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春學園並非隻是魔法師的培養機關,還有著降魔騎士團日本支部根據地這個側麵。


    為此,存在著一些學生原則上禁止入內的設施。


    比如團員專用的技術局設施。比如武道館的vip房間。比如位於學園深處的中央圓桌會議室。


    比如——地下機密資料室。


    那個地方收藏了降魔騎士團的曆史和與魔族的戰鬥記錄,從過去到現今為止的魔界形勢等,不能向外界泄漏的各種各樣的重要資料。


    在普通學生當然不用說的,就連團員也隻有限定的人允許進入室內的那個房間裏——有一名這一周內多次潛入其中的普通學生。


    話雖如此,能否將那個人形容為【普通學生】呢,根據不同的人會有意見分歧之處。


    「······可惡。果然哪裏都沒有呀······」


    一邊將焦躁置於嘴邊,麻上悠理一邊繼續閱覽攤開在桌子上的資料。周圍散落了早已經看完了的大量的資料。在被龐大的書籍所包圍了的昏暗的空間之中,隻依靠手中的手電筒的光去尋找想要的情報。


    這一周內,悠理一有時間就潛入這裏。


    托跟在無視諸多的規章與規則在各地遊走的朱莉亞斯身後到處走的福,雖然是自學成才但也掌握了相應的潛入技術。麵對恢複排位戰學院全體變得匆忙的現在的話,突破警備也並非難事。


    可是,雖然【潛入】很順利,關鍵的【調查】卻沒有成果。


    (······不,等等)


    忽然,悠理停下了翻閱資料的手。


    (相反、不是嗎?這樣都找不到也就是說——)


    陷入沉思的那個瞬間——從入口處感覺到了人的氣息。


    悠理立刻躲到隱蔽處。雖然資料依然散落著,但沒有收拾的時間。


    (壞了······。是誰?明明應該到早上為止巡邏都不會來······)


    時間早已經過了零時。曾經多次通宵尋找資料,但一次都沒有在這個時間來人。


    雖然悠理保持戰戰兢兢的心緒加強警惕心——


    「——悠理,沒躲起來的必要。是我」


    看到進入到室內的少女後鬆了口氣。


    「社······」


    一邊小聲說,悠理一邊從隱蔽處現身。對方是社的話就沒躲起來的必要,被徹底地喊到名字的時候,就沒有躲起來的意義。


    「你,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


    「因為偷偷地跟蹤了悠理」


    社毫不打怵地,而且總覺得似乎很得意地說。


    「是以前的回禮啦」


    社說的是,以前,悠理跟蹤她到學園最深層的時候的事吧。


    「悠理往來這個地方的痕跡雖然很微小,但殘留在各處。忘記消除足跡與指紋,躲過結界的時候留下的魔力痕跡」


    「············」


    「那些痕跡我全部都幹幹淨淨地消除了,所以請您放心」


    「······哈哈、。這樣子啊。果然比不上行家呀」


    作為間諜混進這所學園的社,換句話說是潛入的專家(professional)。有鑽嚴格的警備空子到達學園最深層的實際成績。


    那個時候悠理是通過社解除了陷阱與結界的路跟下去的,那個手法全都隻能說很漂亮。


    從有著最優秀的潛入技術(teic)的她來看的話,大半是自學成才的悠理的潛入與隱蔽工作的缺點很顯眼吧。


    「言歸正傳悠理。那樣的話就把同樣的問題還給你吧。【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


    剛才提問的問題完整地還給了自己。


    「······哈、哈、哈,穿幫了的話就沒辦法了呀。其實是聽到了這個房間裏藏著不可想象的等級的小黃書的傳聞呢。作為男人,這下可不能置之不理——」


    「是為了雪羽嗎?」


    社說。


    麵對想要敷衍過去的悠理,從正麵逼進核心。


    「······真的比不上社呀」


    麵對謊言和搪塞都沒效的清澈的眼睛,悠理深深地歎了口氣。


    「很清楚嘛」


    「我明白的。因為悠理一個人行動的時候肯定是為了誰」


    「到底怎樣呢~······。我自認為更加是為了自己而在做呀?因為是我隨意地擅自地做的事喲」


    嘴角微微上翹優美地微笑的社和輕輕地聳肩的悠理。然後社消除笑容,用僵硬的聲音繼續說。


    「是大約兩個月前的事。我遵從【黑魔女派】幹部中的一人,辻十四郎氏的命令前往了這所學園的最深層」


    停一拍後,社說。


    「為了回收【災難之黑魔女】的遺體」


    「············」


    悠理是知道的。


    正是當事人的悠理是知道的。


    安放在那裏的並非【災難之黑魔女】的屍體。


    要問為何,因為【災難之黑魔女】就是自己。


    可是,那樣的話在那裏的【無頭遺骸】是——


    「建築物、地形、地脈、還有人才······使用構築學園的全部要素所形成的巨大魔法陣。構成那個魔法陣的核心與基礎的是她的遺體。與她被運到了那裏的三年前相比,巨大魔法陣的性能飛躍性地提高了」


    「因此······那個老爺子讓你做間諜,要你帶走那個遺骸對吧。討厭自己所信仰的魔女在騎士團的管理之下······」


    「是的。不過······十四郎氏比起遺體在騎士團手上,似乎更厭惡騎士團浪費遺體」


    「浪費?」


    「用這雙手觸摸靈柩,用這對眼睛看到實物後我明白了。那個遺體所擁有的力量······非同尋常。把有著那個程度的力量的屍體連加工都沒有施加地僅僅用在魔法陣的強化上,這確實是浪費。可以認為有那種程度的素材的話,黑式魔導武裝······不,更加高超的武裝的開發也是可能的」


    「······怎樣都好啦,社作為原黑魔女派出乎意料地對【災難之黑魔女】沒有敬意呢。滿嘴屍體啦素材啦的」


    「因為我是在黑魔女派的基地被製造出來,在那種環境下成長的,所以隻是在配合周圍。原本我自身就沒有信仰心 」


    原來如此,悠理點頭。


    「回歸正題。結果,我們搶奪遺體失敗了。十四郎氏拋棄我逃掉了,變成了我這樣留在學園——在那數日後。從室外第三訓練場的方向感覺到了與在學園最深層的遺體相似的力量的是」


    「············」


    「發現那股力量的是——是雪羽吧?」


    「啊~」


    因為覺得即使隱瞞也沒用,所以悠理老實點頭了。


    那一天——雪羽暴走、被來路不明的黑色的魔力附身了。從那個時候的她身上感覺到的魔力,與從【無頭遺骸】散發出來的非常相象。


    「就如你所說的一樣哦,社。那個時候的無法想象的魔力確實是雪羽的魔力。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但總覺得雪羽體內似乎有【什麽】」


    與在低下沉睡的【遺骸】有關聯的【什麽】。


    「所以悠理潛入這裏調查」


    確認般地說完後,「可是」社繼續說。


    「這個資料室裏沒有關於巨大魔法陣的詳細的資料。當然,關於安放在那裏的屍體也是一樣」


    「真清楚啊」


    「因為我也多次潛入過這裏」


    社爽快地說出了很厲害的事。


    「聽說聖春學園的


    基本設計是由七天騎士的洛伊茲·瑪莉艾爾氏一手包辦的。在他管理下的梵蒂岡總部的資料室的話,有詳細的資料也說不定······但總部的警備是這裏所無法比擬的。即使是我也難以突破」


    「這樣啊······嘛~,沒有的話就算了。因為我在找的是別的東西」


    悠理說。雖然有【也有關於巨大魔法陣的情報的話就好了】這樣想過,但那說到底也隻是順便,真正目的是其它。


    「我在找的是——師父的足跡」


    「師父?」


    「噢~。雖然之前有說過也說不定,我能夠入讀這裏是因為師父的人情哦。師父與黑瓜團長是老相識之類的啦。但是,說到那個師父,在數個月之前就留下我和賽麗亞不知道去了哪裏」


    「那麽······悠理是一直在尋找消失了的師父嗎?」


    「不是~······也不是這樣啦。雖然說掛念也掛念,但因為是有站在師父的立場上考慮過什麽,才會把我和賽麗亞留下來的吧——但是,情況有變」


    悠理說。


    「因為師父的話,對於現在的雪羽的狀態,知道些什麽也說不定」


    朱莉亞斯·皓魯蓋特是在悠理所認識的人之中,關於魔法與魔界的造詣最為深厚的人。那個男人的話,有握有某些情報的可能性。


    雖然也有拜托騎士團這個選項,但不太想公開雪羽那複雜的情況——而且悠理與這所教育機關所培養的其他學生不同,對於名為降魔騎士團的組織並沒有置於完全的信賴。


    「所以為了想辦法找到他而做了許多調查······但完全找不到線索」


    普通學生能夠做到的範圍內的調查早已經做過了,但完全得不到關於朱莉亞斯的情報。這次也瞅準警備不足的時機潛入這個機密資料室試試,但結果一樣。


    「這樣啊······真遺憾呀」


    「不過且慢,也不是這樣啦」


    悠理得意的斷言。


    「不是自誇,我們的師父是世界各地都有敵人那樣的男人呢。魔法師的關係當然不用說,討債的人啦、妻子遭霸占了的男人啦,到處得罪人,是個經常被人盯上性命那樣的男人」


    「是個駭人聽聞的人呢」


    「啊~。是個駭人聽聞的惡徒,總之是個因遭人厭惡而格外顯眼的大叔。正因為如此——找了這麽久別說是線索,就連名字都完全找不到,這太不自然了」


    朱莉亞斯和學園與騎士團是怎樣的關係呢?悠理沒聽說過。


    但是,那樣隨心所欲地活著的男人,降魔騎士團這樣的組織不可能放任不管吧。


    「有目的地隱瞞和被做過情報操縱的可能性很高」


    「原來如此。但是······到頭來,沒有線索這件事依然沒變不是嗎?」


    「算是吧。不過,即使是隻是知道了做普通的事是找不到的,就已經是充分的收獲了哦」


    如此斷定後,悠理麻利地開始了資料的收拾。因為判斷繼續在這裏調查也沒有意義。


    「我來幫忙」


    「噢~,3q。幫大忙了」


    「請別在意」


    「那麽······順便再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嗎?」


    「什麽事呢?」


    悠理慢慢地開始向點頭了的社述說。將從以前開始考慮的事——將沒有向任何人說過地策劃的事,很明確地說出了口。


    是不想讓雪羽和賽麗亞知道的事。可以的話連社也不想說,但是沒有社的協助的話這個計劃是不可能實現的吧。


    (是個好機會吧)


    在恢複排位戰的日子的前一天,這樣子與社單獨兩人也是某種偶遇也說不定。


    要行動的話——現在是良機。


    收拾好資料、消除了入侵的痕跡與證據後,悠理和社回到各自的房間小睡了一會。


    然後第二天的早上,在高中部校舍前的中庭碰頭。


    「——那麽,是悠理不觀戰今天的二次預賽這麽回事吧」


    商量完關於【今天的預定】後,社叮問般地說。


    兩人坐在設置在中庭角落裏的長凳上。


    社是和平時一樣的製服容姿,但悠理不是。牛仔褲(jeans pants)加連帽衛衣(parka)這樣的私服容姿。是前些日子和雪羽、賽麗亞三人一起出去的時候購買的。


    「啊~。今天的比賽就pass了」


    悠理對社的確認點了頭。


    「進行著排位戰的現在,最為適合獨自行動。畢竟各種各樣的人出入的時候的話,即使我溜出學園也沒人會管吧。雖然在意關係到雪羽二連霸的正式比賽,但二次預賽就放棄了吧」


    「真的好嗎?預定二次預賽賽麗亞會出場。作為哥哥,不是有注視妹妹英姿的義務嗎?」


    「啊~ ······算是吧」悠理曖昧地含糊其詞。「不過,賽麗亞好像稍微欠缺幹勁呢」


    以前說過「根據班裏的氣氛而參加」之類的話。


    基本上賽麗亞厭惡必要以上的矚目。絕不遊離出周圍,盡管如此,還是使其保持適度地調整自己的力量。


    「所以就算優先這邊的事,賽麗亞也不會鬧脾氣吧。而且那家夥······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不想見我」


    稍微有點鬧別扭般地這麽嘟囔後,悠理從長凳上站起來了。


    「分工也結束了,是時候行動了吧」


    「是」


    兩人離開中庭,走在鋪設磚頭的道路上。


    前往聖春學園的後門。


    向前邁步的兩人的周圍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人影。是因為臨近二次預賽的開始時間吧,似乎大部分的學生早已經移動到了作為排位戰舞台的武道館。


    是正因如此吧。


    明明如果是與魔法業界有關的人的話,不管是誰都知曉的超有名人就在那裏,卻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那個人站在初中部校舍附近。


    (是誰?)


    對於悠理來說是沒見過的人。


    但是,一眼就明白了。


    絕非等閑之輩。


    不由得被那個人釋放出的壓倒性的存在感吸引住了。


    在旁邊,社發出了嚇了一跳般的聲音。


    「那個人是,七天騎士的——」


    中央圓桌會議室。


    位於學園深處的有著神殿般的構造的那個建築物,別說學生和教師組,就連騎士團的幹部都沒有許可就不允許進入。可以說是日本支部最為神聖、最為崇高的地方吧。


    可是——與擁有的權威相反,那裏同時是學園裏最為警備薄弱的地方。


    理由很簡單易懂。


    是因為沒有必要。


    非常清楚考慮到集中在那個房間裏的人——不,是超越了人的範濤的英豪的話,如何嚴格的警備都是沒有意義的。


    在【他們】之上嚴重的警備什麽的,在這個世界並不存在。


    因為中央圓桌會議室是——為了七天騎士會於一堂而建造的房間。


    「噢?」


    推開了沉重的門的男人發出了小小的聲音。


    鋪著毛很長的緋紅色的地毯的豪華的構造的一室。


    房間的中間有張圓形的桌子,桌子邊上隻有七個座位。


    「什~麽啊。不是我第一個到呀」


    第二個到場的男人——第五位,崴偉昂·崴謝斯用慵懶的腔調說,然後亂雜無章地關上了門。


    「哈哈、。偏偏是最意外的家夥最先到場。禁不住要笑呀。還以為一定會又缺勤呢」


    在挑釁般的視線的前方的是,抱著長刀的


    少年——加木原一王。尚殘留著稚氣的容貌的少年深深地坐在椅子上閉著眼。


    「連自己的上任儀式都缺勤的問題兒在吹什麽風啊?」


    崴偉昂拋出嘲笑的話語,但一王睡著了般地依然閉著眼。


    「無視啊。喂~,臭小鬼。對前輩一點兒禮儀都沒有嗎?」


    「············」


    「話說我聽說了哦。你被剝奪了個別部隊編成權了吧?因為指揮管理能力決定性地欠缺!哈哈哈哈、!真搞笑啊!結果,不管多麽強小鬼還是小鬼。不是於人之上的料呀」


    「——真是個喋喋不休的男人」


    終於,一王開口了。


    慢慢地張開眼睛,將比剃刀都要銳利的目光投向對方。


    「就那麽想我理會你嗎?」


    「······啊~?」


    「部隊編成權這種無聊的權限是我這邊要求撤銷的。像你們那樣結群戰鬥可不符合我的性格。早到的理由是因為這裏是既安靜又舒適的空間。話雖如此,隻是像小狗般喜歡汪汪叫的男人來到這裏之前的事」


    崴偉昂的太陽穴果斷地浮現出青筋。瞪大眼睛,用蘊含著明確的殺氣的瞳孔盯著一王。


    「別太拽了啊,小鬼」


    「抱歉,我沒有鬥嘴的興趣」


    這麽說著站起來,一王將長刀架在左邊,作出側身的姿勢壓低重心,架出拔刀斬的架式。


    「哈、。喂喂,瘋了嗎?要在這裏和我打嗎?」


    麵對展現出了好戰的態度的一王,崴偉昂笑出聲般地笑了。


    「收好帥氣的姿勢吧。在【這裏】和【我】用【那個】戰鬥意味著什麽?就算是傻子都懂吧?」


    在名為中央圓桌會議室的充滿了威嚴的降魔騎士團的聖域。


    名為七天騎士的既神聖又有至上地位的人。


    使用名為黑式魔導武裝的等同於人類至寶的兵器。


    沒什麽了不起的理由就對本應誌同道合的同胞兵刃相向。


    「豈止是背信棄義行為程度的問題。別表現出像樣的殺氣喲」


    崴偉昂盡是無法奉陪地搖頭。


    常識性地考慮的話,他的說辭壓倒性的正確。在這裏二人的戰鬥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沒有任何利益。


    可是。


    很遺憾,那種人類的常識——對戰鬥狂(野獸)無效。


    「我一點兒都不在乎哦」


    一王笑得更加深邃,毫不猶豫地斷言。


    「原本就不執著於現在的地位」


    「······瘋了嗎?你這家夥」


    理解了找茬兒的口角並非作態的崴偉昂顯露出了嫌惡之感。


    「無法奉陪。就算是水蚤也多少會動腦生存呢。想要和人類一起生存的話,至少要有豬的智力吧」


    「背後的吉他是裝飾品嗎?崴偉昂·崴謝斯」


    無視對方的話語,一王更進一步地繼續說。


    「這樣從口中一個接一個地吐出借口和常識的,就是傳聞中廣為人知的你的音樂(朋克)嗎?」


    一刹那——


    崴偉昂用駭人的腳力踢飛了旁邊的椅子。椅子以如同炮彈般的勢頭逼近一王,但他早一點地移動上半身回避。


    「······區區一個島國的猴子(fu jap)。連吉他和貝斯的區別都分不開的渣滓,就別給我談朋克······!」


    崴偉昂的怒火轉眼間就超過了沸點。


    從青年的體內溢出壓抑不住的殺氣和鬥誌。就像呼應般,一王也從體內迸出淨是溢出的殺意。


    一方將手伸向背後的心形盒子,一方將力量注入握著長刀的手。


    兩位戰士的口舌之爭非常輕易地、簡單到荒謬至極地發展至相互廝殺。


    「來吧——決出不同尋常的勝負」


    「mxxxer·xxckxr!」


    各自開戰的做派直截了當地相互碰撞,想要一騎當千之名的最強的男人們解放自己的力量——


    「好了好~了。stopstop,strip。解除武裝吧」


    地。


    全然沒有緊張感的聲音鑽進了一觸即發的氣氛之中。


    「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從旁邊打穿你們的腦袋了喲?」


    毫不猶疑地進入常人無法呼吸的特濃殺意的漩渦中的是,有著雪白的肌膚與尖尖的耳朵的美女。


    她以平靜的步伐去取剛才被踢飛了的椅子。


    「真是的,崴偉。要踢飛的話就踢自己的椅子呀~」


    是因為第三者的亂入而掃興了吧,一王與崴偉昂雙方咂嘴後解除了臨戰狀態。


    「抱歉了,一王醬。崴偉啊,因為自己保持的最年輕記錄全~部被一王醬給刷新了啦。那個,似乎懷恨在心呢」


    「莎爾莉亞。別省略掉情況啊。先找茬兒的可是那邊的臭小鬼」


    「啊,是嗎?嘛,不管怎樣都是崴偉的錯哦」


    一邊用緩慢的語調小聲說,一邊將視線移向一王。


    「在對這~種似乎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認真的瞬間,就是崴偉的完全敗北不是嗎?」


    若無其事地吐出同時以兩名男人為敵的台詞的莎爾莉亞。那張臉上毫無危機感與緊張感,隻有不得要領的從容。


    室內再次開始流動著危險的氣氛——


    「失禮了」


    隨著嚴肅的寒暄,一名男人進來的瞬間,室內的氣氛為之一變。


    混雜了厭惡與敵意的殺機四伏的氣氛一下子轉變成肅穆,產生出毅然適度的緊張感。


    那個男人隻是出現氣氛就緊張起來,如同房間取回了本來的威嚴般。


    「久違了啊。一王。崴偉昂。莎爾莉亞」


    有著精悍相貌的壯年男性——阿道爾夫·巴爾紮掃視集中在房間裏的人後,以穩重的舉止坐入自己的座位。


    「崴偉昂。我拜閱了前些日子與大蛇的戰鬥記錄。手法倒是漂亮,但周圍的受害太過嚴重了。在深林保護區把樹木一棵不剩地掃平,想怎麽辦?再加上,卷入你的招數中負傷了的團員有八名。這是無法置之不問的人數」


    「一見麵就說教啊,饒了我吧,阿道爾夫先生」


    「莎爾莉亞。下麵匯報了【殺人馬戲團】的【使魔(ve;奴隸)】違背團員的命令造成危害的事例。人外騎兵團是你的管轄範圍。不好好管理可不行」


    「啊,真的嗎~?抱歉了呀~,我會更加緊密地調教的啦」


    雖然崴偉昂與莎爾莉亞都是看不出有反省之色的態度,但即使如此也對坐在第一席的人表示了最低限度敬意。


    接著,阿道爾夫將目光投向在場最為年幼的少年。


    「一王。終於想要出席會議了嗎?似乎稍微成長了呀」


    「············」


    「我們七天騎士是必須成為全部魔法師的榜樣的存在。你年幼就達到了這個境地。就算說是兒童就以為會被縱容可不行。認識到自己的立場,帶著責任感行動吧」


    一王一言不發,隻是輕輕地咂舌。


    在場的人都傾聽男人的話語。雖然每位都是不好惹的人,但都沒有置若罔聞或頂撞,老實地接受忠告。


    「嗯······。果然我還是認為比起緋蜜醬,阿道爾夫先生更適合做團長呢」


    莎爾莉亞以閑聊般的語氣開口說。


    「因為要說實力和實績的話,怎麽想都是阿道爾夫先生勝任吧?年功序列上也是這樣,還有······角色上也是?搞不懂特地將第一席與團長分開的意義呀~」


    在降魔騎


    士團裏,七天騎士的第一席與團長為同一個人擔任,這曾經是慣例。


    以當代最強戰鬥能力自豪的魔法師——七天騎士第一席作為團長指揮一個團體。


    可是在數年前,決定了黑瓜緋蜜就任團長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因為她——單純的弱。


    實質上的戰鬥能力並沒有超出平凡的領域,雖然絕非弱者,但與第一席相比太過靠不住了。


    因此降魔騎士團高層作出了將團長與第一席的地位分開的決斷,然後為了保持作為團長最低限度的威信,而給予了緋蜜第七席這個末席的地位。


    「阿道爾夫先生也是對被比自己年少的性格惡劣的女人拋開成為團長這件事,內心感到不愉快吧?聽說在緋蜜醬就任團長上直到最後都反對」


    「那是過去的事。現在理解了這是位得其人」


    對莎爾莉亞的提問,阿道爾夫毅然地回答。


    「她作為司令官的能力無可挑剔。而且我自身,比起坐在椅子上下達指示,站在現場指揮的現在的處境更適合我的性格。結果上,這是最佳的模式吧。因為過去的製度有過權力過於集中的問題呢」


    麵對並非不服輸,而是隻是在講述事實的腔調,莎爾莉亞無奈地聳了聳肩。


    「哈~。該怎麽說呢······阿道爾夫先生真是個謹嚴的人,沒有逗的價值呢~」


    「話說啊~。團長在幹什麽?」


    一邊嘎哢地一聲弄響脖子,崴偉昂一邊似乎很無聊地開口說。


    「雖然知道石榴石大姐頭和研究狂會趕不上······提議人的團長遲到什麽的在想什麽啊?」


    沒人回答。連莎爾莉亞與阿道爾夫看向同屬於學園的一王,他也是微微地搖頭回答。


    「我的話一開始就在這裏哦?」


    一瞬間——


    在場的人同時看向一點。


    位於離入口最遠的位置,作為首席的最深處的座位。那個座位正是隻有立於降魔騎士團頂點的人才允許坐的團長席。


    全員的視線集中到那個地方——可是,並沒有人坐在那裏。


    是一個、空席。


    「——開玩笑的」


    伴隨著那種裝作開玩笑的話語,微微地吐出舌頭的妙齡女性現身與房間的入口處。


    「黑瓜緋蜜,現在抵達。遲到了,萬分抱歉」


    一邊浮現著惡作劇般的笑容,緋蜜一邊坐在最深處的團長席上。


    「緋蜜醬真是的,真是嚇了我一跳」


    「啊啦,為什麽呢?難道是在背地裏說我的壞話嗎?」


    「怎麽會~。我本人怎麽可能會說大摯友緋蜜醬的壞話呢?」


    笑顏的背後無法看透的女人們的,表麵上的交談。


    然後緋蜜環視集中在圓桌前的成員。


    「首先先匯報的是,瑪莉艾爾卿缺席」


    「哈、。又來啊」


    「洛伊茲君的缺席率可以和一王決一高低了呢~」


    崴偉昂與莎爾莉亞陳述了各自的感想。


    「石榴石似乎要稍微遲點才到」阿道爾夫開口說。「雖然乘【浮舟(ship)】抵達學園為止還在一起。似乎有例行之事」


    「啊~——原來如此」


    緋蜜竊竊微笑,緩慢地掃視房間。一邊眺望著受損了的椅子與凹了的牆壁等的糾紛的痕跡,一邊用帶有暗示的語氣嘟囔。


    「剛才還以為房間挺幹淨的······她還沒到嗎?」


    「那個人是七天騎士中的一人——凱蒂·石榴石」


    聽了社的嘟噥後,悠理重新注視她。


    首先,被覆蓋住眼睛的時尚(stylish)的太陽眼鏡吸引住。雖然因此遮住了一半表情,但即使是剩下的部分也非常清楚是個美人。


    身長高挑,身材超群。在以紅色與黃色為基調的衣服上,披著和加木原一王與黑瓜緋蜜同樣的漆黑的外套。


    (怎麽說呢······好帥氣啊)


    比起【漂亮】和【美麗】更適合【帥氣】這個讚詞。


    在眼前的是釋放壓倒性存在感的凜然正氣的美女。


    「哈啊~~、!?」


    但是她發出了糟蹋那股凜然正氣般的突然發瘋似的喊叫聲。


    「初中部!?還以為終於找到了,竟然是初中部,搞什麽啊!開什麽玩笑!還我寶貴的時間!」


    沒想要隱藏焦躁地大聲地喊叫,踢向寫著【初中部】的石碑。雖然一看就知道是遷怒行為——但輕便女鞋(pumps;女用淺口無扣無帶皮鞋)的鞋後跟命中了的瞬間,石碑漂亮地破碎散落了。


    「啊~?什麽啊,真是脆弱的石頭啊。鈣不足呀」


    明明使出了駭人的踢擊破壞公物,本人盡是【不是自己的錯是石頭的錯】這樣傲慢的態度。


    於是乎,在她旁邊的,十歲左右的小孩子發出了顫抖的聲音。


    「石、石、石榴石姐姐······。我、我已經、一個人也沒問題的了······」


    「好煩人啊,萊恩。在這裏拋下你的一個人的話,我可會名譽全毀!我會好好地負帶你來這個學園的責任的!放心吧!」


    「嗯、嗯~······」


    一看就知道性格怯弱的少年,與一看就知道性格要強的女性。


    女人一方的氣場太過駭人,如同將在旁邊的少年的存在感整個吞沒了一般。注視著獅子與小耗子的配搭的感覺。


    「那個人就是······七天騎士的二把手嗎?」


    「是的。確實是七天騎士第二席【亂竄者】凱蒂·石榴石氏」


    「那麽說,是在小鬼助之上的意思吧」


    「很難判斷是否實力上在加木原一王氏之上。因為七天騎士的排名並非隻是以單純的戰鬥能力來決定的」


    社繼續解說。


    「凱蒂·石榴石,總之是以出擊次數多而聞名。在現役團員之中最多地站在戰場上。不過,說到魔族討伐數的話,並沒有那麽多」


    「是怎麽回事?」


    「聽說她似乎是比起討伐魔族,更為為了救助人命而行動的人。聽說多是最優先考慮人質與周邊市民的性命,拋開魔族不管幫助需要救助的人,然後就那樣逃離戰場······」


    做這種交談時,


    「不過,糟了呀~。就算想要問人,也沒人······喔、」


    石榴石察覺到悠理他們的存在,大步地、毫無顧忌地靠近過去。


    「喲~。boy·&·girl」


    作出粗魯的寒暄後,接著摘下了太陽眼鏡。既細長而清秀又炯炯有神,盡管如此,還寄宿著美麗的光輝的雙眸看向了悠理他們。


    「我叫石榴石,你們是這裏的學生吧?叫什麽名字?」


    麵對唐突的詢問,兩人「叫悠理」「我叫社」地,回答了名字。


    「悠理和社呀,ok~,記住了。嗯嗯,果然人際關係要從知道彼此的名字開始啊。請多關照了,悠理、社」


    人際關係從名字開始,對於這一點悠理也有同感。


    因此,應當回應對方友好的寒暄,盡可能地表現出友好的感覺的笑容,


    「這邊才是,請多多關照。凱蒂小姐」


    地說了。


    緊接著——腹部迎來衝擊。


    「咕呼~、······」


    突如其來的痛楚使悠理蹲下去了。眼前的是以抬起膝蓋的姿勢突然靜止了的石榴石將太陽眼鏡重新戴好。


    出其不意襲來的衝擊的真麵目是——石榴石的膝擊。


    速度自身就不可想象,再加上動作(moti


    on)極其小,千錘百煉的膝踢。全然沒有進入警戒態勢的悠理連反應都做不到,再加上因為對方是女性,而全麵承受了傷害。


    太過不講理的暴力。


    即使是美女也無法置之不問的行動。


    (······不過,剛才,稍微看到了胖次呢)


    捂著腹部,下流地、不爭氣地笑了。


    在連反應到做不出的超高速膝踢之中,隻有內衣是厚顏無恥地目擊到了,這就是名為麻上悠理的男人的動態視力。


    「······我在這個世上無法饒恕的事有三個」


    一邊俯視著依然蹲著的悠理,石榴石一邊用手指肚兒矯正太陽眼鏡的位置。無法壓抑的怒氣充滿全身,轉變成怒火的氣場噴出體外。


    「第一,小孩子在孤獨與恐懼中哭泣。第二——被人狎昵地喊名字(first name)」


    「············」


    悠理目瞪口呆時,跑到旁邊來的社悄悄地低聲耳語。


    「凱蒂·石榴石有名的非常討厭被人用名字稱呼。聽說,凱蒂這個可愛的名字是她的心結(ple)」


    【既然這樣就早點告訴我啊】悠理心想。


    「順、隨便說一下,還有一個無法饒恕的事是······?」


    撫摸著腹部問道後,石榴石微微地歪頭。


    「啊~?還有一個是······還有一個是······那個。嘛~······是那個啦,那個。腐敗的政治啦,那方麵的」


    三個這個似乎隻是因韻律而說的。


    無論如何,明白了她不喜歡被人用名字稱呼。


    然而——麻上悠理也有想要恪守的自己的矜持。


    用名字稱呼他人。


    悠理自己決定的,下決心要遵守的其中一個主義。


    十年前——


    因喪失記憶而完全想不起自己的事的一名少年,被朱莉亞斯·皓魯蓋特賦予了【悠理】這個名字。


    那個時候的喜悅即使現在也沒有忘卻。因此,悠理用名字稱呼他人。因為想要盡可能地尊重應該是雙親授予的那個名字。


    「······雖然很抱歉,但我是也有守則(policy)呢。所以,就算被踢多少次,我都會用名字稱呼你——」


    「啊?」


    「——不好意思。石榴石小姐。以後會注意的」


    被透過太陽眼鏡瞪了後,輕易地、漂亮地低下頭的悠理。


    (······嘛~、嘛~嘛~嘛~。別人討厭的事還是不要勉強為好啦。並不是害怕······嗯~,並不是那麽回事)


    如果是為了女人的話連主義都可以扭曲。


    那也是麻上悠理的主義。


    ······就當作是那麽回事吧。


    「那麽。回到主題。悠理、社。這個學園的小學部在哪裏?」


    是生氣之後不會脫身離去的類型吧?石榴石急轉直下地回到了普通的情緒。


    「雖然從剛才開始一直在找,卻完全找不到呢。再加上人超少。這個學園是那個嗎?經營困難嗎?日本的少子化嚴重到這個地步嗎?」


    人少是因為幾乎全部的人都去了武道館吧。


    「小學部······?社。這個學園有小學部來著?」


    「沒有」


    社斬釘截鐵地說。


    雖然魔法師培養機關除了聖春學園以外也存在數個,但設有小學部的地方少之又少。


    理由是——因為魔力活性化的年齡段與小學部的年齡段不合。


    大部分的人,生來持有的魔力開始活動的時期據說是十三歲至十九歲。


    雖然也有生於魔法師名門,童年時期開始施與英才教育的人,與生來就能隨意操縱魔力的人,但那些都是罕有事例。


    「沒有小學部!?哈~~,真的假的······」


    誇張地歎氣的石榴石。


    「真搞不懂啊~······。那樣的話為什麽阿道爾夫會說帶萊恩來這裏?啊~······,話說時間相當糟糕了啊。已經全員到齊了吧——喂,悠理和社」


    一個人自言自語地嘟囔完後,將手置於萊恩的肩膀上向前推。


    「因為我接下來有無法錯過的事啦。那段時間,萊恩就拜托了」


    以不容分說的語氣說完後,石榴石連這邊的答複都沒等就跑出去了。被丟下了的萊恩啞然地、以戰戰兢兢的樣子仰望悠理他們。


    「請、請多多關照。我叫、萊恩」


    「哦、哦~」


    似乎是完全不問悠理與社的意見,而且連萊恩本人的意見都不問地,單方麵地決定了今後的計劃。


    七天騎士第二席【亂竄者】凱蒂·石榴石。


    該怎麽說呢······是在一起的話會很累的類型的美女。


    「······那個。怎麽辦呢······?」


    「那、那個······要是有預定的話,不用管我也沒問題的說。一個人等的程度,我做得到」


    說著顧慮悠理他們的台詞的萊恩。雖然確實是有預定,但當著本人的麵被托付了照看他,要置之不顧實在難為情。


    悠理在困擾中時,


    「那麽,就由我來照看這個少年」


    社如此說了。


    「可以嗎?」


    「是的」


    「······沒問題嗎?」


    「是的」


    雖然社毫不猶豫地點頭,但悠理實在是不安。


    (考慮到社的實際年齡······。這個,是像小孩子照看小孩子一般的事吧)


    雖說如此,但也並非有其它好主意,所以悠理決定了相信社,托付她照看萊恩。


    「話說回來,悠理。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事?」


    「雖然是無所謂的事······剛才,悠理說過了吧,用名字稱呼他人是你的守則,那樣的東西。那樣的話——為什麽不用名字稱呼黑瓜團長呢?」


    「······誒?」


    「黑瓜團長也對你說過用姓氏(family name)稱呼她嗎?」


    「不是那麽回事的說······嗯~嗯」


    麵對預想之外的提問,悠理咯吱咯吱地撓頭。


    「沒什麽大不了的理由哦。其實是因為我一開始錯以為那個人的名字叫【黑瓜】啦。是因為在自己的腦中固定下來了,所以事到如今很難改變喲」


    「是那麽回事嗎。我想明白了」


    悠理對點頭的社繼續說「不過······」。


    「總覺得不想用名字稱呼那個人呢」


    「大家好。抱歉、我遲到了」


    進入已經集齊了五名的中央圓桌會議室後,石榴石毫無打怵的樣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蠻遲的呢。石榴石小姐」


    「哦~,緋蜜。好久不見。抱歉了呀,遇到不少麻煩了啦。話說,阿道爾夫。你這混蛋,這是怎麽回事?這裏不是沒有小學部嗎?」


    「我隻是說交給這裏的職員處理。沒說過讓他在這裏就讀」


    「什麽?是這樣嗎?」


    「你依舊太過武斷了。所以我才說【把萊恩交給這裏的某人照料】」


    「哈、。那可不行啊。萊恩怎麽學習啊?必須好好地搞清楚。不承擔起把他帶到這裏來的責任——嗯?」


    說到這裏,石榴石發現了空席的存在。


    「除了我還有人遲到嗎?什~麽啊。那樣的話,也沒有著急的必要呀」


    「瑪莉艾爾卿缺席」緋蜜說。


    「什


    麽?缺席?那個家裏蹲混蛋······不可饒恕啊。決定了!我稍微去一下,拉他出來吧!」


    緋蜜製止立刻想要站起來的石榴石。


    「請冷靜點。這次我們六人就夠了。操心缺席者的話,永遠也無法開展話題」


    「緋蜜、······你,這樣做會怎麽樣?擾亂團隊可不好吧,啊~,可不好。就因為這樣縱容,加木原那小鬼也不管過多久都不會露臉——這不是在嗎!?」


    說話的途中發現一王後,做出了自我吐糟般的舉止的石榴石。


    「哈~~,真夠稀奇的。啊、原來如此,是因為這裏是你的學園嗎?就算像鬼一般的強,你也還是初中生啊~。哈哈、。真是有趣」


    「······吵鬧的女人」


    一王以露骨的不爽的神情小聲說,接著石榴石的笑容突然一變,變成了憤怒的表情。


    「啊?你這混蛋,剛才說什麽了?說我美麗的聲音(beauty full voice)吵鬧?」


    「毫無品格的你的言行要是美麗的話,連馬糞都美麗和絕讚了吧」


    「你這渾蛋,很好、!宰了你啊!喂!」


    「謔~,有趣。正好時常想與你廝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凱蒂·石榴石!」


    「請住手!」


    罕見地高聲喊叫的緋蜜。接著深深地吐了口氣,將手抵在額頭上。


    「哈啊······真是的。這不是不管過多久都無法展開話題嗎?」


    「噢~,沒錯沒錯。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喲。趕緊告訴我什麽事吧」


    明明是到場後數秒就使室內越攪越亂,甚至造成了麵臨亂鬥的狀態的罪魁禍首,石榴石卻以佯裝不知的表情提問。


    「緋蜜。難道說······,將我們召集了的理由,是使這裏的排位戰的氣氛熱烈起來的角色——不是這麽回事吧?」


    嘴角刻上凶惡的笑容。透過太陽眼鏡的視線增加壓力,轉變成物理上的重壓襲向緋蜜。


    「如果說是因為那種無聊的活動而召集我們的話,就算是你也不能原諒啊?」


    「呃嗬嗬。請放心」


    以平靜的笑容避開石榴石的重壓後,緋蜜宣告。


    「排位戰的視察終歸隻是表麵上的理由······換而言之,就是迷彩吧。另有真正的召集目的」


    即使是召集理由被推翻,圓桌上的各位都毫不動搖。


    對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英豪們來說,是正如所料的展開吧。


    「瑪莉艾爾卿的缺席······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預料中的。能吸引他那個永不滿足的探究心的隻有稱為魔族與魔法的魔界的產物······。他對於人類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興趣呢」


    這種風格的開場白結束後,緋蜜宣告。


    「今天的議題是——關於黑魔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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