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被流月這麽一說頭埋的越深了,伸出大舌頭舔了舔身上的毛,有些幽怨的撇了流月一眼,似乎在說人家本來就不是母的。睍蓴璩曉


    流月蹲下小小的身子,噙著一絲壞笑,咯咯道:“小黑啊,看不出來啊。”她拍了拍黑豹子的大腦袋,“你跟著我,感情還想我幫你找個對象啊。我記得你們豹子不是要到三四月份才春心萌動麽,如今才十一月,可是早了好些日子呢。”


    黑豹子往前蹭了蹭,綠色的眼睛忽閃的眨巴了一下,張開嘴低沉的吼了聲,流月聽到它是這樣說的:“防範於未然,懂不。”


    噗嗤,流月咯咯的笑起來。蹂躪了黑豹子優良的毛發,惹得它又是一陣咽嗚。“月兒,來。”遠遠地蘇陌津踏雪而來,若是仔細看,雪地上竟沒有一絲腳印的痕跡。他朝著流月招招手,衣袂飄飄,似要乘風歸去。


    “誒。”流月止住笑聲,回頭應承一聲,拍拍身上沾著的雪花,踩著淺淺的步子,在雪地上又印上一串的小腳印。看她走進了,蘇陌津才轉了身子走在她前頭。


    吃過一點粥湯點心,蘇陌津便領著流月出門了。不得不提的是那頭黑豹子,依舊是搖晃著尾巴,邁著優雅的小步子如影隨形的跟著流月身旁。


    “這裏是祁國的邊境,離沁國不遠了,不出幾日我們便可到達。”脆脆的嗓音,配著踏雪聲別有一番意境,說話的正是蘇陌津的隨從簡竹,樣貌如同他的聲音雌雄難辨,隻是那雙眼睛格外明亮。厚厚的雪地裏四道長長的影子交映著,蘇陌津最前,簡竹與流月隨後,黑豹子落在最後。它心情很不錯,在雪地裏玩的不亦樂乎。


    “嗯,簡竹,你去過沁國麽?”流月歪著小腦袋打聽到。


    簡竹點點頭,目光隨著蘇陌津的背影悠遠深長,“自然,我是沁國人,公子也是我在沁國認識的。”一陣清風襲來,夾著幾片雪花,額前的發絲也被風撩到眼前,他撥了撥發絲,繼續道:“不過公子不是。”


    “咦,我師叔不是?那他是哪裏人?”流月一直很好奇他這位師叔的來路,前世紫眸的人似乎隻有外國人才有的,而且還是極其稀罕的,除非是基因發生的什麽問題。


    簡竹垂下眼簾,默然的搖搖頭:“不知。”


    流月聽得這意料之中的回答,還是氣惱的低著頭對著小指頭,心裏卻是想貓爪了一般,暗暗嘟囔道:哼,你就接著裝吧。此時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緊接著一道黑線如流星般劃過,不偏不倚正朝流月襲來。流月低著頭想著小九九,突然聽得這聲,才抬起頭來,黑色的瞳孔裏映著一根閃著銀光的箭頭。她才反應過來,卻沒有了當年的身手,眼見著要沒入血肉,一個素白的大手,骨節分明,在離她隻有一寸的地方截住箭杆。一把摟過流月,看著她緊抿的唇線,輕聲寬慰道:“月兒,沒事了。”


    說罷他回過頭看著遠處那放箭之人,隻見他打馬上前,手裏挽著一張彎弓,背上背著灰色箭筒,穿著青綢麵皮袍,頭戴一頂氈帽,等走進了才發現他原是個唇紅齒白的公子哥,再一細看分明是個做男子扮相的女子。


    她目光隻觸及那悠哉悠哉的黑豹子,挑挑眉,也沒下馬,又看向平白受這之箭的流月,神色倨傲:“你個小丫頭片子,好好的路不走,要擋我的道,害的本小姐狩獵的心思都沒有了。”


    丫的,欺負我還要倒打一耙,本姑娘的心情還不好呢。她心中冷笑,卻是一副懸淚欲泣,委屈至極的模樣,抿著小嘴,憋著眼框裏打轉的淚水部落下來。兩隻小手糾在一起,仰著脖子看著馬上囂張的女子。蘇陌津正欲開口,流月卻甕聲甕氣委屈的說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目光又一轉看到蘇陌津那雙紫色的眸子,還有那張遮住他半張麵容的銀色鏤空麵具,臉上飛過一抹異樣的紅色,琥珀色的瞳仁中掩飾不住喜歡,她清了清嗓子,聲音卻是放柔了許多:“這位公子,小女今日趕路恰巧遇到這樣的雪景,遠遠的看到這頭黑豹子,不由技癢,眼見天寒了,便想打來給我父親做件大氅孝敬一番,不知這小姑娘是公子何人。”


    “姑娘孝心。”蘇陌津啟唇,聲線清冷疏離,那女子聽得如此悅耳之聲,更是歡喜,去聽得他下麵的話,臉色一黑:“隻是如此拙技,實在是難為姑娘還能拿出來丟人現眼。”


    “你……”那女子氣急,俏臉通紅,狠狠的瞪了流月一眼,“別讓我在看見你。”說罷,甩著馬鞭嬌喝一聲“駕”


    想走,哼。流月看到揚長而去的背影,回頭對著露著無辜綠眼的黑豹說道:“她剛剛想把你做一件大氅來著。”看到黑豹子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雪,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她恨鐵不成鋼,咬著牙道:“小黑,去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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