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啊?”


    “你這是幹什麽?”


    幾乎是同時,流花和對麵一個中年人同時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事情。


    兩個人同時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


    中年人說道:“我叫劉英,大家都叫我鷹哥,我們是高塔檢修隊的,算是挺特殊的工作,不過相比小妹妹你,我們就沒啥特殊的了。幸好現在是白天,要是黑天的話,我們看到沙漠中有一個小美女拖著一輛大汽車在趕路,怕是直接被嚇得喊娘!”


    流花小臉一紅,轉頭看了一眼車子,發現乞兒並沒有出來的意思,便知道乞兒又把這種交流的事情交給她了。


    之前那一次,她以為自己做的不錯,結果在乞兒評價來就是錯大於對。


    所以這次她透著小心,先是禮貌的點頭示意,然後笑道:“我們這隻是魔術,剛才趁著沒人演練了一下而已。倒是你們這高塔檢修隊,到底是做什麽的呢?這麽高的地方就這麽爬上去,很危險的。”


    “哈哈哈!”鷹哥笑了一陣,然後說道:“危險是危險一些,但收入多,這樣在外麵工作一年,回家也能帶回去百十來萬!像我們這種沒什麽好文憑,也沒有什麽能力的家夥,能賺到這些錢,當然需要拚一下命。”


    流花不知道百十來萬到底算是多還是少,但聽對方的意思,一定是很多很多。


    於是立即驚訝的說道:“哇!那還真是不錯,真是讓人羨慕啊!”


    鷹哥看到她這幅表情,也是一陣自豪,畢竟這種工作雖說沒什麽難度,但真的不是什麽人都能來做的,最需要的,就是膽量了!


    流花好奇問道:“不過這到底是要做什麽呢?我看不懂。”


    鷹哥也不隱瞞,說道:“現代科技都開始玩衛星了,但衛星也有它的缺點,穩定性問題,還有輸送信息數量的問題。在地麵上搭建管線還是很重要的手段,而這些高高的柱子,就是無線線路的節點,並且可以聯通上麵的衛星,做到互相輔助的作用。當然了,假設這種東西可不比投放衛星便宜多少,但維護費用卻要比衛星便宜很多,而平日裏的維護,最多的就是要我們人爬上去,更換上麵的電器元件,說實話,這是一個長了手腳就能做的工作。”


    流花道:“鷹哥謙虛了,我感覺就算是單純的讓我站在上麵,我都不敢,更不要說在上麵工作了。”


    “嘿嘿,”鷹哥笑道:“我們也就是仗著膽子大些,要不然還真賺不到這份錢。”


    上麵的人動作很快,沒一會就又爬了下來。


    上下一趟,頭上都沒有汗。


    怕是但凡有點汗水,也被上麵的風給吹幹了。


    乞兒坐在車裏看著外麵的情況,知道這些人真正危險的,不是爬高,而是高處的那種根本無法預料的風。


    風從哪個方向來,多大,吹多久,會不會突然轉向,這都是未知。


    如果想要工作,就必須空出自己的雙手來,想要維持自己的穩定,隻能靠雙腿還有身上的並不算太靠譜的安全裝置。


    如果安全裝置突然壞了,他們又正巧被風吹,很有可能會從天空中掉下來,隻要是掉了,那就死定了。


    這是一群勇敢的人,乞兒是個怕高的家夥,所以對這種敢在千米高空迎風而立的家夥,總是十分的羨慕和佩服。


    不過同時乞兒也對現代化工業有了一種新的認知。


    這麽高的柱子,或者說高塔,孤零零的立在這裏,沒有依靠,沒有拉絲固定。一陣小風吹上去,地基就會承受難以想象的壓力!


    五十年前全世界都沒有這樣的技術,而現在,在一片沙漠之中就可以隨意的建造很多,而它的作用僅僅是為了更好的通信,說不定它所能服務的人群,也不過就是數萬,就算把作用往大了說,也隻是溝通武國和可蘭國在互聯網上的溝通而已,而這些完全可以用地下管道的形式去實現。


    這難道就是現代科技對自然界的一種嘲弄?


    乞兒從車上走了下來。


    畢竟麵對一群外人,自己躲在車子裏麵是一種極為不禮貌的做法。


    而且憑借著自己這輛豪華的汽車,乞兒知道外人會變得特別的友好。


    下了車打了招呼,對方果然很友好,直接邀請乞兒去他們的臨時營地。


    流花想了一下,第一時間跟他們問了這輛車到底應該怎麽操作,弄得幾個人都是一臉的尷尬。


    是啊,不會開車,怎麽把這麽大一輛車弄到這裏來的?難不成還真的是一路拉著過來的?


    一群人說說笑笑的趕回到營地。


    營地距離這裏並不是很遠,半個小時的路程,周圍覆蓋了四根這樣的高塔。


    他們這個月的任務就是十七根高塔,完成了就可以回家過年了。


    聽說為了能讓他們有工作積極性,每完成一根立柱,就會按照月份的百分比給他們發放工資,他們平日裏最大的娛樂,也就是拿出手機看著自己賬戶上的數字再增加,然後算計著這次回家應該留下多少錢,再給家人買一些什麽禮物。


    問清楚了,才知道他們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回家一趟了。


    出力的工作,五十年收入最高的是海員,兩三個月就可以拿近幾十萬,讓普通上班族羨慕的要死,但其實航海的人,每年出不去幾次,大部分時間都要在岸上等著,並且出海真的是拚命,每一次出去,都有可能再也回不來。


    相對於海員,這些爬高的人好像待遇更穩定,更好一些,但事實上也確實更危險一些。


    營地建的極為簡陋,能擋風,未必能擋住雨。


    反正在這荒漠之中,一年到頭也遇不到幾次雨,這樣的設計倒也不算什麽錯誤。


    一堆篝火加上各種各樣的罐頭,配上一個無線音箱放出來的音樂,這就算是一個晚會了。


    大家吃吃喝喝,聊著天,說著各種各樣的奇聞,也算是一種樂事。


    “這大沙漠裏麵,那是相當的神奇!上次我就看到一個奇怪的蟲子,有我拳頭那麽大!又黑又亮,分不清哪邊是頭哪邊是屁股。爬的速度還挺快!當時可把我嚇壞了,直接拿了扳手就往上打,我這麽多年練的還是有準頭的,一敲一個準!但還不如沒敲到,這把我的手給震的,整個都麻了,差點都出血了!當時我就看到扳手頂上都冒火星子了,然後那個蟲子就一下子跑的見不著,我再看扳手,上麵都缺了一個角!這把我給嚇得,直接跳桌子上蹲了一宿,根本不敢下地……嘖嘖,沙漠就是滿哪都是危險!”


    之前爬上高塔的人,此時喝著小酒手舞足蹈的吹牛,聲情並茂,說的十分激動。


    乞兒愣了一下,問道:“那個蟲子是不是看起來像是一個黑色的饅頭?”


    “是了!我就說它像點什麽,對啊,就是像饅頭,還是那種蒸的好的,表麵都發亮的那種……咦?你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也見到過?你快跟他們說說,我跟他們說,他們都不相信!”


    乞兒笑道:“我也沒見過,隻不過聽人說過,沙漠中有一種長得很像是饅頭的蟲子,銅皮鐵骨,聽說還吃人肉,看來吃人肉這件事是假的,銅皮鐵骨倒是真的。”


    “吃……吃人肉?我不知道啊,我在桌子上呢!”


    那個人嚇得不行,趕忙跑到工具箱那翻找,把扳手找出來給大家看了上麵的缺口才算數。


    乞兒笑而不語,表情看不出心裏變化,但實際上乞兒的心情很差。


    因為那種蟲子,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我說扳手,你還說你那個蟲子的事呢?都說了幾百遍了,你這輩子也沒見過啥了,就那麽一件事說來說去的。”


    一個瘦小的人走了過來,他手裏拿著一個很大的酒瓶子,喝一口,瓶子裏麵會有倒氣的咕嚕聲,然後哈出一口酒氣,這才說道:“記得上次咱們一起遇到的那個流沙,那才叫危險!出來前隊長還說什麽沙漠中是不會有流沙的,流沙什麽的都是傳說,最多就是一個坑洞,人也陷不進去,能爬出來,可怎麽著?才進沙漠沒幾天,就碰到流沙了,咱們的工程車,實打實的進口貨,體積大重量輕,開好的在沙地上都碾不出車轍,然後怎麽著?就整個這麽直接被流沙給吸下去了,陷下去了,那個嚇人呢!我們拚死了拉都沒拉出來,越野車上麵的纜繩鎖都給拉壞了,要不是我剪的快,那輛越野車也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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