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結已解,有些事情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道,以及幫助咪寶尋找那救命之人,常紫雅抱著咪寶回了老家。


    上清門便是常紫雅從小以來居住的地方,她本是一個孤兒,被現任的上清門掌門撿回門派,發現意外的擁有道家機緣,便專精符籙,如今也算略有小成。


    門派之內幾乎內定了常紫雅就是下任的掌門接班人,而且上清門人數不多,曾經雖然輝煌,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三流的小教派罷了,沒有人對於掌門之位有過多的幻想。


    兩人踏步在上清門的千層梯時,咪寶趴在她耳邊說:“來了也沒有用,她的氣息早就消失了,幾千年來都是在下界打拚,不曾接觸道學。這也是她的師尊給她的一個禁令。”


    常紫雅垂下眼瞼:“試試看吧。”


    “不尋找也沒用關係。”咪寶閉上了眼似乎要睡著,說出來的話也變的輕輕哼哼的,“這已經是最後一世了,她每一次都活不過三十歲,你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


    “因為她太傻,總是被輕易的就撩撥了。”


    常紫雅登上了最後一階台階,門內出來一個小道童,見到了常紫雅便捏著掃帚激動地喊:“少主!少主你回來了?!”


    遠處巨峰突起,環繞著大大小小的小石峰,紅日初升,太陽尚未變得灼人,霧霾泛白地遮籠在山峰之間,青綠的岩壁峭石被紅霞染出一片豔色。


    常紫雅收回了遠眺的目光,淡淡地嗯了一聲。


    小道童的臉粉撲撲的,袒露自己的喜悅之情,聲音清脆響亮如同樹林間的鳥兒。她上前幫常紫雅拿行李,卻發現常紫雅背上背的不是書包,而是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小姑娘。


    “這這這,少主你又撿人回來了?”小道童對上了一雙湛藍藍的眼睛後大驚,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又?”咪寶鴨舌帽下的耳朵抖了抖,似笑非笑地問:“你撿了很多人?”


    常紫雅用手指拍了拍她的大腿說:“不多。”


    “少主你說謊!”小道童眼中蓄起了霧氣,握著掃帚大叫:“少主你說過隻撿我一個的!你以前還說我是你的心頭寶,你會對我不離不棄的!”


    常紫雅皺眉:“我什麽時候說的?”


    “你以前一直這麽對我說!”


    常紫雅回憶了一會兒,這名小道童現在大約十二三歲,一出生便被父母丟棄在道館門口,那時道館的人為了討生活,都是幾天幾夜的出外勤來賺錢,有的時候空曠的道館之內隻有她們兩個小孩。


    常紫雅麵冷心熱,何況自己也是被父母丟棄的人,遇上小道童這樣的出生自然的心軟,見她日日啼哭,便每天抱著道童哄她入睡,小小年紀過足了當爹當媽的癮。


    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說過這麽肉麻的話。


    小道童抓著咪寶的衣服想把她揪下來,又一次的對上了咪寶的眼睛,不知怎麽的,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常紫雅沒有去扶,別開了眼,說道:“進去吧。”


    小道童終於忍不住地大哭了起來,她站起來拍拍屁股,撿起掃帚一邊哭一邊喊:“掌門——少主她——變心了——哇哇哇哇——”


    常紫雅覺得自己額角有冷汗滑落。


    從大門進到廳堂還有一段路的距離。


    青石板鋪陳的地麵坑坑窪窪地盛滿了水,常紫雅小時候經常踩在上麵,從山口的井裏抬水。因此即便背著咪寶走了這麽長一段路,她也絲毫不覺得累。


    咪寶因為常紫雅撿了小道童的事情還有些生氣,自上而下地見到了常紫雅比常人更緊實的皮膚,以及飽滿挺立的胸,她的兩隻手便不老實地向下探了去。


    常紫雅騰出一手抓住她:“別鬧。”


    “嗯?我鬧什麽了?”咪寶裝無辜,一手被抓住了還有另一隻手。


    “……快到了。”


    咪寶揉捏著常紫雅的胸脯,聲音變得沙啞又充滿**:“那就走慢點嘛~”


    常紫雅的臉紅的不像話,磨出了幾個字來:“放手。”


    “我不。”咪寶親了親她的耳朵。


    常紫雅忙活不過來,便由著她了。


    小道童哭著哭著終於消停了下來,已經見到樓房了,她開心地回頭想告訴常紫雅,便看到自己最愛的少主和不知名的小姑娘摟摟抱抱不知廉恥寡廉鮮恥不顧禮儀厚顏無恥勾肩搭背袒胸露乳□□不堪色氣滿滿的場麵。——她又哭了。


    “掌門啊——————少主來了——————————啊——嗚嗚嗚嗚嗚嗚——”


    “哪來的野怪在我上清門麵前放肆!”一群身著青衣道袍的中年女人從破舊的紅木門內衝了出來。


    小道童哭哭啼啼地說:“沒、沒妖怪啊。”


    常大花吼:“放屁!老子上著廁所都聞到一股妖騷味。”


    小道童眨巴眨巴眼,傻愣愣地說:“真的沒有啊,是少主回來了。”


    常大花舉起手中刻了符咒的水管,問道:“什麽?小雅回來了?她人呢!”


    道童指了指門內:“剛剛……進去了。”


    常大花轉身一躍,風風火火地衝了進去,心想著哪個妖怪不要命了,敢冒充她們上清門的少主。


    結果進屋一看,挖槽還真是常紫雅。


    然後鼻尖一皺,常大花怒了:“兔崽子,你哪撿來的老妖怪,你還和她交合了?她年紀大的能當你祖宗一百三十代。”


    “……”交合這兩個字被自家老娘如此輕易地說了出來,常紫雅頓時一路紅到了脖子,端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趕緊把她趕走。”常大花說。


    常紫雅淡淡地解釋:“她沒有惡意。”


    常大花嗤笑:“你們認識了幾天?兩個月還不到,你就敢說她沒惡意?”


    常紫雅點頭。


    “滾你丫的,我以前是這樣教你的?一見麵就把你騙的妖怪會有好東西?”常大花咄咄逼人,走上前兩步直接抓過了咪寶的後領,想要將咪寶從常紫雅的懷裏提出來。沒想到咪寶直接丟出了一道九天無心符,一道驚雷出現在兩人的中間,常大花險些被劈傷。


    常紫雅尚未反應過來,一人一貓已經打了起來。


    常大花將自己的看家東西不要錢地往外丟,為了門派興榮,常大花決不允許自家接班人被個妖怪牽絆身心,東西沒了可以再買,人丟了可就找不回來了。


    咪寶卻隻是揮揮袖子就化解了這些攻擊。


    一道氣流襲來,咪寶側身躲開,卻打落了頭頂的帽子。


    常大花冷冷地勾唇笑:“原來是隻貓妖,能活這麽久算你命大。”說著又是一堆靈波砸了上去。


    一時間內廳堂的椅凳桌子皆碎成了木渣,小小房室之內靈氣亂竄。


    常紫雅掏出自己所有的看家法寶加以阻擋,卻根本不及那兩人的一半。常紫雅的眼神黯淡下來,又是一道靈波甩出,牆壁瞬間裂開一道深深的溝。


    一場戰鬥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外頭的幾名長老合力將常大花壓下。


    常大花停手之後,咪寶自然也不會動手。


    “哼。”常大花看了眼常紫雅,恨鐵不成鋼,“來個貓妖都能把你魂勾走,這要是個狐狸精,你這條命直接沒了!”


    常紫雅冷靜的思考了一下,反駁:“我不喜歡狐狸身上的味道。”


    常大花以及一幹長老聽了後目瞪口呆,常大花緩緩地舉起水管子:“你還真是鬼迷心竅了……”


    長老連忙跑過去把水管壓下。


    奪過水管以後,幾人假裝心平氣和地坐在位子上。


    常紫雅為了表達歉意,拿出了一副字畫來。


    字畫上墨汁潑灑,靈氣十足,正是知識競賽上得到的那一副獎品。


    常大花接過字畫來看,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對勁:“你從哪裏拿來的?”


    常紫雅說:“學校。”接著又問,“這幅畫有什麽不對嗎?”


    常大花看著字畫中的山水景色,搖了搖頭,正想緩緩地收起這幅字畫,旁邊一名長老突然說道,“這不就是咱們上清峰嗎?”


    常大花嗬斥:“別瞎說。”


    那人不聽,繼續說:“山棱和緩,周圍有小石峰矗立,的確就是上清峰無誤。”


    常紫雅低頭思索,上清峰一向隱蔽,即便在最輝煌的時候,也鮮少能有外人見到它的真實麵目,這幅字畫流落了數千年,千年以前,不正是上清峰最繁榮的時候?而從畫出這幅圖的視角來看,是立於高峰之上仰望日出時的作品。


    能夠站在那樣的地方繪畫的人,肯定不會是上清門的外人。


    常紫雅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將字畫拿過來卷起,站起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咪寶跟著她站了起來,望著門口走。


    常大花高喊一聲:“妖孽受死!”眼看著又要打了起來,常紫雅一張符籙貼到了咪寶身上,將她變成了貓仔的模樣之後揣在懷裏。


    常大花手僵在半空中隻能幹瞪眼。


    咪寶被突然變成原型,也有點愣住了,當著這麽多道士的麵被打回原型簡直就是恥辱,她恨恨地咬了一口常紫雅。


    常紫雅說道:“媽,不瞞你說,我打算和咪寶結成道侶。”


    匡唐一聲——


    周圍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一人震驚不已地顫聲說:“你你你,少主你可知我們這種修為的,給大妖當道侶,隻有被采補的份啊!”


    常紫雅說:“無礙。”


    常大花吐出一口淩霄血。


    又一人說:“少主!自古人類和妖修結合的就沒什麽好下場,你這樣是要棄上清門不顧嗎!”


    常紫雅淡然說:“我定然安排妥當,百年之後,必會有人接管上清門。”


    常大花差點沒回過氣來。


    一幹人麵麵相覷,唯獨常大花麵色變得陰雲不定,身邊的灰塵停滯地不敢飄蕩,隱約能見到她十足的怒氣。


    咪寶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對於這番變故並沒有什麽過多感想。


    到了房間之後,常紫雅打開了畫卷安靜地觀摩。


    咪寶掃了幾眼房間,發現常紫雅的小日子過得實在是不錯,看著那張又軟又結實的大,咪寶有些心癢癢的,她爬到常紫雅身上,伸出舌頭舔了舔常紫雅的耳珠子暗示了一番。


    常紫雅絲毫不為所動,垂著眼瞼看畫。


    咪寶重重地咬了一口常紫雅的脖子,常紫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符籙撕了,讓咪寶躺到上去,咪寶甩了甩尾巴變成了人型。


    “要不要來一次?”咪寶突然問道。


    常紫雅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拒絕了:“人太多,等回學校吧。”


    咪寶有些氣餒,躺在上眯起眼睛,盯著木製頭的裂縫看了會兒,便自個兒睡去了。


    常紫雅繼續看那卷書畫,又掏出了畫著壁畫的瓷片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兩樣東西這麽上心,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卻總覺得哪裏不對經。


    常紫雅想了想,決定改日再去一趟後山的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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