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莉莉斯和俐路對視一眼,嗤笑了起來,“您是說那群戴著眼鏡,收割靈魂的蠢貨嗎?”


    封蒼麟反應了過來,黑執事裏麵的死神是一群類似於公務猿一樣的存在。死神都有著青金色的瞳孔,並以近視作為看到人類看不到的東西的代價,因此每個死神都有戴眼鏡。畢竟因為隻是半神,所以亦需飲食以及睡眠。


    死神的職位越高,鐮刀越為原始化。


    “我們才不和那群帶著眼鏡的家夥打交道呢~”俐路似真似假地抱怨著,“品味太差了~”


    封蒼麟一頭黑線,完全不能理解他有什麽立場指責別人。不過按照原作裏的設定來講,惡魔和死神的關係一直不怎麽好就是了,俐路這樣說也不是沒有什麽根據。


    “我說的死神,不是那些收割者。”封蒼麟決定給雙子解釋一下目前的狀況,“在另一個世界裏有這麽一種東西……”


    於是她簡單地把小冊子在人間的設定描述了一下,結果雙子抱著肚子笑成了一團。他們的笑點在於居然真的有人會用這種方式來處理罪惡,在惡魔的理解裏是何其愚蠢的想法。


    “主人啊,您不會是覺得這樣很有趣吧?”莉莉斯吐氣如蘭地湊到了封蒼麟耳邊,“如果是您的話,成為這樣的上帝,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呢~”


    封蒼麟推開莉莉斯的腦袋,一臉不屑:“我管這些事情做什麽啊,我想要的隻有高跟鞋而已。什麽社會的汙垢,什麽黑暗的世界,和我有什麽關係。以為有這樣的東西就能夠成為神,簡直是癡人說夢。”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這個道理封蒼麟再明白不過,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給予裁斷,那麽最終要被審判的那個人一定是寫下那些名字的人。正如同封蒼麟在冥王神話裏麵對亞倫的時候一樣,這個世界是隻有黑白交織才稱得上真實。


    沒有誰是絕對正義和絕對邪惡的,不管是什麽的極端,最後都會被同化。


    “那位小伯爵也知道的很清楚,他和賽巴斯的契約不過是複仇而已。”俐路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女王的番犬,真是一個好稱呼呢~那麽夫人,您接下來要怎麽做呢?”


    “收集情報。”封蒼麟一臉成竹在胸的表情,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中。


    對於封蒼麟來說,熟悉劇情的最大好處就是能夠非常迅速地找到有用的人。當然,這一次要盡快了,因為她的對手也許很熟悉這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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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還是第一次接待您這樣尊貴的客人。”


    封蒼麟打聽消息的地方就是葬儀屋,這裏的主人古雷特·布列多是退休的高階死神。封蒼麟和夏爾通信過後,一起來到了這裏。這家葬儀屋表麵是上是經營棺材店,實際上是一個情報提供地,與凡多姆海恩家族等人從事於作為“女王的番犬”的事業。


    “好了,我們的來意你已經清楚了。”夏爾指著帶來的一具棺材對葬儀屋說道,“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們。”


    看著這個長發遮眼、戴著高帽的男人,封蒼麟很有種想要撩開他的劉海看看真容的衝動。因為據說他的真容是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帥哥,美色嘛,誰不喜歡。


    不過,看著俐路警惕的眼神,封蒼麟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雙子很多地方都很好,就是獨占欲強的讓人頭疼。平時雙子內部為了誰能多呆在封蒼麟身邊就已經各種嘴炮攻擊了,但是一見到封蒼麟對外人有興趣就會同仇敵愾。


    她還不想沒有辦完正事的時候,還要處理雙子的醋海濤天。


    “這具屍體的靈魂倒是沒有被奪走,死因也是正常的。”葬儀屋檢查了一下之後得出結論,“不是你們之前以為的被惡魔拿走了靈魂喲。”


    夏爾的眉頭皺了起來,這麽說之前的推斷全部都是錯誤的。那麽,這個殺死別人的人又是出於什麽目的呢?


    “少爺,這個人的身份調查過了。”賽巴斯遞上一份名單,“這裏全部是被害者的資料。”


    夏爾翻看了一下,然後遞給封蒼麟查看。這個名單很詳細,上麵的信息十分齊全。被害者如同封蒼麟所預料的那樣,都是隱藏起來的一些犯罪者。但是如果不是特殊手段調查的話,這些被殺的人身份全部是正大光明的。


    “被漂白過的嗎?”封蒼麟將名單還給賽巴斯,“但是這種手段也太下作了,仗著自己有能力就為所欲為麽?”


    [警報:外來者鎖定目標。目標人物為阿爾巴尼公爵,重複警報。]


    封蒼麟眼神一凜,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她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夏爾他們不明所以地看著封蒼麟。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封蒼麟的臉色驟然大變。


    “主人/夫人!”雙子大驚,衝上來扶住封蒼麟險些摔倒的身體。


    “殿下,您這是……”


    “那個神秘的人盯上我了。”封蒼麟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冰涼的笑容,“不用擔心,我很快就解決這件事。伯爵,稍後我帶犯人來找你吧。”


    “告辭。”


    說完這句話封蒼麟大步離開了葬儀屋,留下了一群人看著封蒼麟的背影。夏爾投給葬儀屋一個詢問的眼神,葬儀屋卻詭異地笑了起來。


    “那位客人啊,可是看不見靈魂的人哦。小生第一次見到不能看見靈魂的存在呢,看不見過去也看不見未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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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神,能給我坐標嗎?]封蒼麟脫掉了厚重的長裙,換回了之前的風衣皮靴,[主神?]


    許久之後,封蒼麟才聽到主神的回應。


    [阿蒼主人,這個外來者也有外掛。]主神的聲音變得很嚴肅,[應該是從另一個平行主神空間來的,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麽,但是你得抹殺掉這個入侵者。]


    另一個平行世界?封蒼麟咀嚼著這個詞,難道說在這個係統之外還有別的主神空間的存在?但是別的主神空間的人怎麽會跑到這裏來,這不是胡鬧嗎。好比你在玩一個單機遊戲,突然告訴你切換成了聯機模式,誰都會鬧情緒吧?


    [主神你幹什麽吃的,怎麽會有別的空間的跑進來?]她很生氣,[你在給我的遊戲增加挑戰性嗎?]


    這句話說出去之後,封蒼麟久久沒有等到主神的回答。她和雙子隱藏了身形,在之前給出的坐標處尋找那個外來者。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就在封蒼麟以為主神屏蔽了她的信息的時候。


    主神說出了一句讓封蒼麟非常驚訝的話。


    [阿蒼主人,你要盡快完成遊戲的內容。]主神的聲音變得冰冷了起來,[不然的話,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什麽……!封蒼麟一下子被這句話震住了,主神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係統出問題了嗎,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不過封蒼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主神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她什麽。之前來到這裏的時候,主神說過要她成為新的主神,真正的神。


    難道是因為主神的力量衰弱了嗎?封蒼麟忍不住想到,是不是因為舊的主神衰弱了,所以需要不斷有新的候選者來參與遊戲維持這個世界的活性?


    不得不說她的猜測是正確的,但是目前主神的事情得先放一放。而今眼目之下,抹殺掉那個拿著小冊子的人才是重點。她沒有忘記,兌換過“死神之眼”的持有者,是可以直接看到別人的真名和壽命的。


    封蒼麟手持皮鞭一腳踹開了緊閉的大門,大門轟然倒塌之後揚起了一大片的塵土。在門後,是一件非常美麗的臥室。粉紅色的牆紙,還有滿屋子洛可可式的家具,這是一間少女氣息爆棚的臥室。


    “哈?”穿著緊身皮衣的雙子從封蒼麟背後冒出頭來,十分疑惑地打量著這個臥室,“確定沒錯嗎,這裏明顯是一個少女的閨房啦。怎麽會是那種殺人犯的住所嘛。”


    而封蒼麟沒有搭理他們兩個,徑直走到臥室裏的扶手椅前麵坐下。扶手椅正對著倒下的大門,封蒼麟就這樣翹著二郎腿一手拿著香煙,一手端著酒杯的模樣。美豔的雙子分別站在她的兩側。


    隨後哼著歌走進來瞪大眼睛的白毛小姑娘,看到的就是封蒼麟霸氣側漏,氣場插一地的場景。封蒼麟輕輕巧巧地將煙灰抖落在屋裏,毫不在意地將煙頭丟在腳下碾碎。


    “親愛的小姐。”封蒼麟眯著眼睛將酒杯裏最後的酒提起來倒入俐路的嘴裏,“初次見麵,還沒有來得及自我介紹。”


    就在那個白毛小姑娘正要張嘴大叫的時候,莉莉斯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封蒼麟緩緩站起來,拿出了鞭子笑吟吟地走到她的麵前撫摸了一把。


    “這個小冊子你帶著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讓姐姐教教你,這個世界的規則吧。”黑皮小冊子拿在封蒼麟手中,“我不管你在你的那個世界多麽了不起,但是在我這裏,我就是唯一的神。”


    白毛少女還沒有來得及掙紮,就看到那本小冊子在封蒼麟的手中化為灰燼。她最後聽到的話就是封蒼麟甜蜜而冰涼的聲音。


    “晚安,然後永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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