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語苓一邊慢慢踱著步,一邊打量著整個內室的擺設布置,她曾經認真地翻閱過原主的記憶,卻僅能從羅景淞平日留給原主的一些話語裏片斷了解姚振榮大概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她也沒有習慣要打聽姚振榮的私事,所以整個屋子讓她感覺就隻有‘陌生’兩個字。


    新房裏的嫁俱按慣例都是陪嫁的一部份,所以從放置在廂房內側的架子床到梳妝台、衣櫃都是前兩日由永寧侯府送來的,一旁的小門連著耳房,耳房裏放著的全是她的嫁妝,嫁妝清單她也有見過,整整七十二抬的妝奩雖說看似比孫秀珍和吳君虹出嫁時的一百零八抬少了許多,不過每一抬在羅氏和唐氏的精心打算下,都是很有價值與份量的。


    東廂房與堂屋之間用的是隔扇門,雖說感覺上與韓語苓原來在秋嵐院的房間裏常見的那片隔扇門差不多,不過她再沒眼光也看得出門窗上的花紋比她閨房裏的那片更加精致許多,此時兩邊扇門隻打開兩扇,韓語苓又暗暗數了一下,一整片牆共有十二扇門,其中八扇門是活動的。


    麵對著新床的前方是一個長條形的桌子,純粹用來擺裝飾品用的,上麵擺了一對榴開百子的插屏,一個熏香用的青白釉雙耳三足香爐和幾個青玉小托盤。


    韓語苓再轉頭望向其實仍嫌有些空曠的房間,她恍然記起姚振榮跟她說過他住的錦葵院有三進,因此他的書房及接見外客的小廳都設在二進院那裏,三進院則是最具有隱密性的一個地方,灑掃的粗使丫鬟隻能在卯時和申時這兩個時辰裏到這個院子打掃,而且灑掃的範圍僅限於院子和廊下一帶,室內同樣無法進入,而除此之外的時候,若沒有姚振榮的允許,就是孟昆他們也不敢隨意走到三進院來。


    韓語苓默默地看完將來主要活動地點之後,又慢慢走出東廂房,姚振榮之前說過會把西廂房布置他們共享的休息空間,所以隻用多寶格做為隔間,這會兒上麵擺的好些小玩意都是具有喜慶意味的,韓語苓匆匆掃過兩眼就沒興致了,直接走向明堂間裏麵的那張寬大的羅漢榻,靠在一角坐著發呆,心想不知道前院那些人幾時才肯把新郎官放回來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語苓在迷迷糊糊之間聽到門外有響聲傳來,她頓時清醒了一大半,忙從榻上跳起來,想也沒想地跑向門邊要迎接姚振榮,哪知房門在她跑過來時也正好打開,她一時剎車不及地晃了出去。


    “怎麽突然跑出來了?”姚振榮順手接住衝過來的小妻子,見她身上就隻一件薄薄的中衣,有些不悅地問道。


    “我怕你喝醉了,不知道會不會摸錯房門咩,所以趕緊出來接你的。”韓語苓順口回了一句。


    “……,”姚振榮默默地瞄了韓語苓一眼,然後才道:“我看是妳醉了,剛剛不是才抿一口酒而已?我出去招呼客人也過去一個時辰之久,難道酒氣還沒散?”


    “那酒很淡呀…怎麽可能有味道?倒是你……,”韓語苓話說到一半,突然在姚振榮身上嗅了嗅,接著又狐疑地問道:“為什麽沒有酒味?外麵那些人能這麽容易放過你?”


    “為什麽不能?還有妳大哥二哥他們幫忙擋酒,再加上子敬、子詠他們幾個人,我也隻向幾位長輩敬了一杯酒,然後就看著他們在那裏玩鬧,順便散去身上的酒味。”姚振榮笑著抱起韓語苓往裏麵走去。


    “哎!你…。”韓語苓猛地一驚,連忙伸手環住姚振榮的脖子,眼角瞥見掩嘴偷樂的書雲正貼心地關上房門,一片紅暈剎那間從臉頰漫延到耳際,又似乎有向頸間發展的趨勢。


    姚振榮抱著韓語苓三兩步就來到床邊,他小心地將懷裏的人放到床,上,溫柔地吻吻她的額頭,然後軟語輕聲地說道:“乖乖在這裏等我,我先去沐浴,一會兒就回來。”


    “哦!”韓語苓傻傻地應了一句。


    姚振榮見她有些呆愣的模樣,輕輕地悶笑一陣後,又柔柔地蹭一蹭她的發絲,這才微帶不舍地起身去了浴室。


    韓語苓這時才有些緊張了,即便他們兩人不比尋常人家那般在婚前是陌生的個體,可要說很親密卻又親密不到哪裏去,因為姚振榮雖說甚是喜愛親近她,也不忘恪守該有的分際,於是此時某女那個飽受前世一些道聽塗說之事所充斥的腦袋瓜子就不經意地出現許多奇怪的假設,讓她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又在發什麽愣?”姚振榮緊緊摟住妻子,卻發現她久久沒有半點反應,有些不悅地輕咬幾下她的耳垂,一陣熱氣吹拂在她耳邊,夾帶著一句問話。


    “那個…大、大嫂那天同我說,洞房花燭夜會、會很疼,還會有些難受,她叫我千萬要忍忍…我剛在想啊~我其實挺怕疼,可不可以那個…那個…。”韓語苓揪住被子,緊張地都結巴起來了。


    “不怕,有我呢,再說也隻疼一次而已,今晚疼過一回,以後就不會疼了,嗯?”姚振榮有些無奈又好笑地哄道。


    韓語苓倒是很願意相信姚振榮的話,但總覺得身體一直不受控製地緊繃起來,原主曾經的記憶裏自然少不了曾經與丈夫的床笫之事,可是她怎麽敢跟他說…貌似以前留下的回憶不太美妙?那種厭惡反感彷佛還殘留在她身體裏的某個地方,叫她如何努力也跨不過那道無形的坎,本能地不願意和他做那等親密無間的事?


    姚振榮見韓語苓這般緊張為難的模樣,忽地心底莫名一沉,曾經的猜測立刻浮出腦海,他記起馬萬武那次見過她之後,他前去向師父問安之時,他所說的第一句便是:她仍是她卻也已經不是她,再加之她對說過所謂夢境裏發生的事,幾次在深夜裏反複思索,直覺地懷疑那些事或許都是她真正經曆過的前世。


    姚振榮甚至不需要思考都能夠明白前世的她活得有多麽悲慘,過去她喜歡羅景淞這種近乎明麵上眾所周知的事,自從他看清自己的心思後,也隻有短暫地放在心上一陣子而已,很快地明白她對羅景淞已經不似以前那般在意之後,他便也不再去想著她與羅景淞之間的事。


    但是那天晚上,他從她的口中聽到她原本要嫁的人應該是羅景淞,兩個人之間還有個孩子,可惜丈夫對她始終沒有情意,連唯一的孩子也被偷換成別人的孩子,心頭一直纏繞著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因之紛至遝來的不明思緒,在心底糾纏到最後卻隻餘一個念頭:幸虧那個人從來就不曾想過真心對她好,所以他才有機會擁有她。


    姚振榮豈能沒感覺到懷裏的人兒那分明有些僵硬的反應,連臉上的神色也隱隱帶著抗拒的意味,突然有種怨懟和心疼的情緒浮上心頭,他希望她能把兩人之間的事情看成水到渠成、理所當然之事,而不是像她夢境裏那樣和羅景淞之間的關係,他與那個人是不同的,若她還放不下那段陰影,兩人又怎麽過後半輩子?相敬如賓這種關係,他可從沒想過要發生在她與他之間。


    姚振榮腦海裏的思緒剎那間百轉千折地閃過去之後,他溫柔地觸碰著妻子的臉頰,緩緩地由磨蹭轉成吮咬,一路滑過耳際、頸子,而她身上那件若有似無的衣服也早已被扔到床外去了。


    “姚大哥?”韓語苓拉扯著最後一絲清醒,怕自己做出太偏激或太怪異的反應,偏偏腦海裏的思緒總是飄來飄去地捉摸不定,讓她更加慌張地伸手想要抓住什麽東西,可是雙手觸碰到的地方隻傳來一陣陣火熱的濕潤,她睜著幾近迷蒙的雙眼,輕輕地喊了一聲。


    “慢慢來,妳放鬆一些便好。”姚振榮唇舌輕輕劃過韓語苓的耳垂,他對她身上的敏感之處早已掌握了七,八分,隻是往日兩人一向點到為止,所以不曾見她這般抵觸他的親密之舉,所幸他隨即想明其中緣由,便也自然願意多一份耐心。


    “嗯~啊呀~會癢…。”韓語苓輕輕咬下唇瓣,極力地放鬆全身,心裏還不忘對自己安慰道反正她又不是原主,那些不好的回憶隻是殘留的記憶而已,她好歹也是曾經看過很多豬走路的知識青年,這點小事…沒什麽好怕的…才怪!!


    姚振榮便是沒有實戰經驗,但卻不妨礙他了解如何進行魚水之歡的樂事,再說平日認識的世家子弟裏,多的是有妻有妾,還有風月場所的常客,加之他們兩人…咳~總而言之,在他的努力之下,懷裏的小妻子已不見剛剛的僵硬抗拒,整個人泛著誘惑的粉色,等待被他采擷品嚐。


    “苓兒…苓兒…。”姚振榮俯身親吻著柔軟的雙唇,輕喚著她名字的語調滿是溺人的憐愛。


    姚振榮的額頭上冒著滴滴的汗珠,叫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因為隱忍著不能泄火,還是因為屋裏太悶?大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等這天等了多久,偏偏顧忌著她的情緒而不得不多忍一會兒,直到他發現身,下的人兒似有些不耐地一直磨蹭著他的雙腿時,他才忍著漲痛將下半身微微一抬,猛地貫穿了她的身體,一陣滿足的感覺頓時襲上腦海又飛快流入心底。


    “嗚~好痛!我不要了!你起來!起來!”韓語苓卻沒有某人那樣的暢快之感,一陣撕裂之痛讓她不由自主地一口氣憋在胸,口,隻覺得那個地方疼得讓她差點要暈過去,剛緩過勁就立刻不滿地推攘哭喊道。


    姚振榮隻得又懸在半空中,溫柔地哄住小妻子惶恐的情緒,直到她再次有情動的感覺,他才繼續動作,虧得不是什麽十七八歲的傻小子,雖是初試*,他仍極有分寸地沒有要了她一整夜。


    兩番恩愛之後,韓語苓已經不想動彈半分,瞇著雙眼的她隻能隱約聽見姚振榮似乎是正起身吩咐下人準備熱水,接著就睡著了。


    姚振榮見韓語苓已經睡熟,自然是自己動手伺候新婚小妻子洗浴更衣,隻是大手滑過那軟嫩的身軀,他還得努力不讓自己再次吃掉嬌嫩的妻子,看起來反而比往日更加辛苦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寫洞房花燭夜,總是如此羞澀而糾結……總有一天要直接跳過這一段!!(握拳!自我勉勵中!!)


    天天想著要完結的某柔…已經華麗麗地忘了自己似乎在某個看不見的榜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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