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悅許久沒回,安拾錦躲進衛生間通過洗漱台前的鏡子搜尋到她的具體位置,見她和徐廉一起把陳安然安置在了徐廉家的次臥裏,終於安下心來。


    林躍她們睡得晚,安拾錦洗漱好爬床時才八點半,另外兩人都還在底下上網。好在她一閉上眼就睡著了,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不過,她睡得並不安穩。搖光又出現了,他還是那副溫柔的眉眼,噙著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目光卻好似千斤重。


    他含笑問她:“小拾,如果我有危險,你會救我麽?”


    學以致用,拾錦不假思索地背誦起那句摘抄,“愛情,隻有情可以使人敢於為所愛的人獻出生命;這一點,不但男人能做到,而且女人也能做到。”頓了頓,她難得羞澀了一回,“小姑娘也是女人不是麽?”


    搖光忍不住笑了,他就勢靠近,伸出一隻修長的手臂,輕輕攬住她的腰,將所謂的小姑娘擁在懷裏,幽深的眸光卻投向很遠,仿佛沒有邊際,“小拾,救不了我不要逞強,大聲喊我名字,把我叫醒,知道麽?”


    柔軟的胸/脯抵著他硬朗的胸膛,安拾錦卻表現得十分僵硬。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這個懷抱真實得不像夢境,她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尾被海浪衝上沙灘的魚,身體裏的水分正在一點點地流失。她猛不丁地抖了一下,仰起臉,“你這是在給我暗示?再說清楚一點啊,我聽不懂!”


    搖光眼波閃動,俯□,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個珍重的吻,“記得要喊醒我就行。”


    她發覺不對勁,心髒惶惶然地跳動起來,即使知道是在夢裏,也莫名感受出了一種恐懼。正要問他到底是在暗示什麽,一陣瘋狂的震動突然不依不饒地叫囂起來,林躍瞅了好幾眼,最後還是跑過去拿起來,拍打向安拾錦的床頭,“你手機響了,要不要接?”


    安拾錦被驚嚇得刷一下坐了起來,目光呆滯地盯著前方,後背一陣發涼。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吵醒你,你手機一直在動。”


    林躍踮著腳尖把屏幕遞到她眼前,發光的熒屏上赫然顯示著——宋光吟。這是那個一直關機的號碼,梧夕從來沒有用過。


    安拾錦吞了口唾沫,緊張地抬起手接起,聲音都有些幹澀,“喂。”


    “拾錦你趕快過來,陸大夫出事了!”


    安拾錦腦子嗡的一震,全部的心神都被他所告知的內容給揪住了,根本就沒有關注他的語氣。


    ***


    收到安拾錦的短信後,陸湛寧在通訊錄上找到徐廉的手機號撥了過去,三兩句轉告清楚掛上電話,他折回廚房洗幹淨手,把之前洗好的金針菇切末,豆幹切丁,然後爆香蔥白、薑末、蒜末,再將肉餡倒進滾燙的花椒油裏炒到八分熟,加入金針菇翻炒,調好味後澆在煮好的麵條上,一碗香噴噴的肉醬幹拌麵就是他的晚餐了。


    一邊吃著一邊翻找著手邊的資料,那麽有針對性的失憶病例至今他還是一點研究思路都沒有。解決完一碗麵後,洗好碗筷收入櫃櫥,轉身去到書房和早年出國的一位老同學探討了下病情,聊天視頻裏的背景是對方和別人一起在倫敦租住的一間套房,那人開著玩笑說,“湛寧,我可是巴不得偷得浮生半日閑,你一直問我這麽高深的醫學問題,想刺激死我啊是不是?”


    陸湛寧往後靠去,一派輕鬆自然的神情,“ never too old to learn.”


    老同學沒好氣地哼鼻子,“do not do die will not die.”


    陸湛寧垂眸回味了一番,笑了。


    視頻結束後,他給自己泡了杯牛奶,端著玻璃杯倚靠在客廳陽台上,很快牛奶就見了底。春夜的風舒爽清透,手心裏溫暖的熱度一點點消退。隔壁“宋光吟”的居所很反常的絲毫燈光都不見,陸湛寧餘光輕掃了一眼,沉靜的目光又繼續集中到前方。


    突然,一張陌生的人臉以空中懸浮的姿態詭異地闖入了他的視線,陸湛寧驚得倒退一步,眸光眯起,握著玻璃杯的右手不由得緊了緊。


    倉暮扯著冷笑看著他,也不逼近,就隻是飄在陽台外,抱臂,一副極度囂張的模樣。


    陸湛寧緩下驚悸,與他對望,“吊威亞?”


    “……你大晚上來吊個這麽高的威壓試試?”倉暮隱隱的怒氣散發。


    陸湛寧鎖眉沉默,心裏明明開始翻江倒海,可他的眼神卻說不出的嚴肅犀利,如同正在遭受威脅的一頭獵豹,“你是誰?”


    倉暮不答,身形一動就穩穩地落在了陽台地板上,陸湛寧本能地退至牆邊握住了一根撐衣杆,他不說話,渾身戒備,以一副完全張開的迎敵姿勢麵對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潛意識裏他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什麽妖魔鬼怪的,在他看來,倉暮隻是一個故弄玄虛的普通人罷了,就像電影裏飛牆走壁的特工,盡管身形再如何矯健,沒有特殊道具的輔助,不照樣會從高空掉下來摔死了麽!


    他如此自信地暗忖著,可事實卻與他的揣摩逐漸背道而馳。


    當倉暮鬼魅般往他身前閃動的那一刹那,陸湛寧手中的玻璃水杯反應極快地朝著他的麵門砸了過去,隨即,撐衣杆也順勢劈頭揮動。


    倉暮輕輕一閃,躲過了這劈頭蓋臉的一杯子,隨著玻璃落地的碎裂聲炸起,木質的撐衣杆被他一把抓在了頭頂,嘎吱一聲斷成了兩截,陸湛寧驚覺情況有異,倉暮已經閃電般掐住了他的喉嚨。


    他有如一隻無力還擊的螻蟻被倉暮抓在了手裏,倉暮全身的血液開始興奮,即使換了一張臉皮,這個人在被危險脅迫的時候依然眼神肅殺,形容鎮定,倉暮扣著他脖子的手忍不住收緊,想起自己曾經受過的蝕骨之痛,有一個瘋狂的聲音不停地叫囂著:“殺了他,快點殺了他……”


    陸湛寧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不能動彈,怎麽掙也掙不開,脖頸被一隻鐵鉗一樣的手掌死死地攫住,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開始漸漸遠去……他的心裏不可避免地湧起了潮水般的絕望,小拾,我這是要死了麽?


    “倉暮!”


    一聲憤怒的吼叫由遠及近,緊接著,白光突降,一舉擊中了鉗住陸湛寧的那隻被仇恨點燃的魔爪。


    倉暮被強行逼退,他捂著受傷的手,理智在看到怒不可遏的梧夕後尷尬地匯攏,“……對不起,我失控了。”


    梧夕臉色極其不好看,而此時,樓上樓下的居民都被吵擾到了,樓上的一位大媽從正上方的陽台上探出頭來,“都幾點了,要吵架到外麵吵去,要打架也到外麵去打!”


    陸湛寧在發現自己能動了以後便靠著牆微喘著氣一聲不吭,“宋光吟”的突然出現,讓他一開始的心悸再次崩開了堤口,他已經覺察到,事情遠比他估測得還要糟糕。聽到大媽的不滿後,他長而緩地吸了口氣,在另外兩人的沉默下開口道:“抱歉,打擾你們休息了。”他說話的氣息還有些不穩,可直直望向梧夕的眸光卻冷得宛如一根堅固的冰棱。他刻意壓低了嗓音,“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麽?”


    梧夕瞪了倉暮一眼,頗為無奈地說:“我現在什麽也不會告訴你,很快你就會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陸湛寧冷笑著,眼角眉梢都彎了起來,“為我好?”他壓抑的嗓音驀然拔高,“為我好就是夥同另一個人差點要了我的命?”


    倉暮抱臂在一旁看熱鬧,並不打算幫助梧夕解釋。


    梧夕被陸湛寧逼問得心口煩躁,一咬牙,“反正待會還是有可能要你的命,隨便你怎麽想。倉暮……”


    忽然被點名,倉暮凝神瞥過來,梧夕把頭撇到一邊去,不看陸湛寧,“帶他上天台。”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兩天了,明明腦子裏有情節,可就是寫不出來,整得像便秘一樣痛苦t^t


    呃,這章還沒完,等我憋出接下來的內容還會放在這一章裏。


    新文確定了,昨天突然決定不寫黑道改寫外星人,很湊巧,今天偶然知道了一件事——最近嚴打,h啊黑道啊什麽的統統退散,不可以做標題黨,也不可以在文案裏故意宣傳文裏有內個啥。


    不知道《逗b是個外星人》這個文名算不算在暗示作者本身就是個大逗b的標題黨捏?默,咬手絹【單蠢臉望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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