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這番話恐怕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吧,管理整個地府,難道隻要實力夠了就行了?


    既然你說那個禿驢實力夠強,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麽這千年來,地府越來越亂了嗎?”


    麵對好友的質疑,楚江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搖頭苦笑。


    “如果不阻止那個禿驢,這地府就會被他帶入萬劫不複的地步,你身為一殿閻羅,難道不該為地府中的萬千陰魂負責嗎!”


    “你我曾是朋友,所以今天我才會跟你說出這些話,地藏很強大,但是他是個瘋子,不是你可以攀附的對象,現在,大廈將傾,你身為一殿閻羅,應該為自己早做謀劃,要不然等到那一天來臨,你會死的很慘。”


    城隍爺說完,神色一正,繼續說道:“你我千年朋友,隻求今日一番言語能夠打醒你,不光為了你,也是為了地府中那萬千的陰魂!”


    他說著微微的躬身,對著楚江王行了一禮。


    楚江王有些詫異的抬頭望著自己的這位老友,伸出手,想要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可是片刻之後又無力的放下了手。


    這位老友的金身已經快要徹底崩塌,現在他又一心求死,就算他是閻王爺,也阻止不了。


    轟!


    下一刻,一道黃色的火焰在閻王爺的身上燒起,熊熊的火焰瞬間就吞噬了他的身子。


    那黃色的火焰轟然散開,一地城隍自爆金身所產生的的業火威力是很大的。


    就算這位城隍爺已經走到了盡頭,就連一殿閻羅也不想沾上這業火。


    楚江王歎息一聲,輕輕地揮了揮手,身子周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圈。


    業火熊熊而來,將他給包圍在裏麵,隻不過卻永遠也進不去那個黑色的圈子。


    楚江王臉上帶著一絲的悲傷,這位老友走了,拿自己不管是在陰間還是陽間,就再也沒有一個朋友了。


    一種久違的孤獨感在這位閻王心底升起。


    他抬頭,望著天空上的明月星辰,淡淡的說道:“大廈將傾,大廈將傾,文若啊,我又豈能不知道,我又豈能不為自己謀劃?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十年時間,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還是很長的,但是對於一個城隍,和一個閻羅來說,十年不過是轉眼一瞬間的功夫。


    可是就算是這樣,誰也不會白白的浪費掉這十年。


    尤其是最後的十年。


    這位老友燃燒了自己最後的十年,想要讓自己醒悟。


    楚江王很感動,他一直都拿自己當朋友,直到最後一刻也是如此。


    可是根本不用這樣。


    自己又不是傻子,地藏王所做的一切,還有地府中現在的動亂,自己豈能不看在眼裏,心裏豈能沒有別的想法。


    其實楚江王清楚,不光是自己,這陰司不知道有多少陰神都動了別的心思。


    尤其是那贏勾重回地府的時候,更是讓他們激動異常。


    這次地藏王讓自己來到陽間,尋找贏勾的蹤跡。


    但是楚江王心裏卻有了別的想法。


    如果贏勾很弱,弱的自己都能夠殺死他,那楚江王會毫不猶豫的就動手。


    因為這麽弱的贏勾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價值,也翻不起什麽浪花。


    如果贏勾很強大,那情況就會完全不一樣。


    如果贏勾有了能夠重回地府和地藏叫板的實力,那麽自己投效贏勾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現在的地府在地藏的手裏真的是越來越亂了,有了一副末世的亂象,楚江王又豈能不為自己考慮呢。


    隻不過這些打算都不能對人說,就連自己的好友都不行。


    楚江王輕輕地歎息一聲,雖然是一殿閻羅,可是也不是自由身啊。


    “你先盯著點,我去隨便逛逛。”


    張忠拍了拍身邊大黑狗的腦袋,然後站了起來,朝著前麵走了過去。


    他很喜歡這老林子,尤其是深夜中的老林子。


    再說了,這周圍已經被那隻狐狸打探過了,已經沒有了什麽危險了,所以張忠想要逛逛。


    之所以有這個念頭,是因為心裏有種莫名其妙說不出的感覺,在告訴他,應該出來走走。


    張忠弄不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不過還是順從感覺走了出去。


    走了沒多久,張忠覺得有些尿急,然後拉開褲子尿了起來。


    忽然間,在其斜前方的位置,升騰出了一團名黃色的光彩。


    森林大火?


    這是張忠的第一個念頭,但緊接著彌漫開來的那股子清香純淨的味道,讓張忠猛地醒悟過來,


    娘的!


    這是業火!


    確定了那火焰就是業火,張忠根本就沒有跑過去查探一番的心思,現在的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路,趕快跑路!


    所以張忠拉上褲子朝著營地的方向就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誰讓自己這麽欠,這大晚上的出來溜達啥!


    能夠弄出業火的存在,是自己惹不起的,


    就算現在的自己有了鬼王的實力,也不行。


    然而,跑著跑著,張忠又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他發現自己正在原地打轉轉。


    這不是什麽鬼打牆,也不是有人在對自己出手,而是因為那團恐怖的業火,燃燒之後,扭曲了這裏的很多的東西,比如……人的感官。


    就像是普通的火焰燃燒時所形成的熱浪可以讓人的視覺產生折射感一樣,


    業火的作用,更為恐怖。


    張忠不敢再繼續跑了,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再亂跑,很可能會出現一種最壞的情況,那就是直接稀裏糊塗地跑去了事發地。


    他幹脆蹲了下來,也不敢用什麽其他方法破開這裏的扭曲,怕引起某些方麵的注意,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這種效果消散,以不變應萬變。


    等著,等著,等了大概五分鍾的時間,


    張忠閉著眼感覺了一下,估算著應該差不多了吧,這才重新起身,瞅準了方向,準備開溜。


    卻在這時,張忠聽到了“噠噠噠”的聲響,距離自己很近很近。


    像是什麽東西在敲擊著自己的心弦;


    張忠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陰差,現在的他被嚇到了,倒不是張忠膽小,


    純粹是因為先前那團恐怖烈火的鋪墊效果實在是太好。


    他沒有繼續撒腿奔,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張忠咬了咬牙,慢慢地轉過身,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然後,張忠愣住了,他看見在自己後頭的一個小土堆上,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上頭,


    手裏拿著塊石頭不斷地對撞著像是小孩子無聊的舉動。


    張忠盯著那個男人,不知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們好像在哪見過,你記得嗎?


    張忠感覺自己的腦殼有點痛,他是真不記得眼前這個男子是誰了,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卻又毫無邏輯。


    中年男子也發現了張忠,他側過臉,看著張忠,微微皺眉,老實說,他,也有些驚訝。


    這個初次見麵,就想帶著自己去喝花酒的家夥,怎麽又碰上了?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中年男子蹙眉,打量著張忠?


    張忠感知到不到對方身上的任何氣息,普通得就跟普通人一樣,


    但普通人會深更半夜地跑到杳無人煙的老林子裏大半夜地玩石頭?


    那麽,眼前這位,到底是誰?


    場景變了,從燒烤攤變成了老林子,但有一點沒變,那就是張忠對眼前這個人的好感!


    昨天晚上,楚江王出手,抹掉了張忠的記憶,所以他能夠確定,張忠是絕對認不出自己的。


    可是這個小陰差看到自己之後為什麽眼睛亮了起來?


    緊接著楚江王就看到張忠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張嘴一笑,露出兩顆大白牙,說道:“這大晚上的,您在這做什麽呢?”


    楚江王沒有理會湊過來的張忠,而是皺著眉頭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麽這家夥看到自己就跟很熟一樣。


    昨天晚上是這樣,今天把他的記憶抹去了還是這樣,難道這家夥有著跟自己說不清的緣分?


    想到這的楚江王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因為張忠在他的眼裏實在是有些不上檔次,他拒絕自己跟這個家夥的緣分。


    可是接連兩天晚上都碰到這貨,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麽?


    張忠見對方似乎沒打算搭理自己,


    慢慢地開始轉身,慢慢地開始後退,既然人家不想搭理自己,那自己就…………走唄?


    剛才的那場業火張忠可是看在眼裏的,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所以張忠決定,還是要離著家夥越遠越好,誰知道這家夥是哪路神仙呢!


    好感是好感,親近感是親近感,


    這些,和上次在燒烤攤時的感覺,其實是一樣的。


    隻是上一次,


    張忠覺得自己是帶一個看得順眼的小老弟去見見世麵,開開葷,但這一次,他明顯沒這個興致了。


    深更半夜老林子裏麵,遇到的不是緣分,而是他娘的事故。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這貨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不過張忠還是決定,離他越遠越好。


    現在對方不搭理自己,那自己再不走,就是個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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