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家主宅回來,謝源立刻跑去洗澡,孫茂則是回了書房,既然母親提出來,孫茂覺得後麵的六位姨太太也是時候請出孫家了。六位姨太太各有各的來頭,父母給的添房,這幾年也跟著外麵的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就連家裏的三個孩子,孫茂都不敢肯定的說是自己的。


    姨太太中的喜兒是最早跟著他,他被派到外地學習一年,回來的時候孫涵已經出生,隻是還沒等他喜抱麟兒,卻見老大跟一個小廝滾在床上。沒直接將人轟出去,便是看在她生下孫涵的麵子,他卻是再也沒踏入她的房門一步。她若是安心的在後宅裏呆著,他也不會多語,隻是……到底是心思大了,孫茂的後宅關不住了。不知什麽時候跟外麵的一些人有了聯係,以為拿住了他的軟肋不成?


    英兒是父親派過來的,其實是別人往父親房裏塞的,隻是父親對母親一根筋,沒想過往房裏放人,那會兒被喜兒的事弄得傷心,可惜此人壓根就沒往他身上用心,孫濤說是他的兒子,不如說是父親。當年因為各界的壓力,還有人盯著,孫家到底要有一個分開別人注意的人,而他也由著這個分了家。


    燕兒是老三,進門之後一直深居,說是他的姨太太,其實也是幫著保密司司長養的情兒。保密司司長每次到東北,便會到他家見見這位,像這樣的情兒,保密司司長不知有多少個,可家裏卻隻有一房,正室的背景太深,人家不敢領人進門。


    芬兒是就是這位司長送的,人是不是用過的不清楚,倒是帶著肚子進的門,老天倒還垂憐他,孩子剛生下來就沒了。


    秋月是東北總省省長送的,原因是打好交道,是省長夫人拐著彎的親戚,長得也不錯,隻是調查了一翻後,孫茂連門都沒進過。因為跟省長的關係不清不楚,省長夫人便尋了由子扔到他這兒。


    最後一房梅花,此人倒是知書打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惜是亞島國人,送過來就是有目地的,他沒那麽傻。


    孫沁不是後六房所生,也不是他的親兒子,是叔叔唯一的根。接到叔叔一家遇難的消息沒多久,這位剛生下來沒多久的小人兒被叔叔的親信送過來。當時娘身體不好,大嫂也帶著身子,小弟沒成家,他便將孩子接回家中,當自己的兒子養。


    一圈數下來,他頭上的綠帽子是厚厚的一層。當初謝家找上門要他們履行當年玩笑的指腹為婚時,孫茂並沒有想過要同意。家裏已經夠亂了,對謝家並無好感的他,怎麽可能會接受。謝家在東北非常的有名,一則是商人的身份,二則是謝大老爺。謝大老爺是出了名的花,大夫人是省長秘書的妹妹。當初找過來時,這位省長秘書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又是製造輿論,又是用權利打壓。打壓?孫茂還真就沒看上他那些手段,隻是輿論不得不應。孫家再強大,也不能封了別人的嘴。


    當時也不是沒有想過給誰做填房,男妻不是沒有,隻是少有人會擺在正房之位。謝家聽是切卻不樂意了,講明他們嫁的是謫長孫,怎麽做姨太太。為此母親躲去寺院住了一段時間,隻是去了三天,母親就回來了,沒問他的意見就將親是定了下來,還說將取之人,必助孫家,是個旺夫的。還說大師給算過,說此人是應運而生之人,卻曆經波折,方現非凡。現在看看,旺不旺夫不知道,應運而生也不知真假,曆經波折倒是真的,非凡之處也有之。


    孫茂並不知,大師還說了一些,隻是孫夫人並沒有告之,孫茂本就天命犯煞,而取進門之人別看是經曆波折,也非約定之人,卻是天生好運。兩人是兩極之人,卻應是相互依附。而大師跟孫夫人講完之後便圓寂了,孫夫人信多過疑,等真迎了進門的人,孫夫人則是徹底的信了,娶進門的,真應了大師的話,不是約定之人。就衝這一點,孫夫人對謝源便是高看,更為喜歡。


    有孫母的宣傳,孫家的人其實對謝家“代嫁”之事,並無多不追究之心,甚至還樂見其成。孫家也是個有頭有臉之人,有些事就算是輕放,也要討也利息的。而對謝源表現出異於常人的行為,大家心裏疑惑有之,卻也默認了謝源是一家人的事實。當然這些也緊限於孫家人知道。


    謝源若是知道裏麵的彎彎繞繞,不知是會什麽反應,估計會大歎未見到大師之遺憾。此時的謝源並不知孫茂在書房裏做些什麽,正忙著看他廚藝技能裏的經驗,升級的數字多,經驗給的也不少。根據菜的複雜程度經驗也是不一樣的,謝源摸著下巴,考慮著以後要不要多做些複雜的。


    孫茂招來管家,拿著三份銀票帶著人去了後宅。大丫頭看著二少爺的往後走,便上了樓。大丫頭還是很喜歡夫人的,雖然是個男的,卻是沒什麽脾氣的,而且人也踏實,不像後麵那幾位成天找事。大丫頭見二少爺去後麵,替夫人難過,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夫人,就見房門打開,夫人從裏麵出來。“夫人。”


    “明天早晨讓廚房按著這上麵的菜買。”謝源遞出一張紙,“管家呢?”


    “在下麵忙。”大丫頭正了正心思,孫家的規矩她還是記得的,哪怕是她的主子,她也不能嚼舌根。“夫人,那個,後麵的廚子沒有識字的,要不,你跟我說,我再轉達。”


    “呃,不識字!”謝源說完就後悔了,這裏可不是以前有義務教育的地方,不識字其實很正常的,他前身還是個傻子呢!“我跟你講一遍好了,要豬手,豬腸,來一隻鴨,呃,明兒我跟孫茂講講在後麵的空地上養些家禽,像是雞鴨鵝什麽的。”這些應該能漲經驗的,最好再挖個漁塘。謝源說著就覺得眼錢經驗飛奔而來,別人是錢,到他這裏則成了經驗,錢對謝源來說,他就沒擔心過,經驗才是王道啊,有了經驗,技能就能提升,錢不也就跟著來了嘛。


    人的目光不能短淺,以前總覺得機會都被人搶走了,雖然他過得也不苦,但是比起成功人士而言,總會有失落感。現在處在機會有很多,同樣也會茫然,所幸,他還有一個靠山可用。謝源並不傻,孫家對他的特別也讓他有疑惑,隻是現在既然孫家願意支持,他就要趁著這個機會多做一些,以免有一天靠山不願意了,到時他哭都找不到地方。


    謝源看了眼時間,大概孫茂晚上不會過來了,在床上翻了兩翻卻怎麽也睡不著。謝源一直覺得獨享一張大床是非常舒服的事,今天願望成真,反而了無睡意。難道說今天的體力活幹得少,才會失眠。眨了眨眼,謝源覺得情況不太對,難道他天真被壓的命?被壓了幾次習慣成自然了?


    謝源很煩,而在後院裏的六位姨太太也很煩,聚在後院的客廳時,有幾位還眼裏帶淚,尤其喜兒哭得那叫一個悲傷,孫茂表情連變都沒變過。三個小不點兒縮在一起,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看著親娘哭得悲傷的樣子,孫涵想要過去,卻被一邊的丫頭拉住。丫頭若是以前是傻的,現在卻不是傻的,姨太太怕是被二少趕出去了。當初也是傻的,二少給夫人找身邊的丫頭時,她還當著笑話,現在他反成了笑話,沒了姨太太,以後她怕是要跟著去做農活了。


    “幾位姨太太心裏也清楚為什麽會在二少的後院裏,二少沒有難為幾位的意思,出了門,也會為幾位安排去處。還望大家心裏有個明鏡,扯破了臉麵對誰都不好。”管家是跟著二少從主宅分出來的,對二少後院的事是十分清楚的,對當年老夫人身邊的喜兒辦出來的事是非常的瞧不起,少爺心善,念著她跟在老夫人身邊多年才把人留下。現下居然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學不會夾著尾巴做人,還盡給少爺添亂。夫人進門隻有幾天,她居然跟謝家的有了聯係。以為生下少爺,二少就不會拿她怎麽樣嗎?若是個知趣的,便不會哭鬧,若連累了孩子,便是追悔莫及。“各位,有些事,少爺不說,不代表少爺不知道。尤其是背著少爺做了什麽事的人,還是為孩子想想的好。”


    還想再鬧的喜兒,頓時愣住。轉頭看向兒子,再抬頭對上孫茂的冰冷的視線,喜兒打了個冷顫。垂下頭再不敢多言,隻是手上的手巾兒被捏得早沒了這前平滑幹爽。


    並不是所有人都懼怕被請出後院的,比如說仗著自己是省長夫人親戚某一位,就一直以看戲的樣子瞧著別人,當聽到管家念到她的名字時,秋月愣了一下,“孫茂,你居然敢!”


    “我為什麽不敢?”孫茂冷冷的掃了眼。


    秋月被男人的視線嚇了一跳,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挺起了胸膛。“我可是省長夫人的親戚。”


    “姨太太,您現在是二少後院裏的人,而非是省長夫人的親戚。”管家立刻接了話,他清楚少爺早對後麵的幾位飄著綠的人沒有一絲的耐心,應付的事,便得由他出麵。“孫家後院的事,省長的手還沒那麽長。”


    “你……好大的膽!”秋月咬著牙,卻也不敢多講什麽,好歹還給她一個住處,若是直接送回家,才叫丟人。秋月不是傻子,她怕真若是鬧起來,她連院子都沒有,在腦子裏快速的做了分析之後,秋月還是嗆了幾聲,才閉了嘴。


    幾人裏最悲慘的莫過於喜兒,被送回主宅由夫人發落,其他的都分了一處院子和些銀子。喜兒一直提心吊膽的,事來得太突然了,她還沒來得及想好對策。孫茂也沒給她時間思考,連夜便將人送去了主宅,還是由管家親自送過去的,至於孫涵,孫茂倒沒有遷怒,三個孩子都送去了前院。


    三個孩子還有些懵懂,聽著後麵姨娘們的哭嚎,仨孩子也跟著哭,一路哭哭啼啼的到了前麵。沒睡的謝源聽著,便拉開門,看著仨個哭包,疑惑的看向大丫頭,“怎麽回事?”忙蹲下拿著丫頭遞上的手巾給仨個孩子擦眼淚。“大晚上的,誰招他們了。”


    “姨娘!”仨孩子一邊哭一邊嚎,也說不出什麽,不停的叫著“姨娘。”


    孫茂處理完後麵的事,走到前麵,看著三哭得直抽氣的孩子,本就是冷著的臉,更冷。仨孩子被嚇得直往謝源的身後躲,不敢哭出聲,眼淚去不停的往下滑。


    “你拿小孩子撒什麽氣。”謝源也說不出什麽感覺,剛聽到大丫頭說的八卦,心裏閃過喜悅,也閃過同情,還有悲哀。這個時代的女人是不受任何保護的,想要有靠山無非是男人寵愛,孩子有能力,或者腦子絕逼的好使,若是不然等待她們的就是無情的拋棄。謝源並不清楚孫茂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他沒有去阻止,也許會有人說他不能容人,也許會被人記恨。“來,我給你們做夜宵去。”


    “也給我做一份。”孫茂收回冷氣,起步便往書房去。


    一大群的人跟著謝源往廚房去,遠遠的看著後院一片的死寂,謝源皺起眉,散了便靜了,也不用連夜就將人趕走。謝源也隻是想想,孫茂既然這麽做,自當是有他的想法。


    夜宵自然不能做難消化的東西,用早晨做的骨湯煲粥,仨小孩子忘記了哭,縮在一起,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可憐。廚師們站得遠遠的,互相推推,他們也按著夫人的方法做菜,菜味卻是不對的,隻是聞著就沒有夫人做的香,他們想知道是為什麽,可又不好意思問。


    大丫頭看著幾個廚師的樣子直翻白眼,“夫人,晚飯的時候,廚子也是按著夫人的方法做的肉,可是味聞著差很多不說,吃起來也是苦苦的,這是為什麽?”


    “也許是第一次做的原因,多做幾次就好了。”謝源卻沒想到,廚子連著做了幾次都是不成功的,大家又舍不得將肉扔了,隻能就著苦味吃下,當然也都是後話了。此時盛出粥,看著三仨個小鬼抱著碗吃粥的樣子,謝源微微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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