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沈家二小姐沈玉燕,除了上世紀二十年代初期左右之外,知道和了解的人並不多。當時江南沈家有很出名的三姐妹,老大沈玉鳳端莊大方,有“玉觀音”的外號;老二沈玉燕聰明智慧,jing通天文地理,幾乎無事不知,外號“智慧女神”;老三沈玉英活潑天真、功夫高強、嫉惡如仇,外號“正義女俠”。但是隨著她們的父親沈慕白病逝,沈家中落之後,三姐妹就好像沒有了下文。據說大小姐沈玉鳳為了還債,接受陸家的三萬大洋彩禮後,嫁給了陸家大少爺陸源為妻。二小姐沈玉燕和三小姐沈玉英也沒有了下落,有人說她們遠去國外嫁給了外國佬。也有人說她們姐妹兩已經香消玉殞了。其實這些都是謠言,除了沈玉鳳真的嫁給了陸家的大少爺陸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是真的。


    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上|海。說起沈玉燕好像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說起隆昌號的沈天寶沈老板,大家都豎起大拇指叫好。沈天寶不但會做生意,而且為人光明正大,做生意從來是童叟無欺。當時的上海幾乎無商不jiān,大家都是用各種招數做各種事情,才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可是這個沈天寶就是這麽一個例外,和他做生意隻要老老實實的,就不會有事情。要是想投機倒把或者耍小聰明的話,沈天寶就會不再和你做生意。沈天寶的生意並不大,但是每一筆都是貨真價實,堅持商業規則,保證貨物質量和數量。和沈天寶做過生意的商人,都說買沈天寶的東西放心、安心、可靠。


    其實沈天寶並不是一帆風順的,他也多次遇上過危機,甚至於好幾次差點血本無歸。剛到上|海的時候,沈天寶的第一筆生意是白布生意。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需要白布的小工廠,對方開出的價格相當低。沈天寶連夜趕回鄉下,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願意賣白布的小作坊。白布從小作坊提出來,加上運費和管理費,送到上|海這家工廠後,一結算不但一份錢沒有賺到,而且虧了一些搬運費。沈天寶可以不做,也可以再去找其他的買家,但是沈天寶還是把這批白布給了這家工廠。唯一的理由就是沈天寶是一個講信譽的人,說給貨一定會按時把貨物運到賣給他們。工廠的老板覺得這個小夥子生意不會做,但是很講義氣是一個好人,所以就和沈天寶約定下次繼續和沈天寶做生意。這筆生意是虧了,但是找到一個固定客戶,這筆生意到底是賺是虧?


    沈天寶講信譽,安守生意人的本分和原則,可是不代表他不會被人坑騙。沈天寶有一個“相與”是山|西人,“相與”是山|西


    商人的專業名詞,也就是生意夥伴的意思。這個生意夥伴是沈天寶的上遊客戶,所謂的“上遊”客戶其實就是供貨商。他把各地的貨物運到上|海,通過沈天寶這種生意人賣給買家,他和沈天寶都算是中間商,以賺取差價為生。沈天寶每次要貨必定先付一部分訂金,而且說話絕對算數。這個生意夥伴也比較老實,所以沈天寶沒有懷疑過他。沒想到這個生意人因為路上運輸不當,導致一部分貨物損耗。要是按市場價繼續出售的話,他不但血本無歸,而且會傾家蕩產的。隻要和大家說清楚了,大家共同分擔,這個損失不是不可以解決。但是他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個人的錢財,竟然做出了一件令人發指的事情。他一邊把不好的貨物當做正常的貨物給了沈天寶,而且要了沈天寶所有的貨款外加下一次的訂金。沈天寶因為過分相信這個夥伴,不但收下了一批根本賣不出去的貨物,而且真的支付了下一次貨物的一半貨款作為訂金。這樣一來一去,沈天寶幾乎把所有的本錢都賠了進去。明明是這個人的管理不當,明明是這個人錯誤,卻要讓沈天寶一個人承擔,這太不公平了。當沈天寶發現這件事情之後,去找這個夥伴的時候,這個人已經不見了。沈天寶隻好自己耐心地把貨物分出來,好的按市場價繼續賣,不好的貨物半價或者直接處理不要了。這一次下來沈天寶損失了近三萬元,幾乎是沈天寶一半的本錢。沈天寶雖然對夥伴的行為很生氣,但是並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知道的商人有人說沈天寶是一個傻蛋,也有人說沈天寶太天真不適合當商人,但是有一個大佬卻說沈天寶才是做大生意的人。


    不光有人騙過沈天寶的錢,也有人騙過沈天寶的貨物。記得那是沈天寶剛做生意不久的時候,一個幫會分子打聽到沈天寶的生意習慣,就和幾個混混做了一場給沈天寶下套。這個人冒充外地的商人,幾個混混當做手下,說是來上|海采購原材料的。但是上|海也好,還是路上也好都不太平,所以大家都喜歡用真金白銀做生意。紙幣雖然已經有了,但是不規範也不堅挺,所以大家依然喜歡用黃金和大洋交易。當時一筆生意需要一大包大洋或者一張匯票,但是也有風險。賣家擔心匯票是假的,所以隻收大洋,也就是“袁大頭”。買家擔心這麽多大洋不但笨重而且太引人注意。所以生意人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就是使用黃金作為主要的交易貨幣。黃金主要是以金條的形式出現,金條在上|海又叫“黃魚”。五兩、十兩的黃金金條叫做“小黃魚”,五十兩或者五十兩以上的黃金金條叫做“大黃魚”。一筆小生意一兩條“小黃魚”就夠了,就算大生意也不過是幾條“大黃魚”而已。黃金金條不但攜帶方便,而且很容易識別,又隻有幾種類型,所以很容易區別。這個幫會分子準備好了一箱假黃金金條,就是要讓沈天寶上鉤。沈天寶帶著樣品去見這個商人,談好了價錢之後查驗黃金。幫會分子當然拿出真的黃金給沈天寶看,沈天寶確認之後,派了一個手下去提貨,自己親自看著這箱黃金。對方聽說貨到了之後,拿了幾根金條就下去驗貨了。沈天寶擔心貨物有問題,又擔心黃金不安全,所以提著黃金跟著下去了。對方並不關心貨物的多少,說相信沈天寶沈老板的為人,就把貨物和車子一起開走了。沈天寶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一邊扣留了大部分的貨車,一邊查驗黃金。果然出了被拿走的幾條金條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黃金都是假的。這些假黃金是鉛塊做的,外麵用麵粉做成套子,最外麵塗了一層金sè而已。沈天寶雖然上當了,但是留下了大半貨物也算不幸之中的萬幸,這一次沈天寶沒有姑息養jiān直接報jing了。雖然後來依然找不到元凶是誰,但是也讓沈天寶長了一些心眼。


    都說“同行是冤家”,這一點真的沒錯。由於沈天寶為人正直,不善於用旁門左道做生意,所以有些同行準備教訓一下沈天寶。還把這次行動叫做什麽教育新人,讓沈天寶知道一下生意規則。一個商人故意以原價賣給沈天寶一批優等貨,然後一個商人再以比較優厚的價格買下這批貨物。然後就是重頭戲了,這個買貨的人用一批次貨換了優等貨後,指責沈天寶以次充好,欺騙同行。這個賣家也站出來承認賣給沈天寶的貨物時次等品不是優等貨,證明沈天寶是一個不守規矩的商人。還好沈天寶有一個習慣,就是每一次做生意的時候,都會留下一些“邊角料”作為紀念。也可以在下一次做同一種生意的時候,作為參照物。沈天寶就把手裏的“邊角料”作為證明,證明自己買的和賣的都是優等貨,不是什麽次等貨。同行人設計了這麽一個yin謀,依然沒有嚇唬到沈天寶。


    不過當時的大家也覺得沈天寶有點怪,第一沈天寶從來不和大家一起跑澡堂子。當時大家做生意不是在飯桌上,就是在澡堂子裏。大家都喜歡在堂子裏一邊泡澡一邊講生意,有時候一次泡澡之後,雙方不但是生意夥伴了還會成為朋友。可是這個沈天寶就是不喜歡在澡堂子和人講生意,就算客人要泡澡,沈天寶也會一個人等在外麵。等客戶洗完澡後,才和客戶正式談生意。第二沈天寶好像不喜歡大魚大肉,更不喜歡大杯喝酒。其實大多數的生意人平時很少有機會自己買單大吃大喝,所以在談生意吃飯的時候,都是盡量地吃喝。沈天寶卻不一樣,不但吃得很少而且盡量不喝酒。當有人問起的時候,沈天寶就說因為父親剛過世,他在為父親守孝,不能大吃大喝。可是後來大家發現,就算過了三年守孝期後,這個沈天寶依然如此。不過這時候的大家都已經習慣了,誰也沒有對沈天寶提出疑問。第三沈天寶不喜歡和客戶太親近。沈天寶不但是一個年輕人,而且長得很俊俏,所以一些生意人總喜歡親近沈天寶。沈天寶不知道是難為情害羞,還是有其他原因,就是和客戶盡量保持一定的距離。所有和沈天寶合作過的生意人,都說沈天寶要是再豪放點的話就是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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