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線任務:召喚一隻惡魔已完成】


    眼前突然彈出的對話框把路越從失神狀態拉了回來,他成功召喚了一隻惡魔?


    路越仔細看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看錯,可魔法陣中的那人一臉的人畜無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此人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頭頂p點聖光就能直接放到神殿裏供起來,這種人竟然是隻惡魔?真不是神殿派過去臥底的?


    再想到剛剛那個被女主人反殺的逗比惡魔,路越頓時就不懂了,這屆惡魔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人很明顯是被突然召喚過來的,他看看跪趴在他腳下的路越,又看看門外蠢蠢欲動的蛞蝓,遲疑了一下,似乎在琢磨他們的關係。


    但蛞蝓已經急不可耐地衝了進來,路越一驚,也顧不得手掌下的玻璃渣,撐著鏡子就要起來,對那人叫道:“快跑!”


    那人見狀立即握住路越的手腕把他拉了起來,然後身形一轉將他護在身後,路越隻感覺一股十分好聞的熏香拂麵而過,腦袋頓時就有點恍惚,再看那人毫不猶豫地擋在自己麵前,心髒不免又狂跳了一輪。


    麵對大得嚇人的蛞蝓,那人白玉似的臉上一點懼色也無,從容地拔出腰間的佩劍,那劍絕非凡品,一□□整個房間的亮度都上了一層,隻是白金劍身上閃熠的光輝,讓它看起來有點像聖劍,而不是把魔劍。


    看他想要拿劍去打,路越連忙提醒他:“物理攻擊是不行……”話才剛說到一半,那邊已經像切菜瓜一樣把蛞蝓給切了,聽到路越的話,疑惑地回頭偏了下腦袋:“嗯?”仿佛在說嗯?不行?什麽不行?


    路越被噎了一下,想到白影說正麵硬碰硬不可能戰勝它,現在看來那隻是因為他還不夠硬啊。


    打完野怪,那人一抖手腕,血汙滾過銀刃,化作點點螢光,他順勢挽了個劍花收劍歸鞘,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瀟灑極了,再配上他那張臉,就跟打了十幾層柔光的mv似的,把路越都給看呆了。


    忽然,那人過來拉起他的右手,路越嚇了一跳,臉瞬間就紅了,結結巴巴說:“你……你要做什麽?”


    那人指指他的手,很是無辜地說:“你受傷了。”


    路越一看,自己的右手由於按在碎鏡子上已滿手是血,但剛才太緊張了,他都沒察覺到,現在被人一提,傷口才密密麻麻泛起疼來。發現自己誤會了對方,暴露了小心思的路越羞紅了耳朵,腦一抽,說:“我自己舔舔就好了。”


    一般來說,這場景要是出現在言情劇或者少女漫中,對方這時候就該邪魅一笑,拉起他的手湊到嘴邊,回答說寶貝兒,我幫你。


    但那人沒有,而是說:“可是傷口裏的玻璃渣還沒清。”


    這個回答十分正常,路越卻發覺自己竟然隱隱約約有點小失望。


    那人手心泛起一團白光,虛按在路越右手上方,路越感到傷口處傳來一陣酥麻的癢意,刺進肉中的玻璃渣通通被急速新生的嫩肉給擠了出去,不到一分鍾的功夫,手上的傷口就全都愈合了。


    路越看著自己恢複如初的右手,覺得十分神奇,那人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說道:“我不是太擅長治愈術,如果疼的話,請跟我說。”


    路越握緊手掌再張開,重複了幾遍,完全沒有痛感,手指也很靈活,沒什麽不適感,欣喜道:“謝謝,完全不痛。”


    那人點點頭,又問:“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路越一聽,就把廢宅和召喚的事給說了,但他沒說副本的事,對方既然能做為惡魔被他召喚出來,那就肯定不是玩家,不是玩家,那就隻能是npc,跟npc也沒法說副本的事。


    那人聽完,看向他們腳底的魔法陣和封陣鏡,半蹲下去,拿起其中一塊碎鏡片看了看,隨即露出有點意外的神色,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站起身來說:“這是一種很古老的魔法,應該早就失傳了才對。”


    路越對魔法完全不了解,追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這說明這個女主人的背景比我們以為的要複雜上許多,這個房子裏的事也許另有隱情。”


    “什麽隱情?”


    那人搖搖頭:“暫時還不清楚,大概和一隻兔子有關。”


    路越有點懵,怎麽又扯上兔子了?


    那人沒接著說,而是問路越:“你剛才說還有兩麵鏡子,能帶我去看看嗎?”


    被對方幽潭春水似的綠眼睛一看,路越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連連點頭:“沒問題,跟我來。”


    不知道是不是蛞蝓死了的緣故,外麵甬道裏的黏液全都不見了,路越本來還有點擔心修源要跟他一起遭受黏液的摧殘,在他眼裏,像對方這樣好看得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是應該被供起來的,怎麽能夠被世俗的汙穢所玷汙,現在正好沒了這個煩惱。


    兩人互通了姓名,對方名字的讀音是修源,路越不知道字是哪兩個字,這個世界的語言係統和地球不太一樣,他幹脆按照自己的認知來理解,叫他修源。


    他們先去了二樓的畫室,路過兒童房時,路越特地朝裏麵看了一眼,要是他一個人他肯定不敢這麽做,但身邊有修源讓他有種安全感,他發現裏麵那個哼唱搖籃曲的女人已經不見了,不知是消失了,還是轉到房子裏的其他地方去了。


    到了畫室,畫室裏的畫像還維持著那副讓人不安的表情,這些畫像不免讓路越想到了儲藏室的慘像,反胃感隱隱冒頭,路越隻好盡量往別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將注意力放到畫室中央的畫架上,那畫架原先擺放著那副奇怪的油畫,現在油畫在他背包裏,畫架上卻又重新罩上了紅綢,下麵顯然放著什麽東西。修源此時還在查看牆上詭異的畫像,路越招呼他過來,兩人一起繞到畫架前麵,修源伸手去扯紅綢,紅色襯得修源修長的手指愈發白皙醒目,路越的目光一下子被吸住了,但很快紅綢下的東西拉回了他的注意。


    那應該是一麵封陣鏡,隻是這麵鏡子和前三麵不同,這麵鏡子像是一個扁平的鳥籠,柵欄間鑲嵌了鏡麵,鏡麵裏關了一隻沒有血肉,隻剩森森白骨的鳥,關鍵是,那鳥還在動,梳毛之類的動作和活鳥沒什麽區別,就好像它仍活著一般。


    這時候,房間裏突然響起空靈的八音盒聲,沒了舌頭的骨鳥用尖細的聲音和著旋律唱道:


    “凡塵眾生入鏡中,轉眼萬事皆成空。


    若問機緣何處尋?三叉樹下兔子洞。”


    然後令路越頭皮發麻的事發生了,畫室裏所有的畫像突然發出了聲音,跟著曲調一齊尖聲唱道:


    “鏡中的國民啊


    來吧,忘記你的姓


    讓我們縱情歡唱


    骨做碗來血做湯,敬獻愛麗絲女王


    白兔的信徒啊


    來吧,忘記你的名


    讓我們一齊高歌


    迷霧之國叛逃者,詛咒永世魂中刻


    迷霧之國叛逃者,詛咒永世魂中刻!”


    調子是八音盒搖籃曲的調子,但歌詞卻詭異難辨,完全不像是一個搖籃曲會唱的內容,聽得路越渾身難受,他上次看到牆上的壁畫唱歌還是在海綿寶寶。


    隨著曲調的拔高,以鏡子為中心,他們周圍的地麵裏突然爬出了許多高大扭曲的影子人,歪歪扭扭地朝他們圍攏。路越嚇了一跳,連忙向修源那邊靠了靠。


    修源環視一圈,拔出劍,反手握住,用劍尖在地麵輕點了一下,一圈魔力無形地蕩出去,那些影子人頓時就像紙片一樣飄起來,再如黑色的煙火般依次炸開,炸成星星點點的碎屑,重新落回地麵的黑暗裏。


    合唱戛然而止,那些畫像都跟被掐住脖子似的閉了嘴,修源在一片寂靜中拿起封陣鏡仔細端詳,鏡子的背後也是鏡麵,這是麵雙麵鏡,反麵的鏡麵裏關著的不是骨鳥,而是一隻白貓,皮毛非常漂亮,脖頸處用紅絲帶係著一枚鈴鐺,正蜷成一團沉沉睡著。


    路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想,女主人是不是有標本收集癖,竟然連貓和鳥都不放過。


    就在此時,那隻貓突然睜開眼睛,露出一對妖異的雙色瞳,然而就在貓睜眼的瞬間鏡子卻啪一下碎了,碎的徹底又毫無防備,當前進度立馬又往前推進一個。


    路越驚訝極了,立刻去看修源,但修源的反應卻不如他設想中強烈,他放下隻剩了個邊框的鏡子,對路越說:“我們去看最後一麵封陣鏡。”


    最後一麵鏡子在主臥室,離開畫室之前,路越注意到四周牆壁上的畫像都成了黑乎乎的一團,再也分不清誰是誰。


    到了主臥室門口,往裏麵看了一眼,路越立馬吸了口涼氣,那個曾瞥過一眼背影的女性就在裏麵,坐在梳妝鏡前,他立即就有點遲疑要不要進去。


    修源看出了他的猶豫,輕聲問道:“害怕?”


    路越看著他漂亮的綠眼睛,誠實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感覺眼前一黑,有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接著他聽到修源對他說:“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很快就會結束。”


    “可是你不是想看看那麵鏡子嗎?”路越問。


    “沒事。”


    他聽到修源柔聲說,然後就是劍出鞘的聲音。


    接下來的幾十秒一片混亂,路越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他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修源溫暖柔軟的指腹上,等混亂結束,他再睜開眼時,女性不見了蹤影,那麵梳妝鏡也已經碎了。


    與此同時,他的眼前彈出熟悉的對話框。


    【支線任務:破壞五麵封陣鏡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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