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一愣,隨後狠辣道:“臭小子還來勁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回頭弄死你?!”


    乞兒嗬嗬一笑,歪著頭說道:“不用,不用回頭。”


    突然他手臂一晃,一指便點在大漢的後頸之上。


    大漢先是皺了下眉頭,伸手在自己的後脖頸摸了一下。


    隨後猛地就挺直身體,整個軀幹還有四肢都不停的抽搐著。


    瞪著那原本快被橫肉淹沒的眼睛,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依舊是不停的抽搐。


    外人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


    幾個獄警一個趕了過來,又是固定腦袋,又是往他嘴裏麵塞食盆,生怕他是羊癲瘋發作,咬了自己的舌頭。


    乞兒眯著眼睛輕輕一笑。


    大漢的反應就如同被電流擊中了一樣。


    其實電流不會讓人出現這樣的痙攣,做到這一切的……是神經。


    電流快速通過全身,瞬間刺激所有神經,它們便下意識的指揮所有的肌肉全部收縮。


    人的後頸裏麵有脊柱,整個從大腦發射出來的神經,都要經過那裏。


    乞兒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用氣韻把那些神經都刺激一下,自然是跟被電到了是一樣的。


    而電擊最恐怖的,也同樣是它會刺激所有的肌肉收縮。


    因為……心髒,也是一種‘肌肉’。


    那邊的大漢又抽搐了幾下,竟然……就死了!


    一群獄警大驚失色。


    就算是死刑犯,在沒有到時間的時候死在獄中,他們……也是要倒黴的。


    怎麽辦?


    找黑鍋!


    齊刷刷的,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乞兒身上。


    乞兒攤了攤手道:“喂,你們可別動懷心思,我可是什麽都沒做啊,連碰都沒有碰他一下,我剛才起身是要逃走的,他凶神惡煞的怪嚇人的,沒想到……竟然是外強中幹,身體有病,這不發作了,就死了嗎?太突然了,這誰也來不及救不是。”


    一句話又把大家都點醒了。


    就是啊!


    犯得著找黑鍋嗎?


    他得了急症死了而已嘛,再說了,剛才明明就是羊癲瘋發作,說不定就是癲癇之類的呐,很正常嘛!


    所有人,明明麵對著一個家夥的生死,卻集體鬆了一口氣。


    乞兒嘴角一絲冷笑劃過。


    他並非好人,對於其他好人說不定還要猶豫一下,但對於這種惡人,他絕對是下的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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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這個大漢有什麽生平,亦或是外麵有妻子在等待,有孩子在期待,有老人需要贍養……


    但每個人,不管是以什麽理由,並非是說……做什麽事就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而是……做什麽事,都要有做什麽事的能力!


    就像乞兒,殺人又如何?他能,並且不會讓任何人抓到把柄。


    每個人保護自己家人的機會隻有一次,因為人生就隻有一次,去做一些自己沒有能力去做的事情?那便是把這個機會丟掉了。


    需要救嗎?不需要!


    天作孽猶可,自作孽不可活。


    乞兒擺了擺手,嘟囔了一句:“晦氣。”


    就捧著食盤站起身,走到旁邊一個桌子上,又獨自吃了起來。


    在這種奇怪的氣氛之下,除了慌亂的抬動屍體的獄警,便隻有那個……乞兒咀嚼的聲音了。


    一種恐懼,瞬間占據了所有囚犯的心間。


    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但所有的人,都怕瘋子。


    乞兒那吃的淡然,吃的香甜……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個瘋子,還是個冷靜的瘋子。


    其實乞兒也在留意整個食堂,他發現,有一個人一直很淡然的看著這一切。


    那竟然是個外國人!


    外國老人,坐在角落中,顯得是那麽格格不入。


    而且……讓乞兒不忿的是,他的盤子裏麵竟然有隻雞腿!


    天殺的,難道外國佬的犯人也要被區別對待嗎?!


    憤恨的將盤子裏最後一點湯水喝幹,乞兒站起身,向那外國佬走了過去。


    卻正在這時,叮叮叮——那惱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乞兒直接被攆回了牢房。


    “唉……奶奶滴……憑什麽他們都能看半個小時電視,老子卻得回來蹲著?”


    乞兒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站起身使勁用腦袋擠著門上的欄杆往前瞧,警務監控室的窗戶玻璃上,竟然可以反射到一點點。


    乞兒大喜。


    但稍微看了那麽一小會,他就又坐了回去,而且感到十分的慶幸。


    電視裏放著的是新聞聯播。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聞著上麵的洗衣粉和消毒水的味道,乞兒練了幾下控物之法,便沉沉的睡去了。


    是夜,食堂大媽回到家中,直接把自己的兒子叫到了麵前。


    她兒子真的不錯,現在在一個很不錯的私企工作,薪水也很足,人長的也還湊合,性格也很開朗,除了賴在家裏麵死活不出去住之外,倒是沒有什麽缺點。


    唯一一點,就是不結婚。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反正就是一點沒有結婚的打算,也從未把女孩子往家裏領。


    可讓老兩口上火夠嗆。


    這眼看著自己的年歲一天比一天大了,要是再沒個孫子孫女,自己當真是沒有辦法幫小兩口看了。


    而且……也享受不到兒孫之福不時,雖然自家兒子也總是……那個叫什麽?對了,‘賣萌’!


    這也成了食堂大媽的一塊心頭病。


    所以今天突然聽到乞兒說的那一句,她心就又活泛了。


    直接向兒子問道:“記得……幾年前,你剛大學畢業那會,咱家鄰居不是有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嗎?”


    大媽的兒子愣了一下,無語道:“媽,都是哪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了,您怎麽還記得呐。”


    食堂大媽卻沒有笑,而是很鄭重的問道:“那你跟媽老實交代,當初……你是不是偷偷的跟她好過?”


    大媽兒子翻了翻白眼,說道:“媽!這都哪跟哪啊?那麽多年都過去了,早就沒有聯係了,就算……就算當初是有那麽一陣,但人家現在說不準都嫁人了,您呐就別操心我的婚事了,這可好,連那老古董的事情都提起來了,趕明個我就給您領回一個大姑娘來還不行嗎?好了好了,朋友等我去開黑呐,不跟您聊了——”


    “站住!”食堂大媽眼睛雪亮,高聲喝了一句,然後死死拉著自己的兒子問道:“你現在有沒有辦法能聯係到她?”


    大媽兒子都要崩潰了,說道:“您老今個到底怎麽了?竟問這些事呐?我真的聯係不上了,這都多少年了啊……”


    大媽卻強硬道:“不行,今天你不把她給我找出來……你還玩?看我不把你電腦給砸了!”


    “好好好——行行行!媽,我算是怕了您了!”說別的還沒用,一說砸電腦,小夥子馬上就妥協了。


    他掏出手機,嘟囔道:“記得那誰……應該還跟她有聯係,我問問啊……”


    嘟嘟——


    “喂?大寶嗎?嗬嗬,沒事,我就是想問問呐,那個……之前我的那個鄰居……對對,就是她!咦?你怎麽知道我要問她?……哦,這就是電話啊?好的好的,行,真沒別的事!”


    掛了電話,大媽的兒子奇怪的撓了撓頭,疑惑道:“這是怎麽回事,今天一個兩個都挺怪的……”


    按照記下來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嘟嘟——


    “喂?是……呃……不是,我不是電話推銷的……咦?怎麽不說話了?咦?”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然後又放在耳朵旁邊,說道:“喂喂?咦?怎麽回事,說話啊!——”


    良久後,那邊才有一個聲音說道:“你……你知道了?”


    大媽的兒子整個腦袋都歪向了一邊,暗道今天這到底是怎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什麽了?


    誰知道,正在這時,食堂大媽突然站了起來,十分的激動的將兒子手中的電話搶了過來,然後衝著電話大聲的喊道:“閨女,好閨女,你真的……你真的給我們家生了個娃?!”


    啪啦。


    大媽的兒子直接坐倒在地麵上,呆呆的瞪大了眼睛,先是錯愕,然後是恍然,接著是不可置信,隨後……眼睛一紅,竟然哭了出來……


    因為他母親已經哭了,幸福的哭了,一邊說著‘我們馬上去找你,你不要再躲了!’一邊就往屋裏麵跑去……


    鄰家有女,攜孫邊城……


    ……


    一晃,就是天明。


    乞兒晃了晃腦袋,直接嚷道:“怎麽還不打水給我洗練?”


    說完他自己愣了一下,摸了摸身邊的被褥,那裏並沒有醜兒的溫度。


    乞兒眉角微微抖動兩下,咧嘴一笑,便站起身來。


    活動了一下肩膀,哢哢兩聲,鐵門又被打開了。


    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被那陣鈴聲給鬧醒的。


    這……吃完就睡,睡完又吃……


    果然,是開早飯了。


    提著食盤走到食堂大媽麵前,卻發現她紅光滿麵,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那種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一樣,激動的不行。


    而給乞兒的飯食,根本不是從大鍋裏舀的,而是有一個小壇子,裏麵裝著大塊的肉!


    兩個饅頭往上一蓋,都蓋不住。


    瞬間,滿屋子飄香。


    幾個獄警麵現難色,雖然不知道這食堂大媽抽的是哪門子的風,但這樣一來,他們還真是不好做。


    正要說點什麽,卻又被食堂大媽凶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其實……他們的夥食,也是食堂大媽包辦的。


    而事實上,麵對乞兒滿盤子的肉,雖然眾囚犯們都表現的很‘饑渴’,就仿佛看著乞兒的小腰小臀部一樣饑渴,但卻沒有人表示什麽。


    昨天那場死人的事件,實在太詭異了,誰也不想跟乞兒有過多的交集。


    乞兒轉了一圈,嘿嘿一笑,直接坐到那外國佬的身邊,用筷子從自己的食盤裏挑出一塊肉,放到那外國佬的盤子裏,笑道:“嗬嗬,真是少見呐,天朝的監獄裏麵,竟然會有外國人的出現,而且……嗬嗬,竟然不會使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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