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是和衛昊在一起遊覽各個景區,他對每個景點的來曆都如數家針,我像帶了個私人導遊。


    有時我看到衛昊愣愣地盯著我看,眼睛裏閃爍著我看不透的光芒,他的眼神總是讓我心跳加速,做什麽都莫名地慌張。


    當他眼神移開看往別出處時,我又有小小的失落。有時候他會看著我笑,讓我好想撫摸著他的臉將他的笑容永遠的保持。


    “今天還出去嗎?”衛昊坐在我的床邊,而我正在手機玩著方塊遊戲。


    “不去了,放你一天假。”我停下我手裏手機,故做乖巧地對衛昊笑笑又繼續我的遊戲。


    “喲!難得哦!”衛昊蹭起身又揉起我的頭發,還叨叨著“丫頭我太感謝你了,你是我——”我猛一抬頭,我們都定住了。


    衛昊的臉離我的臉直線距離不超過0.01厘米,我的嘴唇能感覺到他的唇的溫度,他的呼吸刺激著我的鼻尖,我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發燙,心跳動得就快飛出身體了。衛昊的眼睫毛很長,弄在我臉上癢癢的,連帶著我的心也癢起來。


    “寶貝,晚上燒烤你去不去?”戚菲忽然進了我的房間,我和衛昊立刻分開,兩人各占據床的兩頭。“咦!衛昊你怎麽在這?”


    衛昊急忙站起來說:“我問林寶貝今天還出去不。”


    戚菲很詫異地問“你們什麽時候約著玩啊?竟然我都不知道。”


    “你都忙著躲太陽公公去了,還有空理我啊?還好衛昊對這裏熟,我請他當我的地圖來著。”


    衛昊笑出了聲連忙說:“你什麽時候變這麽客氣了?我不是被你征用的嗎?”


    戚菲看看我又看看衛昊怪怪地笑著,弄得我心裏發麻。衛昊問:“戚菲剛才你說什麽燒烤啊?”


    戚菲說:“晨飛和小海他們弄的,說來了這麽久大家都沒有在聚在一起,今天晚上要熱鬧熱鬧。”


    “去呀,但這次說好,你不許重色輕友哦,要陪我不許陪你那個蘇晨飛。”我覺得我一定要有言在先,不然到時候又被涼在一邊。


    “你還真小孩子呢。”戚菲嘴巴一嘟瞟了眼衛昊然後說:“不是還有衛昊嘛,衛昊,我可將我的小寶貝交給你了哦,過了,她要鬧不好玩我找你說。”


    衛昊笑笑說:“一定幫你帶好她。”


    我聽著他們說的話心裏噎得慌,怎麽覺得他們當我是小孩子在鬧著要大人陪一樣。


    我氣呼呼的說:“你們就逗著我玩吧,不理你們了。”說完我走到窗戶邊裝著看窗外的風景。


    衛昊也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拽拽我的胳膊說:“好了丫頭,戚菲和我和你開玩笑的,你還真小氣不理我們了啊?”


    聽到衛昊說的話我知道我的計謀成了,我扭過頭,漲紅了臉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戚菲也當真了,試探著問:“寶貝,你真生氣了?”


    等到戚菲也靠近我的時候,我忽然轉身哈哈大笑,氣得她一下拉住我直咯我腋窩。衛昊笑著看我們打鬧,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就忙停止和戚菲鬧騰。


    我說:“不和你鬧了,你找你的蘇少爺鬧去”


    “晚上你早點來哦!”戚菲再次提醒我。


    “知道拉,囉嗦女人。”


    可我不知道這一次的聚會改變了我的一切,在之後的日子裏讓我活在愛恨糾結裏。


    自從成了僵屍後,我就不知道睡覺的滋味了,躺床上也是整夜無眠,而第二天卻精神奕奕。


    昨夜我回憶了整晚我的初戀,我發現自己的愛情不如當時所感受的到那樣感天動地。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愛情是世界上最特別的,總覺得戀人少了自己無法獨活,可一旦愛情過期了才發現他還是他,自己也還是自己。


    一夜的回憶並沒有使我頓悟,我還是愛著衛昊,為什麽愛他我自己都說不清楚,可我知道我連呼吸都想著他。


    人性本是癡,不悟不成佛,不瘋不成魔。我不知道我以後還能為了他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他,我還是遠離他。


    好不容易的一個星期天,我需要好好的享受,而我的享受就是邊看電視,邊喝血。


    我先打開電視,然後進廚房從冰箱裏拿出我幾天前買進的雞血,試喝了一口,感覺味道不太好了,想著一會要去農貿市場買新鮮的雞了。


    電視裏傳出早間新聞的聲音,幾年不變的女聲毫無情感的講述著每天本市的聚焦熱點,但大都是些家常裏短。


    xx新建小區業主抗議,xx路發生交通事故,xx餐廳發生打架鬥毆事件。


    “下麵一則消息:今天早晨6點本市市民在城北航海路附近發現一具男屍,屍體有被焚燒的痕跡,目前無法辯明其身份,有關部門希望知情人士能盡快聯係,聯係電話057188797732。”


    我瞪大眼睛看著電視裏一閃而過的畫麵,心咯噔沉下來,這個男人就是昨夜我在巷子看到被吸食的男人,我認識他手臂的紋身。


    現在這件事情歸竺鶩管了,這女人還真是辦事不利索,留下這樣大的破綻,要換成我偷吃的話,怎麽也要先銷毀證據,不然很快警察會發現他是失血而死,這又會被列為一樁玄案。


    而且她踩過界了,竺鶩輕易就能找到她,然後是免不了嚴重的懲罰。這女人,不對,是女僵屍的倒黴的日子來了。


    “你最近盡量少出門”剛剛想到的人忽然出現在我身後,嚇了我一大跳。不過看到竺鶩我很高興,必竟他現在是我身邊唯一和我一樣的人。


    “為什麽?”我很迷惑他因為什麽原因讓我少出門,難道要開始集中訓練我?就像以前我在武術隊一樣,一年總有一段時間要集訓,一般放在寒暑假。


    竺鶩看起來很陰鷙,他黑著臉說:“市裏出現夜叉的蹤跡。”


    “夜叉?真有這東西啊?那他們來了關我們什麽事?”我還是不懂為什麽竺鶩沒有了以前的淡定。


    竺鶩歎了一口氣,然後說:“你年紀小,當然不知道夜叉的存在,就是我也沒有見過真正厲害的夜叉,但有一點你需要知道,夜叉族是我們血族的宿敵,更重要的是我們惹不起他們。”


    聽到這,我楞住了,我一直以為僵屍是無敵的。


    這一天我哪裏也沒有去,同樣竺鶩也當烏龜縮在家裏,但這一天也是我血族生存的第一天。


    以前我除了生理變化成了血族以外,我的心理完全100%的人類。但現在我知道我即便是僵屍也有麵臨死亡,並且死無全屍的狀況。


    從竺鶩口裏我知道昨天的我是何其幸運,我是從死亡邊際溜走的。可另一個同類就沒我那麽好命了,她如同她所吸食的人類一樣失去了生命,不同的是人被她吃了,她被夜叉吃了。


    夜叉又稱能啖鬼或捷疾鬼,佛教徒所說的一種吃人惡鬼或騰飛空中、速疾隱秘之惡鬼。原為一種半神的小神靈,佛教徒隻說對一半,另一半是他們不吃人,他們隻吃鬼和羅刹。


    很多傳說都將羅刹,僵屍,血族,以及國外傳來的吸血鬼看成不同的種族,但遠古流傳下來的血族隻有一脈,隻是各地叫法不同。


    佛家說夜叉與羅刹同時從大梵天的腳掌中生出,雙方通常相互敵對,夜叉與羅刹不同,他們對人類持友善態度,因而被稱為“真誠者”。


    而血族天生就對人的血液有無盡的渴望,正是這樣,血族才被人類懼怕以及憎恨,甚至從遠古開始就有專門的半神來保護人類,那就是夜叉。


    血族在經曆萬萬代的艱辛隻求能生存下來,無奈血族的繁殖是異常複雜,加上夜叉的吞噬和人類的屠殺,血族已經麵臨滅族的危險。


    所以血族一直在尋找傳說中的故鄉,長老們認為隻有故鄉才是安全的地方。


    一本古籍裏記載血族來自克諾寺,血族一直認為傳說中克諾寺就是他們的故鄉,世世代代的血族都在尋找這個地方。


    就像傳說僵屍是立於天,地,人三界之外的生物一樣,克諾寺也似乎不存在於三界中,但長老們一直堅信它是真的存在,所以一直都現在,血族還指派特定的族人在尋找著它。


    其實血族與夜叉族單論打鬥的實力是相當的,但一個夜叉能將一個血族生吞了,而血族天生隻當人類為糧食。血族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節,理所當然,血族見了夜叉除非生死的必要,否則都是能躲就躲。


    近幾百年不知道什麽原因夜叉不再與血族照麵,所以許多新生的血族隻在故事裏聽到夜叉的傳說。


    竺鶩告訴我他是在600年前曾經遇到過一個受傷的夜叉,講這裏他就不願意再說了,我看他的臉拉得老長,目光呆滯,估計也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我很體諒的不再問下去,但我心理一直好奇他用什麽方法逃脫被當做食物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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