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通過。


    盡管是第一次使用斬魄刀,但雲雀還是比較勉強的控製了力道。他一向打架不愛把人打死,所以對於那上百名死神都是點到即止。當然,最先衝上來的都免不了被沒有被控製好的碎夜影梏給傷到,但幸好傷勢都不重。


    至於第二場,則是屬於比較糾結的一場。


    由於時間倉促,所以之前並沒有決定由哪三位隊長出場與雲雀比試,但是正常來說還是和雲雀恭彌沒有關係的隊長出場比較好。


    所以與雲雀熟識的隊長都很識相的打算退到一邊去,至於剩下的都表示和一個小鬼打沒有興趣。盡管在第一場試驗中雲雀表現出了很大的戰鬥力,但對於在場除了卯之花烈的每一個隊長來說,這都是不足為奇的事情。


    雲雀異常不爽地皺眉,微微揚起下巴:“浮竹隊長,你可以和我打一場嗎?”他想和這個人戰鬥很久了。


    “我?”浮竹指了指自己。


    雲雀點頭。


    “嗯……那也算我一個好了。”京樂舉手。


    “哦呀,那我也上吧。”平子真子摸摸下巴。


    ……於是三個人的名單就這麽決定了。


    ……


    第二場的結果也不算太糟糕。浮竹是第一個同雲雀交手的隊長,同時也是最先退場的一個。原因無他,——比試中途他犯病了。盡管雲雀是用浮萍拐和他對打而且在知道浮竹傷勢的時候盡量收斂了力道。


    然後是京樂和平子。這兩人很顯然沒有盡全力,在和少年糾纏了沒幾招後就認輸。這讓山本總隊長看得直歎氣,雲雀怒火中燒直接往他們兩個頭上來了兩下——雖然沒砸到人倒是把地砸出一個大坑。


    第三場。在山本總隊長的靈壓下抗衡五分鍾。


    山本齋柳元重國不愧是最強悍的總隊長,他的靈壓比普通隊長要超出好幾倍。在這種壓力下少年仍是咬緊牙關搖搖晃晃獨自站立著。


    山本總隊長眼神一凝,又一次加重了靈壓。雲雀膝蓋一個打彎,跪倒下去,但卻以驚人的頑強再一次挺直脊梁。


    不要試圖和雲雀恭彌比耐力。孤高的浮雲從來都是對束縛厭惡至極。


    既然他當初能夠在被注射了能麻倒十頭大象的麻藥的情況下仍能站起來,這種情況自然也不在話下。


    五分鍾緩慢而又艱難地過去,少年抬起頭,嘴角勾起微笑。


    “五分鍾過去了。”


    山本總隊長對於少年的表現點了點頭,收回釋放的靈壓,聲音無比肅穆:“雲雀恭彌,第三場試驗合格。正式成為十番隊隊長。”


    ##&&##


    “四楓院夜一,你帶我來十二番隊做什麽?我還有很多公文要批。”


    “啊呀呀,恭彌小弟就不要在意那些鬼公文啦,交給亂菊不就行了嗎?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陪你大姐喝酒!”


    “鬆本?我隻希望我回去的時候十番隊沒有被她搞得雞飛狗跳!……而且我酒量不好,你應該去找白哉。”


    “哎呀小恭彌你要對你的副隊長有信心哦~~!至於白哉小弟的話嘛……啊!白哉小弟!”


    居然能在十二番隊的門口看到朽木白哉,夜一一邊叫著一邊把雲雀也“順便”拖了過去。


    “哎呀,真是巧遇啊,小白哉。”


    很明顯,對方並不覺得他們的相遇很巧,朽木白哉隻是冷冷的用眼角的餘光瞄了夜一一眼,隨即一言不發的想要繞過她,然而他剛剛邁開腳步,就感覺袖子被人拉住了。


    “放開。”聲音冷冰冰的,略帶了些威脅。


    “才不要,這就是你對從小特別照顧你的姐姐的態度麽?”


    “我不認識你。”六番隊隊長的聲音更加冷了起來,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然而夜一完全不受其影響,她露出白哉再熟悉不過的,玩味和捉弄的笑,手依舊緊緊抓著朽木的袖子。


    被這兩人無視掉的委員長默默地看著這兩人的互動。


    四楓院夜一你又在挑釁(調戲)白哉了。


    “朽木隊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放開。”


    見說的沒有用,朽木白哉猛的一用力將自己的袖子拽回,隨即迅速地回手拔出了斬魄刀就向夜一砍去,被她輕鬆的閃過。


    “哦呀呀,小白哉,你什麽時候變得和恭彌小弟一樣暴力了?”


    “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白哉覺得自己又忍不住動氣了,他一向是以冷靜沉穩而自傲,然而在從小把他欺負到大,對他的弱點了如指掌的夜一麵前,那種冷靜和沉穩就如同玻璃一般的脆弱和不堪一擊,對方一個簡單的撩撥,就輕易的粉碎。


    聽到白哉的話,夜一的笑容又加深了,她仿佛覺得很有趣般的看著白哉,正準備再挑釁的時候,被人從後麵給拉住了衣領。


    同時,雲雀也伸手拉住白哉的袖子——白哉差不多比他高十幾厘米,悲劇的身高差讓委員長大人隻能夠著白哉的袖子而不是白哉的衣領。這讓雲雀感到十分不爽,白哉年齡是比他大沒錯,比他高也是理所當然的,可也不能一高就是十幾厘米啊喂。


    “我說夜一啊,你不要老是捉弄朽木隊長了。”耳邊響起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啊,喜助。”夜一回過頭去,果然是她的青梅竹馬浦原喜助,他現在看起來一副很頭疼的樣子,就如同她剛才抓著白哉的袖子那般緊緊的從後麵抓著她的衣領。


    朽木白哉看了眼身後拉著他袖子的雲雀,沉默著把刀收了回去,麵無表情的轉身便施展瞬步,夜一還沒反映過來,他已經不見了身影。


    “白哉他……生氣了。”瞟了夜一一眼,雲雀開口,意指夜一不該那麽欺負白哉。


    “啊……跑掉了,還真可氣啊,居然在瞬神麵前讓他用瞬步給逃了。”夜一偏偏頭,示意浦原可以放開她了。


    “你怎麽還老是去捉弄朽木隊長。”


    “因為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很有趣啊。”夜一笑著說。又補充了一句: “捉弄起來特別有成就感。”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捉弄雲雀恭彌也會讓你有成就感?浦原喜助看了一眼夜一,又看了一眼雲雀,頓時感到鴨梨山大。


    ·


    雲雀恭彌第一次見到朽木白哉是在一次家族會議上,那時父親和另外兩大貴族當家——朽木蒼純和四楓院清嚴在裏房開會,而自己就跟朽木白哉被四楓院夜一拖去群聚。


    幼年的朽木白哉不像現在那麽冷漠,那簡直就是一火爆白菜,很容易就會生氣,剛開始看不慣雲雀,說他很“囂張”——其實他自己也很囂張。不過也很單純,常常被夜一拐騙得連毛都不剩一根。


    比如說有一次,夜一突發奇想說是要和他們玩捉迷藏,深知其脾性的雲雀嚴詞拒絕但白哉倒是很快答應了。


    結果等白哉藏好以後夜一就忘記這回事的跑去和浦原喝酒喝到半夜,直到第二天朽木家管家到處尋找少主的時候才想起來,等她想起來的時候雲雀早就扛著已經呼呼大睡的白哉把他送回朽木家,並表示“朽木白哉未經允許在外麵過夜,違反風紀需要好好咬殺”,不過看在朽木家的麵子上沒有下手。


    又或者她跟白哉說要教他瞬步就把他帶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告訴他來追自己,然後飛快的用瞬步跑掉,跑回廷內就很快把其拋之腦後,直到晚上朽木家家母來上四楓院家要兒子。


    也是幸好雲雀也被夜一拐了去,在夜一跑了以後他用尚不熟練的瞬步拉著白哉這個拖油瓶從郊外回到靜靈庭,夜一花了三小時的時間去,雲雀花了三天的時間回。


    然後他拿著拐子四處追殺四楓院夜一,說她不斷拐帶和騷擾自己和朽木白哉已經徹底地嚴重違反風紀,一定要咬殺!


    結果夜一存活至今仍未被委員長咬死。


    從那時起,白哉和雲雀的關係就好了起來,白哉對雲雀的稱呼從“小鬼”轉變成“雲雀”,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叫聲“恭彌”;雲雀對白哉的稱呼由“朽木白哉”轉變成“白哉”,不過他們對夜一的稱呼都是不約而同咬牙切齒的“四楓院夜一!”


    所以說四楓院夜一你真的引起公憤了。


    ·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夜一嘴裏有時不時地發出聲音,在偌大安靜的房裏顯得格外響亮。


    雲雀恭彌強忍著不抽出拐子立馬把這人挫骨揚灰的想法,心裏默念著“這是夜一這是夜一這是四楓院夜一你就算出拐子也不一定能打著她隻是浪費力氣所以雲雀恭彌你要淡定淡定淡定……”


    淡定你個毛線!!這是違反風紀的事情必須立刻咬殺!!


    “……我說,你在幹嘛?”看著一旁冒殺氣的雲雀,終於忍受不了的浦原詢問道。


    “吃醬瓜。”幹脆利落的回答,同時還為了證明般的,夜一夾起一塊醬瓜放到嘴裏,喀嚓喀嚓喀嚓,浦原忍不住長歎一口氣。


    “你偶爾也有點貴族家小姐的規矩如何?”


    “……喜助,這話從你口了說出來可真夠虛偽的。”


    “你還說,剛剛你把白哉怎麽了,我在房裏都能感覺到他的靈壓(在不斷上升)。”


    “我在路上看到他在外麵亂晃,就上去打了個招呼,恭彌小弟可以作證。”


    “誰信呢……不過,白哉會半夜亂晃倒是滿稀奇的,你在哪裏看到他的?”


    “十二番隊的院子外麵。”


    “十二番隊的院子外麵??”浦原不由得吃了一驚,聲音也隨之提高。


    靜靈庭的番隊隊舍分布其實是很混亂的,並不是按照隊號來分的。而十二番恰好最臨近出入流魂街的白道門。


    因為夜一的緣故,白哉也非常討厭看到他(浦原: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所以必然不是來找他的,那麽……浦原不禁有些好奇,他是要去流魂街?


    “朽木家少主半夜去流魂街做什麽?”


    “誰知道了。”夜一聳聳肩,突然扔下炸彈般的發言。


    “也許是去約會吧。”


    “不是吧……”在浦原的人生,這還是第一次產生如此驚訝的感覺,“那個白哉,會半夜出去約會?”你不如告訴我明天藍染就會嫁人,搞不好我還比較相信。


    “最近聽聞朽木隊長時常出沒於流魂街。”不要問我從哪裏聽到的,夜一作為極隱秘部隊刑軍的軍團長,經常會有意無意的得到一些可以算得上是八卦的情報。


    “而且通常是夜晚。”


    “當然回來的時候都是清晨。”


    “也有隊員曾經看到過萬年麵癱朽木隊長對著流魂街方向露出‘很淺的微笑’。”


    “綜合上麵所有的因素,得出來的結論就是。”


    “那個小白哉很可能……戀愛了。”


    夜一一口氣說完,仿佛覺得很有趣般的笑了出來。浦原則覺得自己一點也笑不出來,其實這都是在做夢吧,他告訴自己,然後深深的呼吸,閉上眼睛,吐氣,再睜開眼睛,發現夜一還是那樣帶著一副笑臉坐在他對麵。


    “……喔喔……你還是告訴我其實明天藍染就要嫁人了,後天他家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大後天五番隊就四世同堂了,這感覺還比較真實……”浦原癱在桌子上碎碎念道。


    “你在胡說個什麽呢。”夜一這次倒沒有聽清楚。


    “我在說我們真八卦。”


    “啊呸……恭彌小弟你怎麽看?”夜一轉過頭詢問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吃飯的雲雀恭彌。


    “浦原喜助剛剛說‘你還是告訴我其實明天藍染就要嫁人了,後天他家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大後天五番隊就四世同堂了,這感覺還比較真實’。”無視浦原喜助瞬間石化的臉,雲雀咬了口三色丸子,然後嫌棄的皺皺眉,他異於常人的聽覺和味覺在這時發揮了很好的作用,“太甜了……我討厭甜食。”


    雲雀先於白哉認識四楓院夜一,他雖然對夜一的行事很不滿,不過對浦原喜助沒什麽抵觸,所以這兩人的關係勉勉強強還說得過去。


    而關於白哉戀愛的事情……好吧,前幾天他被白哉以“喝酒”的名義找去了朽木宅,到了以後他發現尊敬的朽木隊長居然在45°憂鬱望天。


    然後他說,“雲雀……我好像……真的喜歡上她了。”


    “噗——”剛剛灌進去的茶水被雲雀全噴了出來。


    “你……真喜歡上緋真了嗎?”


    “……嗯,雖然她隻是個流魂街的平民,可……”


    “……好吧,我知道了。”雲雀說,“那你找我來幹什麽?不隻是告訴我你喜歡緋真這麽簡單吧。”


    雲雀曾和白哉去流魂街見過緋真。


    不同於他所見過的無聊的雌性草食動物,緋真就像緋色的天空般,寧靜的,溫婉清雅、外柔內剛。


    剛開始見到他時有些防備,但經過白哉介紹後就放鬆下來,很安靜地道了一聲“雲雀大人”。


    她讓雲雀想起了另一個人。


    庫洛姆·髑髏,六道骸的實體媒介,也是個非常堅強的女孩子。


    六道骸……骸……


    想起這個名字,沉寂了百年的心仍然隱隱抽痛。


    嘛,現在恐怕,再也見不到了吧。


    “雲雀大人,怎麽了?”緋真關心的言語拉回他的思緒。


    “沒什麽……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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