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天邊泛出一道模糊的白色,朦朧得像天堂的大門正緩緩開啟。 天快亮了,淺諾和路陽走到蘇亦年麵前,三個少男少女成為了聖海一中清晨唯一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路陽把易拉罐向著遠處扔去,易拉罐在空中翻過幾個跟頭後在和地麵接觸的那一瞬間,發出響亮卻刺耳的聲音,接著還有幾陣餘聲,劃破天空震飛了一群鳥兒。把整個昏沉沉的校園都驚醒了。


    蘇亦年瞪了路陽一眼說:“你有病啊。”接著路陽就笑嘻嘻的,過一會又一本正經起來,向著淺諾問道:“話說回來你怎麽起這麽早,還一個人坐在那裏。”


    淺諾笑著的表情消失了,她抿了抿嘴,搖搖頭說:“睡不著。”


    “嗬嗬,我們也睡不著。”路陽又神經兮兮的笑起來,跟個小痞子一樣,好像什麽事對他來說都很好笑的樣子。淺諾無聲地彎了彎嘴角,看向蘇亦年,他單薄的身子襯得整個人都是一副孤單的模樣。一股悲傷莫名的湧了上來。


    她搓了搓手,對著蘇亦年說:“你是哪個班的啊。”


    一陣風吹過,凍得路陽直跺腳。蘇亦年喝了一口可樂,回答:“四班的。”


    “啊,那個天才班,哇,你真厲害,”淺諾有點激動,因為她成績不是太好,盡管怎麽努力都還是提不上去,就像老天看她不順眼,故意跟她過意不去似的。蘇亦年還是麵無表情的喝著可樂,淺諾意識到自己的沒出息,尷尬的轉移話題:“你喝那個不冷嗎。早上還是不要空著肚子喝這麽涼的東西。”否則會胃痛的。


    天已經亮了一大半,三個人互相說再見就又回寢室去了。淺諾回去時譚蘇然已經醒了,正在穿衣服。當她看到淺諾回來馬上就問道:“你去哪裏了,才六點多一點。”


    “哦,沒事,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淺諾開心的說道。三個人臨走時約好以後每天清晨都聚在一起活動活動。後來淺諾有些驚訝的想,為什麽自己當時會這麽開心,是孤獨麽。天亮了時間就快了,他們像走程序一樣上課下課,整日埋在苦要命的學習當中,回寢室時身上還帶著一股化學物理概念的味道。


    淺諾在六班,一個普普通通的中等班級。學生們考試永遠都是中等水平,名次永遠都拿中等位置。連分給他們的老師也是中等程度的。第一節課是化學,老師二話不說先發十張卷子,一天之內必須完成。淺諾一大早開心的心情完全都消失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苦著臉抱怨兩分鍾,然後猛地紮進卷子中狂寫。


    宋小緩看到坐在自己麵前的淺諾一動不動,“啊”的一聲叫起來,聲音不輕不重,沒有傳到老師的耳朵裏。她拽了拽淺諾的衣服,見她沒反應就喊了起來:“喂,諾諾,你不要緊吧,沒事吧你,喂喂。”


    “嗯?——”淺諾慢慢的扭過頭,臉上掛著無數道黑線,一副掙紮在生與死邊緣的樣子。這場麵把宋小緩下了一大跳,她顫抖著說:“諾諾你別折磨自己,猝死沒人償命的啊。”


    淺諾緩緩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去,她看著麵前堪以“斤”為計量單位的卷子,有種想哭的衝動,為什麽自己這麽努力卻得不到一點好的結果,而有些人隻要動動手指就考出優異的成績。譬如蘇亦年。


    不隻是六班人這麽拚命,所有班級的學生都這樣。四班人也是,傳說你隻要和四班人說話,他們回答的絕對是化學公式或者物理原理。當然某些人不是。


    蘇亦年總能考出令人瞠目結舌的成績,比如物理他會考滿分,但由於字跡太好了,改卷老師非要再加上個本沒有的卷麵分。路陽就不一樣了,他是在七班最令老師頭疼的學生,因為他這人很聰明,甚至比蘇亦年還聰明,卻總考出很爛的成績。當然,這個秘密隻有蘇亦年和路陽的班主任知道。


    一直到午間吃飯淺諾還在奮力寫卷子,她想騰出更多時間來複習。等全班人幾乎走光了她才答應宋小緩的哀求停筆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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