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的,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太陽從東邊升起,第一道曙光照亮了這座城,季烙沐浴在這道光下,語調中充滿了篤定,神色帶著一絲凝重。原來,他也是俊朗飄逸,沒有霄典的邪魅,沒有魑的謫仙般淩逸。卻很耐看呢。


    “要不這樣,咱偷偷把它扔了吧,反正鮫人也死了,誰知道了。哈,真是好主意。”恢複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摸樣,我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他。還是這樣的他看著比較順眼。偶爾裝裝深沉,看著很揪心,揪心的奇怪。


    “我想去泊海,每當靈珠靠近我的心髒就有一種莫名的牽引,似乎這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似乎它要告訴我什麽。仿佛這一切就是宿命。”我總覺得想冥冥中的號召一樣,仙島、鑰匙還有那個夢,那個對著我笑的人,一切的一切都難以解釋,可是卻必須接受。


    “你說你,年紀輕輕的老是什麽命不命,我一活了幾千年的妖都沒說什麽。哪是什麽宿命啊,隻不過是靈珠帶有的靈力,加速了你血脈的流動,使你有一種血脈噴張的感覺罷了。”是嗎,我也曾這樣想過,我的心卻告訴我不是這樣的。還有蔚藍,那種期盼,哀怨,欲言又止的各種神態由不得我不去想。


    “為什麽你不想要這靈珠呢?”


    “要了它,我就不能在留在你身邊了。”我注視著他,他的眼神裏流露這一種異樣的情愫。


    “哈哈哈,你相信啦。”季烙手舞足蹈,“我這種小妖又沒有什麽追求,沒事給你當當跑腿就挺好了,一不成仙二不成魔的拿來做什麽嘍,又不是肉包子。不能吃也不能玩的,還動不動就招惹是非,我才沒那麽笨呢。”


    我掃了他一眼,真是沒追求的妖,當妖不可怕,可怕的是當了幾千年沒有追求的妖,卻死不了。這更可怕。季烙還說,鮫人的鱗片平時對妖沒什麽傷害,可是鱗片不在鮫人身上長著的時候,卻是對妖最大的毒藥,無論什麽妖對它都沒有抵抗,隻要碰到,身體就會有像被火灼燒一樣的疼痛。他還是離得遠一點為妙。如果鱗片磨成粉末喝了下去,這妖基本也就廢了。


    “你活了這麽久,知道仙島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嗎?”


    “聽說過,曾經想去看看來著,那種地方哪是我們這種小妖能去的撒。結果可想而知。”他聳聳肩。


    “不是說,仙島早已冰封了嗎?為什麽不能去。”我詫異道。


    “那可是千年寒冰啊,而且是聖女親自冰封的,不是法力高強的妖靠近都難以靠近,更別說去看看嘍。更何況仙島的位置也是變幻多端,我也隻不過聽了妖界的布告們說過。我現在連它到底在哪都不知道。”仙島的位置會隨著季節、氣候、光照的改變而不停的變化,這樣是妖界一直對他忌憚的原因,冰封解除的那一天必將迎來妖界與仙界的再次大戰,所以妖界一直試圖在那之前將它毀滅了。


    “布告?”


    “喔,就是那種專門打探娛樂八卦的小道消息的,什麽魔君有幾個情人啦,他們能跟你說的頭頭是道,比魔君自己還清楚。那是我一直向往的職業啊。”看著他誇張的表情,我頓時滿臉黑線。


    “其實,假亦真時,真亦假。往往最鮮為人知的秘密就是由布告們挖掘出來的,雖然他們經常是不靠譜的。”季烙認真的道。


    “是,這是一個偉大的職業,很適合你。”我將錦袋收進懷裏。從始至終,似乎他都不曾想要看看,這靈珠不是被搶瘋了嗎,還是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不禁有些疑惑。麵上卻不動聲色。


    “真的嗎,你也這樣覺得啊,哈哈哈,我就說嘛。”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收拾一下,啟程去泊海。”我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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