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眼角餘光把男人看了個徹底,低著頭臉紅如血,鼻腔又開始癢癢。


    大夏天的,容易上火,可她現在嚴重貧血,可千萬別再流鼻血了,遭不住!


    君北承看著那微顫的小身板,不知道她在怕什麽,不耐煩的抬手去拿帕子。


    那雙如女人一般柔軟的小手涼冰冰的,僅交錯間指尖摩擦而過,一股涼意便順著指尖涼入心脾。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節潔白藕臂上上若隱若現的傷口,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卻沒多說什麽。


    若是府中下人私底下有欺淩霸勢者,回頭讓阿左阿右好好處置一番,王府不允許有這般惡棍。


    順勢轉身靠在池子邊,濕了帕子擦臉,僅僅隻是拿了一下帕子,上麵便沾染了那股奇異的幽香。


    那香味簡直無孔不入,頭不疼了,心緒卻逐漸煩悶。


    詭異的是他也不知道那股煩悶究竟來自哪裏,所以才越發讓人煩躁。


    他把帕子搭在臉上,慵懶的脖子後仰,手臂張開隨意的搭在了池子邊上,露出的喉結無意識的攢動。


    “擦背。”


    這過分的要求讓沈昭寧猛然回神,抹了一把鼻子,手上一片猩紅,當時眼前就一陣陣發黑。


    她也是個正常女人,有正常需求,哪裏經得起這般勾引?


    而且,這男人確定隻是讓她幫忙擦背?不是想非禮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瘦弱小仵作?


    悶熱的天氣在厚厚的裹胸下讓人喘不過氣,汗水已經浸濕了裹胸。


    怕暴露,來之前她都把自己纏得緊緊的,這會兒才覺得纏得太緊了,所以才血液流通不暢,腦瓜子發暈。


    她籌措著不情願往前,男人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不悅的抓下了臉上的帕子。


    以往在軍營裏待的最久,養成了雷厲風行的性格,如今見了這做事墨跡的人自然十分嫌棄。


    那雙冷眸微微側目睨去:“耳朵不要就喂狗!”


    那咬牙切齒的語調,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剝一般。


    擦就擦!


    沈昭寧悄咪咪的翻了個白眼,狗腿的湊了上去,接過帕子沾了水,逮著那寬闊的背脊一頓猛搓。


    那可全是腱子肉啊,穿上衣服一點看不出來,手感簡直絕了!


    本著報複的心態,她鉚足了勁的在搓,誰知男人卻極度不滿意:“沒吃飯?”


    這人是牛?皮厚!


    她猛吸一口氣準備來個大的,結果眼前一黑,直接從男人的肩頭栽了過去,頭朝下摔進池子裏,濺起了一片水花。


    水花濺了君北承一臉,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麵色陰沉的把人從水裏拎了出來。


    在看見那張昏迷不醒,慘白沒有血色的小臉時,暴怒的話到了嘴邊戛然而止。


    人好端端的怎麽會暈倒?莫不是在王府裏受到了苛待?平日裏他對下麵的人縱容過頭了!


    他把人撈在手裏,撩起濕透了緊貼著皮膚的衣袖,上麵赫然有幾道刀傷,像是匕首劃的。


    最新的一道傷口沾了水,紗布上紅色蔓延,和潔白的手臂形成鮮明的對比,格外刺眼。


    夏日衣服薄,君北承又沒穿衣服,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


    熱度隔著衣服傳了過來,鼻尖都是那股撩人的香氣,撩得人氣血紊亂,體內莫名升起一股燥熱。


    簡直瘋了!他竟然會對一個男人產生奇怪的感覺!


    他眸子一沉,冷血無情的把人丟了出去,卻意外的發現手感不對。


    這人瘦不拉幾渾身沒二兩肉,怎麽胸肌如此紮實?


    而且……


    君北承抬眼看去,躺在池子邊上的人衣服緊貼著身子,姣好的身段一覽無餘。


    一個男人,怎麽會生了一副勾人的媚骨?莫非……


    眸光下沉,他朝著包裹秘密的地方伸出手去。


    沈昭寧隻是暈了一小下,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那隻大手往她胸口抓來,嚇得連滾帶爬滾到了台階這下。


    果然這人有龍陽之好!連她暈了都不放過!禽獸!


    她當場跪地磕了一個:“王爺放過小人吧,小人是男人,連兒子都有了,實在是無法委身於王爺!要不小人去叫左右護衛前來伺候?左右護衛身強體壯,定能將王爺伺候好!”


    君北承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臉色也跟著僵了僵。


    池水沒到腰身,露出肌肉線條完美的上半身。


    一縷濕發飄在臉側,水珠順著他俊逸的臉頰一路淌過鎖骨而下,沒入腰腹間再次與池水混為一體。


    煙霧繚繞間,他仿若一尊極具藝術風格的完美雕塑。


    隻是那張不近人情的帥臉變得越發刻薄:“沈林,你腦子裏都裝的些什麽東西?混賬!你在說本王對你……”


    多年的涵養不允許他說出那些髒東西,打心眼裏覺得惡心,這廝真是狗膽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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