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宴秋神色古怪低著頭匆匆往外,作為燕辰啟的近身侍衛加得力助手,他若出入王府,自是沒人敢攔,隻是如今正是特殊時期,王府內人心惶惶,他此時出門,未免有些奇怪。


    果不其然,才到後門,宴秋便隻覺肩上一沉,正是一隻大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身後男人聲音粗啞,一聽便知是誰,“小宴大人,你如今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做什麽?”


    宴秋身子略略一僵,可很快反應過來,轉過身一臉常色的對向雲拱了拱手,“向將軍,出門采買些東西罷了,不知向將軍可有什麽需要我帶?”


    向雲眉頭皺起,似真在思索要讓宴秋帶些什麽回來,沉吟半晌,才粗著嗓子開口,“俺是個粗人,用的隨意,可吃的卻不行,最近府裏為著爺的傷勢,做的盡是些青菜什麽的,全無葷腥,俺這嘴裏,都要淡出個鳥來了!”


    說著,大手又重重拍了拍宴秋的肩膀。


    宴秋雖同向雲一般,都是習武之人,可到底還有一定不同。


    向雲用斧,多靠一身蠻力,宴秋用劍,取的便是其輕巧靈活。


    而今向雲這一掌,竟將宴秋拍的身子晃了晃。


    他強撐著皺緊眉頭,吐出幾個字,“向將軍要我帶些什麽?”


    向雲笑笑,眸裏竟全無素來的憨厚,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狡黠,“俺所要極為簡單,三斤豬心,四斤羊肺,另有五斤的雞肝,這些加起來,興許夠俺兩頓吃的,但小宴將軍身有重事,俺便不多耽擱了。”


    宴秋一一記下,點了點頭,“如此,我便走了。”


    向雲點頭默許。


    宴秋鬆了口氣轉過身子,腳才踏出一隻,身後粗啞的聲音便再次傳來,隻是此次,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沉重。


    “小宴大人,王府的這碗飯不大好吃,去外頭吃些野味也是常事,隻是唯王府的這碗飯何時都有,外頭的,誰又能保證時時都能尋得到野味?”


    此一番話,竟別有深意。


    宴秋的身子明顯一頓,下意識悶哼一聲,可很快,他抿了抿唇,又快步離開。


    向雲背著手,看著宴秋離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王爺所料,果然不錯……”


    ……


    山上。


    一晃,已暮色沉沉。


    沈臨風喘著粗氣,扶著隨手撿來的棍子,麵色難看的瞥了一眼隨身所帶的草藥筐。


    除幾種她往日能用得到的藥草以外,便再無其他,莫說是顏夕草了,她就連顏夕草的影子都沒見到。


    她抿緊唇,視線下意識落在西方的天空上。


    傍晚時分,天色尚未全黑,月圓似盤,卻又因天色明朗,不大明顯,倒似是誰用筆墨勾出金邊,就著冬日嶙峋枝丫,竟也別有一番韻味。


    沈臨風微呼出口氣,一顆心仿若沉入穀底。


    難不成,是天要亡燕辰啟?


    可她又實在不甘心。


    “一直怕燕辰啟連累於我,未曾想最後竟是我將燕辰啟拖入深淵。”


    正怔怔歎著,耳邊忽傳來淩厲風聲。


    沈臨風陡然挺直身子,麵色一沉,下意識抱著草藥筐滾至一旁!


    “叮叮叮!”


    鐵器入木!每一支飛刀都直中要害!正釘於方才沈臨風所在之處!


    分明,是衝著她的性命而來!


    她咬緊牙關,心髒砰砰亂跳,卻還是止住慌亂,冷聲出口,“是誰要我性命!”


    暗處人影飛速穿梭,竟無人答話!


    沈臨風一瞬白了臉色,卻不慌躲閃,咬緊牙關,“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此話出口,那幾人才似有些動容,劍尖直指沈臨風咽喉,話也隨之而出,“你擋了路,要救不該救的人,自然該殺!”


    原是因為燕辰啟。


    沈臨風的心忽放下來。


    未等那劍臨近,她麵色一凜,五指張開,濃煙自掌心散出!


    待那人反應過來,毒煙已然入鼻,不等劍至沈臨風咽喉,那人倒先軟了下來!


    沈臨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在痛苦的在地上來回翻滾的那幾人,眸中冷光浮現。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讓他後悔這輩子當人!”


    自穿越過來,她能不殺人性命,便不殺人性命。


    可一次次,他們逼的太緊,要的太多!


    若不出手,隻怕他們早將自己當軟柿子來了!


    那幾人哀嚎的索求解藥,沈臨風眸子微眯,忽用劍尖挑起離她最近一人的下巴,拿出解藥在他麵前晃了晃,倏然冷嗤出聲,“你可想活?”


    那人微微一愣,一雙手掐著自己脖子,難受出聲,“我想!我想活著!求女菩薩,饒小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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