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見房媽媽,紀蕪就會忍不住緊張,她懷念嚴媽媽在的時候。


    可嚴媽媽告假回了家,自己隻能跟房媽媽打交道。


    “我知道侯爺受了傷,不該來打擾,可之前侯爺救了我,我就想來謝個恩,不敢多打擾的。”


    房媽媽提著燈,稍稍湊近了些,“二姑娘當真隻是來謝恩的?”


    “當然,我給侯爺磕了頭,現在要回去休息了……”紀蕪悄悄打量著房媽媽的臉,心中有些奇怪。


    在她來靜思居之前,房媽媽已經回去了,為何會知曉自己不在院中?又如何知道她來了靜思居?


    看她的樣子,絕非碰巧路過,倒像是來刻意警告的。


    莫非……房媽媽不止是厭惡她,更在防備著她?她難道……擔心自己會借機勾引侯爺?


    想到此處,紀蕪趕忙又開口道,“房媽媽,我留在侯府隻是為了幫嫡姐生下孩子,絕不敢、也不會有其他不該有的心思!”


    “況且……侯爺的傷很重,這時候若真懷上孩子,隻怕也不健康,所以請您放心,我不會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有一瞬間,紀蕪忽然感覺到脊背發涼,好像被猛獸盯上一樣。


    她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胳膊,向四周看去,卻並未看到什麽。


    她收回目光,見房媽媽將多餘的燈籠遞過來,連忙伸手接過。


    紀蕪並不知曉,在她離開靜思居後,謝錚就準備休息。


    卻在觸及到外麵的天色時,動作稍頓。


    想到那小庶女離開時,似乎並未提燈……


    偌大的侯府,從靜思居走回她的住處,需要一段時間,若沒有燈……


    於是,謝錚順手提了門口的燈籠,向靜思居外走去。


    沒多久,就瞧見了正跟房媽媽說話的紀蕪,也就聽見了她的那句——


    “侯爺的傷很重,這時候若真懷上孩子,隻怕也不健康,所以請您放心,我不會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這並非是他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


    原來,今晚這小庶女來靜思居,謝恩是假,為了探得他能否行房才是真。


    什麽掛念,什麽心疼,通通都是假的!他在她眼裏,不過就是個種公……


    謝錚捏緊了手中的燈籠,冷笑著看向紀蕪的背影,轉身大步離開。


    *


    翌日,當紀蕪再次來到靜思居時,屋門緊閉著,謝錚不在屋中。


    她連忙找來下人詢問,這才得知侯爺去了書房。


    此乃侯府禁地,紀蕪聽說連嫡姐都不曾去過,自然不敢過去。


    可她既然跟侯爺說過,還會再來看他,那她來都來了,索性就在門口等著。


    站得累了便坐一會兒,覺得涼了就再站起來走走。


    雖說天氣漸漸熱了,可若是在外麵站得久了,也還是會覺得冷。


    但想到下人剛才說,侯爺去書房已經許久,應當快要回來了……


    哪怕紀蕪冷了,也還是堅持站在門口等著。


    這一等,就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書房裏,謝錚正翻看著手中的兵書。


    屋門打開,常柏進到屋中,將熱茶放到他手邊。


    正要退下去時,聽到淡淡的一聲詢問,“她還在嗎?”


    “回侯爺,二姑娘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剛才瞧著還在屋外等候。”


    聞言,謝錚眉心微蹙,卻很快恢複正常,他沒有出聲,繼續看書。


    待常柏退下去後,許是覺得有些不透氣,又或者是旁的原因。


    謝錚起身走到窗前,將窗子打開。


    侯府的書房建在高處,站在書房之中,能從各個方向的窗子,將府裏的情況一覽無餘。


    似漫不經心般,謝錚向靜思居看去。


    他看見一道身影,低著頭蹲在他門前,瞧著可憐兮兮的。


    盯著看了一會兒,他將窗子重新關閉,邁步從書房走出。


    此時,紀蕪蹲在地上,正看著一小隊螞蟻搬家。


    瞧著它們小小的身體,卻努力扛著比身體大許多的食物,艱難向蟻穴歸去,忽然就想到自己。


    雖說如今,她手裏有一筆嫡母給的銀子,還有一份補償的銀票。


    可這些隻能應急,若她之後要離開京都,還遠遠不夠。


    之前她曾想著找機會出門,將養傷期間製作的小玩意賣出去。


    誰知代替嫡姐去了一趟薛家之後,又傷上加傷。


    到現在,她偶爾還會覺得後腦有些疼,今早特意讓碧璽幫忙看過,說是傷口又開始愈合了。


    畢竟是傷在腦袋上,她不敢胡鬧,所以想著等徹底好了之後,再設法出門去。


    至於昨日身上被抽得那些傷,雖然也隱隱作痛,好在尚且能夠忍耐。


    此時,紀蕪的心中有些愧疚的慶幸。


    若非侯爺身上有傷,隻怕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


    若侯爺知道了,或許沒什麽的,可嫡母若知曉侯爺知道了,那她可就慘了……


    想著,紀蕪忽然聽到一聲輕喚,“二姑娘。”


    她抬起頭,瞧見似錦,連忙起身,“你怎麽過來了?”


    “夫人聽說二姑娘在門外等侯爺許久,怕您著涼,特意命人準備了薑湯,讓婢子來找二姑娘。”


    聽似錦說完,紀蕪沒有絲毫遲疑,答應一聲,“辛苦你了,那咱們這就走吧。”


    她邁步從靜思居出來,隨似錦離開。


    大約半刻鍾後。


    謝錚瞧著已然空無一人的門前,輕輕咬了咬牙。


    隨即,他麵色如常地拾階而上,推門進屋。


    “砰”的一聲,屋門在他身後關閉,驚起了屋外的幾隻麻雀。


    對此絲毫不知的紀蕪來到了主院,進了屋,她頓時覺得暖和起來,狠狠打了兩個寒顫。


    紀明昭瞧著她,連忙命人灌了湯婆子過來,又讓人呈上薑湯。


    直到紀蕪緩過來,才溫聲責備道,“既然侯爺不在,你或是回自己院裏,又或者來找我,作甚在外麵等著?”


    手中捧著湯婆子,倚著鬆軟的靠墊,紀蕪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她哪裏敢呢?


    別看昨晚似乎一切都好,可誰知哪陣風就惹侯爺不痛快了呢?


    起初她還不明白,直到在門外站了大半個時辰,才終於想通。


    什麽去了書房很快就回來?隻怕是故意調理她呢!


    幸虧嫡姐派人過來,不然她還真就不敢走,希望回頭別生病才好。


    然而,心裏如此想著,可就算在嫡姐麵前,這話也還是不敢說的。


    她輕輕笑了笑,“我以為侯爺快要回來了呢。”


    笑過之後,紀蕪抬眸看向紀明昭,“姐姐,有件事我心裏一直不踏實,伯府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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