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懶洋洋闔上的雙眼在聽見賴玄曜這一句話之後倏地睜開,“回家?”生活中的忙碌讓他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原來的那個身份,那個距離上略遙遠的家。


    “是啊,要過年了,不回家拜祭拜祭我丈母娘啊”,賴玄曜摸著喻一成的後頸,調笑道。


    喻一成沉著聲沒有說話,仿佛沒有聽見賴玄曜的玩笑一般。


    最近也不是沒有聽到過年的這個話題,畢竟要上春晚要上各種綜藝節目還要舉行各類頒獎典禮,整個娛樂圈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著,隨點隨著。


    自己身處這種忙忙碌碌的地方,心累無可厚非,可是竟然忘記了自己遠在地方一抔黃土裏的親人。


    這麽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忘記。這才是他真正愣住的原因。


    “我陪你一起去吧”,感受到懷中人的沉默,心裏以為又碰觸到了他心酸的回憶,隻能緊緊的抱著他許諾,要他心安一些。


    “嗯”,喻一成答了一聲,淚水直直往下滴,心裏的情緒頓時翻滾了起來。


    為了自己的不孝,也為了賴玄曜在自己身邊的溫暖。


    到底是賴玄曜的話有威信,羅春山這一天都沒有打電話過來,本來排的滿滿的安排突然偷得一日閑,整個人都突然放鬆下來了。


    和賴玄曜從床上下來就已經是下午了,後來又洗了澡,在浴缸裏溫情了一回,吃了不知是午餐還是晚餐,渾渾噩噩著已經是傍晚了。


    許久沒有的寧靜,賴玄曜躺在陽台的靠椅上,注視著躺在他對麵的喻一成。昨晚擺在這裏的餐桌早已經撤下去了,隻那束花留了下來,此時就插在花瓶裏擺在喻一成身側的窗台上。


    賴玄曜看著那豔麗俗氣的花朵,搖搖頭一笑,手背搭在眼睛上擋住笑意,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去做這種刻意討好一個人的事情,像一個毛頭小夥子一樣的衝動,期待。


    一個人暗暗笑了一陣,擺開手又去看喻一成安靜的眉眼,清澈幹淨的氣質,也隻有他了吧,進入娛樂圈卻完全沒有被那風塵氣所感染。


    見對麵那人突然眉頭皺起,神色中帶著不常見的凝重,他也被這情緒帶動,急促的問道:“怎麽了?”


    “這裏”,喻一成眼神又回到那報紙上,專心的盯著手中薄薄的報紙,“又發生地震了,哎……又有人要無家可歸了。”


    一句話透露了自己的擔心,憂慮。


    賴玄曜心裏明白,像喻一成這樣父母早逝的獨自長大的孩子比那些父母健在的孩子更容易去關注這些時事,更容易替這些孩子難過,因為那些傷痛,他們自己就親身經曆過。


    “要不要去看看他們,順便為他們募捐,為他們解決生活問題”,賴玄曜放下自己手中的書,站起身來走到喻一成身側,手指搭上喻一成的手背,安撫道。


    意料之外的是喻一成竟然搖了搖頭,臉上又浮現出哀傷之色。


    賴玄曜的手頓住,他不明白的看著喻一成,脫口而出:“為什麽?”


    “如果是以前,我會去,可是現在的我,不會去。”喻一成也放下報紙抬起眼來看來,眼神哀慟卻堅定。


    賴玄曜沒有繼續問,他隻是滿眼疑惑的看著喻一成,看著他的寶寶。


    喻一成知道賴玄曜在等著他的答案,也不多停頓,歎了一口氣娓娓道來。


    “現在的我好歹算是一個公眾人物,如果出現在災區的話免不了會被報道,會被所有人關注,這樣做到最後,哪怕我再不願意,也免不了一場惺惺作秀。”


    “媒體報道的時候在抬高一個人的時候很少會去注意,其實這抬高,是建立在別人的傷痛之上的,這樣即使做了什麽,也根本無法和他們的內心靠近。”


    “還有一點,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傷痛被展示在眾人麵前的,我這樣貿然前去,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他們的心中再灑一把鹽,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他慢吞吞的說完這幾段話後,頭偏轉著去看那堅持了一夜一天仍舊嬌豔欲滴的玫瑰。眼神平靜,臉上的哀傷與沉重是那麽的明顯。


    賴玄曜像是被人點穴一樣的站在喻一成身前,眼睛還釘在喻一成身上,但是思緒,卻被喻一成的一番話拉得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他隻知道自己的成成淡泊名利,不喜歡與人爭鬥,幹淨透明,像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彌甘泉,卻不料,心尖上的人竟然將心裏這樣為他人著想。


    明知道喻一成能想到這裏是因為他自己就曾經經曆過這些事情,過去的回憶讓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人內心中真正的想法,明知道是這樣,但是他還是被深深的震驚了。


    受過傷的人那麽多,又有幾個人,願意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


    又有幾個人,能夠這樣的,不求任何回報的,甚至有些隱忍的因著他們的疼痛而疼痛著?


    賴玄曜熱淚盈眶的擁住淡淡看著玫瑰的喻一成,像是擁住瑰寶一般,胸口熱血翻湧,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打算匿名捐款,賣掉的房子和最近的通告費,合起來也有不少,先通過組織捐一部分過去,下次找到機會我再自己過去。”


    良久,被賴玄曜緊緊箍在胸前,喻一成信誓旦旦的說著。


    這個時候的他,不像是麵對課本麵對歌詞麵對粉絲的那種義務與責任,這個時候的他,胸腔裏充滿著激情,自己很清楚自己想做的,要做的,是什麽。


    “一切都按你說的辦”,賴玄曜在他耳邊回答。


    第二天到了公司,喻一成沒有聽賴玄曜叫他多休息的勸告,要羅春山替他接下了所有時間上不衝突的通告。


    這期中,有些通告是飛往外地的,有些通告上,他不過就是一個陪襯而已,但是除了需要熬夜的,喻一成統統接了下來。


    他想多賺一些錢,如此就能多為這個社會的弱勢群體多效一份力,想起自己當初上大學的時候每天在課堂和打工的地方來回跑,最後知識也沒有學的完全。


    這種情況,他不希望再發生在別人的身上。


    這樣的想法,以前就有,但是真正的實行,卻是在那天看了報紙被深深的觸動之後。


    不管是穿越之前還是穿越之後,他都沒有自己真正想去做的事情,仿佛生活著,不那麽艱難的生活著,就是他的全部追求了。


    可是現在,他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現在的他,也有這個能力,去靠自己的努力幫助別人。


    給災區的捐款在第二天就捐了過去,50萬,是他挪動的最大的一筆錢,莫月白原來那套房子本來就在還貸,所以最後自己落下的錢也不多,自己捐出去的,有一部分還是最近這段時間忙裏忙外的收入。


    雖然人累的半死,好歹節目組都比較大方,通告費給的還算是豐厚。


    為了這豐厚的通告費,他不得不硬撐著各個場子裏跑。


    有時候是坐飛機在兩個城市裏來回,雖說飛機很快,但是一天之內坐兩趟飛機身體著實吃不消,尤其是近期一直處於高壓之下的喻一成。


    這一切,賴玄曜並不知曉。他隻知道喻一成忙,忙著為自己的事業打拚,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所以也不多幹擾,隻是隔晚就會和喻一成在床上翻滾一番。


    期間他也發現喻一成有些力不從心,身體上似乎軟軟的提不上來力氣,當即艱難喊了停,但是喻一成卻一反常態要求做完,所以他自己也就沒有多去留意。


    過度的勞累外加晚上激烈的運動,喻一成終於在所有人喜迎除夕的前一天病倒了。


    倒在了節目組的休息室裏,低血糖暈厥。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放棄倫家!倫家……一定會勤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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