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崔友貴是激動的,也值得激動。


    當年因為那件事情,自己被關入十九層地獄幾百年,雖然現在得到了自由,還有了個巡檢的身份,可是崔友貴知道,陰司的家夥們根本就看不上自己。


    隻不過是陰司的人員損耗嚴重,自己是拉來充數的,平時幹的也都是些跑腿的雜活,想要更近一步,基本是沒有可能了。


    原本崔友貴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了,能夠重獲自由就不錯了,他很知足。


    可是現在,他心裏不由的火熱了起來。


    那位可是贏勾啊,當年地府的主人。


    那地府原本就是他的,所以總有一天他會重新回到地府。


    尤其現在這鋪子裏麵的家夥都是些實力強大的逆天存在,有了這些力量,重回地府戰勝地藏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自己成了這位的手下,如果真的成事了,那將來自己可是一大功臣,說不定弄個判官甚至閻羅也有可能。


    畢竟這位回去之後地府就要重新洗牌的。


    越想越激動的崔友貴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黑貓的腦袋。


    “奇怪,這貓的眼神怎麽看著這麽古怪?”崔友貴有些疑惑的嘀咕了一聲。


    轉頭望去,隻見張忠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的望著他。


    崔友貴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家夥怎麽會有這種表情,難道這隻貓的有什麽不對勁的?


    諦聽冷冷的望著眼前那個把手放在自己腦袋上的家夥,眼神中已經有了殺意。


    雖然它很怕死,很膽小,可是那是相對於比它更急強大的存在。


    對付那些比它弱的家夥,如果敢冒犯了自己,諦聽可是毫不猶豫的就一口吞掉的。


    這些年在地府,被它吞掉的陰神也有不少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敢對自己表示不敬了。


    現在這個小小的巡檢,居然敢摸自己的腦袋,而且還他娘的拍打了兩下,這讓諦聽很憤怒,很想發飆,很想一口就吞了他。


    我感受到了諦聽的殺意,輕輕的哼了一聲。


    聽到我的聲音,諦聽有些惱火的甩了一下腦袋,那崔友貴的那隻手甩掉。


    旁邊的張忠現在滿頭的汗水,努力的吞咽了一下唾沫,然後對諦聽說道:“諦聽大人,他不知道您的身份,您老別生氣。”


    諦聽冷冷的看了崔友貴一眼,然後昂著頭走開了。


    諦聽!


    聽到張忠的話,崔友貴整個人都僵直了,就像是突然被強烈的電流擊中了一樣。


    諦聽的威名他當然是聽過的,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實力強大的神獸,地藏王的坐騎,地府裏麵最低級的小鬼也知道這位的名頭啊。


    而且諦聽的凶名很盛,因為隻要是冒犯到它的家夥,毫無例外的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它一口給吞掉。


    沒想到那隻黑貓居然就是諦聽,而自己剛才還擼了它。


    想到這的崔友貴覺得自己就要瘋了,接連的打擊之下,心理已經徹底的崩潰了。


    張忠看著他的樣子,歎息了一聲,很同情。


    接連見到這些實力強大的存在,就算十殿閻羅來一個也會崩潰。


    “走,這麽多年沒來陽間了,我帶你出去逛逛。”張忠輕輕地拍了拍崔友貴。


    這時候崔友貴才算反應過來,不停的點頭。


    現在這個鋪子對於他來說比地獄更加可怕,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逃走。


    張忠帶著崔友貴來到我跟前,跟我說了一聲。


    他畢竟是陰司的巡檢,而且是帶著任務上來的,不能在陽間久留,想讓張忠帶著他轉一圈然後就回地府。


    至於以後地府有什麽動靜,他會第一時間和張忠聯係的。


    我點了點頭,讓他們自便,張忠已經完全效忠於我了,相信他能好好的教教崔友貴應該做什麽的。


    “諦聽大人怎麽會在這裏,它不是那位的坐騎嗎?”


    鋪子外麵,崔友貴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張忠問道。


    張忠左右看了看,然後說道:“現在不是了,它已經被贏勾大人給降服了,現在是自己人。”


    聽到這的崔友貴倒吸了一口涼氣。


    諦聽是地藏王最忠心的坐騎,沒想到現在居然也轉投了贏勾,看來這地府的天真的是要變了啊。


    張忠帶著崔友貴隨意的逛了逛,然後跟他說了一下鋪子裏的情況。


    原本有著仇怨的兩人現在完全冰釋前嫌了。


    因為現在兩人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等著贏勾大人重回地府,然後飛黃騰達。


    鋪子裏麵,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回房休息了。


    至於崔友貴回到地府之後會不會告密這個問題我根本就沒有考慮。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巡檢,見識了我的實力之後已經完全嚇破了膽子,就算他不效忠於我回到地府也不敢亂說。


    所以我根本不用擔心他會泄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張忠打來電話,說是崔友貴已經回了地府,而且發誓從此以後效忠贏勾大人。


    我滿意的跟他閑聊了幾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鋪子裏麵沒有看到老道,也不知道那家夥又跑到哪裏去浪了。


    這段時間老道過得很安逸,雖然直播讓我抽了大頭,不過收入還是比以前要多的多。


    所以有了錢的老道自然要去安慰一下那些小巷子裏麵的大妹子去。


    男人有錢就變壞,更何況老道這家夥原本就不是什麽好鳥。


    這是他的私生活,我不好幹預,而且那家夥又這麽一大把年紀了,我也不好意思老是說他。


    最主要的是,現在是在濟水,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雖然老道體內鍾馗的神魂有些不停召喚,不過他真的有危險了是會出現的,所以不用擔心。


    現在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將臣,也不知道他現在躲在什麽地方。


    一場大戰,我斷了一條手臂他損失了一道分身。


    不過最後算下來還是我賺了。


    因為他的那道分身被我給吞了,而我的手臂現在也恢複了。


    至於將臣,現在我並不著急找他,因為我知道想要找到他很難。


    而且吞掉了那窮奇的魂魄之後,我的實力比以前更加的強大,就算他真的養好傷,我也有信心跟他一戰,所以我並不著急。


    因為我知道,他養好傷之後一定會來找我的。


    就在我坐在躺椅上安心的做一條鹹魚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妖嬈的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個狐狸精魚七。


    子不過今天的她顯得有些拘謹,甚至是十分的小心。


    我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一開始她以為隻不過是濟水的一個捕頭而已,雖然對我客氣,不過是砍在陰司的麵子上。


    我和將臣一戰之後,她知道了我的真正實力,所以現在的她很怕我。


    “魚七老板你好啊。”我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對於這隻狐狸精,說實話,我心裏是有些愧疚的。


    第一次她的那些子孫被那個衛道士給滅了,讓她損失慘重,說到底都是因為我的原因。


    因為我那個老家夥才會出現在濟水,他們隻不過是池魚之災。


    結果新場子剛剛開業就讓將臣大鬧一場,連樓都差點打塌,實在是有點慘。


    這兩件事都是因為我讓她受到的牽連,所以麵對她,我心裏真的是有些愧疚的。


    “大人您好,小女人給您見禮了。”魚七有些拘謹的對我行了一禮。


    我笑著擺擺手,說道:“都是熟人了,用不著這麽客氣,上次的事情讓你損失慘重,是我對不起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你盡管開口。”


    聽到我的話,魚七的眼眶一紅,差點沒哭出來。


    她緩緩的走到我身後,然後伸出柔軟的小手輕輕的幫我按著肩頭。


    “大人說笑了,我哪裏敢麻煩大人您呢,這次來就是跟您說一聲,那個場子已經不能用了,所以現在我在城西新開了一個,到時候還需要您多加照顧。”魚七一邊幫我按著,一邊說道。


    我笑了一下,原本以為接連遭受兩場無妄之災,他們青丘一族應該會離開濟水的,沒想到居然又重新開了一個。


    不過轉念一想,我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青丘一族都是狐狸精,聰明的很,他們之所以選擇留下來,無非是在賭。


    他們見識過了我的實力,留在濟水雖然風險很大,可是如果能夠跟我搭上關係,那就是一筆巨大的投資。


    畢竟現在青丘一族逐漸的式微,需要一個強大的幫手。


    所以他們再賭,也算是一種風險投資。


    如果能夠抱上我這條大腿,等於是給他們請求一族找到了一個實力強大的靠山。


    畢竟那場大戰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雖然還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可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我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捕頭。


    跟我搞好關係,這是他們繼續留在濟水的唯一原因。


    不過讓我感到好笑的是,魚七是明顯的怕了,所以剛才的話裏並沒有邀請我去新場子的意思。


    看來在她心裏是把我當成了一個災星了。


    我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自己也有些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個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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