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老司機在我耳邊悉悉索索說了一大堆,我聽完後臉色就變了,眼珠子瞪得滾圓,又說了一句:“我靠我膽子小你別嚇我啊,這種東西不好玩的。”


    “你看我像是嚇你的樣子嗎?”老司機麵無表情的說:“能不能搞到相王要的屍體,就看今晚了。這些來送葬的家屬,本來就是居心叵測,我們這麽做,也沒有心理負擔,是不是?”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真的做起來,我還是有點……”說到一半我就說不下去了,因為老司機已經把我的頭壓下了:“噓,他們把太平棺抬走了。”


    沒說話,就這麽靜靜看著,我就聽見一聲重重的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


    “草你嗎的,你輕點兒,打擾了爺爺睡覺怎麽辦?”一個長得很洋氣地女人急忙說道,我特麽瞪大了眼睛,長得這麽優雅,為啥張口閉口就是草你嗎呢?


    隻聽那些抬太平棺的男人冷笑一聲,說:“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呢?大家的心裏都是一樣的。”


    女人沒有反駁,而是嬌滴滴的笑了一下,拍了一下其中一個男人的胳膊:“好啦好啦,你們小心點兒,玩一把醫院的人招來了怎麽辦?”


    “放心,不會被發現的。”


    想了想,男人又說:“等把遺產弄到手,我就立刻和我老婆離婚,把你娶進門。”


    “哎喲,討厭死了啦。我又不急。”女人嬌羞了一下,嘴上那麽說,可是卻都快笑的合不攏嘴了。


    嗎的,我在後麵看的義憤填膺,真為這個死者感到不值。他應該是哪個有頭有臉的有錢人,因為疾病或者某些見不得光的原因,要死了,結果他的一些子嗣都趕回來送他了。


    說說是送,其實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是為了死者的遺產來的,那是一筆大款,如果得到了,下輩子將衣食無憂。


    錢有多大誘惑力,這個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太蒼白。古往今來,那些因為錢而反目成仇的例子還少嗎?父子相殘、兄弟鬩牆,更是見怪不怪了。


    嘿嘿……也許連死者的死,也是耐人尋味的吧?我冷笑著,有錢人家族,可是為了錢,什麽喪盡天良的事都幹得出來的。


    這種事情,雖然有,但我覺得不會在我身邊出現,百萬富翁的朋友,永遠隻能是百萬富翁,不可能是千萬富翁,或者平民老百姓,所以我身邊是不用擔心。結果特麽就這麽遇到了,要是以前,我絕不會多管閑事,遺產爭就爭唄,關我屁事?可是涉及到了相王,我就不能不管了。


    天賜良機啊!


    雖然知道這麽做可能有點不厚道,但我顧不了這麽多了。


    又呆了一會兒,老司機探出一個腦袋看了看,忽然說:“他們走了,快跟上!”


    我點了點頭,也不管太平間被弄得一團糟了,直接衝了出去。


    外麵停了不少車子,都是些豪車,估計是那些家屬的吧。


    人還挺多,老司機在我耳邊說,我去敲他們幾個悶棍,到時候我們冒充死者的家屬。


    我說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確定不會被發現嗎?老司機想了想說:“這個應該沒事,他們是大家族的孩子,遠親近親加起來這麽多,誰認得誰啊?遺產才是最重要的。”


    我點了點頭,嗎的,老司機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老司機分給我一個口罩,讓我帶上,敲悶棍時最好別讓他們認出來,這是我第一次做敲悶棍這樣的壞事,心裏砰砰直跳。


    我們瞅準了一輛寶馬男和寶馬女,一人一個,當當兩下就被我們敲倒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想了想就把這一男一女裝在了後備箱裏,反正寶馬後備箱空間夠大,裝兩個人還是可以的。做了這些,我們就開著寶馬跟在了前麵的車子後麵。


    老司機開著我,而我則是坐在後麵,興奮極了,東摸摸西看看。


    老司機從後視鏡裏看我,不耐煩的說:“袁傑,你不能消停一下?”


    我才不消停,還反駁了老司機一句:“草,這可是別摸我,一百來萬一輛啊,嗎的,他們可真有錢,啥時候我也能有這麽一輛啊,這樣可就牛比了。”


    活了大半輩子了,我特麽連寶馬都沒做過,這是頭一次,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寧可坐在寶馬車裏哭,也不要坐在自行車上笑,嗎的,原來我也是個貪慕虛榮的粗人啊。


    就這麽跟著,我們漸漸開出了寧港市區,開始朝郊區方向開了。我有些擔心起來:“嗎的,他們抬著這個太平棺,到底要去哪兒啊?”


    老司機想了想,說:“我覺得,他們不會這麽是要把太平棺裏的人活埋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他們可真狠毒,為了得到遺產,竟然這麽不擇手段。


    之前老司機在我耳邊說的,都是他的猜測。


    從那些家屬的談話裏,他大致猜出來了。太平棺裏的死者其實沒有死,瀕臨死的邊緣而已。然而那些親屬不耐煩了,恨不得死者趕緊死掉,於是就擅自把死者轉移到了太平間的棺材裏。


    太平間很陰冷,充滿陰氣,又是放在棺材裏,可以說是一場謀殺了。而今天晚上,就是那些親屬把死者當成真正的死人一樣,將他活埋。


    我覺得事情也大致是這樣,很合理,但我想了想有些擔心,“你能確定太平棺裏的死者沒死嗎?萬一死了,我們不就又白忙活了嗎?”


    “不會,太平棺的死者,估計也知道自己是被他的子嗣害死的吧,死不瞑目,身體裏始終有那麽一口氣在。而相王,最適合這種屍體寄宿了,這叫借屍還魂!”


    聽了老司機的話,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原來,相王在斬殺蠱爺曹化淳後,早就把後事布置好了!


    腦海裏隱隱又想起了相王臨死前的話,他說,一定要找一具快要死的屍體過來,什麽屍體無所謂。之前,我和老司機一直以為,“快要死的屍體”,是快要斷氣的屍體,其實不是。


    快要斷氣的屍體,還屬於活人的範疇內,而活人,相王怎麽能附身呢?相王要我們尋找的,而是死不瞑目的屍體!


    這種屍體,顧名思義,直到死的那一刻,都睜著眼睛,而且你就算幫他合上眼,眼睛都會自己睜開。這已經是屍體的一種本能了。


    後來,老司機又告訴我,死不瞑目是有夙願沒有完全,所以靈魂不願離開屍體半分,久而久之就會變成怨靈。


    聽到這,我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怨靈,這種東西好像還能結出果實,變成鬼嬰,夏紅和孔國誌,也是死不瞑目,那時候孔國誌已經讓夏紅懷上了,結果就這麽誕生了一個鬼嬰,現在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要想借屍還魂,其實很簡單,讓相王的靈魂進入這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就行,但是作為交換,相王必須要完成死者生前未完成的夙願才行。


    想著,我立馬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裏麵有著粘稠的金色液體,那是相王生前的佛陀金身,想必,把這些液體倒在屍體上就行了吧?


    車子一路向前開,那些親屬竟然來到一處火葬場!


    看著周圍陰森森的死氣,那裏還有一些幽綠色的磷火在焚燒,我忍不住哆嗦起來了,嗎的,有些瘮人啊!


    我們下了車,那些人已經在抬太平棺了,看見我們下來,有個女人就朝我們吆喝:“喂,就是你,你們兩個,還不快來幫忙,這太平棺很沉的。”


    我們沒過去,嗎的,我們是來辦正事,不是來做苦力的,見我們不過來,女人就踩著高跟鞋蹬蹬蹬過來了,瞪我們:“我說話你們聽不見是不是?你們聾子啊!”


    撇了一眼那個女人,她長得很洋氣,但是一說話就滿嘴的髒話,我看也不想看見她。


    打量了一眼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我琢磨著,做二奶做到這種程度,也沒誰了。


    “看你麻痹看,沒見過美女啊……”女人罵我,罵著罵著,女人臉色變了,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們兩個,驚訝的說道:“你們,好像很麵生啊,真的是爺爺的子孫嗎?”


    我心急跳了一下,看來,小三這個行業,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啊,這麽快就發現我們倆不是死者的子嗣了。


    不過我們早就想好怎麽應對了,直接罵了一句:“草你嗎的要你管,爺爺的孫子這麽多,你不認識我,我還不認識你呢?你……好像不是我們家的人吧?”


    這話一出,女人直接慫了,惡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我斜著眼看她,草,叫你拽,你特麽就一二奶,當然不是這個家的人了。


    被我說中了,女人不敢撒潑了,安靜的等在後麵。


    這麽站著也沒事幹,我們就過去幫忙了,原因很簡單,我們也想看看,相王要借屍還魂的,是個什麽樣的人。


    就過去搬了,搬得時候我偷偷往裏麵瞅了一眼,結果嚇了一跳。


    嗎的,太平棺裏躺著的,真的是個死不瞑目的老人,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像青蛙眼一樣盯著我,頭皮都快發麻了。


    趕緊不過去看他,之後我看他下身,這個老人,居然是個瘸子!


    忽然,老司機偷偷和我說:“袁傑,你不覺得,這個太平棺裏的人,很麵生嗎?這幾天我們把太平間裏的棺材全翻遍了,死人的樣子理應記得差不多,而這個老人,你有印象嗎?”


    仔細的看了看,我渾身汗毛都起來了,說了一句:“沒有……”


    “我也沒有。”


    和老司機對視一眼,我們倆不約而同朝太平棺裏的人看去,脊梁骨一下子發寒了。


    突然,我聽見旁邊一個男人手抖了一下,臉色蒼白,說話都不利索了:“喂,你,你們,有沒有感覺到……爺爺的太平棺,好像變……變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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