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末,長葛。


    長葛,曆史悠久,人文燦爛。相傳這裏是上古時葛天氏的故地。我最中意的“楷書鼻祖”鍾繇,第一部論詩專著《詩品》的作者鍾嶸,以“梁上君子”等典故誨人傳世的賢達名吏陳實,三國名士徐庶等曆史名流皆出於此。境內古社柏群、鍾繇墓、鍾繇洗硯池、鄭莊公掘地見母處、敬史君碑等文物古跡都有很高的旅遊、考古價值,是值得一去的地方。


    瑞雪已停,繁星登空,華燈初上。


    如今正是十二月份,在這中原地帶,風雪剛止,天氣猶為寒冷。在外忙碌的人們該回家的也都回家了,隻有那些不畏嚴寒的武林人士奔波於神州大地上。


    現在正是一日三餐最後一餐時刻,誰還願意空著肚皮冒著寒風拚死奔波呢?聰明的人都紛紛投入客棧,叫盤牛肉或是羊肉,燙幾斤酒,或是小酌一會兒,或是痛快地豪飲一番,享受著這客棧裏的熱鬧,驅除滿身的寒氣,消除旅途的疲倦。


    “順意”客棧,這是長葛城裏幾十年的老字號。店名有“順心如意”的意思,它首先就對前來光顧的貴客說起了最真摯的祝福。


    這時,它的樓下大堂裏都坐滿了歇腳的江湖中人,熱氣衝天,熱鬧非凡。


    和樓下相比,樓上的雅座就顯得寧靜些。但寧靜並不意味著他少有人在,相反的,樓上每個雅座都坐滿了人。鴉雀無聲的原因是各種各樣的眼睛都在盯著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多看一眼那一桌。


    哪一桌?那一桌是不是擺著豐盛的美味佳肴?非也!


    那看那一桌有啥用?有用。


    而且非常有用,因為你看了它,它可以令你不用吃飯,不用喝湯,不用飲酒,就可以飽了,簡單來說那就是——秀色可餐。


    那一桌坐著一男兩女三個年輕人。男的好似潘安在世,宋玉重生,英俊倜儻,隻可惜的是,眉宇之間少了一絲男孩子應有的逼人英氣。那兩位少女更是正點之極,標致之至,美得冒泡,嬌得哧人,那種美實是是用筆墨所難以形容。兩位少女笑一下,就似乎可以讓人醉了,反之顰一下,就可以讓人愁了。


    這麽精致的三個人兒,每一個人的眼睛都似被拿走了。這三人也是他們一生中見過的最俊最靚的人兒吧!


    然而,也許是上天故意安排,這時,這些神魂顛倒的酒客們又見到了個俊俏少年。


    店小二正引著一位身著黑衫的俊俏少年上樓。後麵來的這位俊俏少年比前麵那一位男孩似乎更帥,舉手投足之間那種王者的優雅氣質隱隱顯現。他全身竟然著清一色的黑,顯得更醒目突兀,英姿勃發。


    後麵來的這位黑衫俊俏少年正是“鱉王”明小呆。明小呆向來都會打扮自己,這一身墨裝,是他特意氣挑選的。


    他怎麽沒有和南小癡在一塊兒呢?是不是兩人又鬧翻了?


    當然不是,當日鹿邑一戰之後,“陽關三諜”和“大氏五瓜”另有要事,先行離去了。明小呆本來想和南小癡好好聚一聚,浮他一大白。可是南小癡不夠意思,重色輕友,被杜鳳鳴,杜素萍邀請去了。隻留下明小呆一人苦嚐“寂寞之瓜。”


    於是,明小呆決定,早日登臨少室山,顯顯威風,泡泡美女。因為自從他見到南小癡似乎和杜素萍好上了,他就開始吃醋了。因為南小癡有三個對他有好感的女孩子,而自己卻隻有二個,還差一個,太氣人了。


    這時,店小二指著樓上各座對明小呆說道:“客官,您看,每個雅座都坐滿了人,不如您老回到客店裏休息一會兒,小的將最好的酒菜送上門去。”


    明小呆忽地賞了店小二一個響頭,又以最快的速度遞過了一錠銀子。店小二忽被打正要發怒,忽覺手中一緊,一物已抓在手中,憑他的經驗,已馬上知道是什麽,並且馬上清楚大約有二兩之重,夠他一個月的辛苦錢了,頓時眉飛色舞,被打的地方變得一點也不痛了,還真希望明小呆能再多賞他幾下。


    明小呆看到眼裏,眼角露出一絲笑意,笑罵道:“你小子是近視還是斜視啊,那裏不是有一張空著的椅子嗎?而且那一桌也正是我的老朋友在那裏。”說著,指了一下那臨窗回字形的桌子。正是那三個俊男靚女所坐的地方,三人三麵三張椅子,自然還剩下一麵一張椅子了。


    店小二驚喜對道:“客官,是真的嗎?那就太好了,那我帶您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吧。”


    明小呆一擺手道:“這個免了,我和他們是好朋友,不用招呼,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去準備和他們一樣的酒菜,記得,要一模一樣的,還有就是再給我準備一瓶純正的紹興狀元紅。”


    “是,是,是,客官您請了。”說完,店小二欠了欠身,滿心歡喜地下樓去了。


    明小呆亦一步一步地步近那張桌子。


    三個少年男女各有各的表情,兩位少女是希望實現後的欣慰神色。表情訴之於眼睛,那位少年的眼神卻是複雜的,既有歡欣,又有喜悅,更有幽怨,還有憤恨,變化多端,令人難以捉摸。


    明小呆可不吃他那一套,管他眼神有多怪,先在那空著的位子上坐了下去。他嘻皮笑臉地向兩位美少女眨巴著眼睛,引得兩位美少女掩嘴偷笑。


    然後,他煞有介意地對少年道:“hi,小白臉,真是人生何必不相逢呀,在這裏我先說句對不起,上一次比武時我用錯招了,本該是一招‘長虹飲澗’,而我一時糊塗,竟用了一招‘落英繽紛’,導致你的衣服全破了,真是‘歹勢’,‘歹勢’!還好你是小夥子,不然我的罪就大了,我真是罪該萬死了!你帥帥的小白臉肯定不會記我帥哥的過失,我知道你一定會原諒我是吧?”明小呆就是臉皮厚,人家還不知道會不會原諒他,他就先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明小呆說著,還用手指指了指兩位美少女,意思是說少年聽了這些話可別發火,以免在兩個美少女麵前失去了紳士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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