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哉有些呆愣地半坐起來,好一會兒才回神掩著嘴輕輕打了個哈欠,轉頭低下眸子眼神閃過不明的情緒,伸出手輕輕摩擦著蓮花泛黃的花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隨後突然再次躺下緊抱著被子和蓮花將頭埋入被子深吸一口氣才起身下了床。


    深夜,不時有蟬叫著,聽著讓人有些煩躁,一輪明月掛在深藍色幾乎成黑色的天空中,幾朵如絲綢般的雲朵輕掩住明月的邊緣,淺白色的月光照耀著底下的一切事物,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沉靜下來。


    歪了歪頭,楚逸哉輕閉著眼睛,一隻手捏著有些酸痛的脖子,一隻手將臉邊的頭發不住向後麵擄去,跨過門檻走出走出房間。


    “主上。”重袖突然一下子從不知名的地方現身,半跪在地上。


    楚逸哉放下雙手,眼睛直直地盯了一下頭上的那輪明月,輕勾了一下嘴角然後麵無表情低下頭瞟了一下重袖,張開口聲音喑啞帶著誘惑:“走。”


    “是。”重袖緊盯著地麵答道。


    耿勢正在坐在房間內窗戶的旁邊,木桌的另一邊此時正放置著一盞油燈,油燈不時發出“啪嚓”的聲音,火焰也搖搖晃晃的,而耿勢此時正拿著一本用棉線和紙張拚接而成的書籍。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麽,耿勢突然轉頭向旁邊大開的窗戶看去,窗戶外麵是一片樹林,此時有輕風吹過隻聽到了一片沙沙的聲音。


    耿勢微微皺起眉頭喃喃道:“錯覺麽?”似乎剛才感覺到外麵有人,估計是自己大半夜看書看得眼都花了吧?耿勢搖頭暗笑。將書本放到一邊,吹滅了油燈,耿勢伸了一個懶腰轉身想向床走去,一轉頭卻隻看到一個黑影正站在他後麵,同時有女子的輕笑聲傳來。


    “誰……?!”耿勢大驚地後退一步,身子微晃扶住木桌的邊緣,剛想大喝一聲卻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灑在了自己臉上,聲音猛的終止,身體開始無力,勉強靠著桌子撐了一會兒卻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重袖再次點燃油燈,輕聲嬉笑著將腳底的人用腳踢到一邊,隨後恭恭敬敬地向站在一邊的人行禮道:“主上,已經解決了。”


    一邊的楚逸哉麵無表情地看著重袖腳邊的人,楚逸哉點點頭說道:“出去。”


    “是。”重袖輕應了一聲,笑眯眯地跳到了木桌上麵,白色的水袖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桌子上卻是平穩無比,甚至連油燈都沒有顫一下,重袖快速地跳入樹林中,走時順帶將窗戶也關閉。


    楚逸哉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走向躺在地上昏迷的耿勢旁邊,低下腰,楚逸哉猛的抓住耿勢的右手喃喃道:“就是這雙手打傷哥哥的吧,怎麽能打傷哥哥呢……那麽這雙手也可以不要了吧。”話音剛落,楚逸哉抓著耿勢的手腕便猛的使力。


    “啪擦”,清脆的響聲在屋內響起,隨後響了好幾聲,中間偶爾還或著男人的悶哼。油燈突然吹滅,窗戶打開,屋中隻剩下了耿勢一個人。


    翌日,天氣大好。


    大殿中一片寂靜,空氣中凝重的氣氛如同膠水一般糊住了每一個人的口鼻。


    此時的耿靖如同老了幾十歲一般,頭發由最初的黑發變成了現在的黑少白多的頭發,臉上的皺紋在一夜之間多了也深了許多,整個人都如同快要遲暮的老人一般。


    “絕對是矣哉教那群人幹的。”耿靖捏住扶手臉色漲紅地說道,眼珠子此時幾乎都快瞪出來了,“往年的武林大會照樣沒事兒,怎麽偏偏矣哉教一來就出了這麽多事兒,假如不是矣哉教那群人,我兒我兒也不會……”


    “耿老,現在說也沒用,但也別冤枉了無關的人,還是先等令公子清醒了後再說吧。”鬼懼粗獷的聲音在這大殿之中如雷貫耳。


    “小兒近來恐怕也不會醒,畢竟四肢已經廢了,肋骨也斷了幾根,這輩子恐怕都站不起來了,也拿不起重物了。”耿勢冷冷地說道。


    原棠仍舊捧著蓋碗,拿起蓋碗的托兒不住的將杯中的茶葉掃到一邊,聽到耿勢的話輕皺起眉頭說道:“喂,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麽?”


    眾人疑惑地看著她。


    原棠將蓋碗放到一邊的小木桌上,一隻手撐著下巴說道:“這蒼皓昨兒個才受傷,聽說是肋骨受傷,昨個兒晚上就有人將耿勢四肢廢了,肋骨也打斷,你們不覺得有些……”剩下的話原棠沒有說,不過眾人差不多也懂了。


    “而且看樣子翊哉對蒼皓關心得很啊。”鬼蓮也開口說道,音調雖然難聽但是話語卻是意味深長。


    眾人麵麵相覷,這個可能性的確很大,清茂鶴就是個例子啊。


    “我覺得我們現在最應該想的應該是怎麽把矣哉教和萬蠱宮的人弄出去吧。”最高位的武封手指不斷敲擊著扶手說道。


    “我覺得吧,說不定把蒼皓給翊哉,翊哉說不定就走了呢,再加上伊澤跟翊哉不是好友麽,矣哉教一走,萬蠱宮差不多也沒什麽理由繼續留在這兒了對吧。”原棠淡淡地開口說道,雖然話中說的隻是“說不定”,但是眾人覺得這個方法都不錯,用一個人換取幾年的安寧,這個交易貌似很不錯啊。


    “那假如之後翊哉又覺得膩歪了我們又該怎麽辦?”鬼懼開口問道,已經完全把將蒼皓送給翊哉這個原本隻是可能的問題完全變成了決定。


    “放肆!”餘皆一拍扶手站了起來,看著鬼懼說道,“我倒是不知道蒼昊派的人什麽時候成磐門的呢。”語句中對鬼懼的嘲諷一聽明了。


    鬼懼一聽麵上也有些悻悻。


    “餘掌門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原棠輕笑著說道,“難道餘掌門要為一個人就要置我們於危險麽?”


    餘皆捏緊拳頭,心中也漸漸懷疑自己——真的要因為蒼皓就將所有門派置於危險麽?


    “殺害清茂鶴和廢了耿勢的人也有可能不是矣哉教的人不對麽?”餘皆抿緊唇慢慢說道。


    “餘掌門還在自欺欺人麽?”原棠輕笑著盯著餘皆一字一頓地說道,“殺害清茂鶴是因為翊哉喜愛上了蒼皓,所以對於跟蒼皓相似的人不能容忍,廢了耿勢是因為耿勢打傷了蒼皓,餘掌門還有何話請說便是。”


    餘皆暗歎一口氣,甩袖走出大殿,隻餘下一句話:容我考慮片刻。


    大殿中再次悄然無聲,誰也沒看到絕閻閣鯉恍突然側頭對旁邊的大弟子綾蘊輕點了一下頭,身穿黑色勁裝的綾蘊瞬間便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一如既往的求收藏求作收,我會告訴你們我現在正虎視眈眈的爬月榜麽,馬上就要到古耽首頁月榜了~還差兩名,於是收藏和評論一下唄~可憐一下每天日更的我唄~作收好久都沒動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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