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冷陌上了馬車,安福嚴泰看著公子擔心的退下去。外麵不知什麽時候下起綿雨,紀曉靠在車壁上犯起了瞌睡,三天裏身子雖然隻被要了一次,但其它二天一直為對方拔著蘿卜,折磨到半夜冷陌才放過了他。


    黑眸閃動,輕輕披了件大衣擱在紀曉的身上,大手一覽,犯困的人不知道的枕在冷陌的肚子上,舒適的睡著了過去。背靠在車內,掌心隔了一層衣料順揉著紀曉吃過早膳的胃,冷陌嘴角眠揚,偶爾撫平他因昏車而不舒適的皺起的眉。馬車在不消停的雨中繼續前進。


    沄豐朝經曆了三年內亂,前麵提過,半年前以賢王冷傲登基而結束。冷傲登基後,冊封了兩位王爺。一位是,一母同胞的冷澄被封到東南方最肥沃繁華之地的南王。另一位側是異母同父被封到最遠地北方寧海的瓊王,也就是曾經戰功赫赫的冷陌。


    此去衡山剿匪是奉冷傲旨意,冷陌身邊除了李勤、宋鎔和琉穆還有二十名與他一起曾在沙場出生入死的將士,當然他的心腹不止這些。


    衡山是屬南王境地的邊界,是去往京城唯一的路徑,因此這一地區經常出現在京經商運貨的生意人。


    馬車行駛緩慢,到達衡山是五日後的深夜,李勤和琉穆先在山下隱蔽處紮好營,三個多時辰後,馬車抵到。冷陌把紀曉抱著身上用袍子蓋住他的臉,很沒出息的紀曉在睡眠中就這麽被抱下了車。


    帳篷內,把紀曉放在厚毯上,冷陌掃了眼宋鎔,宋鎔明白立馬伸手給公子號脈。營外,華璟下車後一直在熬著為紀曉準備的藥,安福和嚴泰則是搭火煮飯,好等公子醒來。


    營內,李勤琉穆目光轉到宋鎔身上,自從聽到有藥能使公子有孕後,他們心裏同是為王爺擔心公子調養的身子,就怕這連日的趕車損傷了公子的身子。號完脈後,宋鎔摸摸紀曉的額頭體溫,然後對冷陌點點頭,冷陌放心的為給紀曉蓋上被子,李勤琉穆鬆了口氣。


    因為是臨時紮營,帳篷內隻有一張廢材組合成的桌子,李勤拿出冷傲給的衡山地圖,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在冷陌的瞪視下看了眼沒有被驚醒的公子,及時的收回手放低聲音:“爺,這底圖是個屁,根本是在糊弄人。”


    “我們查探了地形,有好些重要地方底圖上都沒有畫出來。”琉穆也氣了,青了臉:“比地圖上複雜的多,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李勤哼了聲:“我早就知道,若衡山真是個容易搞定的好渣,他(冷傲)就不會派王爺來。這根本是趁機讓咱們王爺受阻。”末了,啐了一口:“真他奶奶的。”不是個人。


    “李勤。”宋鎔出聲,說話的李勤憤憤的閉上嘴吧。


    氣氛瞬間肅然。


    冷陌的黑眸裏看不清情緒:“宋鎔。”他曾也是軍師。


    宋鎔立刻道:“敵暗我明。衡山這裏我們不熟該仔細的偵查幾日才好定下謀略。而且連夜趕了五日的路程,其他人的體力也都累了。”


    “你們也去休息吧。”


    “爺!”李勤琉穆瞪大眼睛異口同聲,宋鎔看了眼王爺,立馬拽著倆人趕到營外幾裏外,琉穆氣的漲紅臉:“你幹什麽!”說完,扯掉攥住手腕上的手,琉穆抬眼都不看宋鎔往營內趕去,李勤緊跟在他身後,他們今天就要把話和王爺說清楚。


    宋鎔惱急了,拿起腳下的大石塊向著走遠的李勤琉穆扔去,低吼:“你們倆個蠢豬,真以為王爺問我的話是說給他聽的啊!他就是不想聽你們再繼續說下去。”


    “草他奶奶,王爺五歲進軍營戎馬二十年,就因他一張破紙就卸下一身盔甲,都交出兵權他還想怎樣!”背對著宋鎔的李勤,大手抹了一把臉,吼著吼著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指著宋鎔喊道:“你奶奶的,就你能忍住。”


    吼過聲的李勤和琉穆一屁股做到地上,望著燈火闌珊的帳營,安靜了下來。他們什麽都知道,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王爺都已經忍了二十年,我們咽不下也要忍。”宋鎔苦味的道,目光移向冷陌帳營外兩個重疊在一起的影子:“不過…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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