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樹葉稀稀疏疏的交錯在綠色的陽光中,扯出一條無形的白色的線,灑在瀝青石子路上,天空仿佛是一張宣紙被染上了淡藍色,然後慢慢氤氳開,朦朦朧朧的,擠出幾朵顏色不太重的白雲。 斑駁的影子映在歲月的年華中,飄忽的時光細細碎碎,躲藏在沒有人看見的靜謐處,永恒不蒼老。


    他與他穿著一身素白襯衣,穿梭在在枯燥的陽光下,劃破密布在一起的空氣。他與他臉上飄逸著純淨的青春的零碎,各自緘默著。他與他,這是他與他,年少還未輕狂。


    緩慢下來,慢下來,走在前麵男生不自覺的回過頭。他們的瘋狂是來遲了的夏風,濃烈,炙熱。他們隻是比其他人晚了一步而已,晚一步走向不見底的深穀,而已。


    “女生一哭就麻煩了。”


    習慣性的皺皺眉頭,紋痕卻迅速不留痕跡的消失,依舊恢複那樣幹淨好看的樣子:“什麽?”


    “真搞不懂女生,有點莫名其妙。”


    “誰?誰哭了。”


    “沒什麽。隻是說盡量還是不要讓女生哭。”他嘴角上翹著,英俊的臉上安然了許多。


    “我嗎?什麽意思啊。”


    “忽然想起隨便說說的。”路陽把手搭在蘇亦年肩膀上,明媚的笑起來。


    那天卻還是下起了雨,女生打著傘踩在坑坑窪窪的水地上,安靜地聽雨滴敲打地麵的聲音。某一處凹陷的地麵積了些水,雨滴砸在上麵氤氳開一條條水波,然後一圈圈向外蔓延直至消失,這麽不停地重複著,好像還伴隨了輕靈的音樂聲,交錯成線條。


    這麽走著。


    然後碰到遠處安靜地在等自己的男生。修長的身影交織在下著雨的灰黑色天氣中。他朝她招了招手。淺諾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奇怪,似乎要生病的樣子。她不自然的握握手中的傘,走到蘇亦年身邊,臉上已是掛上了難以察覺的興奮。


    “遠嗎?”她問。


    “沒多遠,就藝術中心。要不要坐車。”柔軟的話語。


    “還是算啦,我們走路吧。”


    蘇亦年溫柔的笑笑,回答說:“嗯......”


    路陽本來是準備寢室打遊戲的,可突然收到電話說爺爺來了。於是隻好作罷,跑去校門口。看到一位被年輕女孩子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路陽心裏產生了些一番酸意。他很快的跑到他們跟前,帶著有點埋怨的語氣說:“爺爺你來幹什麽啊,這麽冷的天,有什麽事讓小嫣告訴我就可以了,還要你親自來一趟。”


    爺爺慈祥的笑了笑,卻顯得吃力了些,他蒼老的麵容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路陽,爺爺這幾天身體不大好,想想你這在學校可能要到暑假才能回趟家,所以,爺爺得親自來,別人代替不了。”


    路陽抓抓被淋濕的頭發,因為急匆匆的出來忘記了帶傘,可他卻絲毫不在意,反而一直擔心著爺爺:“爺爺的司機呢,不能坐在車上說麽,要不回我的公寓吧。”


    “不用了。”老人擺擺手,說道,“你爸你媽在美國太忙也沒時間回來陪陪你,不過,我打電話說讓他們回來的,萬一你身邊沒人照顧,你媽丟下工作也得把你照顧好。”


    “你說什麽呀爺爺,我隻要你陪著就好。”說著說著,路陽覺得哪裏不對勁,突然睜大雙眼,精致的臉孔浮現了驚詫和難以置信的表情。“爺爺?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要。”


    不行的,一定不行,絕對不行的。


    不要啊。


    千萬不要。


    “這幅畫......”淺諾驚喜的看向蘇亦年,激動地連說話都結巴,好像發表這幅畫的人是她而不是蘇亦年。“你......你的作品?這......這麽,這麽的。”


    蘇亦年眼睛裏氤氳著溫暖柔和的橘色光線,安靜的看著淺諾,聽她對自己訴說她對這幅畫的感慨。


    “好漂亮,真的,好美。你真厲害。”淺諾興奮地隻能把自己認為最好的詞匯用作蘇亦年的一幅創作畫上。靜謐,柔軟,美麗,細膩,還有等等。


    “我還沒有強到這種地步。”蘇亦年謙虛的彎彎嘴角,“不過有你這句話,我一定會加倍努力。”


    “嗯......一起。”


    一起?淺諾腦袋突然愣了過來,自己怎麽說出這樣的話。她抿抿嘴,跟上蘇亦年的腳步。


    膨脹,膨脹,繼續膨脹著。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不停地叫囂著。是什麽變得那麽慌張。是什麽讓她變得不安。


    淺諾覺得無法控製自己的行動了,她張了張嘴,音節到喉嚨處凝住,再由什麽東西把它變成話語:“她漂亮嗎?”


    “誰?”


    “顏真。”


    蘇亦年沉默了下,猜到了這件事是路陽告訴淺諾的,點點頭,“嗯。很漂亮。”


    “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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