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解刨除了得出他是溺水而死的,還有一點,那就是他的腎髒在他死前就給割走了,而且從傷口分析,那好像是他自己縫上的。”徐陽接著說道。


    聽到這我心裏對這個死亡案件更加感興趣了起來,一個被人割了腰子的人,然後若無其事的去上班,死在了辦公室裏麵,明明沒有水,可是屍檢報告確實溺水而死,這完全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怪不得從來不信這些東西的徐陽會來到臨風街找到我。


    我看了一眼徐陽,他眉頭緊緊的皺著,顯然這個案子已經讓他對自已一直以來的世界觀產生了懷疑,我挑了一下眉毛。


    徐陽說那個梁天已經死了五天了,現在我是濟水的陰差,可是我為什麽沒有見到那個梁天的陰魂來找我入地府?


    難道他的陰魂出了什麽問題?


    我是個不願意多事的人,我最喜歡的就是鹹魚一樣的生活,吉祥公寓裏拿到的一百萬已經夠我鹹魚一段時間的了,所以雖然好奇,不過一開始我並不打算參與這個案子,因為這是陽間警察該管的事。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這麽簡單,那個梁天已經死了五天了,我居然還沒有見到他的陰魂,難不成他要等過了頭七回家再看一眼不成?


    我搖了搖頭,一般正常死亡的陰魂都會等過了頭七再來陰差處報到入地府,可是梁天這種慘死的絕對不會等到七天的。


    因為他們是慘死的,心中有怨氣,要趕著去地府傾訴冤情,所以會第一時間找到我,現在我還沒有看到他的陰魂,那就證明他的陰魂出了問題。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死的時候心中怨氣太重,留在陽間,想要報仇,這種怨魂很有可能會成為害人的厲鬼!


    所以不管哪一種可能,我都不會坐視不理,看來這個案子,我沒有選擇了。


    “我想看一下他的屍體還有死亡的現場可以不?”我轉頭對徐陽說道。


    聽到我的話,他明顯的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麽痛快的就答應下來。


    “雖然你一直不相信這些東西,不過我還是要說,這個案子有些問題,我覺得我能幫得上你。”我望著徐陽笑了笑。


    徐陽望著我的眼睛,然後點了點頭,說可以,然後打了個電話,讓我跟他一起去殯儀館。


    徐陽的車是一輛吉普,很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


    “你...你覺得這個案子牽扯到不幹淨的東西?”路上,徐陽一邊開車,一邊有些疑惑的對我問道。


    我笑了一下,知道他一直以來的信念已經開始動搖了,畢竟這個案子太過離奇,有很多他無法解釋的地方。


    比如一個人被人割了兩個腎髒,怎麽還能若無其事的去上班,明明是死在了辦公室,為什麽屍體解刨是溺水死的,這些問題一般人無法給出答案。


    “目前還不好說,我要看過現場和他的屍體再說。”我說道。


    雖然我知道這個案子並不簡單,不過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麽都知道,這個案子想要弄清楚還要慢慢的調查。


    車子開進殯儀館,徐陽跟人打了聲招呼,然後拿著鑰匙,直接帶著我去停屍房。


    他是刑警隊的隊長,所以並沒有什麽人阻攔我們。


    走到一扇房門前,徐陽拿出鑰匙,拉開了停屍房的鐵門,一道陰寒的氣息頓時就湧了出來。


    我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望著房間裏麵的停屍櫃,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過我並沒有害怕,而是有些好奇,而且不知為何,我居然有種喜歡這裏的感覺。


    這裏到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我知道眼前的冰櫃裏麵每一個都安放著一具屍體,他們靜靜的躺在裏麵,無聲無息。


    那些人生前各不相同,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有的富有,有的貧窮;有的貌美如花,有的醜陋不堪。


    可是不管怎樣,他們最後的歸宿都是一樣的,就像現在,雖然生前各不相識,可是死後卻是睡在一個房間,都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其實有些時候想想,人生就是如此的無趣。


    徐陽走到一具冰櫃前,拉開了櫃門,露出裏麵的一具屍體。


    那是一個男人的屍體,微胖,兩鬢微微發白,五六十歲的年紀,從臉型上看,他是有富貴之像的人,隻不過很可惜,現在的他已經死了。


    徐陽是個老警察,見過了不知道多少死人了,所以並沒有半點的不適,我連地府都去過了,所以對於屍體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徐陽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我的淡定,畢竟在他的眼裏我是個年輕人。


    “這是他的屍體,你要怎麽看?”徐陽問我。


    我走到跟前,仔細的看了一眼梁天的屍體,他渾身的皮膚顏色慘白,而且微微的浮腫,嘴唇的顏色發青,又有些發紫,一眼看上去就是溺水死亡的表現。


    “法醫解刨發現他的肺部有積水,是溺水死亡的正常表現,身體上的特征也完全符合溺水而亡的特征。”徐陽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單從屍體來看,這就是溺水死亡,不過要知道,他可是死在自己辦公室裏麵的,那裏連個小水坑也不會有!


    我伸手,把屍體上麵的裹屍袋拉開,露出他的上身。


    屍體已經經過了解刨,布滿了傷口,不過腰間的位置依舊能夠看到兩道觸目的傷口,那應該就是割掉他腎髒時候留下來的傷口。


    一個活人,是不可能自己割掉自己的腎髒的,可是他的兩個腎去了哪裏呢?


    “有什麽發現嗎?”徐陽站在我麵前,對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然後蹲在了地上,把右手放在地上。


    徐陽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麽。


    不過沒等他開口,我就對他擺了擺手,讓他走遠一點。


    雖然不知道我要做什麽,不過他還是走到了牆角,靜靜的望著我。


    我單膝跪在地上,右手也貼在地上,感受著冰涼的地麵,然後口中念叨:“天地亡靈,四方幽魂,死後魂歸,速速歸位!”


    隨著我話音的落下,寒冷寂靜的停屍房裏麵頓時刮起一道陰冷的旋風,朝著四方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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