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都很累了,跑得氣喘籲籲,也得虧坐我們對麵的人,都是屍體,我們才得以逃脫。但,也著實把我們嚇得不輕,到現在還驚魂未定的。


    聽了我的問題,陳鶯鶯和老司機也是一愣,連忙問:“什麽是明神鬼事?”


    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反而更好,這樣我們可以想到更多的辦法,於是,我就把楚爺電話裏和我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陳鶯鶯和老司機一臉的驚訝,而楚爺和臉譜男,卻是一臉的陰沉。知道必須得說了,楚爺想了想就讓大家圍攏起來,然後找了一個適合過夜的山洞,我們生氣了柴火,五個人就圍著柴火坐在了一起。


    我的心砰砰直跳著,因為,現在這個氣氛,最適合聽鬼故事了。


    楚爺生著火,不斷往火堆裏添柴火,明亮的火光將楚爺的臉龐照耀地忽明忽暗的,明滅不定,而他本人也是抽著煙鬥緊皺著眉。就看著楚爺,我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極為奇怪的感覺。


    小時候,爺爺給我講故事時,也喜歡坐在火堆旁,因為那樣有氣氛,而且看著楚爺的臉,我越看越像我的爺爺了。


    等了很久,楚爺才幽幽說道:“明神鬼事,顧名思義,就是明末明神年代發生的鬼事,而明神鬼事的直接受害者,就是我們之前看見過的曹燕萍,她的怨氣太重了,久而久之,這件被人遺忘的鬼事,也變成了詛咒,簡稱明神詛咒。”


    我們都不說話,靜靜的聽著,我知道,這隻是開始,楚爺一定還會繼續說下去的。


    果然,楚爺吸一口煙鬥,煙霧繚繞中,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袁傑,我問你,你是因為經營了那家內衣店,才被一些詭異的事情纏上的,那麽你知道,你是那家內衣店的第幾任業主?”


    聽了楚爺的話,我的表情立刻變了,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老司機,而我發現,他正好也在看我。我倆都是經營過內衣店的業主,所以我倆想一塊兒去了。


    但,我是這家內衣店的第幾任業主,這我真的不知道,誰會關心這個啊?


    於是,我誠實地說:“不知道。”


    歎了口氣,楚爺說:“你們當然不知道了,因為,你和小司機,都是第一任業主!”


    “不可能!”楚爺這句話說完,我臉立刻變了,反駁道:“那家內衣店是這樣的,在我之前,已經有很多業主經營過了,但是這些經營過的業主們,他們都死了,除了我和老司機沒死之外,其他人都死了,這其中……就包括我的奶奶,她是上一任業主。”


    說到這,我神情又變得失落起來了,心情很沉重。看了我一眼,老司機也說:“袁傑說的對,我是袁傑的上上任業主,辭去了這份工作後,我把內衣店交給了一個老奶奶經營,而這個老奶奶,就是袁傑的奶奶。”


    的確是這樣,這其中還有一點是我怎麽也想不通的。當年,老司機幹不下去,將工作交接了,原本,是要交接給一個長頭發的女孩,但是這時候有個老奶奶衝了進來,把自己說的很可憐,乞求那個長發女孩把這個工作讓給她,長發女孩於心不忍,就把這個業主讓給那個老奶奶了,而這個老奶奶,就是我的奶奶。


    我想不通,本來這個詭異內衣店,我是怎麽也觸及不到的,但是因為奶奶的這個舉動,一下子改變了我的命運。


    後來,也像我知道的那樣,奶奶經營了五年,離奇的死了,去世前將這個內衣店傳給了我,讓我一定要經營下去。我聽了奶奶的話,結果碰到了一件又一件離奇的事情。


    我回憶這個不是為了證明什麽,我隻想告訴楚爺,這家內衣店,有很多業主,但是這些業主,除我和老司機之外都死了,怎麽可能至始至終隻有一個業主呢?


    然而,楚爺依然堅持著,說:“你錯了,內衣店的主人,至始至終都隻有一個,死去的每個人,都是內衣店的第一任業主。而這個明神詛咒,也就是從第一個經營這家內衣店的人開始的!”


    麵色陰晴不定的,我繼續聽他說,而楚爺下一句,則是讓我和老司機都大吃了一驚!


    他說:“這家內衣店,距今也有四百多年曆史了,在明代,就出現了這家店,然後一直延續到了今天,內衣店裏賣的,也一直都是大紅色的內衣!”


    我驚悚了,渾身汗毛倒豎,楚爺不會騙人,他說的肯定是真的……這麽說,我經營了一家超過四百年曆史的內衣店?


    但是,明代的時候,有內衣這種東西嗎?那時候女人的貼身之物,似乎是一個叫“肚兜”的東西吧?


    黑暗中,我瞪大了眼睛,渾身的冷汗都出現了,縮了縮脖子,我忍不住看向四周的山野荒地,總覺得毛骨悚然的。


    “第一任的內衣店業主,是明朝一個青樓的老鴇,那時明朝正值戰亂,張居正被政敵清洗,百姓也名不聊生,她的青樓也開不下去了,於是幹脆關了青樓,開了一家賣肚兜的店。”


    “但是在有一天,她在整理肚兜的時候,忽然看見有一件紅色肚兜上,居然有一個血字,你們猜,這個血字寫著哪個人的名字?”楚爺忽然嚴肅的問我們。


    除了臉譜男,我們其他三個人臉色都變了變,我注意到,最後一句話,楚爺加重了語氣,並且在“人”字上麵加了重音,暗示這是重點,要表達什麽似的……


    “難道,是哪個已經死的人?”想了想,老司機問我。


    “答案已經很接近了!”楚爺說。


    之後就是一陣沉默,我們都在想紅肚兜上的血字是哪個人的名字。


    突然,臉譜人說話了,直接報出一個名字:“曹燕萍。”


    一聽這個名字,我們的臉色直接變了,我的表情,更是變得驚恐,不禁異口同聲的說道:“是她?!”


    楚爺有些鬱悶,不滿的瞟了臉譜男一眼,說:“你說這麽快幹什麽?你直接把答案說出來,哪裏還有一點恐怖的氣氛?”


    好像確實是沒氣氛了,但我也挺震驚的,紅肚兜上寫著的血字,竟然是曹燕萍的名字!


    古時候的肚兜就是現代的內衣,換個角度想,也是紅色的內衣上有了曹燕萍的名字。這讓我極為驚訝。


    “不錯,就是曹燕萍,最後一個懂得橋奴術的明朝人。”點了點頭,楚爺繼續說:“她是明朝皇宮的一個丫鬟婢女,但那是她進宮後的身份,而進宮前的民間身份,她是一個青樓歌妓,而且是青樓的花王,隻賣藝,不賣身的那種。”


    “哦……”我應了一聲,原來,曹燕萍是青樓女子啊,怪不得那麽漂亮。我想,曹燕萍如果在現在,也肯定是一些一級夜總會的頭牌了。


    “曹燕萍在的青樓,正好是第一位內衣店老鴇之前經營的青樓,她是那位老鴇的招牌,但是她卻將曹燕萍賣了。”楚爺說。


    我不說話,隱隱感覺,事情的源頭要出來了。


    果然……楚爺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那天,有一個小王爺來青樓裏玩,看上了曹燕萍的美色,就將她買了下來,帶回了皇宮,而這個小王爺,正是張居正最寵愛的小公子。”


    說到這,楚爺的表情忽然變得詭異起來:“嗬嗬,明神年代張家後來發生了什麽,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就不需要多說了。”


    點了點頭,陳鶯鶯說道:“恩,後來,張居正死了,牆倒眾人推,張家被人清洗,上上下下足足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間全部死亡。”


    “不錯,張家倒了,被滅口的一百多口人中,有一個,正好是剛被買進來的曹燕萍。”楚爺笑了笑說:“曹燕萍不想死,但是麵對屠刀,她隻是一個弱女子,無能為力,所以,她恨那些殺她的官兵,恨張家的人,更恨將她賣出去的老鴇。怨氣太重,就會冤魂不散,成為詛咒,明神年間一係列的鬼事,也從曹燕萍一個女人身上開始了。”


    聽了楚爺的話,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大腦中劃過一道閃電,立馬激靈了一下。


    楚爺說了這麽多,我總算是明白一點了,曹燕萍,剛才我看見的這個女人,真的是一切事情的幕後黑手。


    曹燕萍死了,但是她的怨氣太重,紅肚兜上印有她的血字,而這紅肚兜,多半是曹燕萍生前穿過的肚兜。老司機和我說過,人死後怨氣太重,遺物也是可能會被沾染的,而這紅肚兜,就是被詛咒的東西,任何人沾染了都要遭劫!


    後麵的事情可以想象了,第一任內衣店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將曹燕萍賣了的老鴇,後來肯定死了。內衣店不會倒,還會有人經營下去,而凡是經營這家肚兜店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都會遭到曹燕萍的明神詛咒而死。


    而這個詛咒,一直持續到了現在,都不曾被破。


    所有經營過內衣店的業主都要死,但卻出了我和老司機兩個意外,我們沒有死,這麽一想,也算打破這個詛咒了。


    但是我們兩個著實活的夠累的,一個缺少靈異,一個肉體殘缺,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都不是活人了,卻也不是死人,就介於死人和活人之間,曹燕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就策劃了這一切,每一件事,都是秘密相連的。


    想到這,我和老司機的拳頭忍不住握緊了,我們明白,如果不能打破這個詛咒,死的一定是我們!


    就聽楚爺繼續說。


    “後來,戰亂不曾讓這家肚兜店關閉,依舊有人經營著,而曹燕萍會橋奴術,那些她害死的人,都為了活命,向曹燕萍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生生世世坐守橋頭,永世不入輪回,他們成了鬼橋奴,也在向曹燕萍贖罪。”


    “這家店一直開著,所有經營過的人都得死。後來清軍入關,大清王朝,也有一些被鬼內衣害死的例子,而這,都是曹燕萍在作祟。”最後,楚爺忍不住歎了口氣:“四百多年過去了,這明神鬼事,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曹燕萍將這些人,都當成了玩物啊。”


    “玩物?”我不禁皺起了眉。


    “是啊,玩物。曹燕萍,她殺了這麽多人,殺到後來,她也覺得乏味了,她想到了一個很好玩的想法。”


    心裏一動,我問道:“什麽好玩的想法。”


    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楚爺說:“說起來也挺可笑的,曹燕萍這麽一個幕後黑手,居然也喜歡玩那種小孩子玩的過家家小遊戲。”


    “不錯,就是過家家。”楚爺笑道。


    聽了楚爺的話,我的心又跳了一下,過家家這個詞語,聽起來很可笑,在我聽來卻是徹骨的寒。


    過家家,是一種孩子模仿成年人的遊戲,一個人或幾個人都可進行,幾個人一起玩時,有的當“爸爸”、有的當“媽媽”、有的去“買菜”,有的在“煮飯”,還有的,在“抱娃娃”。


    可是,曹燕萍隻有一個人,她怎麽玩過家家呢?


    之後就聽楚爺笑嗬嗬的說:


    “那些死去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老的,被抓去當了管家,耕田除草做飯等,而那些少的,則是被抓住當了嬰兒,滿足曹燕萍當媽媽的母性心理,而那些男的,被抓去當了仆人,女的,被抓去當了丫鬟。”


    “之前你們也看到了那些鬼橋奴了,有男有女,男的是童子、仆人打扮,女的是宮女、丫鬟打扮,這就是曹燕萍玩的過家家。”


    說著,楚爺忽然把眼神落在了我和老司機身上,詭異的笑了起來。


    “所有經營過鬼內衣店的人都死了,唯獨你們倆活著,所以曹燕萍的目標,也是你們兩個。”


    頓了頓,楚爺下一句話一下子把我的心提起來了。


    “上回我被八抬大轎抬去的時候,曹燕萍還缺一個爸爸,一個丈夫,本來,她是要把我當成她的爸爸的,可惜卻被我逃了,現在你們兩個,誰會做曹燕萍的爸爸,誰會做曹燕萍的丈夫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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