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穹宮,穹楠殿。雲裏青柳,迎風兮兮。拂過的晨風,卷起池邊的幾片柳葉,嬉鬧的盎然。


    入了秋,殿周圍的柳葉未遵從自然規律的仍青綠著,隻是依著風的愛憐,時不時落下幾片,添些四季分明的情.趣。


    平旦已至,向來作息規律的兮穹並未出現,同往常那般吩咐清疏宮內諸事務。而清疏也習慣了好些日子,知趣的沒來打擾。


    正於穹善殿抄寫道經的清疏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想著師尊殿內這每日來都將發生的事,有些頭痛,但心裏竟然反常的沒有厭惡和唾棄。甩甩頭,執筆繼續,管他呢,師尊言行自有道理,何況他這個弟子明顯感到了師尊在還是盛夏的某一天,生出的這前後情緒的變化。


    ——對於他敬畏的師尊,清疏向來是敬仰到頗為盲目的。


    晨風帶著清疏的思緒飄回穹楠殿,竄進內殿,攙和進曖昧的氣息中。


    青紗掩映,淡香環盈,案幾上鏤空香爐燃香濃淡自知,隨著聲息的曖昧悱惻纏綿。


    柔軟的玉床上,有硬.挺與軟媚的兩身影相合。


    茗淮跨坐在她師父身上,半傾的純白內衫一片香豔,未著寸縷。她側首微仰了臉,將掃在脖間的紗幔拋開,嗔怪的一努嘴,那張已成熟的臉豔麗多姿。漂亮的眼移回她親愛的師父,帶著曾經的水潤,添了流轉嫵媚。


    “討人厭!”


    “怎麽?”兮穹幽深的眼掃過茗淮□的頸側,移至更加奪眼的鎖骨,眸子漸染上一片深諳,“紗幔惹著你呢?”


    “不是,是師父惹著淮兒了。”茗淮細腰惡意一動,與她身體相連的某部位,再次灼熱硬.挺起來。


    兮穹白皙的臉再次染上紅潮,他那一臉清冷算是白恢複了,愉悅的隨著她鬧:“還要再來次?”


    “好啊,師父教導,淮兒求之不得。”茗淮一手撫過兮穹胸前紅纓,指腹貪戀的摩擦,一手執了兮穹的手放於自己鎖骨上,俯身,笑得魅惑而可愛。


    不是凡夫俗子,兮穹不會庸俗的貪戀鎖骨下方那暴.露的柔軟,他僅是愛憐的摩擦過,一時眉眼都染上魅意,便移向徒兒額頭的蓮印,旖旎而沉迷的摩擦,而後抬首親吻。這啊,才是他最最貪戀的……


    心心相惜,那些記憶的片段流轉腦海——


    ——淮兒,為何要為師穿紅衣?


    ——因為美人師父穿紅衣比白衣更美啊。


    ——很難看吧,淮兒。


    ——師父,漂亮的宮印回來了,它在你這裏…師父還是美人宮主,以後絕對絕對不可以說它醜哦,絕對,絕對不……


    茗淮亦將手移向兮穹左鎖骨,細細描繪那蓮印的漂亮形狀,而後濕潤的粉唇在她師父的唇上狠狠吻上一口,擦過染得微紅的脖頸,親吻她同樣貪戀的印證,眷戀而虔誠。


    晨風羞得竄出了殿,不敢再起絲絲波瀾。


    掩映紗幔下,師徒倆已是唇齒相纏。


    茗淮緊緊的摟著她親愛的美人師父,承受一**溫柔卻徹底的撞擊,放肆的呻.吟出口。


    “師父,輕些……”


    “嗯。”兮穹嘴上答著,腰部運動的力量不減,慣常清明的眼已不能單單用深諳來形容,那裏麵是外人看來,不佳掩藏的、深沉到可怕的愛欲。


    “嗯……啊…對了,小包子吃早飯了嗎?”


    “竟不專心?淮兒乖一點,恒兒有清疏照顧。”兮穹壓根忽略了清疏這些日子來都乖乖在穹善殿整理和抄寫經書。


    茗淮緊緊環著他的脖子,微眯的眼明顯嬌嗔,貝齒微張,唇沾上去緊貼,舌一勾,入濕熱的內部,狠咬了對方的。哼,叫你說不專心。


    兮穹吃痛,環住茗淮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不在意的挑挑眉,欲交換位置好好教導一番,卻心上一擰,念訣染濃了爐中特有的檀香。


    好大的膽子!


    “兮穹,兮穹……”穹武扯著嗓門大步踏入內殿,提著酒壺的手就要掀簾。


    一片酒氣。兮穹起身護著懷中徒兒,背對穹武:“師叔,何事闖我寢殿?”


    入眼一片□的背,膚質瑩白、線條分明。微醺的穹武立時清醒,大喝:“白日宣淫!你這一宮之主當得好!”


    連兮穹都如此,他那擋著的寶貝徒弟更不知是什麽德行。


    兮穹微怒的施下結界:“師叔,不知輕重。”


    雖有紗簾遮掩,但看著這副更顯旖旎的春光,穹武他個巍峨嚴肅的大漢自然有些躁,耳根子微紅的轉過身,語氣還是生硬的很:“快些收拾,我在外殿等。”


    “師父…”結界內,茗淮不羞不躁,伸手一推,重新女上男下,“教導別半途而廢,做完了我們再去。”


    性子轉了許多,放開了許多的茗淮他照樣歡喜,兮穹依言而行,唇啟一聲“好”,終始皆掛寵溺的笑著。纏綿旖旎,風景甚好。


    能不再受獨自記憶的痛苦,就算終有一日要再次對峙蒼孤的私欲,他也同四百年那次一樣,一樣甘之如飴。


    ……


    兮穹一身紅色宮袍,攜著青色襦裙的茗淮步入外殿。


    “師叔。”


    穹武起身,放於殿外柳葉的視線收回,看向這完全超乎他想象的師徒二人,不知是躁還是惱。


    “我見你躲了好些時候,也該說說怎麽回事了吧。”荒唐啊,和他曾經一樣荒唐。


    碧穹上下雖早已吩咐噤了聲,兮穹和他那寶貝徒兒的異常被封鎖的很好,還未被宮外人得知,除了已做承諾不多言的半月仙和知空仙子。可是……不代表這事就可以忽略,可以不了了之。


    兮穹看一眼他,因為蒼孤的私欲詛咒,狠下禁術也要天界平靜個徹底。他無法言明,隻能說:“兮穹不過懂情之一字真意罷了。”


    “情?”穹武思緒禁不住有些飄遠。情?那是什麽?不過一夜荒唐、一響貪戀、一春合歡。


    ————————————————


    天簾殿。


    內殿內,同樣旖旎的床幔內卻是另一番情趣。


    早早的醒來,在身邊宮妃的軟玉魅香上又釋放一回,蒼孤翻身躺下,難得懶惰的不願起身去正殿處理正事,各處感官沒有透著舒爽,反而明顯的煩躁不安。


    這是怎麽了?


    不帶憐惜的摸著床邊人的柔荑,隨後越發用力,顯現幾絲蹂.躪的行為。


    “啊……”女子從饜足的昏睡中清醒,怎麽回事?吃痛的勾了唇,嬌媚往寬闊硬燙的胸膛一趟,“陛下,您弄痛妾身了呢。”


    淡淡閉眼,蒼孤扣上女子的手:“滾!”


    被丟下床的女子在厚厚的繡金地毯上滾了圈,抖著身子撿了床下衣衫,迅速裹了身子退出。


    她不想受陛下寵幸了,這已經是她這月第二次被喜怒無常的主子趕出來了。


    內殿外,隨時候著天帝起身洗漱的衛德嘖嘖歎息,瞄著狼狽離去的嬌媚身影,主子的意是越發難猜了。不過……


    “陛下,該起身了。”衛德示意身旁的宮婢將洗漱用具端入,便整了整宮衣,抬步跟了進去。


    ……


    躬身遞去玄色鑲玉腰帶,由宮婢為蒼孤係好,揮手示意閑雜人等退下,衛德端了清茶上前:


    “剛沏好的茶,溫度剛好,陛下先清潤著嗓子。”


    蒼孤接過,勻了勻,灌了幾口,在口腔中轉了轉,吐回黑玉杯中。


    “這茶是越發的難喝了。”


    “奴才這就吩咐下去改善,賞侍茶的那些個宮婢宮奴幾仙棍。”衛德附和的點頭,小眼珠子轉了轉,自出了注意,欲討蒼孤歡心:“陛下,衛德見你近日煩悶,何不再去天牢拿那罪妃解解恨?前日,那罪妃又鬧騰著要見陛下呢。”


    “哦?難不成那燕娘還念想著孤?”


    頭埋低了些,遮去眼中心虛,衛德連連點頭:“是呢。我前日看到的就是如此。好好個妃子,您還不認識呢,瘋了還如此愛慕你呢。”


    衛德這話說大了去。實則,那燕娘隻是呆在冰冰冷冷的房間,抱著雙膝,看著就無生氣。身子動都不動一下,一直呆呆傻傻,雙眼無神,不哭不鬧,不是呼吸著,簡直就是死人一個。哎……從沒念想這他家陛下呢。


    ……


    蒼孤一路沉默,由著衛德引路,閑步至他天簾殿的最後方。前麵躬身帶路的衛德心上掛著輕鬆與自豪。


    他就說嘛,那燕娘啊,一定能引起蒼孤興致。


    前方不遠便是天牢,先前在寢殿與他繞了許久,還不是急著到這了,嗬,連早膳都沒興致用呢。


    雖不知主子心裏到底想得什麽,但能夠揣測一二便夠了。思緒停止,衛德停在天牢門前,氣勢頗盛的吩咐:“陛下到此,將那罪妃的地方收拾收拾。”


    “是。”守衛的天兵躬身領命,疾步入天牢收拾去了。


    有何好收拾?他天界又不是那些愚蠢的凡人,吃五穀生穢物。嗬,蒼孤瞥他一眼,嘴角冷然一勾,不置可否。


    稍傾,收拾完的天兵返回來報告,衛德點頭。表情恭敬的一側身,抬手哈腰。


    “陛下,請。”


    見蒼孤踏步入內,衛德再裝腔作勢的輕咳一聲,吩咐“好生看著,不得打擾”後,亦穩步跟上,保持與主子的距離,不近不遠。


    ……到最幽深處,那最右側、來過數次的“房間”已然開啟。蒼孤大掌撫過玄冰鑄就的欄杆,入皮透骨,一片驚心的冰涼。他入內,看向這裏麵似死物的活物——


    仿造女子閨房所造的牢房內,陳設擺件沒有改變,輕紗半瓏的床榻上,坐著抱膝似是出神的燕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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