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裏把耿剛送到了醫院以後,安排了住院。張萬裏就立即趕到了高攀那裏,張萬裏是個感恩的人,每次回到家裏,他不是先回家,而是先看高攀,對高攀匯報工作,高攀對於前來的每一個人都熱情接待,泡茶、遞煙、認真聆聽。至少讓人感覺到,他對於來者的重視,高攀對桃花村十分的關心,原因有二個,金礦今後可能給自己的仕途,添上重重一筆,健美可能是自己的初戀,或者說是自己的暗戀,高攀自己也覺得詫異,為什麽就忘不了她,她有丈夫、也有女兒、同時他還知道她有情人,為了情人她可以奮不顧身的衝向吳天,而且當時定耀什麽也沒有穿,平時文靜羞澀的她在大家麵前,勇敢衝了進去。高攀走到了醫院,看到耿剛睡在了病床上,精神不錯,醫生做完了固定包紮,也沒有什麽大礙,高攀熱情的上去和耿剛握手,問候。高攀詢問了耿剛摔傷的經過,耿剛盡管不善言語,但是講話還是很有分寸,他回答自己到山上去采藥材,不小心就被壓傷了,其實高攀也聽說了張萬裏講的,定耀和健美二人被關在棺材裏,並且被竹銷銷住了,二人走不出來,要是沒有張萬裏的出現,後果誰也不知道,高攀就說不著邊際的話,不了解真情的人,肯定聽不懂,高攀眼睛象一道x光,直射耿剛,耿剛就低下了頭,高攀話音不重,速度也不快,“公雞和公雞的決鬥,絕不會傷害母雞。”耿剛不由自主的回答:“我沒有傷害他們。”高攀立即阻止耿剛說下去:“耿剛絕不會傷害任何人。我相信。”高攀希望耿剛有行動,但是不要傷害到健美,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對於耿剛的事情要鼓勵,而不是把這個火熄滅,讓這個火燃燒起來,要旺旺的。


    上級給高攀糧食收購的指標提高了許多,開會以後,大家進行發言,高攀首先發言,雖然高攀不會拍胸脯,但是言語也是,鏗鏘有力:“不管有多麽大的困難,我們縣在上級的準確領導下,我們一定完成和超額完成任務。”在會議結束的時候,許多人提出有困難,自己負責的區域,遭受了災害,所以沒有辦法完成,上級領導就說:“高攀負責的縣,他們縣遭受了蝗蟲侵害,但是高攀可以完成任務,你們為什麽就完不成,這裏麵就有個態度問題,把困難想多了,就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全是困難,我們首先在戰略上要藐視困難,樹立戰勝困難的決心,這樣才能達到我們工作的目標。”


    會議結束後,高攀邁著堅定的步伐,踏著花崗岩的台階,發出哢嚓哢嚓響聲。高攀突然又轉過身,走到了領導的辦公室,給縣委辦公室打了電話:“要求立即通知縣委所有人員,半個小時後,開會,並且強調,不得請假。”上級領導看了十分滿意,從內心發出讚歎:“搞工作就是要雷厲風行。”其實這個電話,是高攀故意。以加深領導的重視。


    高攀到了縣裏,立即召開了會議,他首先講了上級領導給縣裏增加了糧食收購標準提高了百分之二十,高攀又談了重要性,這時下麵的負責糧食的同誌發言,他談了,今年我們縣裏由於蝗蟲的侵害,有不少的地方,二天之內幾乎顆粒無收,所以要完成指標相當困難,我已經寫了一份報告,要求上級下調收購指標,說完就將報告遞了上去,接著他又發言,有的地方本身曆年困難,靠政府救濟糧過日子,現在遇到蝗蟲害,討飯的有許多人,高攀打斷了他的發言:“要是沒有困難,要我們這些同誌幹什麽,就是有困難,才要我們去解決困難,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談到了這樣的高度,大家也就沒有人發炎了,會議上就冷場了,見沒有人發言,高攀接著說:“我們這裏不是沒有糧食,而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這主要的責任,應該由我來負,碰到了一些困難,就畏縮不前,接下來,我就將上級的指標分解,落實到人,每人一份。”大家連逋逃的機會也沒有,會議就結束了,大家剛要起身,高攀又對縣武裝部長說:“今後上級領導來檢查工作,你安排一下,那些要飯,全部集中起來,給他們每人一碗稀飯,到領導檢查完了,再讓他們走。”高攀自己遇到要飯的,他自己也會給上幾分錢,多的時候也會給上一毛。但是太多了,自己也是無能為力,隻能把情感窆埋起來,有時候顯得卞急,冷漠。


    高攀在遇到不順心的事,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連窗戶也關上,就是抽煙喝茶,把自己弄得昏昏沉沉,一直到想出辦法,才打開窗戶,濃濃的煙霧在窗口湧出,他的心情也就舒暢了。要麽他就回歸大自然,也不要司機,自己去散步,也沒有目標,有一次差點被車子撞,還被司機罵一頓,還有的時候,他就在金魚池旁邊,站著,看著金魚遨遊,有時他會拿一些麵包,一點一點的扔給魚搶,他喜歡看魚怎麽搶,為什麽有的魚就能得搶到,而有的魚就搶不到,他在研究這些情況,想覘探這些秘密,今天高攀選擇了散步,高攀這時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力當中。周圍的一切他都不太注意,這個時候高攀的腦子裏就是儲存了糧食二字,這也讓他回憶起讓縣武裝部長帶領人去桃花村大山裏,偷運糧食無功而返的事情,自從他當上了副縣長就給自己立了一條規矩,就是任何事情,那怕是最肮髒、最卑鄙、最下流的事情,全部都要能上台麵,能見陽光。高攀拍了自己腦袋一下,自己在落實的時候怎麽就忘了呢!?高攀責怪自己還是功力不夠,自己還差遠了,高攀指的是地位和能力都差遠了。那麽這次糧食的問題,首先是要抓緊自己完成,要不然怎麽抓工作,但是這也是個頭疼的問題,自己怎麽完成,總不能象日本兵一樣拿著槍,挨家挨戶的去搜,應該有好的辦法,那就是動員人們。自覺自願拿出來,高高興興地拿出來,這才是高手,隻要有人帶頭,那麽就會有人跟進,高攀最後還是定格在桃花村,這是一個被遺忘到角落,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什麽運動也沒有搞過,派去了工作組,結果沒用的吳天,被弄得差點坐了牢,反過來高攀想要是自己做工作組的組長,會不會這麽狼狽,也難說,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絕不會動手,自己不會坐牢,要是動手自己絕對也是借他人之手,自己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考慮再三,高攀還是想到老省委書記,這個人是個關鍵人物,這個老頭也說不清楚身上有一樣東西,好像自己怎麽也學不會,這樣一個幹癟老頭,有凝聚力,有威信,後麵總有一批人,他不要號召,就有人跟著,自己想學,也學不會,自己現在絕不是和他鬥的時候,所以在張萬裏的問題上,高攀走到了老省委書記的前麵,老省委書記想的問題,他就漂漂亮亮的給辦好了,這就叫狐假虎威,連市長也不知道張萬裏是什麽來頭,自己辦不成事情,一定要利用各種力量來辦,這就叫做能力水平。想到這裏高攀有些得意。要做好事情,一定要知道借用一切可以借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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