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的兩天一夜,程言和夏夕,如果不是旅行,如果不是失業,如果不是遇見了你,這個夏末的哈爾濱也許不會美麗,那麽到底是你和我的相遇成就了這個美麗的夏末?還是這個美麗的夏末注定了我們的相識?那麽,愛呢……


    流浪哈爾濱


    公車上


    吱……


    “喂,你幹什麽?色狼!”夏夕轉過身瞪著身後的男孩,“真是見鬼,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熱的滿身是汗不說,坐個公交車還被一個小鬼占便宜。”


    聽著麵前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孩不算小聲的嘀咕,程言覺得臉有點發燙,但正像夏夕說的,這麽熱的天,就算有吵架的力氣,也不會有個閑情,很難想到夏末的哈爾濱會這樣的燥熱難耐。


    夏夕看麵前的男孩不理自己,而是微微偏過頭去,也懶得再多說什麽,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臉上微微一紅。自己是一個女孩不假,但剛才司機刹車來的突然,撞上自己也不能全怪身後的這個大男孩。


    “呀!”夏夕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褲兜,錢包不見了,剛才明明還有的,難道是?這麽想著,猛然回過頭去要去對證,正好看到昏昏欲睡的程言整個人又向自己倒過來,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尷尬非常。


    程言隻覺得麵前女孩的臉一下子變大了許多,然後又縮小,再然後就看見一個快速移動的肉色物體向自己襲來,待那物體湊到眼前的時候,程言才看清,那是一個拳頭,而程言昏迷前最後的一個意識就是一定要避開這個拳頭,一定要……!


    噠,噠,噠……


    “呼……”程言在規律的噠噠聲中緩緩醒來,這聲音,難道?我?不會吧……猛地睜開眼睛,不安的掃視著身邊的壞境,呼,還好還好,還好沒有想象的那麽誇張。不對!慢著,程言慢慢轉過頭看著病床邊那個不太熟悉的臉,不自覺得倒吸了口涼氣。


    “嗨,你醒了,色狼先生,不對,應該說小,偷,先,生。”夏夕放下手機,滿臉的笑容。


    “嗯……,你到底想說什麽?還有能不能先給我解釋一下現在,這是什麽情況?”這是什麽世道啊,無緣無故被人炒了不算,坐個公交還這麽狗血,丫,小說看多了吧,小爺我不是開了buff的變態男主角,憑什麽我被麵前的這個笑得很該死的女人打,就是欺負人,也應該把身份調過來吧,況且現在躺在床上的是我,你笑個鬼啊你。


    “什麽情況?好,我現在就告訴你,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開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才會跑出來旅遊一趟,心情本來不錯,誰知道坐個公車又被占便宜又丟錢,更不爽的是,床上躺著的這個,這麽不耐打,一拳就昏過去了,大熱天的,還得在滿車人鄙夷的眼神中硬著頭皮把這個該死的小子送來醫院,夏夕越想越氣,如果真的需要什麽詞匯來描述一下她現在的心情的話,那麽就隻剩下忍無可忍了。


    “啊!”程言用一個短暫的單音節詞結束了發言。


    呼,夏夕揉了揉拳頭,“怎麽樣,現在明白了吧。”


    噠,噠,噠……


    “知,知道了。”程言捂著自己的肚子,明白自己再亂說話就真的可能要進重症監護室的下場,“那你究竟想幹嘛?”


    “想幹嘛?當然要回我的錢包了,難道和你談戀愛啊,真是。”夏夕翻了個白眼道。


    “錢包?你的錢包跟我什麽關係?”


    “跟你沒關係?難道我的錢包自己長腿從我兜裏溜走了?拜托,就算撒謊,也要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吧!”


    “可是我真的沒有見過你的錢包……”


    “怎麽可能,一定就是你,不承認是不是,好,我們現在就去公安局,看你還怎麽抵賴。”說著,夏夕直接搶過程言的手就要往外走。


    “啊,啊,手,手。”


    “手怎麽了?”


    “疼,疼。”


    “嗯?啊!怎麽出血了?”


    “廢話,你那麽使勁,當然是滾針了,現在好了,我這隻手廢了。”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走,要不然我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你怎麽辦,開玩笑!不過就是在公交車上,刹車時候撞了你一下,難道這還要負責?”


    “你是聾子嗎?我是說我的錢包丟了,而且就是你偷得。”


    “你怎麽知道你的錢包就一定是我偷得,當時車上那麽多人!”


    “我怎麽不知道,當時我後麵就你一個人,不是你,難道是鬼啊。”


    “那萬一就是鬼呢。”


    “你去死吧。”


    “誒,能不能不打臉。”看夏夕又要出手,程言立刻護住自己的臉。


    “切,就你那張臉,平時請我打,我都不會打,便宜你了。”


    “你便宜我?我去,大小姐,你沒發燒吧?”


    “你說什麽?”


    “等等,你說什麽?”程言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我說你平時請我打我都不會打,今天便宜你了。”


    “不是這一句。”


    “那是?奧,你去死吧。”


    “也不是,再往前一句。”


    “嗯……,忘了。”


    “呃……,你的腦袋是閉路電視的嗎?”程言鄙夷道。


    “怎麽說?”夏夕歪著腦袋想了想,問道。


    “看起來很唬人,實際上沒什麽內容。”程言攤了攤手。


    “這有關係?”


    “什麽關係?”


    “我哪知道什麽關係?”


    “你不知道,你說什麽?”


    “什麽我不知道?”


    “你知道?”


    “嗯,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誒?你耍我是不是?”夏夕揮了揮拳頭。


    “我怎麽耍你了?”


    “你見過熊貓嗎?”


    “你是說電視上?啊,不是說了嗎,不許打臉!!!”


    “嘖嘖,好一對熊貓眼,漂亮極了。”夏夕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隨手上傳到了自己的微博,“嘖嘖,廣大的粉絲,你們有福了,新出爐的熊貓哦!”


    叩叩叩


    “請問17號病床的病人醒了嗎?”小護士的含著歉意的聲音傳來,程言頓時感覺,小護士的聲音在這一刻無比聖潔,動聽。


    “嗯,已經醒了。”夏夕下意識的回答道。


    “你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吧,是這樣的,現在外麵有一個急症患者急等一個床位,所以,我想如果你男友醒了的話。”小護士知道這件事很為難,所以聲音越來越小。


    “不行,我們可是交過錢的,而且,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我可以把他抬出去,可是萬一他再暈倒怎麽辦?”夏夕指了指床上還沒緩過勁來的熊貓眼。


    “那個,那位病人的家屬說,如果你們可以讓出這個床位,他們可以出錢補償你們。”小護士緊張道。


    “多少?”夏夕瞬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滿眼金光。


    “500。”小護士試探道。


    “成交。”幹淨利落,不帶任何多餘思考的回答讓小護士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財迷多一點。


    醫院門口


    “所以,你就這麽把我賣了?”程言坐在醫院門外的長椅上不可思議道。


    “別說的這麽難聽嘛,隻是把你的床位用等價交換的方式換給了一個更有需要的人而已。”夏夕把手裏的老人頭炫耀似的晃了晃。


    “恩,說的對,還是錢好啊。”程言一把搶過夏夕手裏的錢,感歎的親了一口。


    “我呸,快給我,你個小偷,快給我,這是我付出勞動的成果。”


    “勞動?你的勞動就是把我打進醫院,用我的錢給我治病,然後再把我的床位賣掉?”


    “都說了,我隻是好心幫助別人而已,幹嘛總把賣字掛在嘴邊。”


    “幫助別人?需要要錢嗎?”


    “切,這叫平等交換!好不好,還有,如果不是你偷了我的錢的話,我會打你嗎?不打你,會有這多的事嗎?所以,說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夏夕盯著程言手裏的錢,埋怨道。


    “我偷了你的錢?我偷了你的錢,會站在那裏讓你打?開玩笑!”


    “誰知道你是不是掩人耳目。”


    “那好,就算我掩人耳目,你把我送到這裏來的,你心眼那麽小,所以我相信我的包裏有什麽東西你現在應該比我還熟,你找到你的錢包了?”


    “那倒沒有。”


    “切,這不就結了,好了,現在誤會解開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也就不跟你計較了,至於這個錢嘛,就作為對我的補償好了,拜拜,有緣再見,不,再也不見。”程言把錢裝進兜裏,瀟灑的背上背包,對一臉不知所措的夏夕回首示意。


    “你等等,憑什麽這個錢要給你,再說,誰知道你當時有沒有同夥,既然現在你還死不認賬,那咱們就有公安局見了。”夏夕後知後覺的攔住夏夕道。


    “公安局?不去,手續麻煩的要死,而且,我現在也沒有那個時間。”


    “由不得你。”夏夕抓過程言那隻傷手,狠狠一攥,順勢一把漂亮的側摔。“嘖嘖,好大的灰啊,那個,色狼小偷先生你沒事吧!”


    “你,咳咳,你試試摔這一下,哎呦,我的腰啊。”程言好不容易捂著腰坐了起來。


    “走吧,還去不去了。”


    “不去,就不去,有能耐你打死我啊。”


    “你,你不去是吧,好,反正這是醫院門口,那我就把你打個半死,然後送進去救活,然後再拉出來打個半死,然後再救活,直到你去為止,你覺得怎麽樣,色狼小偷先生。”


    “你敢不敢不一口一個色狼小偷的叫我,本來沒我什麽事,可聽你這麽一叫,反倒覺得自己罪不可赦似的。”


    “切,要求還不少,那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啊?帥哥。”


    “呃,好,我走還不成嗎,無賴。”


    “你你你,你說誰無賴你。”


    “誰誰誰,誰誣賴我,誰就是無賴唄,無賴!”


    警察局


    “所以,你說他偷了你的錢包?”受理案件的小警察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嘴角泛起一股無奈。


    “是的,警察叔叔,就是他偷了我的錢包,還意圖非禮我。”夏夕用力的抱著自己,害怕的看著程言。


    “警察先生,先不說我到底有沒有偷她的錢包,就光非禮這一項,我就有權告她誣陷並有意對他人名譽造成不可挽回的汙蔑。再說,我就算要非禮,也不會找一個搓衣板來非禮吧,當時車上那麽多人,比她漂亮的多得是,幹嘛非要委屈自己啊!”程言的眼神在夏夕身上掃來掃去,說不出的嫌棄。


    “你說什麽?!你說誰是搓衣板。”夏夕看著程言毫無顧忌的眼神,火氣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說你是搓衣板,怎麽,不服氣啊,你打我啊。……你還真打啊!”


    “不是你讓我打的嗎?真是,長這麽大,第一次聽見這麽賤的要求。”


    “都說了不帶打臉的。”


    “咳咳,那個,兩位你們這是在派出所,能不能也照顧一下周圍人的感受,你們這樣讓我們很難做。”小警察看著麵前吵得不亦樂乎的兩人一陣陣頭大。


    “要你管,誰願意和她吵。別學我。”


    “那個,那你們要不先回家接著吵,然後再來,畢竟我們這裏不是民政局,你們離婚找錯地方了。”小警察看著兩個人,臉色有些不高興,但畢竟是自己第一天上班,又是托了自己舅舅的關係,如果第一天就出岔子的話,自己舅舅的臉上也沒光,強壓著火氣,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更加和顏悅色一點,卻終究在兩人一句‘你跟這變態才是一家呢’後,瞬間瓦解殆盡。“你們兩個到底想怎麽樣?”


    “不是說了嗎,他偷了我的錢包,還意圖非禮我。”


    “切,開玩笑,你有證據證明我偷了你錢包嗎?再說,就是非禮,我肯定也不會非禮你這樣的。”


    “證據,對了,證據,公交車上有監控,警察叔叔,我要求調取公交車上的監控錄像,核實當時的情況。”


    “警察先生,我也要求調取當時的錄像還我一個清白。”程言插話道。


    “這個好說,但是我們需要和公交公司聯係一下,如果兩位沒什麽別的事情的話,可以在這等結果出來,但是我建議你們可以先回去等,然後留下一個聯係方式,等結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們。”


    “聯係方式?”夏夕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小警察。


    “是的,留下你們兩人其中一位的就可以。”小警察頭也不抬的在備案簿記錄。


    “按電視說,你們不是應該先把他抓起來嗎?”


    “哦,是這樣的,因為夏小姐你並沒有提供其他的人證,而物證也需要時間來調取,所以,我認為你們還是私下調解的好,這樣也比較方便您的時間。”


    “那萬一他跑了呢?”


    “你可以跟著他嘛。”


    “你……”夏夕被小警察的話氣得說不出話。


    “好了,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情的話,大門直走左拐,還有姐姐你的歲數比我大,雖然有點賣乖,可是你叫我叔叔,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小警察也明顯被剛才兩人的話氣得夠嗆,不帶語氣的回了一句,便拿著備案簿離開了。


    “你,哼!”夏夕看著小警察的背影,狠狠的哼了一聲,拉過偷笑的程言大步走了出去。


    “好了,好了,我說無賴,這回沒轍了吧,我真沒偷你的錢,就算調出錄像,我還是沒有偷你的錢啊。”程言拍掉夏夕的手,整了整衣衫,繼續為自己辯解道。


    “我不管,就是你偷得,耍賴是沒用的,色狼,小偷。”


    “夠了哦,夏末末,你再這麽無理取鬧,我也沒辦法,鬆開我,我還要去找工作呢。”程言說出剛才瞄到的名字。


    “找工作?可以啊,把我的錢包還給我,我就讓你去,否則,你就給我消停在這裏呆著。”夏夕可不打算讓自己認栽,而且現在自己身上一分錢沒有,讓他走掉,自己今天晚上在哪裏住都是問題。


    “都說了,你的錢包不在我這裏,再說,我這個包裏有什麽,你不是最清楚嗎?”


    “誰知道你有沒有同夥?”


    “夏末末!”


    “幹嘛,還有請叫我夏夕,色狼小偷先生。”


    “你簡直就是一個無賴!”


    “你說什麽?”


    “我說你無賴!”


    “你說對了,我就無賴了,怎麽著吧?”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啊,大姐。”


    “嘖嘖,服氣了,你倒是喊啊,你不是很厲害嗎?這樣吧,反正那個錢包裏也就是一些現金和卡,總價值嘛,應該在一萬左右,你先把剛才那五百塊還我,剩下的以後再打到我的卡裏,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有錢人,我可以讓你分期付款,別想耍花樣哦,我可知道你家的住址。”夏夕一麵算著自己錢包裏的價值總和,一麵給程言出謀劃策,告訴他最好的還錢方法。


    “你說什麽?”


    “你耳背嗎?”


    “把那五百給你?”程言難以置信道。


    咕嚕咕嚕……在夏夕肚子親切的提醒下,程言妥協道:“好吧,我知道,給你一百去吃飯,從此之後,咱倆再沒關係,你知道了嗎?”


    “喂喂,怎麽可能,就給我一百,那可是我的勞動所得。”夏夕氣得直想再給麵前的男孩一拳。


    “切,那你要不要啊?”程言晃了晃手裏的老人頭。


    “要,憑什麽不要,不要白不要。”夏夕一把搶過,小聲的嘟囔。


    “是啊,不要白不要。拜拜,無賴小姐。”程言撇了撇嘴,轉身上路。


    路上


    “大小姐,您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麽時候啊?”程言轉過頭,近乎抓狂的問道。


    “切,大路朝天,各走,各走。”夏夕很想為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但是明顯有些書到用時方恨少的尷尬。


    “各走一邊!可是大小姐,您跟我走的一直都是一邊,你再走就要跟我到我家了,怎麽有沒有興趣到我家坐坐?”程言故作大方道。


    “好啊,不對,誰要和你回家去坐坐啊,切,你請我,我都不去。”


    “那你跟著我幹嘛?”


    “不是說了嗎。”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相信啊,說,你丫到底想怎麽的?給個痛快話。”程言看了看手表,一天的時間過去大半,勞累讓自己的嗓音帶上了淡淡的沙啞,現在的一點也沒有和夏夕吵起來的欲望,隻想趕快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套間好好睡一覺。


    “錢給我。”夏夕把手伸到程言麵前。


    “不是給你了嗎,還要什麽?”


    “開玩笑!大哥,五百塊錢,你就給我一百,還有四百呢?”夏夕誇張的叫聲引得路人陣陣側目。


    “呃,不可能,不過為了你我的腸胃,和我的人身安全,我可以勉為其難請你吃頓飯,隻是我最後的底線,吃過晚飯之後,別再跟著我,否則別怪我就不客氣。”程言趕緊打斷夏夕的話,這大小姐說話還真是不經考慮,事情過後,她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還要在這裏住呢,經她這麽一鬧,以後鄰居還怎麽看自己啊。


    “切。”


    “那你去不去啊?”程言換了個方向,對著身後的夏夕喊道。


    “去就去,怕你啊!”


    餐廳


    “你想吃什麽?程言看著菜單問對麵看別人餐桌流口水的夏夕。


    “那個,那個和那個,還有那個。”夏夕指著旁邊若幹桌子上的菜。


    “大姐,哪有你這麽點菜的,你這麽玩,我也玩不懂啊!”程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能為力。


    “哎呀,你真笨,把服務生叫來。”


    “小姐,你好,有什麽可以幫您?”服務生禮貌的問道。


    “我要點菜。”


    “請問,您需要些什麽?”


    “我要那個,那個和那個,還有那個湯,我也要來一份,快點!我快餓死了,看什麽呢,快點啊”夏夕不爽的把擋住視線的服務生趕走,繼續流口水。


    “你能不能吃的淑女點?”程言有些看不過去夏夕猛虎撲食一樣的吃相。


    “你餓嗎?”夏夕沒頭沒腦的回道。


    “什麽?”


    “你餓嗎?”


    “還行吧。”


    “哦。”夏夕毫不客氣的拿過程言麵前幾乎沒有動過的那碗飯,繼續奮戰。


    “誒……那是我的……”程言不知所措道,誰能告訴自己,麵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情,況。


    “你的怎麽了?這頓飯的錢都是我掙來的,讓你吃已經很不錯了!你要知道感恩好不好,謝謝我,快!”夏夕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食物,滿意的看著程言臉上表情的快速變化。


    “謝謝你?瘋了吧!”


    “怎麽說話呢!誰瘋了?你偷了我的錢,再用我的錢來請我吃飯,我還給了你這個機會,這麽多原因加在一起,難道還不夠一句謝謝嗎?”


    “喂喂,你敢不敢不用那種看流浪狗的眼神看我?”程言實在受不了麵前多變的夏夕,這個才認識不到一天的女孩總感覺好像活在小說裏一樣,隨心所欲的讓人感覺不真實。


    “切,好了,我吃飽了,服務員,結賬。”夏夕放下空碗,下意識的抽出紙巾擦擦嘴,不算大聲的喊道。


    “你。”


    “你什麽你,快交錢啊,我困了,一會還要找地方睡覺呢?”


    “可是我還沒吃完呢。”


    “啊?你還沒吃飽啊,吃得那麽慢,我還以為你吃飽了呢。快點,別耽誤人家工作。”夏夕拿過程言的背包,輕車熟路的從錢包裏點了三張老人頭交給服務生。


    “呃,你到底是來幹嘛的?”程言又點了一小碗米飯,慢條斯理吃起來,有意無意的找著話題,不讓氣氛冷下去。


    “旅遊啊!”夏夕拿出手機,回答道。


    “旅遊?來哈爾濱旅遊最好的季節應該是冬天吧。”


    “怎麽,夏末不行啊。我來旅遊,什麽時候來我願意,要你管那麽多。”


    “嗯,也對,好了,既然飯也吃了,你的事我也管不著,那咱倆就就此別過了,再見了您那。”程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解決完碗裏的食物,背上背包離開了座位。


    路上


    “你怎麽還跟著我啊?大姐,您到底有事沒事啊,有事您說,沒事您就快找個地方睡覺去吧。”看著麵前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弱小身影,程言顯得很崩潰。


    “我,我沒錢。”夏夕慘兮兮的回答道。


    “我不是給你一百嗎?”


    “一百,一百夠幹嘛啊?而且我渾身上下也就隻有這一百塊錢而已,今晚找旅店睡過一晚,我明天拿什麽吃飯,拿什麽回家?”夏夕大聲的回答,卻掩蓋不住聲音中的無助。


    “那你想怎麽樣,難道真要我帶你回家?”程言舊事重提,這一次卻是真心實意,這樣的夏夕當真惹人憐愛。


    “帶我回家?好啊,我睡床,你睡地板,就這麽定了,房費就按旅店標準間來算,從你還我的錢裏直接扣除。”夏夕也不客氣,大方的提議,拉著程言順著人行道繼續前行,就好像要回的是自己家一樣。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縮短,時而牽手,時而分開,耐人尋味。


    “都說了,我沒拿你的錢。”


    “切,拿沒拿要到明天警察局裏說。”


    “那你就不怕我今天晚上趁你睡著,把你,哢嚓了。”


    “切,就你那點身手,我睡著,都能把你哢嚓了。”


    “呃,萬一我有幫手呢?”


    “你有幫手,會讓我跟到現在?”


    “既然你認定你的錢包是我偷得,我又沒有幫手,那你的錢包去哪了?”


    “我怎麽知道?”


    “切,現在知道自己傻了吧,無賴。”


    “誰無賴?”


    “誰誣賴我,誰就是無賴。”


    “切,就讓你厲害一下下,一會我就把你的手腳綁起來,到時候,嘿嘿。”


    程言租住的房子門口


    “你到底能不能開開門啊?困死我了。”夏夕看著程言一次次鑰匙插進去,再拔出來,不由得扶額歎息。


    “要不你來,來來來,你來。”程言把鑰匙塞到了夏夕手裏,退到一旁,抱著胳膊,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你是不是拿錯鑰匙了?根本就轉不動。”夏夕把鑰匙湊到程言的手機底下,認真的辨別著。


    “不可能,我可是連著交了三個月的房租,現在才兩個月不到,不可能房主換鎖會不告訴我啊。”程言肯定道。


    “那你還不快給房主打個電話。”


    “誒,好。”


    “對了,那你租了房子,不回來住,都住哪裏啊?”


    “我前段時間在一個工地當技術員,為了工作方便,就沒回來住。電話接通了。”


    “喂,哪位?”電話另一頭,慵懶的聲音像是幼貓的叫聲,讓人覺得癢癢的。


    “喂,王姐啊,我是租你房子那個小程。”


    “小程?哦,你怎麽了?”


    “啊,我是想問我租的那個房子怎麽用我的鑰匙打不開了呢?”


    “打不開了?恩……我想起來,前段時間,那邊的房子被以前的房客給偷溜進去了,好在沒有什麽東西丟失,所以我就把房鎖給換了。”王穎的軟膩聲音幽幽傳來。


    “啊?被盜了?我我我,我的東西還在裏麵呢!”程言的心猛然頓了一下。


    “你的東西?我怎麽沒看見,有什麽很貴重的嗎?”王穎不以為意道,一個窮打工的會有什麽貴重過的東西,多不過幾個家用電器,再說這個小程,當時來的時候除了一個旅行箱一個背包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所以直到事情發生到現在,自己也放在心上。


    “那倒沒有,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啊?”程言有些尷尬的質問道。


    “我是想告訴你啊,可是聯係不到你啊,一給你打電話,你就不在服務區,一個你打電話,你就不在服務區,我這一合計,估計你是換號了,再說你回來開不開門,會主動聯係我,你的東西嘛,應該都沒什麽問題,那兩個人被抓住的時候,正在裏麵作案呢,誒?你回來了?”王穎顯得有些驚訝,這個房客是目前為止最讓人省心的一個,房租不用催,而且不經常回來看,基本屬於失聯人口。


    “呃,是,我回來了,那你現在在哪呢,方便我去取一下鑰匙嗎?”


    “我啊,我在外地參加同學會呢。”王穎不好意思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好好玩吧,拜拜。”


    “拜拜。”


    “她怎麽說?”夏夕賊兮兮的問道。


    “她說……”


    “快說,別廢話,不然我揍你。”


    “她說,咱倆今晚要露宿街頭了。”程言坦言道。


    “什麽?”夏夕的聲音像是一顆炸雷,瞬間把整個樓棟變得燈火通明。


    “噓,小點聲,不要吵醒了鄰居,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吵醒鄰居,這才幾點啊,還有我跟你注意什麽影響,不要理所當然了好不好!”夏夕不屑道。


    “好好好,什麽都好,您老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我們是不是現在去找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已經走了一天了,你不累嗎?”


    “不累!”


    “那我們也不能在這裏站一晚吧?”


    “切,那我們要去哪?”


    “嗯………你是第一次來哈爾濱?”


    “廢話!”


    “咳咳,那我帶你到處轉轉怎麽樣?”


    “切,大晚上有什麽好玩的。”


    “一看你就不精通‘玩’這門科學,一個城市最美麗的肯定不是白天,而是各有特色的夜生活。走吧!本導遊免費帶你玩一晚,好好看看哈爾濱的夜景。”程言故作神秘道。


    中央大街


    “喂,我們大晚上來這裏幹嘛?”夏夕看著街頭的四個大字,疑惑道。


    “你知道這是哪?”


    “廢話!”


    “你不是第一次來嗎?”


    “你不會上網查旅遊攻略嗎?”夏夕踮起腳尖像是拍孩子一樣拍了拍程言的頭,一臉的老成。


    “呃,當然是領你來看哈爾濱不一樣的夜景來了。”程言搪塞道。


    “哪裏不一樣啊!”


    “你看,即便是晚上了,這裏還是有這麽多人,多熱鬧啊!”


    “你敢不敢說說重點在哪?”


    “好吧,這裏晚上有免費的長椅可以睡。”


    “長椅?免費?睡?你是說我們兩個今晚要在這裏睡?”夏夕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路邊的長椅。


    “當然不是這裏,而是那裏,你幻想一下啊,夏末的晚上,零星星光在天上點綴,微微江風輕輕吹來,嘖嘖,真是想想就讓人流連忘返啊。”


    “呼,吸,呼,吸,呼,吸。”夏夕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幹嘛呢?”


    “我正在考慮該用什麽樣的方式殺死你,才能保證我的安全。”


    “淡定,淡定,看,那邊有街頭表演。”


    “表你個頭!”夏夕利索的出拳。


    “啊,你說過不打臉的。”


    “那是你說的,和我無關。再說我打得是頭,不是臉!”


    江邊


    “你說,他能唱到幾點?”夏夕含糊不清的問。


    “我最晚聽到過午夜12點左右。”


    “那麽晚,他是自己一個人嗎?”


    “呃,你是白癡嗎?你沒看見他有個音響嗎?”程言有些頭疼,現在隻想把麵前這個女孩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裝了一個發動機,都不會累嗎……


    “那怎麽了,說不定人家就在這附近租了一個房子呢?沒見過世麵!”夏夕滿不在乎的回答。


    “那我麻煩問一下,你說他這一個月唱歌的錢夠一個月的房租嗎?”


    “呃,說不定人家白天還有別的工作呢,誰像你啊,連打個工都會被無故解雇這麽衰,阿衰啊,你還是收拾收拾包袱回家吧。”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家可以回嗎?”


    “那倒是,恩恩,把那個薯片給我,還有可樂,這蜜棗吃的好膩。看什麽看,給我啊!”夏夕指著程言身邊的購物袋。


    “我真懷疑你的胃是用什麽做的,乾坤袋?”程言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剛剛才吃過晚飯的女孩,絲毫不介意自己身材的在大量消耗著兩個人的宵夜。


    “你這是明顯的羨慕嫉妒恨。”


    “不可能,我才不會把自己吃的像小豬仔一樣,然後後悔,再去節食減肥。”


    “切,借口!總之你就羨慕我吃的開心,怎麽樣?你咬我啊,切!”


    “咬你?你確定?”


    “你確定你敢,我就敢讓你咬。”


    “呃,好了,幾點了?我困了。”


    “你不是有手機?”


    “我手機剛才被你玩沒電了,大姐。”


    “哦,8:52。”


    “呃,才九點,好無聊啊。”


    “我覺得還好啊,嗯,那個山楂片給我,這樣不是挺好嗎,有歌聽,有東西吃,有熱鬧看,還有我這個屈尊降貴的美女陪你吹江風,你還想怎麽樣?”


    “呃……,聊聊怎麽樣?”


    “聊什麽啊,再說我跟你有什麽好聊的嗎?色狼小偷先生。”


    “呃……,那我還是睡覺吧。”


    “喂,喂,你別靠著我睡啊,起來,快起來,你再不起來,我就要動手了啊。”呼呼呼……“不是吧,你這也太快了,玩假的吧?要不然我們去找個旅店吧,在這裏睡怎麽看都覺得怪怪的。喂,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如果你掏錢的話,我不介意去旅店。”程言換了個姿勢接著打發自己的時間。


    “你終於醒了,我哪有錢,渾身上下就隻有你給我那一百快,我還要回家呢,手機也快沒電了,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的錢包也不會丟,我也不會和你這個色狼小偷攪和在一起,哎!”


    時間悄無聲息的劃過,天邊的烏雲漸漸在路燈下清晰


    “誒,好無聊啊,嗯?不會下雨了吧?啊!真下雨了,你快醒醒啊,下雨了”


    “什麽啊?”程言明顯沒有的睡醒的聲音裏帶著三分的起床氣。


    “什麽什麽啊,下雨了!”


    “下雨就下雨了唄,我包裏有傘。”程言指了指自己的背包,倒頭接著做自己的夢。


    “有傘有個屁用,萬一雨下大了,你一把傘夠誰用啊!快起來了,白癡!”


    “啊,啊,啊!知道了,起來了,起來了!”


    “你起來有個屁用,快想個辦法啊!”


    “嗯……,你讓我想想啊!”


    “別閉眼睛!”


    “我這個人想辦法一定要閉起眼睛,要不然想不到的。”


    “……”


    呼,呼,呼……


    “你妹!”


    “誰,誰,誰罵我?”


    “我罵你!”


    “罵我幹嘛?罵人是不對的,罵人說小了……,說好了不打臉的,也不許打頭,啊!我的腿。你這是蓄意傷害,我要告你!”


    “告我什麽?”


    “沒,沒什麽,嘿嘿,您老吃飽了沒,沒吃飽,我再買點?”


    “你還有錢?”


    “當然,一塊,兩塊……”


    “好了!痛快的。”


    “還有一百零八塊!”


    “你演水滸!喂,你說我們現在去找個旅店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我是啊,額哈哈哈哈……”


    “呃!”


    “你有沒有感覺雨越來越大了?”


    “下雨了?”


    “呃,你的反射弧是用什麽做的!”


    “我還以為是你惡作劇。”


    “啊……!怎麽停了?好了,趕緊跑啊。白癡!”


    “等一下,我的傘呢?”


    “你說的是這個嗎?”夏夕晃了晃手裏的傘把,詢問道。


    “你對他做了什麽?你這個禽獸!”


    “我隻是剛才用它做了一個實驗。”


    “實驗?”


    “是啊,我聽說最近因為漲水的緣故,所以鬆花江裏的魚很多,我就用它隨便在江水裏舀了舀,誰知道竟然卡住了,我一使勁,它就成這個樣子了。”


    “呃,你是上天派來搞死我的吧!”


    “誰讓你睡覺睡得那麽死,我一個人沒意思,當然就隻能自己找點樂子了。”


    “呃,啊!誰說停了,明明是下大了!看什麽呢?跑啊!”


    “你驢啊跑這麽快,啊!下雨啦!”


    “呃,你剛才不就知道了嗎,快跑啊,你看什麽呢?”


    “好浪漫啊!”


    “浪漫你妹啊!”程言拿出背包裏的外套披在夏夕身上,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向前跑。


    “啊啊啊……”


    “啊你妹啊,快跑啊!”


    “你知道嗎?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在外麵淋雨。”


    “你就是在感歎這個?”


    “是啊,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如果你能跑得再快一點,我會覺得更浪漫!”


    “是嗎?啊!你妹啊,怎麽這麽滑?”夏夕掙開程言的手,撒歡的瘋跑著,突然腳底一滑,一字馬一樣摔在了地上。


    “嘖嘖,看不出來你這腰身挺軟啊!”


    “喂,你還是不是男人,拉我起來啊。”


    “哎呦,你不輕啊,大小姐。”程言橫抱起披著已經快要濕透的外套的夏夕,加快腳步的向地向通道跑去。


    “誒,你說這場雨什麽時候會停啊?”兩個人坐在地下通道的拐角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怎麽知道。”


    “好冷啊。”


    “給,坐在上麵。快點,大姐,別那麽看我,萬一感冒了,咱們兩個都不好過。”程言自然地拿下夏夕身上濕透的外套,拿出另一件裹在她身上,順手把自己的背包遞給她。。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紳士風度的嘛。”夏夕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


    “切,你沒看到的事還多著呢。”


    “程言?”


    “嗯?”


    “你,冷不冷啊。”


    “還好吧,習慣了。”


    “工地環境很差吧。”夏夕挑揀著無關緊要的話題。


    “還好,我本身就是一個很悶的人,所以到哪裏的感覺都差不太多。”


    “你很悶?”


    “是啊,看不出來嗎?”


    “嗯……,看不出來。”


    “……”


    “好了,難友,重新好好認識一下吧!我叫。”夏夕伸出手。


    “停!我還沒有女朋友呢,你可別玷汙我的清白。”程言故作嫌惡的往邊上退了退。


    “我什麽時候玷汙你的清白了,再說就是玷汙,你也該偷著樂了才對,我這麽漂亮。”


    “拜托,是你主動叫我男友的,怎麽說的好像我還應該謝謝你一樣。”


    “男友?那是難友,大哥,你的中文是跟誰學的?外國友人。”


    “難友?那是什麽東西?”


    “就是你!你個白癡東西。”


    “你怎麽能罵人呢?”


    “我有嗎?罵人的前提是你得是個人,但是你是嗎?”


    “我怎麽就不算是個人了?”


    “你自己說的‘難友,那是什麽東西?’看吧,你自己都承認自己是個東西了,你讓我怎麽辦?”


    “我要掐死你!啊!手,手,疼,啊!”


    “都說了,不要動手動腳。”


    “你什麽時候說的?”


    “剛剛啊。”


    “我怎麽沒聽到?”


    “你笨啊,往上翻三行不就是了。”


    “……,我可以說髒話嗎?”


    “可以,我還可以幫你刷牙,保證360度清潔無死角,嗯,相信我,我可以的。”


    “好吧,你贏了,我們剛才聊到哪了?我認為還是繼續那個話題比較安全。”


    “哪個?刷牙,動手動腳,還是你是不是人?”


    “呃,都不是,是在往上一點。”


    “嗯,我忘了,你可以提醒我一下嗎?或者你可以把自己的聊天記錄調出來借我用一下。”


    “……”


    “我困了……”


    “那就睡吧。”


    “睡哪啊?”


    “這麽大的地方不夠你睡?”


    “你認為我明天感冒,你會過的很開心?”


    “……如果你認為我的肩膀”


    “謝謝!”


    “不客氣……”


    現實中


    “然後呢,然後呢?”程末不甘心的追問道。


    “然後什麽?”程言裝傻道。


    “這就完了?”


    “難道還應該有別的?”


    “那你們那一晚就這麽在地下通道睡了一晚?”


    “當然沒有。”


    故事裏


    “你醒了?”程言低頭看著身邊的夏夕,這個女孩還不賴,至少睡覺時候的樣子很討喜,突然夏夕的睫毛動了動,一雙眼睛打開條縫,心不在焉的掃視著外麵的環境。


    “你一晚沒睡?”夏夕聲音慵懶的回答,動了動手腳,這一覺睡得還真是夠累的。


    “嗯,可能是之前睡得太飽了。”


    “雨停了嗎?”


    “沒有,隻是沒有那麽大了,要出去看看嗎?”


    “好啊!”夏夕順勢拿下身上的外套遞了過去。


    “不用了,你穿著吧,外麵冷。”


    “謝謝。”夏夕說的有些意味深長,隻是一旁收拾背包的程言沒有聽出夏夕最後略帶深意的尾音。


    “客氣,走吧,我帶你看看雨後的哈爾濱有多美!”


    “不還是一樣。”兩人走出地下通道,夏夕看著所謂的雨後夜景,有些不滿。


    “誰說的,走了。”


    “呼,雨後的空氣新鮮多了,你說呢?”


    “還好。”


    “怎麽問你什麽都是還好?這算是口頭語嗎?”


    “嗯,怎麽說呢,看的多了就不覺得了。”


    “你很自大。”夏夕快速的下了結論。


    “你說什麽?”


    “我說你很自大!”


    “我沒有啊。”


    “看吧,在聽到我說出‘你很自大’這句話的時候,你下意識的又問了一遍,我們兩個離得這麽近。你沒理由聽不清我說話,所以說明你心虛,這樣的人大多呢,都是極端性格,不是自大,就是自卑,但是在我重複一遍之後,你的聲音不自覺的增大,所以你很自大。”


    “……,謬論。”


    “切。我叫夏夕,原名,夏末末,很高興認識你。”夏夕不在意的繞過那個話題,再一次伸出手。


    “至於嗎,又不是才認識。”程言有些不高興剛才夏夕的言論,所以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那你是不是要我把右手扇你臉上啊!”


    “嘿嘿,我叫程言,很高興認識你。啊,我的手,你這是報複!”夏夕的手有些涼,程言不自覺的微微用力,結果,很疼。


    “我不否認。”夏夕下鬆開手,不在意道。


    “你。”


    “你什麽你,你不是說要帶我看哈爾濱雨後的夜景嗎?”


    “你不是看到了嗎?”


    “所以這個,就是你要帶我看的雨後的哈爾濱的夜景?”


    “難道呢?”


    “你可以去死了!”再出手,夏夕保持著自己快準狠的節奏,不給程言反應的時間。


    “啊……!”


    “怎麽樣?赤著腳走在地上很爽吧!”夏夕轉身問道。


    “你認為呢?”程言一隻手裏拿著兩個人的鞋,一隻手牽著夏夕的手,可臉上明顯寫著不開心三個字。


    “我感覺不還錯啊,雖然有些滑,但是沒關係,現在我才真切的感覺到有個男人在身邊真好。”夏夕若有所思道。


    “你不覺得咯得慌嗎?”程言大咧咧地晃過最後一句。


    “你認為這地上的石頭會比我的拳頭舒服嗎?”


    “所以你就逼著我也把鞋子脫了,陪著你在這發瘋,隻是為了。”


    “難道呢,地這麽滑,萬一我摔出個好歹來,你負責啊!”


    手牽手,一步,兩步,向前走,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現實中


    “後來呢,後來呢。”程末像是討不到糖吃的孩子,不依不饒。


    “後來啊,後來,我就拉著她從中央大街,走到了索菲亞教堂,走到了哈爾濱火車站,走到了博物館,走到我能徒步找到的每一個地方。”


    “再然後呢?”


    “就天亮了,我們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早餐,然後就趕到了昨天的那家派出所,派出所給出的結果證明了我的清白,而且,因為作案的是個慣犯,所以已經把她的錢包追回來了,除了現金沒有了之外,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損失。”


    “那,那之後呢?”


    “沒有了。”


    “怎麽可能?”程末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不可能,他就陪我逛遍了整個哈爾濱他知道的地方,然後我們互留了聯係方式。”夏夕從廚房探出頭,正經道。


    “那之後呢?”程末又接著提問。


    “之後,我們就成了好朋友,我們結伴一起去了西雙版納,桂林,沈陽,上海,麗江……”


    “好了,快去做飯吧,孩子好不容易回來,別讓孩子餓壞了。”程言把夏夕推進廚房,回過身繼續道:“就是你老媽說的這樣。”


    “然後你就和我媽結婚了?老爸,這不科學啊!”


    “當然不是,你不知道,你老爸當年是個窮小子,你姥爺家雖然不能說大富不貴,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想結婚哪有那麽容易啊,再說我當年見你爺爺奶奶的時候那叫一片其樂融融,,可他當年去你姥爺家,看見你姥姥姥爺都直打哆嗦。”夏夕一聽女兒的問話,噌的一聲從廚房衝了出來,拿著鍋鏟,說的繪聲繪色。


    “是這樣嗎?”程言滿眼金星,八卦的開心。


    “嗯,差不多吧,當年的我雖然跟你老媽聯係密切,但是畢竟家庭環境相差太差,再有,我當時也不是很清楚你老媽的心思,所以就一直憋著自己那點小心思,直到。”程言接過夏夕手裏的鍋鏟,放進廚房。


    “直到,有一天我告訴他,我要結婚了。”夏夕跟著坐在程言沙發的扶手上,一臉的壞笑與回味。


    “真的?”程末道。


    “當然不是真的,可是當時你姥姥姥爺卻也真給我找了不少相親對象,隻是我一個也沒瞧上眼。”


    “看吧,看吧,你老爸我當年還是魅力難當的。”程言趁機的接話。


    “拉倒吧你,魅力難當什麽啊,讓你說句‘我愛你’憋了兩年,要不是我騙你,我要結婚了,估計你這輩子都不能跟我說,想想我就覺得虧,你說當年那麽多青年才俊,為什麽我就沒挑一個嫁了呢,你說我要挑一個嫁了,現在是不是也是某某家的少奶奶了。”夏夕不高興的瞥了他一眼,一臉的失望。


    “切,怎麽的,後悔了,你現在去嫁啊!”程言滿不在乎道。


    “你說什麽?”


    “我說,我愛你,老婆大人,耳朵,耳朵,疼。”


    “哈哈,所以當年,老爸一聽見你要結婚就立刻飛過去搶婚了?”程末解圍道。


    “何止啊,我當年告訴你老爸的日期和地址是我一個姐妹的,我本來想,你老爸一來,我們兩就可以把話說清楚,哪成想,也不知道你老爸抽的什麽瘋,一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低著頭誰也不看,拉著新娘就往走,嘴裏還不停的嘟囔著‘為什麽,為什麽,我愛你,我愛你,你一定要嫁給我’之類的話,當時我們全場人都懵了,新娘新郎從小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老爸進來這麽一鬧,我們都傻了,後來要不是我攔著,你老爸估計後來要怎麽收場都不知道。”夏夕精簡的回答。


    “嘿嘿,那不是因為太在意你了嘛。”程言揉著耳朵,一臉的討好。


    “在意我,在意我,就像你那樣,如果不是我來這麽一個狠招,你還想等到什麽時候?”夏夕多年的心結瞬間化成一把寶劍直奔程言的陣營,大有取其主帥首級的架勢。


    “那個,那個……”程言有些不知所措。


    “老媽,你就別再為難老爸了,他不都說了嘛。”程末趁機解圍。


    “他說什麽了?”


    “我愛你!”仿佛回到了那個夏天,程言握著夏夕得手,久久不放,兩個人相望無語,終究換來這樣一句,隻覺得這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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