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楚見紅衣女子醒著,一喜,忙問道:“你知道沐清風去哪兒了嗎?”


    “去哪兒了?”紅衣女子柳眉輕輕一挑,看著翹楚,笑眯眯答道,“哎呦,這還用問嘛,當然是去尋了老相好呢!哎呀,那可真是個美人兒呢。”


    “姐姐別逗我了……快告訴我吧……”翹楚自然不會信她。沐清風會去找別的女人?這種事,就算是被她親眼看見了,她也會知道,那一定隻是個誤會。


    “哎呦,這傻妹妹,就是不信實話。姐姐怎麽會騙妹妹呢。”紅衣女子卻仍是玩心不減。她用手勾著發梢,笑著道:“其實呀,這也不能怪他嘛。美人在懷,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嘛。妹妹就聽姐姐一句勸,和平共處嘛,和平共處。”說著,她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一邊床鋪上的溫婉女子。雖然氣質怪異,但表麵上,她的確是和那溫婉女子共侍一夫的。


    “不要再嚇她了。那位公子不過是要偷著上山尋個物件,想要逗這位姑娘開心吧。”令翹楚沒想到的是,床上,“熟睡”的溫婉女子卻忽然開口,接過了話。原來,她沒有睡著?


    說話間,溫婉女子便睜開了眼睛,輕輕地爬起了身,繼續道:“好端端的,做什麽這樣嚇她。別讓小姑娘當了真,白白壞了一對有情人出行的興致。”在她的身邊,獵戶仍鼾聲如雷,沒有蘇醒的意思。


    “哎呦,姐姐這話說的,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嘛。”那紅衣女子聽了,笑意不減,嗔怪著,“這位妹妹肯定不會當真的啦……這個啊,還得看男人的。”她說著,忽然微微地收斂了笑臉,似是意有所指,繼續道:“這位妹妹可是攤上了個好男人呢。那位小哥就是真的和別的女人滾到了床上,那也定是因為著了陰招,那位妹妹心裏必定有數。所以,他人的閑言碎語,她哪裏會放在心上呢。”


    那溫婉女子則看著紅衣女子,淡淡道:“妹妹也不必拐彎抹角意有所指……我過去被迫終日像這樣說話,早已厭了,如今就更喜歡開門見山。”她說著,在床上坐直,讓自己的態度顯得認真,而後道:“不必多次試探了,我對妹妹並無怨意。”


    “哦?”那紅衣女子聽著,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笑著道,“哎呦,我搶了姐姐的男人,讓姐姐從以前的被相公千依百順變得不受寵愛,姐姐竟是不怨?”


    “不是不怨,是不怨你。”那溫婉女子卻糾正了她的說法,靜靜道,“和你又有多大的關係呢。他若不想,便不會要別的女子。若是要了,就是自己的錯,又怎麽能說全是女子的勾引。哪有男人和女人湊到一起,卻要把這湊到一起的緣由全都推到女人身上的道理呢?”


    紅衣女子聽著,又“哦?”了一聲,而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哎呦……”她笑著,邊笑邊道,“姐姐這想法可真是有趣。是呢,我又沒有用刀逼著他娶我,他娶了我,又怎麽能隻算是我的錯……我還當啊,這世上,隻有我一個女子是這樣想的呢。”


    那溫婉女子見她笑得開心,卻隻是淡淡地扭過頭,道:“我卻並沒有與你引為知己的意思。”


    “哎呦,姐姐不要這樣絕情嘛。”紅衣女子卻毫不在意她的冷淡,仍滿是笑意地湊了過去,死乞白賴地拉溫婉女子的手,道,“你我能以姐妹相稱,也是有緣嘛。我很喜歡姐姐的,不要這麽冷淡嘛……妹妹我好傷心——”


    “可以把手拿開嗎。”回應她的,是溫婉女子平靜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翹楚聽到門聲,馬上回過頭去,果不其然,就看到沐清風正笑著站在那裏。


    “你去哪兒了!”


    “你怎麽沒睡覺呀?”


    一個急躁一個溫和,兩個人的話同時脫口而出。接著,翹楚就撲到了沐清風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又就著結實的腰身掐了一下,道:“你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明明說過的,睜眼看不到你會心慌……你也答應過我的,不會悶不吭聲地起來。”說著,翹楚沉著一張小臉,站在那兒,等著沐清風去哄她。


    而沐清風當然不會讓她失望。“我錯了……”他說著,一把抱起她,一邊往床鋪走,一邊軟著嗓子低低地道歉,“我怕你辛苦,就自個兒去做了……沒想到你竟醒了,對不起。”


    “你去哪兒了?”翹楚看著他問道,又忽然皺起眉,伸手去捧他的臉仔細地看,同時追問道:“臉色怎麽這麽不好……你去做什麽了?”


    “怎麽會不好?”沐清風忙笑起來,同時運功讓氣血上移,令臉色紅潤了些,而後道:“我把血靈芝摘回來了。”說著,他解釋著血靈芝隻有在夜晚才能發光的特性,卻隱去了它的生長地,“隻有夜晚才能發光,我怕你深夜跟我同去,太過辛苦,就自己找來了。”他更是怕她知道了血靈芝的生長地,與他同去會太過擔心。


    “總之,你沒事就好……”翹楚見他臉色如常,疑心是自己看錯了,便微微放下心來。“以後,這種事,不許再甩下我一個人了……就算沒用,我也多少能幫一點忙的。”翹楚說著,抓住沐清風的手,接著道:“我可是要和你同甘共苦的,你倒好,竟然因為怕我辛苦就把我甩下了,這算什麽事啊。”


    “同甘共苦……”沐清風低低地重複著翹楚的話,忍不住笑出來,緊緊地回握住翹楚的手,道,“每一次……你每一次都是這樣,總說讓我這麽高興的話……都要把我給慣壞了。”


    “這算什麽慣壞……還有你才是呢,‘你總說讓我高興的話’,這話都要變成你的口頭禪了。”


    “因為你就是總是這樣。”沐清風笑著,摸了摸翹楚的頭發。他想討翹楚的歡心,就伸出手,獻寶似的晃了晃腰間的水囊,道:“血靈芝我摘回來了,在這兒呢……有了這個,你就不用再受錦衣的桎梏了。”說著,他的臉上帶上了難以自製的喜色和明顯的解脫感,“我總算……總算能給你自由了。”


    翹楚方才光顧著擔心他,沒顧上血靈芝。這會兒見他沒事,就也因解藥而開心起來,忙去解他的水囊,想要拿來看。然而,她卻被沐清風攔住了。“還不能打開看。”沐清風解釋著,拿著水囊不讓她碰,“不能見光的。”


    翹楚聽到裏麵微弱的水聲,就問:“要泡在水裏?”


    “嗯,它……它喜歡水的。”沐清風答著,偏過了頭,眼神略有遊移。而與此同時,紅衣女子在旁邊嗤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因何而笑。


    翹楚卻莫名地警覺了起來。沐清風也許是善於說謊的,卻一定是不善於同她說謊的……他這個樣子,說謊的跡象太過明顯,顯得太不擅長欺騙。


    翹楚坐在床鋪上,一臉狐疑地看著沐清風。而沐清風卻飛快地平靜了下來,顯出很自然的樣子,道:“翹楚,睡吧。離天亮還有好一會兒呢。”


    “還不困呢。”翹楚這樣回答著他,同時伸手去拿那個水囊,道,“現在是深夜,要是熄了燈,就算不能見光,也可以打開來看一眼吧?”說著,她強硬地搶過了那個水囊。


    一把水囊拿到手上,翹楚就好像嗅到了淡淡的異味。她忙把鼻子湊上去,更仔細地聞了聞,就覺出了這氣味的熟悉……這個氣味,在那時炕下的地窖裏,還有沐清風的身上,她都聞到過……她聞到過很多次了。


    “血腥味……”她低低地自語。心中起了不好的感覺,她頓了頓,而後背過光,小心地打開了水囊的塞子……更加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麵而來了……水囊裏的液體是什麽也就可想而知。血靈芝,血靈芝……難道,是非要養進血裏的嗎?是他……放了自己的血?滿滿的一袋子,他放了自己多少血!


    狠狠地把塞子塞了回去,翹楚將水囊放到一邊,抿著嘴猛地轉過身,就開始一聲不吭地剝沐清風的衣服。她動作強硬,帶著怒意,又不說話,整個人都泛著冷冰冰的氣息。這讓沐清風有些心慌,忙討饒道:“我錯了……翹楚,我錯了……別氣……”


    翹楚聽著沐清風討饒的語氣,微微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她又不顧他的感受了。她明明知道他過去吃過很多苦的,從身體到心裏,他都受足了他人的暴力……她也知道,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過去,所以在對著她的時候,他的心理就格外脆弱,需要她好好地順著養著才能慢慢地好轉起來,回歸正常……可她卻還總對他生悶氣,讓他不安。


    翹楚想著,輕輕地歎口氣,動作也溫柔了起來。她先張開雙臂,用力地抱了沐清風一下,讓他安心,而後才又解開了他的衣服,同時輕聲問道:“割著哪兒了?我看看。”


    年輕而結實的身體裸|露了出來,讓旁邊的紅衣女子不住地嘖嘖讚歎。而在漂亮的身體上,最顯眼的是左小臂處的一道傷口。那裏的皮肉略略翻卷,大概是執刀人為了能流出更多的血而翻攪出來的……


    翹楚看著,眼眶一紅,猛地抱住了沐清風。


    “你不疼麽!你不疼麽……”


    作者有話要說:小瑟:哦呀本章夾帶私貨了……大家也看出來了吧,我在表達我對小三的態度!小三可恥!!!但!是!渣男應該是和小三一樣可恥的呀。拋棄了原配的明明是渣男,可原配報複的卻往往是小三,社會譴責的也總是隻有小三……開玩笑,出軌的是男人,受譴責的卻隻有女人,因為女人勾引了男人?他要是個好男人還會管別人的勾引麽?而且如果是男小三勾引了女人,那社會譴責的又變成了渣女,總之不會是男人……男權什麽的不要太嚴重……


    於是我寫了一個符合我審美的原配,她是不喜歡小三的,但她也知道,有錯更多的是自己的丈夫>


    <就是有那種拚在一起就認識,一旦分開就要想一想的字呢~


    然後是娜沒醬~哦哦哦又是娜沒~不過對不起你期待的短篇暫時不能開的……期末了還在作死地日更,我維持更新就已經筋疲力竭了qaq真期待寒假呢……雖然隻有一個月……


    話說我好好奇你們的名字都是什麽意思!~


    我的名字呢,是我(已經失蹤已久了的)cp取的~因為當時總是跟她掉眼淚,她覺得我好愛哭,就取了鮫人的別稱“泉客”,鮫人泣珠嘛。後來因為特殊的原因,我把那個馬甲自殺掉了~(隻有一個爛尾小短篇別掛心)於是她又給我起了西方和鮫人比較像的生物,就是海妖siren啦~siren音似瑟刃,於是我就叫瑟刃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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