來我才知道,前院不能栽桑樹,是因為“桑”連接著“喪”,栽了會有喪事出現。而柳樹不結籽,房後植柳就會沒有男孩後代,楊柳遇風,就會嘩啦啦作響,像是鬼在拍手。


    這是最簡單的風水了,老司機居然不知道?後院栽柳,已經觸犯了大忌了。


    我琢磨著,要不要找個時間提醒他,讓他把這株柳樹給鋸了?


    還是和他說下好,那群雞正和一群孩子似的圍著柳樹轉,我可以趁機跑進屋子去,但是我得把這條*開啊。


    既然這條狗嗜酒,我就對症下藥,跑了幾百米路,去村外的煙雜店買了一瓶啤酒扔給它。


    “汪汪!”


    大土狗叫了一聲,依舊很是警惕,但終究是抵抗不了啤酒的誘惑,很快不管我了。


    土狗走了,我才敢放心的走過去。老司機家的門時關著的,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咚咚咚——


    我輕輕敲了三下門,裏麵沒反應。


    咚咚咚——


    我又敲了幾下門,這回聲音稍重,但是依舊沒有回應。


    “不會不在吧?”我皺著眉自言自語,如果不在的話那還真是不湊巧,我想了想,再也不想和這群雞狗待在一起了,於是準備離開。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前腳剛邁出去,忽然屋子裏居然響起砰砰砰三聲敲門聲,我特麽嚇得身子直接僵住了。


    臥槽,什麽情況?我瞪大了眼睛,不轉身了,回過頭把耳朵貼在木門邊沿,剛才那敲門聲是怎麽回事?


    咚咚咚——


    裏麵又傳來三聲敲門聲,聲音也比之前大了一點,我整個人激靈了一下,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剛剛我敲了六下門,都沒有人來開門,我沒敲了,這扇門卻自己響起了敲門聲,不多不少,正好六下,這扇門鬧鬼不成?


    “咕嚕。”


    我狂吞了一口口水,舉起顫抖的手,又在木門上敲了三下。


    咚咚咚——


    接著,我就伏在木門外麵偷聽,想聽聽裏麵有什麽聲音。


    咚咚咚——


    果不其然,我敲了三下門後,裏麵也傳來了三聲敲門聲,不多不少。


    “嘶!”


    我直直打了個寒顫,老司機家太詭異了!


    我敲了這麽多下的門,門都沒有開,證明老司機並不在家,家裏一個人也沒有,那從裏麵響起的敲門聲又怎麽解釋?


    我敲幾下,這扇門就敲幾下,這種感覺……就像門裏真的有個人在和我做遊戲似的,我敲他也敲,我不敲他也不敲!


    我額頭上分泌出冷汗,嗎的,長這麽大從沒見過這麽邪門的門啊!


    我遠離了一步,但並沒有離開,老司機的家,處處透著詭異啊……


    我又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老司機在家呢?


    他在睡覺,但是被我的敲門聲吵醒了,就故意藏在門後嚇我,這個可能也存在啊。


    但,老司機在我的印象裏一直是個沉穩的人,四五十歲的人了,不可能像三歲小孩一樣,故意躲在門後嚇人吧?


    所以,這個可能性,是不成立的,老司機家,還是沒人!


    那剛剛的從裏麵響起的敲門聲是怎麽回事……我怪叫了一聲,連連往後退。


    啪嗒。


    突然,我一腳感覺踩到了什麽軟軟的、粘稠的東西上似的,低頭一看,原來是那些雞吃的肉。


    我鬆了口氣,抬腳剛準備離去,一股恐懼就從我心底冒出來了。


    雞都是吃稻穀和米的,哪種雞會吃肉啊!!


    我嚇得渾身一顫,趕緊蹲下身來查看,地上好多被搗碎的血肉,帶著血沫,地麵都被染紅了。


    仔細著這些肉,我心裏的恐懼更加強烈了,這些雞吃的,特麽……都是人肉啊!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臉色慘白,老司機養了一群什麽樣的雞啊……


    “嘎吱——”


    突然,一道悠長刺耳仿佛尖指甲刮在光滑青石板的聲音響起了,幽冷的風吹來,我整個人都不敢動了。


    僵硬的回頭,我看見那扇木門……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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