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
“糟糕!要遲到了!”
惠奈猛然起身,結果卻發現自己正在自己的床上。
“咦……?”
惠奈左顧右盼看著周圍。
明明在夢中,自己是和蕾切奴一起在山丘上睡著的,惠奈並不記得自己有回來。在那個夢中,如果自己不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來是醒不來的才對,到底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呢。
這個時候惠奈突然響了起來,自己在假寐的時候有被一條大狗運了回來的感覺。
“咦,果然那不是夢啊……。不對,不管哪邊都是夢就是了……”
惠奈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
她將眼前正在響的腦中按掉,下樓發現昨天撿來的漢奇也已經起來了。它像是擔心著惠奈什麽的看著她的臉。
惠奈撫摸著它的下巴問道。
“該不會,把我帶回到床上的是漢奇吧?”
然後,就宛如說是一般的,漢奇點了點頭。
“這樣啊,謝謝哦”
惠奈微笑著摸了摸它的頭。
然後準備去水池洗臉。
“真是不可思議的狗呢……。好像我說的話都能聽懂的樣子”
洗完臉後,惠奈如往常一樣將蘋果橡皮圈紮好一邊的頭發,通過鏡子眺望著漢奇如此說道。
漢奇好像沒有注意到惠奈在這樣看他,回到了報紙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懶懶的低下頭躺了下來。
上學路上。
惠奈如往常一樣和裏彌還有小櫻一起。
“……所以,我就要去學怎麽做蛋糕了”
她們現在正在聊惠奈昨天在艾邦家裏的事情。
因為不能說關於魔法的事情,所以惠奈主要是在說關於蛋糕的事情。
“如果我會做了,就做給小彌和小櫻吃”
“真希望快一點遲到呢。對不對啊,裏彌”
櫻為了得到對方的同意似的看向了裏彌。
但是裏彌卻不知道在發什麽呆盯著天空。
“裏彌?”
在櫻的再次呼喚下,裏彌回過神來。
“唉?啊,那個,什麽?抱歉,剛才我發呆了”
看見裏彌這樣,惠奈擔心的問道。
“沒事吧,小彌?身體還不舒服嗎?”
“啊,不是,沒關係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裏彌慌忙搖頭,彎起胳膊給惠奈看她的肌肉。
然後,;裏彌為了轉換話題而道歉。
“不過惠奈。昨天沒有和你一起去真是對不起。你一個人沒事吧”
但是惠奈聽了這之後,她的表情卻看起來更加擔心了。
“剛才我們就是在聊昨天的事情。你真的沒事嗎?”
裏彌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其實,昨天睡得太早了,結果半夜就醒了,然後我就一直沒睡。玩遊戲玩到了上學,結果導致現在太困了”
裏彌苦笑著說道。
惠奈一臉吃驚的歎了口氣。
“小彌你真是的~。身體不好就不要去熬夜打遊戲啦……”
“嗯,是我的不對啦”
裏彌坦率的向惠奈道歉。
櫻為了裏彌,將惠奈的話整理了下。
“就是惠奈昨天完成了郊外的那個魔女的婆婆的試煉,而得到了學習製作蛋糕的獎勵”
“那蛋糕非常的好吃哦。昨天我還拿了一些回來,今天一起到我家吃吃看吧。不過今天我還要去學怎麽做,所以就不能想往常那樣慢悠悠的就是了”
惠奈開心的邀請兩人。
但是裏彌卻一臉抱歉的搖了搖頭。
“啊,抱歉。今天有點不行……”
惠奈突然記起來了。
“啊,對了。今天小彌的媽媽會回來的是吧”
“嗯,不過就呆一兩天就會立刻又去出差就是了。這次就是稍微回來看下的感覺,要到下個月才能好好的休息。大概在那之前就要受惠奈家的照顧了。拜托了哦”
雖然這樣說,但是因為母親能夠回來,裏麵的表情還是看起來很高興。
看到裏彌這麽開心,惠奈也感到很快樂。
“那麽就拿到小彌家和阿姨一起吃吧,小櫻你呢?”
“抱歉。今天我有鋼琴課”
“啊對哦。今天是星期二,小櫻是沒有空的”
“惠奈,反正你回去學做法的對吧。那麽我就吃惠奈做出來的好了,這次就惠奈就和裏彌和裏彌的媽媽去吃好了”
小櫻這樣說著,摸了摸惠奈的頭,然後裏彌故意說道。
“哎呀~抱歉了啊~。那麽小櫻的份我就拿走了”
小櫻微笑予以回擊。
“嗯,請慢慢享用,不過作為交換,惠奈做好的時候,裏彌的那份就歸我了”
“唉唉?那怎麽行!”
裏彌因為這意想不到的反擊而驚慌失措。
“這是當然的啦,你在那慌什麽啊”
“沒有,不過那個啊?吃太多甜食會胖的吧?尤其是像小櫻這種平時不怎麽運動的類型”
“因為我被說有點瘦所以這種程度是剛剛好的。我真想像裏彌那樣長的稍微胖一點呢”
“我才不胖呢!現在是成長期長肉是很正常的!我們這年齡要是每個月體重都不長的話才糟糕呢!”
裏彌生氣的主張自己的觀念。
雖然櫻對惠奈一直都是像溫柔的大姐姐一樣,不過對裏彌,不知是不是因為兩人出生年月相近,對她隻是一般對待。
惠奈聽了兩人的爭吵之後笑了起來,然後心中下了決定,要好好努力,盡快地做出來讓她們吃到。
這個時候,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的改變了話題。
“這樣說的話,我昨天也因為幫忙做家事而得到了獎勵哦”
“是什麽啊?”
惠奈問道,然後櫻從口袋裏取出了兩個鑲有寶石的墜子。
“看,就是這個。這是外國的東西,說是能夠實現願望的魔法的寶石。對方說是給認真工作的孩子的獎勵,我這裏雖然是三人班,但是隻偷偷的給了我和名取同學。沒有給男生”
小櫻搖晃著鏈條給兩人看。寶石的顏色是紅色和綠色。兩塊寶石與其說是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輝,更有一種能將光吞了進去的深邃的感覺,非常的不可思議,甚至給人一種那個地方有一個空間的洞穴一樣的錯覺。這兩塊寶石非常的不一般。
“因為我拿了兩個,所以你們剪刀石頭布,誰贏了我就給誰”
“真的?”
“太好了”
惠奈和裏彌頓時雙眼發光。
然後兩人齊聲開始了猜拳。
“開始是石頭!石頭剪刀布!”
“耶!我贏了!”
“輸掉了~……”
一局定勝負,裏彌舉起右拳為勝利而歡呼。
“那麽,這個給你”
“謝謝啦,太好了”
裏彌接過了綠色的那個,然後用手絹包好放進了口袋。
“真好呢,小彌”
惠奈無精打采的說道。其實惠奈並不是非常想要那個墜子,隻是沒有從喜歡的櫻那得到過禮物,感到非常的難過。
櫻有點抱歉的摸了摸惠奈的頭。
“抱歉啊,惠奈。我和給我這個的婆婆約好了,要把這個保存好不離肌膚的一直掛在身上,所以不管怎樣我至少要留一個”
“嗯,我明白的”
惠奈雖然點頭答應,但還是難掩臉上失望的表情。
拿到墜子的裏彌,像是在在展示自己從容不迫
一樣,用輕率的大人的態度將手放到了惠奈的肩上。
“不行哦小惠奈。這個可是小櫻拚命工作得來的獎勵,所以不要擺出那種想要的表情。而且惠奈本身也不會去那家幫忙,所以本身就拿不到的。對吧?是這樣的吧?”
聽到裏彌這麽說的櫻,突然注意到了什麽說到。
“那麽,就作為給你這個寶石的交換,裏彌來我家打掃吧”
發現自己畫蛇添足的裏彌慌張了起來。
櫻裝傻的追擊。
“仔細想一下,三人之中就裏彌沒有去工作卻拿到了獎勵,這太奇怪了吧?對不對啊,惠奈”
“啊,那麽我把從艾邦婆婆家拿來的蛋糕給小彌,小彌幫我做值日生吧”
惠奈天真無邪的打了個響指。
就連善良的惠奈都說這種話,裏彌急忙哭了出來。
“但是我做不到啊。現在我的身體不舒服,而且要是把感冒傳染給老年人就不好了。而且我可是大病初愈哦。我可是病弱薄幸的美少女哦。就算多受點照顧也是沒關係的哦。昨天我生病,孤獨的在家裏沉眠,感到自己缺少細致的愛護,要是不再給我一點關懷的話我會哭的。再多關懷我吧,更加的對我注入愛吧”
櫻看她那樣苦笑了出來。
“剛才是開玩笑。抱歉啦。別哭啦別哭啦。乖,乖”
“啊,我也是。乖~乖~”
惠奈和櫻都用手撫摸裏彌的頭。
被兩人撫摸的裏彌,看起來非常舒服似的閉上了眼睛。
“啊……,總感覺頭頂上正在積蓄著愛情的能量……”
“積蓄了之後會怎樣?”
惠奈撫摸著裏彌問道,裏彌得意洋洋的立刻就回答了。
“積滿的話就能從眼睛裏發射激光進行攻擊”
“會攻擊?明明是愛情?”
“這可是愛情光線哦。放出來的全都是愛情的力量”
“這樣啊,真是太好了”
“但是如果是戰車之類的話,會被一瞬間蒸發的”
“唉唉?”
“我們的愛之力可是非常強的哦。love is stronge”
“那是啥”
聽到這話小櫻都噴了出來,然後裏彌和惠奈也被帶著笑了出來。
響徹秋空的三人的笑聲,到學校前一直都沒有斷絕。
今天的這個一如往常的早晨,快樂的都讓惠奈忘記了自己已經成為了魔女的弟子了。
一如往常的學校的一天結束了。
惠奈回到家之後,和母親一起到了艾邦的家裏。
“那麽,就勞煩您了”
惠奈的母親·富美子向艾邦深深一躬。
作為監護人的打招呼結束後,她輕輕地拍了下惠奈的頭。
“那麽,媽媽我就先回去了。好好聽話,不要給人家添麻煩”
“嗯”
“那麽加油哦”
富美子向惠奈揮了揮手,對艾邦輕輕的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被帶來散步的漢奇正在門口等著她。她走到漢奇的身邊,解開連在門柱上的繩子握住,然後回頭又對回來揮了一次手,然後就帶著漢奇進入了林道的入口裏麵。
“不過啊,竟然會在這種地方有洋房呢……”
正在走路的富美子自語道。
雖然這裏是第一次來,不過要是有這麽大,並且庭院這麽美麗的洋房的話,應該不會不知道的。但是,直到今天被惠奈帶過來之前,她都不知道這棟洋房的存在。就連這個小樹林裏有這樣的一條道路的事情,也是今天才發現的。
富美子疑惑的回過頭去,停住了腳步。
至今為止所走過的道路不見了,就連道路的入口在哪都搞不清了
富美子感到莫名其妙,呆站了一會兒,然後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
“大概是被周圍的草木給蓋住了吧”
所以才會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現這個地方,富美子這樣說服自己,然後就這樣回去了。
在富美子的身旁,漢奇就像是為了記住道路一樣,路上一直在回頭。
“那麽,先從哪邊開始呢”
在目送富美子離開之後,把惠奈帶進洋房,到廚房裏坐了下來的艾邦問道。
“唉?從哪邊開始是指……?”
一下子沒轉過來的惠奈問道。
“那當然是指是先學做蛋糕呢,還是先進行魔女的修行呢”
聽到艾邦的話,惠奈立刻答道。
“進行魔女的修行!”
“我剛才就覺得你會這樣說”
艾邦笑道,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惠奈旁邊的坐下來。
“那麽,就先把你帶到‘沃特魯’的世界吧”
“沃特魯……?”
“也就是彼方的意思。此方就是‘吉特魯’。然後知道‘彼方’的人,都是能將‘彼方’世界的力量據為己有而使用的魔女”
說著,艾邦握住的惠奈的手。
“聽好了。你要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千萬不能放開哦。如果你鬆開了搞不好會迷路的”
“是”
惠奈乖乖地握住了艾邦的手。
“那麽,閉上眼睛,慢慢的深呼吸。然後,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的沉入黑暗之中了吧?”
“嗯,是的……”
惠奈答道,感覺自己開始昏昏沉沉了。
“那麽要走了哦。哈!”
艾邦發出聲音的同時,惠奈感到自己從自己的身體裏滑了出來,或者說被拔了出來,她記得這種其妙的感覺。
然後她聽到了艾邦的聲音。
“嗯,到了哦。睜開眼睛看吧。這裏就已經是‘彼方’的世界了”
聽到這話的惠奈,戰戰兢兢的睜開了雙眼。
現在和剛才所在的地方一樣,仍然是艾邦家的廚房。
但是卻比較暗,整體都模模糊糊的。
惠奈不禁自言自語道。
“這是,我經常在做的夢……”
這樣說著的惠奈看了下自己的身體,果然就和夢中一樣,穿著像是長袍一樣的衣服。沒錯。這裏和夢是一樣的。
艾邦非常高興的笑了出來。
“真不愧是裹著長袍轉生的孩子呢。看來已經來過這裏很多次了,果然你前世就是一名魔女”
這樣說著,艾邦看了看惠奈所穿的長跑。
艾邦的衣服也和惠奈一樣變得和剛次啊不一樣了。頭巾上有很多花裝飾在上麵,其帽簷比較寬廣,身穿的衣服也比較寬鬆,衣擺處也有飾有很多蕾絲邊。
“這個夢中,這裏就是剛才艾邦老師所說的‘彼方’嗎?”
惠奈好像還不太明白似的左顧右盼。
艾邦笑著說明道。
“這裏不是夢的世界。這裏是你和我以及其他的所有生物轉生之前的世界。也是死後所要回歸的世界。也就是魂之故鄉。不過,這裏隻是入口罷了”
這樣說著,艾邦從掛在胸口的袋子裏取出了一根骨頭。然後用手杖輕輕地敲了下。
然後在骨頭的上麵長出了肉,生出了羽毛,變身成了一頭巨大的雕鴞。其巨大足以讓其背上乘坐兩個人。怎麽看都不是一頭普通的雕鴞。
“哇!?”
惠奈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艾邦瞥了一眼後乘上了雕鴞的背,然後伸手將惠奈拉了上去。
“耳聞不如一見。好好抓緊咯,別掉下去了”
在艾邦說話的同時,雕鴞張開了巨大的翅膀。乘著艾邦和惠奈乘上去的勢頭,一口氣飛上了天空。
“要撞上了!
”
眼看要撞到天花板,惠奈不禁閉上雙眼抱住了頭。
但是惠奈和艾邦卻直接穿過了天花板和屋頂,就這樣無事的飛上了天空之中。
“咦……?”
惠奈吃驚的上下左右到處張望。
艾邦笑了起來。
“這不是什麽值得吃驚的事情。‘彼方’的法則和我們平常所住的世界的法則是不一樣的。你都已經來過這麽多次了,應該是知道的吧?”
“當時也覺得很多事情很奇怪,不過因為想到是夢就算了……”
拚命的抓住艾邦的惠奈如此答道。
惠奈往下瞥了一眼,眼下那寬廣的景色就和惠奈平常惠奈所見的毫無差異,雖然還是那普通的小鎮,不過給人一種昏暗的傍晚一樣的感覺。雖然說這裏是轉生前和死後的世界,惠奈沒有這種感覺。
好像察覺到惠奈的想法似的,艾邦說道。
“再稍微潛入一些”
然後,周圍的光線急劇變暗。
小鎮逐漸溶入黑暗之中,其中一邊,漂浮著茫茫不知邊際的黑色的霧靄。
周圍的風景變得更加的模糊,就宛如進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艾邦向惠奈問道。
“你有來過這裏嗎?”
“不,這裏是第一次……”
麵對從未有過的黑暗,惠奈感到一些膽怯,用力抓緊了艾邦的衣服。
“越過了那邊那條像是河一樣的地方就是真正的生前的世界了,同時也是死後的世界。我們稱其為‘河對岸’(沃特利魯),在河的對岸,就是我們魂之歸處,是我們遲早要去的地方”
艾邦這樣說著指向了前方。
在一個無法掌握到真正距離的地方,的確有一條黑漆漆的黑暗正在翻滾流淌。明明離他們的遙遠程度簡直讓人無法相信,但是惠奈卻感覺要被其激烈的氣勢給吸進去一樣。
艾邦遮住了惠奈的身體將其抱緊。
“不要放手,要是被吸進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艾邦說著笑了起來。
惠奈卻沒有餘裕可以笑出來,她冷汗直流的眺望著那條遠方的河流。
過了一會兒,眼睛終於適應了,惠奈終於看清楚了那條河流之中所奔騰的東西。
那是人,或者說是動物一樣的東西。大家都跟模模糊糊的影子一樣,在排著無限長的隊,一個個的被河流吸進去。
“……被吸進去了?”
惠奈不禁抱緊了艾邦。
“那些東西是什麽?”
“那些是死者的魂魄。將要轉生的魂魄,都會通過這條河來到現世。然後,死了之後會再次通過這裏,回到‘河對岸’,進入沉眠”
“沉眠……”
惠奈再次望向那無數的隊列。
冷靜下來再次望去,的確那些影子看起來很困的樣子。並且,被河流吸進去的時候好像非常的安心。在惠奈的眼裏,那是有點寂寞,卻很平靜,安心,滿足的光景。
惠奈在稍稍安心的眺望的同時,也在不經意間發現了奇妙的東西。
它的影子要大好幾倍,並且有種曖昧的不吉利的感覺。雖然因為離得比較遠看不太清。不過感覺就算靠近了看也看不清。並且它與其他的影子有一個決定性的相異點。那邊是它看起來非常的不滿,非常的痛苦。明明周圍的影子都在那安靜的沉眠,唯獨那巨大的影子在激烈的渴求著什麽。
“艾邦老師,那個巨大的影子是……”
正在惠奈詢問的同時。
那個巨大之影突然變得細長。不對,正確來說其形狀沒有變,但是卻整體的伸長了。雖然這很矛盾,但是隻能這樣說。它覆蓋住了旁邊的影子。然後它變成了沼澤。不,倒不如說一開始就是沼澤。普通的影子被沼澤鎖住了腳,逐漸沉了下去。原來是沼澤的影子,現在變成了一張嘴。好像一開始就不是沼澤一般,現在全身都是一張大嘴,將普通的影子完全吞噬。然後就宛如哭泣一般哀嚎了一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惠奈完全無法理解。到處都是矛盾。
不過,唯一能夠理解的就是那個影子吃掉了普通的影子。
“那到底是……”
惠奈呆呆的問道,艾邦則是用陰沉的聲音回答。
“那是‘惡魔’哦”
“惡魔……”
“嗯。惡魔在吃人類的靈魂。如果發現惡魔的話,千萬不要接近。現在的你被惡魔抓到的話絕對逃不走的”
“如果被抓到會被吃掉嗎……?”
“嗯,會的。會從頭開始吃掉的哦。不過那群家夥比普通的靈魂要大很多,所以從很遠的地方就能識別。如果看到了就立刻離開。惡魔對活人的血與肉更加渴求,他們基本上不會到岸上。所以很容易避開”
“是。我會小心的”
惠奈膽怯的點了點頭,回想著剛才那巨大的影子的樣子。和其他的影子不同,激烈的渴望著什麽,並且無法入眠還在一直哭泣。這個樣子,好像和誰有些像。
這個時候,艾邦發出了聲音。
“差不多該回去了。抓緊了,別被甩下來哦”
“啊,是!”
兩人乘坐的雕鴞拍打著翅膀,等到惠奈注意到的時候,她們都已經來到了艾邦家的屋頂之上了。
“怎麽樣啊?你現在明白了‘彼方’是死後的世界了嗎?”
艾邦邊說,邊幫惠奈從雕鴞的背上降到屋頂上。
“明白了……”
戰戰兢兢的將雙腳落到屋頂上的惠奈如此答道。
“我原來一直都也有到死後的世界啊……”
“是的哦。並且這正是你是轉生的月之魔女的證明”
艾邦輕鬆的從雕鴞的背上跳了下來,站到了惠奈的身旁。
“所謂的魔女,就是能夠來往於生者的世界和死者的世界之間,並且可以操縱死者的世界的力量為己所用的人”
惠奈仍然不太明白,緊緊地看著艾邦。
“那個,是什麽意思……”
艾邦笑著看向惠奈。
“死者的世界也就是魂的世界,魂的世界也就是心的世界。就像這樣,可以讓心想的事情全部成真。看好了”
同時,艾邦迅速的將手一揮。突然,屋頂上長出了草,開出了美麗的花。花兒們一個接一個的開往,讓屋頂成為了一座花壇。直到沒有空隙再發芽為止,緊接著屋頂也開始慢慢變大。在這變得比學校的廣場還要大的屋頂之上,一個接一個的花壇連成了一座巨大的庭院。
“好美……!”
被突然變得如此廣闊的美景驚呆了的惠奈,不僅讚歎了出來。
“光是漂亮是填不飽肚子的哦”
艾邦笑著又揮了次手。
然後這次,蘋果橙子無花果葡萄等果樹一個個生出長大,結出果實。
艾邦摘了一個果實遞到了惠奈的手中。
“來,給你一個。吃吧”
“可以吃嗎?”
惠奈惶恐的接過果實。沒有任何考慮的就湊近了看一看。然後張開了自己的嘴。
看到惠奈這樣,艾邦說道。
“這裏的花草果實都是在我的心中描繪出來的東西。就像我這樣,將心想的東西表現出來。不過雖然在這個世界可以這樣,現實世界可做不到”
這樣說著的艾邦打了個響指。
然後,艾邦和惠奈回到了原來廚房的椅子上。
然後惠奈手上的蘋果不見了,她就這樣嘎吱一下,咬了一口空氣。
“咦?蘋果呢……”
惠奈驚了一下,立刻東
張西望的看向周圍,然後好不容易才注意到了她們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之中。
她旁邊的艾邦點頭說道。
“你看。‘彼方’的東西是無法帶到‘此方’來的。那是因為‘彼方’是死者的世界,而‘此方’是生者的世界。一般兩個世界的事物是無法互相通達的”
這樣說這的艾邦頭上已經沒有帽子了,變回了原來樸素的頭巾。衣服也不再有蕾絲邊了。
“所以蘋果就消失了……”
因為沒有吃到蘋果,惠奈感到有點落寞。
艾邦看見惠奈這樣,露出了謎一般的微笑。
“不過呢。有時‘彼方’東西是可以帶到‘此方’來的。你知道是什麽時候嗎?”
惠奈一臉茫然的看著艾邦。
艾邦將臉靠近惠奈,像是要揭露世界級的重大的秘密一般,靜靜地慢慢地說道。
“那邊是嬰兒出生的時候”
“嬰兒……”
“對。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彼方’是死者的世界同時也是魂之故鄉。所有的魂魄原來都是存在於‘彼方’的。然後在嬰兒出生的時候,魂魄將會從‘彼方’來到‘此方’。所以女人因為要生孩子,所以擁有牽引‘彼方’與‘此方’的力量。然後魔法的理論就是這個。所以隻要是女人誰都可以成為魔女”
然後,惠奈她離開了惠奈的身旁重新坐了下來,像是惡作劇般的說道。
“當然,這是在好好進行修行的前提下”
不止什麽時候,艾邦的手上出現了剛才惠奈正在吃的蘋果。
艾邦將其遞給惠奈。
“來,吃吧”
“啊,是的。我吃了”
惠奈接過蘋果一口咬了下去。這次蘋果沒有消失。不管是到手的重量,還是要下去的口感,還有那香甜,汁水,毫無疑問這是真的。
看著一臉吃驚吃著蘋果的惠奈。艾邦繼續了下去。
“不過你是特別的。昨天我也說過了,你出生的時候是穿著長袍的,也就是胎盤,那是從‘彼方’來到‘此方’的必要之物。一般在來到‘此方’的時候都會在母親的腹中拖去舍棄。也就是說,舍棄穿越‘彼方’和‘此方’的力量而轉生。但是你卻沒有脫掉就生了出來。所以你一直都擁有穿越‘彼方’和‘此方’的力量。明白了嗎?”
“那麽,我之所以時常在睡著了之後……會前往‘彼方’就是因為胎盤的緣故了?”
“是的。你在前往‘彼方’的時候身著的光之長袍,那邊是轉生之時所穿的長跑。一般必須是修行結束後的人才能擁有的,不然即使想去也是去不了‘彼方’的。就算去了也會變得回不來”
艾邦說著站了起來。
“但是,就算是轉生的麽魔女,不好好修行學習怎樣使用魔法的話,就算是一塊寶玉也會逐漸暗淡的。你雖然去過彼方,但是你連一根草都沒有變出來過吧?”
艾邦站到惠奈的身旁,將一塊寶石放在桌子上。其發出的光輝,不,與其說是光輝,簡直就像要將光吞進去一樣的,不可思議的深色寶石。
“這是……?”
惠奈問道。
“這個啊。就是‘魔女的寶石’哦。魔女要使用魔女之力的話這個是必須要有的”
艾邦回答道。
惠奈為了仔細看寶石把手伸了過去。但是在這個瞬間,艾邦迅速的將寶石拿了起來。
“啊”
惠奈朝艾邦看去。
艾邦向下看著惠奈的臉說道。
“一開始的就行,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做出寶石”
這樣告訴惠奈之後,她朝著被嚇到的惠奈笑了出來。
◇ ◆ ◇ ◆ ◇ ◆
在惠奈踏出成為魔女的修行的第一步的時候。
在家裏起居室的絨毯上,不知不覺醒了過來。
“糟糕。睡著了……”
抬起上半身,裏彌看見了吸塵器,想起了自己傍晚時在打掃衛生。
“啊……要在媽媽回來之前把家裏搞幹淨……”
裏彌頭腦仍然是模模糊糊的,她用手按住了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然後綁好了頭發,拍了拍臉,大吸一口氣,吐了出來。
“不過剛才那個夢還真是討厭……”
不禁自言自語的說了出來。
那是一個在黑暗的房間裏,生吃貓的萌。她在夢中激烈的渴求著鮮血,結果反而越喝越渴,是一個非常討厭的夢。
而且非常的真實,就算現在的手上都還殘留著夢中的那種觸感。
“從昨晚開始一直在做這種夢……。果然是身體還沒好嗎”
裏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今天早晨,被惠奈指出睡眠不足的時候,為了不讓惠奈擔心而用遊戲敷衍過去了,其實昨晚也是和剛才一樣做了噩夢,沒有好好睡眠。結果一直到早晨都沒睡好,一天都渾渾噩噩的。雖然一直努力上課的時候沒有睡著,不過看來還是在傍晚打掃衛生的時候扛不住睡著了。
“不過也多虧了那個夢我才能這麽快就起來了,我還是頭一次知道噩夢的好處呢!”
為了轉換心情,裏彌故意的大聲說道,然後站起來握住吸塵器的軟管。
這個時候,裏彌好像猜到了什麽。
雖然是固體,表麵卻很柔軟的樣子,總感覺很惡心。
“哎呀……”
穩住突然失去了平衡之後,裏彌好奇的看向腳邊。
挪開腳之後,她看見那裏是一隻貓的頭。並不是玩偶,而是真東西。被切開的頭的周圍,全是已經變黑的血。
“啊……!?”
裏彌僵住了。此時她發現自己的臉上也沾到了血。
“為什麽呢?為什麽家裏會有……?是誰做這麽討厭的……”
動搖的裏彌慌忙看著起居室。
大概是誰從為了換氣而打開著的窗戶裏扔進來的吧。不過到底是誰做這麽討厭的事情。難道是附近有潛伏著變態麽。
雖然心中充滿了不安,但是還是要把貓頭處理掉,所以將手伸了過去。不過就在那個瞬間,裏彌定住了。
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喂,這是怎麽……?”
雖然一開始認為是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受了傷,不過哪邊都沒有傷痕。
總之,這雙手碰什麽都會弄髒東西的,先去洗幹淨。
裏彌快速的跑向洗手間。
但是,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的時候,裏彌再一次僵住了。
自己的嘴邊全是鮮血,並且還從那裏滴下弄髒了胸口。
在看見鏡子的瞬間,裏彌清楚的想起了剛才所做的萌。
那個正在生吃貓的夢。正在朝下滴的血臭味和其溫暖,在裏彌的口中複蘇了。
強烈的嘔吐感從裏彌的喉嚨裏冒了出來,迫使裏彌急忙奔向廁所。
裏彌將頭伸入了馬桶之中,將胃裏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她在確認自己的嘔吐物之中沒有貓的毛之後,按下按鈕將其全部衝走,呼吸困難的回到了洗手間。
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漱口。
但是,嘴裏一直縈繞的胃液與血的味道,無法一口氣清楚。並且,喉痛現在渴的就像燒起來一樣。現在的喉嚨因為太渴了,都有一種要幹涸掉的感覺。是因為嘔吐的時候被胃液傷到了嗎。
這樣想的裏彌,不斷地喝著水龍頭裏的水,但是不管喝多少都無法消去這幹涸的感覺。
……水是不行的。不是血的話……。
裏彌從這無意識的想法之中突然發覺到了。
這種無法抑製的
口渴。和在夢中的感覺是一樣的。
發覺到這一點的裏彌整張臉都變青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到底是怎麽了……?”
裏彌失落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現在正站在那裏發抖。
◇ ◆ ◇ ◆ ◇ ◆
再一次回到艾邦的加。
惠奈和艾邦先一起做了次蛋糕,在蛋糕烘烤的時候,開始進行製作‘魔女的寶石’的挑戰。
但是雖然說是‘作’,不過要讓什麽都沒有的地方出現一塊寶石,簡直就和突然讓你使用魔法一樣。不管怎樣也太亂來了。
惠奈搞不懂怎麽去製作,一會兒用意念,一會兒吐氣,一會兒發出奇怪的聲音,但是寶石一點也沒有被製作出來的氣象。據艾邦所說自己出生的時候就是一名魔女,原來還以為做寶石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呢,不過果然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唔……,果然我出生就是魔女這件事情是哪邊搞錯了吧……”
惠奈像是用盡了力氣一樣撲倒在桌子上,像是哭一樣自言自語。
而在旁邊一直沉默的看著惠奈的艾邦,則是沒辦法的苦笑了出來。然後,艾邦終於給惠奈提出了建議。
“聽好了惠奈。用魔法做出寶石這件事,就是將想象變為真實。然後,原本就存在的事物又是怎麽一回事?想象與真實之間又有什麽區別?”
“唉……?”
麵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惠奈吃驚的直眨眼。一臉完全搞不懂的樣子,直盯盯地看著艾邦。
“那麽再具體一點的問你吧。比如,這個砂糖壺是存在的嗎?亦或是幻影?亦或是空想?”
艾邦指著桌子上的砂糖壺說道。
惠奈仍然搞不清楚似的,困惑的回答道。
“那個……?我想,是存在的……”
“沒錯。的確這個砂糖壺是存在於這裏。那麽你為什麽覺得它是存在於這裏而不是幻影呢。”
“唉?因,因為……它就是實際存在的……”
被問了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惠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摸了摸,敲了敲砂糖壺然後說道。
“如果是想象出來的或者是幻影的話,那應該是摸不到的,若是這樣摸上去應該我覺得是會消失的……。但是這個砂糖壺卻一直存在於這裏,所以這不就證明了它是實際存在的嗎……”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不僅能看見,手也能摸到,敲打也會發出聲音。然後它還沒有消失,一直不變。這就是你的想法,實際上存在的東西是與幻影有差別的”
“那個……是,大概是這樣想的……”
惠奈一點自信都沒的小聲說道。
但是,艾邦則是笑著點了點頭。
“那麽,你隻要這樣去想就可以了。不僅是固定的形狀和顏色,還有重量,軟硬,溫度,敲擊時的聲音,舔上去時的味覺。將這些所有的印象都維持住不變的時候,那就和實際存在的事物非常接近了”
惠奈疑惑的問道。
“但是,不算我如何具體的想象,那麽不是隻有我能看見,因為那是我的想象…………”
“沒錯。隻有你能看見的東西,也隻有你的想象了吧”
“要是這樣的話……”
“但是,那麽要除了你之外的人也能看見的的話那麽要怎麽做”
“為了讓除我之外的人也能看見……?”
惠奈再次被驚的睜大了雙眼。要怎麽做才能辦得到呢。惠奈完全沒有頭緒。
於是,惠奈突然將手伸向了什麽都沒有空間。
“看好了”
說完,艾邦笑了出來,突然做了個摘什麽東西的動作讓惠奈看。然後把手彈開,給惠奈看正反麵,然後再次摘什麽。
看她那樣,好像是真的那裏有什麽東西似的,惠奈漸漸地,就感覺到看到了拇指大小的什麽圓形的東西的樣子。
這個時候艾邦說道。
“很漂亮的藍色吧?就宛如澄澈的湖泊呢”
這樣說著,用手露出了一個縫隙讓光透了過來。
在惠奈的眼裏,一瞬間看到了一塊藍色的玉。
這個時候。
艾邦把手從玉上離開了。
失去支撐的玉掉落在桌子上,咣的一聲,在桌子上滾了起來。
然後骨碌碌的滾到了惠奈的手旁。
惠奈戰戰兢兢的拿了起來,拿到手上之後發現者的確不是幻覺和錯覺,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寶石。那完美的圓形,澄澈的藍色,毫無疑問是真貨。
惠奈吃驚的看著艾邦。
“……明白了嗎?”
艾邦笑了出來。
惠奈則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擺鍾布穀布穀的叫了出來。
看過去上麵顯示是六點。
“哎呀,已經這個時間了啊。蛋糕差不多烤好了”
艾邦從烤箱裏取出蛋糕,用紙包好讓惠奈拿走。
“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就回去吧,明天繼續”
然後把惠奈帶到了門口。
“對了。我要跟你說一句。從今天開始禁止一個人前往‘彼方’。那裏有很多像是惡魔一樣的危險的東西存在”
在分別的時候,艾邦給惠奈提出了忠告。
“嗯?是的,我知道了……”
惠奈支支吾吾的答應,然後和艾邦分開回家了。
回到家裏,已經是也完了。
洗完澡後,惠奈找出了自己出生時的相簿,在起居室裏看了起來。
在看照片的時候,惠奈想起了艾邦所說的‘彼方’的世界的事情,女人生孩子的力量和魔女的魔法之力是同樣的事情,裹著胎盤出生的孩子會擁有特別的力量的事情。
第一頁上,是剛出生的惠奈的的小小的手印和腳印。然後就是在醫院裏進行過初浴之後的照片,全身都紅紅皺巴巴的。雖然因為是紅的所以叫嬰兒*,不過這張還真是有出奇的有實感呢。但是,這張照片是最早的一張了。相簿裏並沒有惠奈身著胎盤的照片。看來就算想要紀念,在出生的時候大家都亂作一團沒有拍照的時間吧。原來惠奈還好奇自己在胎盤裏的樣子,不過沒辦法,隻好放棄了。
“咦,在看小嬰兒時的照片嗎?”
惠奈的母親好像很有興趣是的坐到了惠奈的身旁。
“怎麽突然把這個翻出來了?”
“嗯,就是突然想看……”
惠奈曖昧的回答了一下,然後好像很害羞一樣的合上了相簿。
然後看向了正懷著三胞胎的母親的肚子。
“媽媽,你在生我的時候,是什麽心情?”
“嗯?惠奈已經到了對這個感興趣的年齡了?”
母親惠美子靠著沙發,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回憶起過去。
“……惠奈是我的第一個孩子,說實話當時非常的不安呢。而且在同齡的朋友之間我也是最早生孩子的,所以也沒有人和我談經驗,告訴我該怎麽準備。你奶奶的年代又太遠了,雖然有的部分也不是不能拿來當做參考,但是還是很現在有很多的不同”
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惠奈,邊聽邊點著頭。
富美子苦笑了下然後繼續說道。
“然後,爸爸他因為從事和動物相關的工作所以習慣了動物的生產,結果對此麻痹了。所以他根本沒有像我這樣不安。不過與其相對的我就讓他幫我的忙,不過在很累的時候,不管怎樣我都會生氣呢。雖然他做的很好,不過我經常生氣的說‘就是為了讓我不抱怨才這麽辛辛苦苦的吧,膽小鬼!’,明明他沒做什麽我卻生氣的說‘你完全不懂我
的心情’。結果爸爸他一直被我遷怒呢。因為爸爸他無法代替我來生孩子所以不管做什麽都會被我遷怒。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為什麽隻是我一個人這麽累呢。然後,現在肚子也在漸漸變大,看來又要再來一次了呢,爸爸他的災難到了”
富美子摸著自己的肚子,像是惡作劇一樣的笑了出來。
惠奈也被影響到苦笑了出來。
但是富美子卻突然用非常溫柔的聲音繼續說了下去。
“……但是,在惠奈出生的瞬間,那些煩悶的感覺就一下子被吹飛了。明明在生下來之前是那麽的痛苦,甚至難受的都想死了,但是在生出惠奈的那個瞬間,我感覺從那個世界複活了,該怎麽說才好呢,生孩子的時候那份痛苦真的像死了一次,都渡過三途川了,結果在那遇到即將轉生成惠奈的魂魄,然後一起回到了現世一樣……。惠奈出生的那一會兒,我就感覺像是頓悟了什麽呢。雖然都說孩子都是上天賜予的,但是那次我是真的感覺到了呢。那種感覺是必須要親身體會,不管怎麽解釋都是無法形容的……”
這樣說著的她,抱起了惠奈的頭。
惠奈感受著母親的溫暖,也感到自己逐漸被幸福所包圍。
“是媽媽將我從‘彼方’帶到‘此方’來的呢”
低語的惠奈,猛地注意到。
突然說‘彼方’之類的母親肯定提供不懂。但是艾邦告訴她不能講魔女和魔法的事情說出來,那麽就無法解釋了。怎麽辦才好呢……。
但是富美子卻很容易的就理解了。
“誰知道呢。我覺得反而是惠奈將死掉的媽媽我給帶了回來”
這時,洗完澡的父親隆走了過來,還在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發。
“嗯?把小嬰兒的照片翻出來幹什麽?”
“惠奈現在對她出生時的事情很感興趣”
富美子回答道。
“媽媽說因為爸爸不能代替自己生孩子所以一直很焦躁不安呢”
惠奈笑著說道,隆聽到之後隻好苦笑著聳肩。
“的確爸爸我沒辦法代替媽媽來生孩子。但是,就算生出來之後媽媽也是非常辛苦的哦”
“是嗎?”
“是的啊。爸爸我又不能喂奶,並且當時還沒有男女平等這種近代觀念,結果隻知道照顧媽媽呢。雖然抱著繈褓中的你用瓶子喂牛奶我是可以做到的啦,但是一這樣你就吵個不停結果還是不行。不管我怎麽做鬼臉都不行。反而隻要母親一去抱你,你就不哭了,立刻就睡著了。那種那麽明顯的差別對待……。結果惠奈基本上都是由媽媽來照顧的,就連安靜下來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一直都是困困的,然後就一直都很焦躁,結果就一直遷怒爸爸我呢”
惠奈苦笑了出來。
隆坐到了富美子的對麵,和她把惠奈夾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雖然後基本上都是由母親來進行生產和喂奶的,但是在嬰兒奶粉發達的時代,喂奶這件事也是可以由父親來代為完成的。而且就算是其他動物的的小嬰兒,隻要是牛奶的話也沒什麽問題。但是,鬧騰的小嬰兒隻會親近自己的母親。從這一點來看,母親的本質就是‘創造’與‘安眠’這兩個了,這是爸爸我養育惠奈的時候所的出來的觀點”
“說不定是這樣呢。安眠的力量啊……”
富美子像是明白了似的,又像是沒有太搞明白似的,如此曖昧的回答了出來。
然後她看了看時鍾。
“哎呀,已經這個時間了。太晚了,該睡覺了”
惠奈也看向時鍾,現在已經過了十點了。
“是”
惠奈乖乖的回答道,然後刷完牙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隻要媽媽說了之後她就去睡了”
“就算你說的話也會去睡的”
在惠奈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隆和富美子還在笑著談論這樣的事情。
“咦,漢奇,你在這啊?”
回到自己房間的惠奈,發現漢奇在裏麵,有點吃驚。
“我要睡覺了所以不能和你玩哦。或者漢奇你和我一起睡嗎?”
惠奈坐到床上,對漢奇問道,然後漢奇乖乖地走到了惠奈的旁邊。
“乖,那麽就一起睡吧”
惠奈抱住漢奇巨大的身體,然後漢奇也安靜的,沒有表現出討厭的讓惠奈抱住它。蓬蓬的毛非常的暖和,就像一個巨大的毛絨玩偶一樣。
惠奈將電燈關掉,抱著漢奇躺了下來。
“……今天從艾邦婆婆那裏學到不少東西呢。魔法,還有‘彼方’。我之前一直都有去的那個夢之世界,其實不是夢而是‘彼方’呢。漢奇知道嗎?今天早晨把我帶回自己房間的,就是漢奇吧?”
惠奈暈暈乎乎的,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對漢奇說話。
“……而且啊,我還被艾邦婆婆說了,從今天開始就不可以一個人去‘彼方’了。但是我睡覺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就前往‘彼方’了,而且如果不去‘彼方’的話蕾切奴就孤零零的好可憐,該怎麽辦才好呢……”
這個時候,一直靜靜的聽惠奈說話的漢奇突然起身了。
它的這個動作,讓惠奈突然醒了過來。
“嗯?怎麽了漢奇?”
惠奈也起來了,四處張望看看是不是有小偷來了。
但是漢奇又立刻安靜下來,在床上睡倒了。
“漢奇也睡迷糊了嗎……?乖~乖~,沒事了……”
惠奈再次抱著漢奇,溫柔的撫摸它的毛,然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漢奇被惠奈抱著,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睡著了。
◇ ◆ ◇ ◆ ◇ ◆
在惠奈完全睡著的幾個小時後。
兩匹狼形的生物在‘彼方’交談著。
一匹還很年輕,另一匹已經上了年齡,看起來很成熟。
大狼問道。
“……的確是這樣說的嗎?”
“嗯。絕對沒錯。並且她身上還有蕾切奴的味道。看來是在哪裏碰上過的樣子……。但是仔細調查她的房間卻沒有找到”
少狼如此答道。
“蕾切奴和艾邦……。竟然會同時找到……”
大狼若有所思的嘟囔道。
然後它抬起頭看向少狼。
“我明白了。你繼續去找。但是,我們這次的隻有找回‘希律亞的心髒’。不要擅自行動。艾邦可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對手”
“嗯,明白了”
少狼老師的點了點頭。
兩匹狼的腳下,有另外一隻全身都是血的狼倒在那裏。喉嚨被咬破,胸口上有一個大洞,心髒被掏了出來。
大狼瞥了一眼腳邊的屍體,然後用極為不快的眼神砍向遠方。
“……不過,被新希律亞派搶走之後,那邊也變得和艾邦一樣麻煩了啊”
然後,少狼回過頭來。
“你走散的這一段時間,我聞到了這個小鎮讓有很多魔女氣味。恐怕是新希律亞派的魔女們。看來這個小鎮已經被他們當做計劃的實行目標了。首先先找出他們有多少人,跟著氣味一個個的去找。雖然會花點時間,不過總是能找到他們根據地的”
“雖然很危險,但是也隻有這樣做了”
“被柯內莉傷到的地方不要緊吧?”
“嗯,沒問題”
“這樣啊,果然年輕就是好”
大狼笑著說道。
“總之,幹掉柯內莉的事情和‘希律亞的心髒’已經被轉移到其他人手上的事情必須先報告給總部。今晚就先解散吧”
“明白了。明天夜裏再會”
“
剛才我說過了,這個小鎮裏有好幾個魔女,你還記得遭遇她們時的心得嗎?”
“在被發現前就殺死吧”
“明白就好。那麽歲郎,明天見。多注意點”
“你也是啊,安迪”
兩匹在道別之後,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走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心髒被掏走的那隻狼的屍體,就像在熱水裏的放糖一樣,慢慢的融於黑暗之中,漸漸地消失了形狀。
第二天早晨,小鎮的一個連鎖旅店的一個房間裏,一名外國的男性被發現死在床上。死因是心髒麻痹。沒有檢測出任何外傷和藥物反應,無法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
“糟糕!要遲到了!”
惠奈猛然起身,結果卻發現自己正在自己的床上。
“咦……?”
惠奈左顧右盼看著周圍。
明明在夢中,自己是和蕾切奴一起在山丘上睡著的,惠奈並不記得自己有回來。在那個夢中,如果自己不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來是醒不來的才對,到底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呢。
這個時候惠奈突然響了起來,自己在假寐的時候有被一條大狗運了回來的感覺。
“咦,果然那不是夢啊……。不對,不管哪邊都是夢就是了……”
惠奈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
她將眼前正在響的腦中按掉,下樓發現昨天撿來的漢奇也已經起來了。它像是擔心著惠奈什麽的看著她的臉。
惠奈撫摸著它的下巴問道。
“該不會,把我帶回到床上的是漢奇吧?”
然後,就宛如說是一般的,漢奇點了點頭。
“這樣啊,謝謝哦”
惠奈微笑著摸了摸它的頭。
然後準備去水池洗臉。
“真是不可思議的狗呢……。好像我說的話都能聽懂的樣子”
洗完臉後,惠奈如往常一樣將蘋果橡皮圈紮好一邊的頭發,通過鏡子眺望著漢奇如此說道。
漢奇好像沒有注意到惠奈在這樣看他,回到了報紙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懶懶的低下頭躺了下來。
上學路上。
惠奈如往常一樣和裏彌還有小櫻一起。
“……所以,我就要去學怎麽做蛋糕了”
她們現在正在聊惠奈昨天在艾邦家裏的事情。
因為不能說關於魔法的事情,所以惠奈主要是在說關於蛋糕的事情。
“如果我會做了,就做給小彌和小櫻吃”
“真希望快一點遲到呢。對不對啊,裏彌”
櫻為了得到對方的同意似的看向了裏彌。
但是裏彌卻不知道在發什麽呆盯著天空。
“裏彌?”
在櫻的再次呼喚下,裏彌回過神來。
“唉?啊,那個,什麽?抱歉,剛才我發呆了”
看見裏彌這樣,惠奈擔心的問道。
“沒事吧,小彌?身體還不舒服嗎?”
“啊,不是,沒關係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裏彌慌忙搖頭,彎起胳膊給惠奈看她的肌肉。
然後,;裏彌為了轉換話題而道歉。
“不過惠奈。昨天沒有和你一起去真是對不起。你一個人沒事吧”
但是惠奈聽了這之後,她的表情卻看起來更加擔心了。
“剛才我們就是在聊昨天的事情。你真的沒事嗎?”
裏彌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其實,昨天睡得太早了,結果半夜就醒了,然後我就一直沒睡。玩遊戲玩到了上學,結果導致現在太困了”
裏彌苦笑著說道。
惠奈一臉吃驚的歎了口氣。
“小彌你真是的~。身體不好就不要去熬夜打遊戲啦……”
“嗯,是我的不對啦”
裏彌坦率的向惠奈道歉。
櫻為了裏彌,將惠奈的話整理了下。
“就是惠奈昨天完成了郊外的那個魔女的婆婆的試煉,而得到了學習製作蛋糕的獎勵”
“那蛋糕非常的好吃哦。昨天我還拿了一些回來,今天一起到我家吃吃看吧。不過今天我還要去學怎麽做,所以就不能想往常那樣慢悠悠的就是了”
惠奈開心的邀請兩人。
但是裏彌卻一臉抱歉的搖了搖頭。
“啊,抱歉。今天有點不行……”
惠奈突然記起來了。
“啊,對了。今天小彌的媽媽會回來的是吧”
“嗯,不過就呆一兩天就會立刻又去出差就是了。這次就是稍微回來看下的感覺,要到下個月才能好好的休息。大概在那之前就要受惠奈家的照顧了。拜托了哦”
雖然這樣說,但是因為母親能夠回來,裏麵的表情還是看起來很高興。
看到裏彌這麽開心,惠奈也感到很快樂。
“那麽就拿到小彌家和阿姨一起吃吧,小櫻你呢?”
“抱歉。今天我有鋼琴課”
“啊對哦。今天是星期二,小櫻是沒有空的”
“惠奈,反正你回去學做法的對吧。那麽我就吃惠奈做出來的好了,這次就惠奈就和裏彌和裏彌的媽媽去吃好了”
小櫻這樣說著,摸了摸惠奈的頭,然後裏彌故意說道。
“哎呀~抱歉了啊~。那麽小櫻的份我就拿走了”
小櫻微笑予以回擊。
“嗯,請慢慢享用,不過作為交換,惠奈做好的時候,裏彌的那份就歸我了”
“唉唉?那怎麽行!”
裏彌因為這意想不到的反擊而驚慌失措。
“這是當然的啦,你在那慌什麽啊”
“沒有,不過那個啊?吃太多甜食會胖的吧?尤其是像小櫻這種平時不怎麽運動的類型”
“因為我被說有點瘦所以這種程度是剛剛好的。我真想像裏彌那樣長的稍微胖一點呢”
“我才不胖呢!現在是成長期長肉是很正常的!我們這年齡要是每個月體重都不長的話才糟糕呢!”
裏彌生氣的主張自己的觀念。
雖然櫻對惠奈一直都是像溫柔的大姐姐一樣,不過對裏彌,不知是不是因為兩人出生年月相近,對她隻是一般對待。
惠奈聽了兩人的爭吵之後笑了起來,然後心中下了決定,要好好努力,盡快地做出來讓她們吃到。
這個時候,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的改變了話題。
“這樣說的話,我昨天也因為幫忙做家事而得到了獎勵哦”
“是什麽啊?”
惠奈問道,然後櫻從口袋裏取出了兩個鑲有寶石的墜子。
“看,就是這個。這是外國的東西,說是能夠實現願望的魔法的寶石。對方說是給認真工作的孩子的獎勵,我這裏雖然是三人班,但是隻偷偷的給了我和名取同學。沒有給男生”
小櫻搖晃著鏈條給兩人看。寶石的顏色是紅色和綠色。兩塊寶石與其說是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輝,更有一種能將光吞了進去的深邃的感覺,非常的不可思議,甚至給人一種那個地方有一個空間的洞穴一樣的錯覺。這兩塊寶石非常的不一般。
“因為我拿了兩個,所以你們剪刀石頭布,誰贏了我就給誰”
“真的?”
“太好了”
惠奈和裏彌頓時雙眼發光。
然後兩人齊聲開始了猜拳。
“開始是石頭!石頭剪刀布!”
“耶!我贏了!”
“輸掉了~……”
一局定勝負,裏彌舉起右拳為勝利而歡呼。
“那麽,這個給你”
“謝謝啦,太好了”
裏彌接過了綠色的那個,然後用手絹包好放進了口袋。
“真好呢,小彌”
惠奈無精打采的說道。其實惠奈並不是非常想要那個墜子,隻是沒有從喜歡的櫻那得到過禮物,感到非常的難過。
櫻有點抱歉的摸了摸惠奈的頭。
“抱歉啊,惠奈。我和給我這個的婆婆約好了,要把這個保存好不離肌膚的一直掛在身上,所以不管怎樣我至少要留一個”
“嗯,我明白的”
惠奈雖然點頭答應,但還是難掩臉上失望的表情。
拿到墜子的裏彌,像是在在展示自己從容不迫
一樣,用輕率的大人的態度將手放到了惠奈的肩上。
“不行哦小惠奈。這個可是小櫻拚命工作得來的獎勵,所以不要擺出那種想要的表情。而且惠奈本身也不會去那家幫忙,所以本身就拿不到的。對吧?是這樣的吧?”
聽到裏彌這麽說的櫻,突然注意到了什麽說到。
“那麽,就作為給你這個寶石的交換,裏彌來我家打掃吧”
發現自己畫蛇添足的裏彌慌張了起來。
櫻裝傻的追擊。
“仔細想一下,三人之中就裏彌沒有去工作卻拿到了獎勵,這太奇怪了吧?對不對啊,惠奈”
“啊,那麽我把從艾邦婆婆家拿來的蛋糕給小彌,小彌幫我做值日生吧”
惠奈天真無邪的打了個響指。
就連善良的惠奈都說這種話,裏彌急忙哭了出來。
“但是我做不到啊。現在我的身體不舒服,而且要是把感冒傳染給老年人就不好了。而且我可是大病初愈哦。我可是病弱薄幸的美少女哦。就算多受點照顧也是沒關係的哦。昨天我生病,孤獨的在家裏沉眠,感到自己缺少細致的愛護,要是不再給我一點關懷的話我會哭的。再多關懷我吧,更加的對我注入愛吧”
櫻看她那樣苦笑了出來。
“剛才是開玩笑。抱歉啦。別哭啦別哭啦。乖,乖”
“啊,我也是。乖~乖~”
惠奈和櫻都用手撫摸裏彌的頭。
被兩人撫摸的裏彌,看起來非常舒服似的閉上了眼睛。
“啊……,總感覺頭頂上正在積蓄著愛情的能量……”
“積蓄了之後會怎樣?”
惠奈撫摸著裏彌問道,裏彌得意洋洋的立刻就回答了。
“積滿的話就能從眼睛裏發射激光進行攻擊”
“會攻擊?明明是愛情?”
“這可是愛情光線哦。放出來的全都是愛情的力量”
“這樣啊,真是太好了”
“但是如果是戰車之類的話,會被一瞬間蒸發的”
“唉唉?”
“我們的愛之力可是非常強的哦。love is stronge”
“那是啥”
聽到這話小櫻都噴了出來,然後裏彌和惠奈也被帶著笑了出來。
響徹秋空的三人的笑聲,到學校前一直都沒有斷絕。
今天的這個一如往常的早晨,快樂的都讓惠奈忘記了自己已經成為了魔女的弟子了。
一如往常的學校的一天結束了。
惠奈回到家之後,和母親一起到了艾邦的家裏。
“那麽,就勞煩您了”
惠奈的母親·富美子向艾邦深深一躬。
作為監護人的打招呼結束後,她輕輕地拍了下惠奈的頭。
“那麽,媽媽我就先回去了。好好聽話,不要給人家添麻煩”
“嗯”
“那麽加油哦”
富美子向惠奈揮了揮手,對艾邦輕輕的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被帶來散步的漢奇正在門口等著她。她走到漢奇的身邊,解開連在門柱上的繩子握住,然後回頭又對回來揮了一次手,然後就帶著漢奇進入了林道的入口裏麵。
“不過啊,竟然會在這種地方有洋房呢……”
正在走路的富美子自語道。
雖然這裏是第一次來,不過要是有這麽大,並且庭院這麽美麗的洋房的話,應該不會不知道的。但是,直到今天被惠奈帶過來之前,她都不知道這棟洋房的存在。就連這個小樹林裏有這樣的一條道路的事情,也是今天才發現的。
富美子疑惑的回過頭去,停住了腳步。
至今為止所走過的道路不見了,就連道路的入口在哪都搞不清了
富美子感到莫名其妙,呆站了一會兒,然後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
“大概是被周圍的草木給蓋住了吧”
所以才會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現這個地方,富美子這樣說服自己,然後就這樣回去了。
在富美子的身旁,漢奇就像是為了記住道路一樣,路上一直在回頭。
“那麽,先從哪邊開始呢”
在目送富美子離開之後,把惠奈帶進洋房,到廚房裏坐了下來的艾邦問道。
“唉?從哪邊開始是指……?”
一下子沒轉過來的惠奈問道。
“那當然是指是先學做蛋糕呢,還是先進行魔女的修行呢”
聽到艾邦的話,惠奈立刻答道。
“進行魔女的修行!”
“我剛才就覺得你會這樣說”
艾邦笑道,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惠奈旁邊的坐下來。
“那麽,就先把你帶到‘沃特魯’的世界吧”
“沃特魯……?”
“也就是彼方的意思。此方就是‘吉特魯’。然後知道‘彼方’的人,都是能將‘彼方’世界的力量據為己有而使用的魔女”
說著,艾邦握住的惠奈的手。
“聽好了。你要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千萬不能放開哦。如果你鬆開了搞不好會迷路的”
“是”
惠奈乖乖地握住了艾邦的手。
“那麽,閉上眼睛,慢慢的深呼吸。然後,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的沉入黑暗之中了吧?”
“嗯,是的……”
惠奈答道,感覺自己開始昏昏沉沉了。
“那麽要走了哦。哈!”
艾邦發出聲音的同時,惠奈感到自己從自己的身體裏滑了出來,或者說被拔了出來,她記得這種其妙的感覺。
然後她聽到了艾邦的聲音。
“嗯,到了哦。睜開眼睛看吧。這裏就已經是‘彼方’的世界了”
聽到這話的惠奈,戰戰兢兢的睜開了雙眼。
現在和剛才所在的地方一樣,仍然是艾邦家的廚房。
但是卻比較暗,整體都模模糊糊的。
惠奈不禁自言自語道。
“這是,我經常在做的夢……”
這樣說著的惠奈看了下自己的身體,果然就和夢中一樣,穿著像是長袍一樣的衣服。沒錯。這裏和夢是一樣的。
艾邦非常高興的笑了出來。
“真不愧是裹著長袍轉生的孩子呢。看來已經來過這裏很多次了,果然你前世就是一名魔女”
這樣說著,艾邦看了看惠奈所穿的長跑。
艾邦的衣服也和惠奈一樣變得和剛次啊不一樣了。頭巾上有很多花裝飾在上麵,其帽簷比較寬廣,身穿的衣服也比較寬鬆,衣擺處也有飾有很多蕾絲邊。
“這個夢中,這裏就是剛才艾邦老師所說的‘彼方’嗎?”
惠奈好像還不太明白似的左顧右盼。
艾邦笑著說明道。
“這裏不是夢的世界。這裏是你和我以及其他的所有生物轉生之前的世界。也是死後所要回歸的世界。也就是魂之故鄉。不過,這裏隻是入口罷了”
這樣說著,艾邦從掛在胸口的袋子裏取出了一根骨頭。然後用手杖輕輕地敲了下。
然後在骨頭的上麵長出了肉,生出了羽毛,變身成了一頭巨大的雕鴞。其巨大足以讓其背上乘坐兩個人。怎麽看都不是一頭普通的雕鴞。
“哇!?”
惠奈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艾邦瞥了一眼後乘上了雕鴞的背,然後伸手將惠奈拉了上去。
“耳聞不如一見。好好抓緊咯,別掉下去了”
在艾邦說話的同時,雕鴞張開了巨大的翅膀。乘著艾邦和惠奈乘上去的勢頭,一口氣飛上了天空。
“要撞上了!
”
眼看要撞到天花板,惠奈不禁閉上雙眼抱住了頭。
但是惠奈和艾邦卻直接穿過了天花板和屋頂,就這樣無事的飛上了天空之中。
“咦……?”
惠奈吃驚的上下左右到處張望。
艾邦笑了起來。
“這不是什麽值得吃驚的事情。‘彼方’的法則和我們平常所住的世界的法則是不一樣的。你都已經來過這麽多次了,應該是知道的吧?”
“當時也覺得很多事情很奇怪,不過因為想到是夢就算了……”
拚命的抓住艾邦的惠奈如此答道。
惠奈往下瞥了一眼,眼下那寬廣的景色就和惠奈平常惠奈所見的毫無差異,雖然還是那普通的小鎮,不過給人一種昏暗的傍晚一樣的感覺。雖然說這裏是轉生前和死後的世界,惠奈沒有這種感覺。
好像察覺到惠奈的想法似的,艾邦說道。
“再稍微潛入一些”
然後,周圍的光線急劇變暗。
小鎮逐漸溶入黑暗之中,其中一邊,漂浮著茫茫不知邊際的黑色的霧靄。
周圍的風景變得更加的模糊,就宛如進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艾邦向惠奈問道。
“你有來過這裏嗎?”
“不,這裏是第一次……”
麵對從未有過的黑暗,惠奈感到一些膽怯,用力抓緊了艾邦的衣服。
“越過了那邊那條像是河一樣的地方就是真正的生前的世界了,同時也是死後的世界。我們稱其為‘河對岸’(沃特利魯),在河的對岸,就是我們魂之歸處,是我們遲早要去的地方”
艾邦這樣說著指向了前方。
在一個無法掌握到真正距離的地方,的確有一條黑漆漆的黑暗正在翻滾流淌。明明離他們的遙遠程度簡直讓人無法相信,但是惠奈卻感覺要被其激烈的氣勢給吸進去一樣。
艾邦遮住了惠奈的身體將其抱緊。
“不要放手,要是被吸進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艾邦說著笑了起來。
惠奈卻沒有餘裕可以笑出來,她冷汗直流的眺望著那條遠方的河流。
過了一會兒,眼睛終於適應了,惠奈終於看清楚了那條河流之中所奔騰的東西。
那是人,或者說是動物一樣的東西。大家都跟模模糊糊的影子一樣,在排著無限長的隊,一個個的被河流吸進去。
“……被吸進去了?”
惠奈不禁抱緊了艾邦。
“那些東西是什麽?”
“那些是死者的魂魄。將要轉生的魂魄,都會通過這條河來到現世。然後,死了之後會再次通過這裏,回到‘河對岸’,進入沉眠”
“沉眠……”
惠奈再次望向那無數的隊列。
冷靜下來再次望去,的確那些影子看起來很困的樣子。並且,被河流吸進去的時候好像非常的安心。在惠奈的眼裏,那是有點寂寞,卻很平靜,安心,滿足的光景。
惠奈在稍稍安心的眺望的同時,也在不經意間發現了奇妙的東西。
它的影子要大好幾倍,並且有種曖昧的不吉利的感覺。雖然因為離得比較遠看不太清。不過感覺就算靠近了看也看不清。並且它與其他的影子有一個決定性的相異點。那邊是它看起來非常的不滿,非常的痛苦。明明周圍的影子都在那安靜的沉眠,唯獨那巨大的影子在激烈的渴求著什麽。
“艾邦老師,那個巨大的影子是……”
正在惠奈詢問的同時。
那個巨大之影突然變得細長。不對,正確來說其形狀沒有變,但是卻整體的伸長了。雖然這很矛盾,但是隻能這樣說。它覆蓋住了旁邊的影子。然後它變成了沼澤。不,倒不如說一開始就是沼澤。普通的影子被沼澤鎖住了腳,逐漸沉了下去。原來是沼澤的影子,現在變成了一張嘴。好像一開始就不是沼澤一般,現在全身都是一張大嘴,將普通的影子完全吞噬。然後就宛如哭泣一般哀嚎了一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惠奈完全無法理解。到處都是矛盾。
不過,唯一能夠理解的就是那個影子吃掉了普通的影子。
“那到底是……”
惠奈呆呆的問道,艾邦則是用陰沉的聲音回答。
“那是‘惡魔’哦”
“惡魔……”
“嗯。惡魔在吃人類的靈魂。如果發現惡魔的話,千萬不要接近。現在的你被惡魔抓到的話絕對逃不走的”
“如果被抓到會被吃掉嗎……?”
“嗯,會的。會從頭開始吃掉的哦。不過那群家夥比普通的靈魂要大很多,所以從很遠的地方就能識別。如果看到了就立刻離開。惡魔對活人的血與肉更加渴求,他們基本上不會到岸上。所以很容易避開”
“是。我會小心的”
惠奈膽怯的點了點頭,回想著剛才那巨大的影子的樣子。和其他的影子不同,激烈的渴望著什麽,並且無法入眠還在一直哭泣。這個樣子,好像和誰有些像。
這個時候,艾邦發出了聲音。
“差不多該回去了。抓緊了,別被甩下來哦”
“啊,是!”
兩人乘坐的雕鴞拍打著翅膀,等到惠奈注意到的時候,她們都已經來到了艾邦家的屋頂之上了。
“怎麽樣啊?你現在明白了‘彼方’是死後的世界了嗎?”
艾邦邊說,邊幫惠奈從雕鴞的背上降到屋頂上。
“明白了……”
戰戰兢兢的將雙腳落到屋頂上的惠奈如此答道。
“我原來一直都也有到死後的世界啊……”
“是的哦。並且這正是你是轉生的月之魔女的證明”
艾邦輕鬆的從雕鴞的背上跳了下來,站到了惠奈的身旁。
“所謂的魔女,就是能夠來往於生者的世界和死者的世界之間,並且可以操縱死者的世界的力量為己所用的人”
惠奈仍然不太明白,緊緊地看著艾邦。
“那個,是什麽意思……”
艾邦笑著看向惠奈。
“死者的世界也就是魂的世界,魂的世界也就是心的世界。就像這樣,可以讓心想的事情全部成真。看好了”
同時,艾邦迅速的將手一揮。突然,屋頂上長出了草,開出了美麗的花。花兒們一個接一個的開往,讓屋頂成為了一座花壇。直到沒有空隙再發芽為止,緊接著屋頂也開始慢慢變大。在這變得比學校的廣場還要大的屋頂之上,一個接一個的花壇連成了一座巨大的庭院。
“好美……!”
被突然變得如此廣闊的美景驚呆了的惠奈,不僅讚歎了出來。
“光是漂亮是填不飽肚子的哦”
艾邦笑著又揮了次手。
然後這次,蘋果橙子無花果葡萄等果樹一個個生出長大,結出果實。
艾邦摘了一個果實遞到了惠奈的手中。
“來,給你一個。吃吧”
“可以吃嗎?”
惠奈惶恐的接過果實。沒有任何考慮的就湊近了看一看。然後張開了自己的嘴。
看到惠奈這樣,艾邦說道。
“這裏的花草果實都是在我的心中描繪出來的東西。就像我這樣,將心想的東西表現出來。不過雖然在這個世界可以這樣,現實世界可做不到”
這樣說著的艾邦打了個響指。
然後,艾邦和惠奈回到了原來廚房的椅子上。
然後惠奈手上的蘋果不見了,她就這樣嘎吱一下,咬了一口空氣。
“咦?蘋果呢……”
惠奈驚了一下,立刻東
張西望的看向周圍,然後好不容易才注意到了她們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之中。
她旁邊的艾邦點頭說道。
“你看。‘彼方’的東西是無法帶到‘此方’來的。那是因為‘彼方’是死者的世界,而‘此方’是生者的世界。一般兩個世界的事物是無法互相通達的”
這樣說這的艾邦頭上已經沒有帽子了,變回了原來樸素的頭巾。衣服也不再有蕾絲邊了。
“所以蘋果就消失了……”
因為沒有吃到蘋果,惠奈感到有點落寞。
艾邦看見惠奈這樣,露出了謎一般的微笑。
“不過呢。有時‘彼方’東西是可以帶到‘此方’來的。你知道是什麽時候嗎?”
惠奈一臉茫然的看著艾邦。
艾邦將臉靠近惠奈,像是要揭露世界級的重大的秘密一般,靜靜地慢慢地說道。
“那邊是嬰兒出生的時候”
“嬰兒……”
“對。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彼方’是死者的世界同時也是魂之故鄉。所有的魂魄原來都是存在於‘彼方’的。然後在嬰兒出生的時候,魂魄將會從‘彼方’來到‘此方’。所以女人因為要生孩子,所以擁有牽引‘彼方’與‘此方’的力量。然後魔法的理論就是這個。所以隻要是女人誰都可以成為魔女”
然後,惠奈她離開了惠奈的身旁重新坐了下來,像是惡作劇般的說道。
“當然,這是在好好進行修行的前提下”
不止什麽時候,艾邦的手上出現了剛才惠奈正在吃的蘋果。
艾邦將其遞給惠奈。
“來,吃吧”
“啊,是的。我吃了”
惠奈接過蘋果一口咬了下去。這次蘋果沒有消失。不管是到手的重量,還是要下去的口感,還有那香甜,汁水,毫無疑問這是真的。
看著一臉吃驚吃著蘋果的惠奈。艾邦繼續了下去。
“不過你是特別的。昨天我也說過了,你出生的時候是穿著長袍的,也就是胎盤,那是從‘彼方’來到‘此方’的必要之物。一般在來到‘此方’的時候都會在母親的腹中拖去舍棄。也就是說,舍棄穿越‘彼方’和‘此方’的力量而轉生。但是你卻沒有脫掉就生了出來。所以你一直都擁有穿越‘彼方’和‘此方’的力量。明白了嗎?”
“那麽,我之所以時常在睡著了之後……會前往‘彼方’就是因為胎盤的緣故了?”
“是的。你在前往‘彼方’的時候身著的光之長袍,那邊是轉生之時所穿的長跑。一般必須是修行結束後的人才能擁有的,不然即使想去也是去不了‘彼方’的。就算去了也會變得回不來”
艾邦說著站了起來。
“但是,就算是轉生的麽魔女,不好好修行學習怎樣使用魔法的話,就算是一塊寶玉也會逐漸暗淡的。你雖然去過彼方,但是你連一根草都沒有變出來過吧?”
艾邦站到惠奈的身旁,將一塊寶石放在桌子上。其發出的光輝,不,與其說是光輝,簡直就像要將光吞進去一樣的,不可思議的深色寶石。
“這是……?”
惠奈問道。
“這個啊。就是‘魔女的寶石’哦。魔女要使用魔女之力的話這個是必須要有的”
艾邦回答道。
惠奈為了仔細看寶石把手伸了過去。但是在這個瞬間,艾邦迅速的將寶石拿了起來。
“啊”
惠奈朝艾邦看去。
艾邦向下看著惠奈的臉說道。
“一開始的就行,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做出寶石”
這樣告訴惠奈之後,她朝著被嚇到的惠奈笑了出來。
◇ ◆ ◇ ◆ ◇ ◆
在惠奈踏出成為魔女的修行的第一步的時候。
在家裏起居室的絨毯上,不知不覺醒了過來。
“糟糕。睡著了……”
抬起上半身,裏彌看見了吸塵器,想起了自己傍晚時在打掃衛生。
“啊……要在媽媽回來之前把家裏搞幹淨……”
裏彌頭腦仍然是模模糊糊的,她用手按住了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然後綁好了頭發,拍了拍臉,大吸一口氣,吐了出來。
“不過剛才那個夢還真是討厭……”
不禁自言自語的說了出來。
那是一個在黑暗的房間裏,生吃貓的萌。她在夢中激烈的渴求著鮮血,結果反而越喝越渴,是一個非常討厭的夢。
而且非常的真實,就算現在的手上都還殘留著夢中的那種觸感。
“從昨晚開始一直在做這種夢……。果然是身體還沒好嗎”
裏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今天早晨,被惠奈指出睡眠不足的時候,為了不讓惠奈擔心而用遊戲敷衍過去了,其實昨晚也是和剛才一樣做了噩夢,沒有好好睡眠。結果一直到早晨都沒睡好,一天都渾渾噩噩的。雖然一直努力上課的時候沒有睡著,不過看來還是在傍晚打掃衛生的時候扛不住睡著了。
“不過也多虧了那個夢我才能這麽快就起來了,我還是頭一次知道噩夢的好處呢!”
為了轉換心情,裏彌故意的大聲說道,然後站起來握住吸塵器的軟管。
這個時候,裏彌好像猜到了什麽。
雖然是固體,表麵卻很柔軟的樣子,總感覺很惡心。
“哎呀……”
穩住突然失去了平衡之後,裏彌好奇的看向腳邊。
挪開腳之後,她看見那裏是一隻貓的頭。並不是玩偶,而是真東西。被切開的頭的周圍,全是已經變黑的血。
“啊……!?”
裏彌僵住了。此時她發現自己的臉上也沾到了血。
“為什麽呢?為什麽家裏會有……?是誰做這麽討厭的……”
動搖的裏彌慌忙看著起居室。
大概是誰從為了換氣而打開著的窗戶裏扔進來的吧。不過到底是誰做這麽討厭的事情。難道是附近有潛伏著變態麽。
雖然心中充滿了不安,但是還是要把貓頭處理掉,所以將手伸了過去。不過就在那個瞬間,裏彌定住了。
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喂,這是怎麽……?”
雖然一開始認為是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受了傷,不過哪邊都沒有傷痕。
總之,這雙手碰什麽都會弄髒東西的,先去洗幹淨。
裏彌快速的跑向洗手間。
但是,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的時候,裏彌再一次僵住了。
自己的嘴邊全是鮮血,並且還從那裏滴下弄髒了胸口。
在看見鏡子的瞬間,裏彌清楚的想起了剛才所做的萌。
那個正在生吃貓的夢。正在朝下滴的血臭味和其溫暖,在裏彌的口中複蘇了。
強烈的嘔吐感從裏彌的喉嚨裏冒了出來,迫使裏彌急忙奔向廁所。
裏彌將頭伸入了馬桶之中,將胃裏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她在確認自己的嘔吐物之中沒有貓的毛之後,按下按鈕將其全部衝走,呼吸困難的回到了洗手間。
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漱口。
但是,嘴裏一直縈繞的胃液與血的味道,無法一口氣清楚。並且,喉痛現在渴的就像燒起來一樣。現在的喉嚨因為太渴了,都有一種要幹涸掉的感覺。是因為嘔吐的時候被胃液傷到了嗎。
這樣想的裏彌,不斷地喝著水龍頭裏的水,但是不管喝多少都無法消去這幹涸的感覺。
……水是不行的。不是血的話……。
裏彌從這無意識的想法之中突然發覺到了。
這種無法抑製的
口渴。和在夢中的感覺是一樣的。
發覺到這一點的裏彌整張臉都變青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到底是怎麽了……?”
裏彌失落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現在正站在那裏發抖。
◇ ◆ ◇ ◆ ◇ ◆
再一次回到艾邦的加。
惠奈和艾邦先一起做了次蛋糕,在蛋糕烘烤的時候,開始進行製作‘魔女的寶石’的挑戰。
但是雖然說是‘作’,不過要讓什麽都沒有的地方出現一塊寶石,簡直就和突然讓你使用魔法一樣。不管怎樣也太亂來了。
惠奈搞不懂怎麽去製作,一會兒用意念,一會兒吐氣,一會兒發出奇怪的聲音,但是寶石一點也沒有被製作出來的氣象。據艾邦所說自己出生的時候就是一名魔女,原來還以為做寶石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呢,不過果然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唔……,果然我出生就是魔女這件事情是哪邊搞錯了吧……”
惠奈像是用盡了力氣一樣撲倒在桌子上,像是哭一樣自言自語。
而在旁邊一直沉默的看著惠奈的艾邦,則是沒辦法的苦笑了出來。然後,艾邦終於給惠奈提出了建議。
“聽好了惠奈。用魔法做出寶石這件事,就是將想象變為真實。然後,原本就存在的事物又是怎麽一回事?想象與真實之間又有什麽區別?”
“唉……?”
麵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惠奈吃驚的直眨眼。一臉完全搞不懂的樣子,直盯盯地看著艾邦。
“那麽再具體一點的問你吧。比如,這個砂糖壺是存在的嗎?亦或是幻影?亦或是空想?”
艾邦指著桌子上的砂糖壺說道。
惠奈仍然搞不清楚似的,困惑的回答道。
“那個……?我想,是存在的……”
“沒錯。的確這個砂糖壺是存在於這裏。那麽你為什麽覺得它是存在於這裏而不是幻影呢。”
“唉?因,因為……它就是實際存在的……”
被問了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惠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摸了摸,敲了敲砂糖壺然後說道。
“如果是想象出來的或者是幻影的話,那應該是摸不到的,若是這樣摸上去應該我覺得是會消失的……。但是這個砂糖壺卻一直存在於這裏,所以這不就證明了它是實際存在的嗎……”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不僅能看見,手也能摸到,敲打也會發出聲音。然後它還沒有消失,一直不變。這就是你的想法,實際上存在的東西是與幻影有差別的”
“那個……是,大概是這樣想的……”
惠奈一點自信都沒的小聲說道。
但是,艾邦則是笑著點了點頭。
“那麽,你隻要這樣去想就可以了。不僅是固定的形狀和顏色,還有重量,軟硬,溫度,敲擊時的聲音,舔上去時的味覺。將這些所有的印象都維持住不變的時候,那就和實際存在的事物非常接近了”
惠奈疑惑的問道。
“但是,不算我如何具體的想象,那麽不是隻有我能看見,因為那是我的想象…………”
“沒錯。隻有你能看見的東西,也隻有你的想象了吧”
“要是這樣的話……”
“但是,那麽要除了你之外的人也能看見的的話那麽要怎麽做”
“為了讓除我之外的人也能看見……?”
惠奈再次被驚的睜大了雙眼。要怎麽做才能辦得到呢。惠奈完全沒有頭緒。
於是,惠奈突然將手伸向了什麽都沒有空間。
“看好了”
說完,艾邦笑了出來,突然做了個摘什麽東西的動作讓惠奈看。然後把手彈開,給惠奈看正反麵,然後再次摘什麽。
看她那樣,好像是真的那裏有什麽東西似的,惠奈漸漸地,就感覺到看到了拇指大小的什麽圓形的東西的樣子。
這個時候艾邦說道。
“很漂亮的藍色吧?就宛如澄澈的湖泊呢”
這樣說著,用手露出了一個縫隙讓光透了過來。
在惠奈的眼裏,一瞬間看到了一塊藍色的玉。
這個時候。
艾邦把手從玉上離開了。
失去支撐的玉掉落在桌子上,咣的一聲,在桌子上滾了起來。
然後骨碌碌的滾到了惠奈的手旁。
惠奈戰戰兢兢的拿了起來,拿到手上之後發現者的確不是幻覺和錯覺,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寶石。那完美的圓形,澄澈的藍色,毫無疑問是真貨。
惠奈吃驚的看著艾邦。
“……明白了嗎?”
艾邦笑了出來。
惠奈則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擺鍾布穀布穀的叫了出來。
看過去上麵顯示是六點。
“哎呀,已經這個時間了啊。蛋糕差不多烤好了”
艾邦從烤箱裏取出蛋糕,用紙包好讓惠奈拿走。
“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就回去吧,明天繼續”
然後把惠奈帶到了門口。
“對了。我要跟你說一句。從今天開始禁止一個人前往‘彼方’。那裏有很多像是惡魔一樣的危險的東西存在”
在分別的時候,艾邦給惠奈提出了忠告。
“嗯?是的,我知道了……”
惠奈支支吾吾的答應,然後和艾邦分開回家了。
回到家裏,已經是也完了。
洗完澡後,惠奈找出了自己出生時的相簿,在起居室裏看了起來。
在看照片的時候,惠奈想起了艾邦所說的‘彼方’的世界的事情,女人生孩子的力量和魔女的魔法之力是同樣的事情,裹著胎盤出生的孩子會擁有特別的力量的事情。
第一頁上,是剛出生的惠奈的的小小的手印和腳印。然後就是在醫院裏進行過初浴之後的照片,全身都紅紅皺巴巴的。雖然因為是紅的所以叫嬰兒*,不過這張還真是有出奇的有實感呢。但是,這張照片是最早的一張了。相簿裏並沒有惠奈身著胎盤的照片。看來就算想要紀念,在出生的時候大家都亂作一團沒有拍照的時間吧。原來惠奈還好奇自己在胎盤裏的樣子,不過沒辦法,隻好放棄了。
“咦,在看小嬰兒時的照片嗎?”
惠奈的母親好像很有興趣是的坐到了惠奈的身旁。
“怎麽突然把這個翻出來了?”
“嗯,就是突然想看……”
惠奈曖昧的回答了一下,然後好像很害羞一樣的合上了相簿。
然後看向了正懷著三胞胎的母親的肚子。
“媽媽,你在生我的時候,是什麽心情?”
“嗯?惠奈已經到了對這個感興趣的年齡了?”
母親惠美子靠著沙發,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回憶起過去。
“……惠奈是我的第一個孩子,說實話當時非常的不安呢。而且在同齡的朋友之間我也是最早生孩子的,所以也沒有人和我談經驗,告訴我該怎麽準備。你奶奶的年代又太遠了,雖然有的部分也不是不能拿來當做參考,但是還是很現在有很多的不同”
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惠奈,邊聽邊點著頭。
富美子苦笑了下然後繼續說道。
“然後,爸爸他因為從事和動物相關的工作所以習慣了動物的生產,結果對此麻痹了。所以他根本沒有像我這樣不安。不過與其相對的我就讓他幫我的忙,不過在很累的時候,不管怎樣我都會生氣呢。雖然他做的很好,不過我經常生氣的說‘就是為了讓我不抱怨才這麽辛辛苦苦的吧,膽小鬼!’,明明他沒做什麽我卻生氣的說‘你完全不懂我
的心情’。結果爸爸他一直被我遷怒呢。因為爸爸他無法代替我來生孩子所以不管做什麽都會被我遷怒。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為什麽隻是我一個人這麽累呢。然後,現在肚子也在漸漸變大,看來又要再來一次了呢,爸爸他的災難到了”
富美子摸著自己的肚子,像是惡作劇一樣的笑了出來。
惠奈也被影響到苦笑了出來。
但是富美子卻突然用非常溫柔的聲音繼續說了下去。
“……但是,在惠奈出生的瞬間,那些煩悶的感覺就一下子被吹飛了。明明在生下來之前是那麽的痛苦,甚至難受的都想死了,但是在生出惠奈的那個瞬間,我感覺從那個世界複活了,該怎麽說才好呢,生孩子的時候那份痛苦真的像死了一次,都渡過三途川了,結果在那遇到即將轉生成惠奈的魂魄,然後一起回到了現世一樣……。惠奈出生的那一會兒,我就感覺像是頓悟了什麽呢。雖然都說孩子都是上天賜予的,但是那次我是真的感覺到了呢。那種感覺是必須要親身體會,不管怎麽解釋都是無法形容的……”
這樣說著的她,抱起了惠奈的頭。
惠奈感受著母親的溫暖,也感到自己逐漸被幸福所包圍。
“是媽媽將我從‘彼方’帶到‘此方’來的呢”
低語的惠奈,猛地注意到。
突然說‘彼方’之類的母親肯定提供不懂。但是艾邦告訴她不能講魔女和魔法的事情說出來,那麽就無法解釋了。怎麽辦才好呢……。
但是富美子卻很容易的就理解了。
“誰知道呢。我覺得反而是惠奈將死掉的媽媽我給帶了回來”
這時,洗完澡的父親隆走了過來,還在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發。
“嗯?把小嬰兒的照片翻出來幹什麽?”
“惠奈現在對她出生時的事情很感興趣”
富美子回答道。
“媽媽說因為爸爸不能代替自己生孩子所以一直很焦躁不安呢”
惠奈笑著說道,隆聽到之後隻好苦笑著聳肩。
“的確爸爸我沒辦法代替媽媽來生孩子。但是,就算生出來之後媽媽也是非常辛苦的哦”
“是嗎?”
“是的啊。爸爸我又不能喂奶,並且當時還沒有男女平等這種近代觀念,結果隻知道照顧媽媽呢。雖然抱著繈褓中的你用瓶子喂牛奶我是可以做到的啦,但是一這樣你就吵個不停結果還是不行。不管我怎麽做鬼臉都不行。反而隻要母親一去抱你,你就不哭了,立刻就睡著了。那種那麽明顯的差別對待……。結果惠奈基本上都是由媽媽來照顧的,就連安靜下來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一直都是困困的,然後就一直都很焦躁,結果就一直遷怒爸爸我呢”
惠奈苦笑了出來。
隆坐到了富美子的對麵,和她把惠奈夾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雖然後基本上都是由母親來進行生產和喂奶的,但是在嬰兒奶粉發達的時代,喂奶這件事也是可以由父親來代為完成的。而且就算是其他動物的的小嬰兒,隻要是牛奶的話也沒什麽問題。但是,鬧騰的小嬰兒隻會親近自己的母親。從這一點來看,母親的本質就是‘創造’與‘安眠’這兩個了,這是爸爸我養育惠奈的時候所的出來的觀點”
“說不定是這樣呢。安眠的力量啊……”
富美子像是明白了似的,又像是沒有太搞明白似的,如此曖昧的回答了出來。
然後她看了看時鍾。
“哎呀,已經這個時間了。太晚了,該睡覺了”
惠奈也看向時鍾,現在已經過了十點了。
“是”
惠奈乖乖的回答道,然後刷完牙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隻要媽媽說了之後她就去睡了”
“就算你說的話也會去睡的”
在惠奈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隆和富美子還在笑著談論這樣的事情。
“咦,漢奇,你在這啊?”
回到自己房間的惠奈,發現漢奇在裏麵,有點吃驚。
“我要睡覺了所以不能和你玩哦。或者漢奇你和我一起睡嗎?”
惠奈坐到床上,對漢奇問道,然後漢奇乖乖地走到了惠奈的旁邊。
“乖,那麽就一起睡吧”
惠奈抱住漢奇巨大的身體,然後漢奇也安靜的,沒有表現出討厭的讓惠奈抱住它。蓬蓬的毛非常的暖和,就像一個巨大的毛絨玩偶一樣。
惠奈將電燈關掉,抱著漢奇躺了下來。
“……今天從艾邦婆婆那裏學到不少東西呢。魔法,還有‘彼方’。我之前一直都有去的那個夢之世界,其實不是夢而是‘彼方’呢。漢奇知道嗎?今天早晨把我帶回自己房間的,就是漢奇吧?”
惠奈暈暈乎乎的,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對漢奇說話。
“……而且啊,我還被艾邦婆婆說了,從今天開始就不可以一個人去‘彼方’了。但是我睡覺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就前往‘彼方’了,而且如果不去‘彼方’的話蕾切奴就孤零零的好可憐,該怎麽辦才好呢……”
這個時候,一直靜靜的聽惠奈說話的漢奇突然起身了。
它的這個動作,讓惠奈突然醒了過來。
“嗯?怎麽了漢奇?”
惠奈也起來了,四處張望看看是不是有小偷來了。
但是漢奇又立刻安靜下來,在床上睡倒了。
“漢奇也睡迷糊了嗎……?乖~乖~,沒事了……”
惠奈再次抱著漢奇,溫柔的撫摸它的毛,然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漢奇被惠奈抱著,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睡著了。
◇ ◆ ◇ ◆ ◇ ◆
在惠奈完全睡著的幾個小時後。
兩匹狼形的生物在‘彼方’交談著。
一匹還很年輕,另一匹已經上了年齡,看起來很成熟。
大狼問道。
“……的確是這樣說的嗎?”
“嗯。絕對沒錯。並且她身上還有蕾切奴的味道。看來是在哪裏碰上過的樣子……。但是仔細調查她的房間卻沒有找到”
少狼如此答道。
“蕾切奴和艾邦……。竟然會同時找到……”
大狼若有所思的嘟囔道。
然後它抬起頭看向少狼。
“我明白了。你繼續去找。但是,我們這次的隻有找回‘希律亞的心髒’。不要擅自行動。艾邦可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對手”
“嗯,明白了”
少狼老師的點了點頭。
兩匹狼的腳下,有另外一隻全身都是血的狼倒在那裏。喉嚨被咬破,胸口上有一個大洞,心髒被掏了出來。
大狼瞥了一眼腳邊的屍體,然後用極為不快的眼神砍向遠方。
“……不過,被新希律亞派搶走之後,那邊也變得和艾邦一樣麻煩了啊”
然後,少狼回過頭來。
“你走散的這一段時間,我聞到了這個小鎮讓有很多魔女氣味。恐怕是新希律亞派的魔女們。看來這個小鎮已經被他們當做計劃的實行目標了。首先先找出他們有多少人,跟著氣味一個個的去找。雖然會花點時間,不過總是能找到他們根據地的”
“雖然很危險,但是也隻有這樣做了”
“被柯內莉傷到的地方不要緊吧?”
“嗯,沒問題”
“這樣啊,果然年輕就是好”
大狼笑著說道。
“總之,幹掉柯內莉的事情和‘希律亞的心髒’已經被轉移到其他人手上的事情必須先報告給總部。今晚就先解散吧”
“明白了。明天夜裏再會”
“
剛才我說過了,這個小鎮裏有好幾個魔女,你還記得遭遇她們時的心得嗎?”
“在被發現前就殺死吧”
“明白就好。那麽歲郎,明天見。多注意點”
“你也是啊,安迪”
兩匹在道別之後,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走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心髒被掏走的那隻狼的屍體,就像在熱水裏的放糖一樣,慢慢的融於黑暗之中,漸漸地消失了形狀。
第二天早晨,小鎮的一個連鎖旅店的一個房間裏,一名外國的男性被發現死在床上。死因是心髒麻痹。沒有檢測出任何外傷和藥物反應,無法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