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彌成為戴安娜弟子的第二天。


    戴安娜看著裏彌的嘴,心跳不已。


    在裏彌提出了修行結束之後,想吃作為獎賞的蛋糕的請求之後,戴安娜快速的把自己做好的蛋糕拿了出來。


    從惡魔和魔女的手中守護這個小鎮,守護艾邦,並且還要探查新希律亞派和霍璐達派的動向,光是這些就讓戴安娜很是繁忙了,但是,維持弟子的積極性,對於師傅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雖然戴安娜沒有看過蛋糕也沒有吃過蛋糕,但是她努力的調查“類似蛋糕”的製作方法,在失敗了很多次之後,努力了一整晚之後,總算在趕在第二天修行之前成功了。


    並且,現在修行結束之後,裏彌正把其放進嘴中。


    在戴安娜的一生中,從沒這麽緊張過。不管對手是多麽強力的惡魔,多麽狡猾的魔女,與其戰鬥時,戴安娜的嘴角一直揚著充滿餘裕的微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與戴安娜相匹敵,不管是什麽時候,她的命運裏都隻有勝利。不安,恐怖,焦躁,緊張,這些感情是與戴安娜的人生無緣的。


    然而。


    自己出生以來的第一名弟子,正在吃自己做的蛋糕這件事,讓這名無敵的戴安娜開始緊張了起來。說實話,就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裏彌把蛋糕全都放到了嘴裏,然後開始咀嚼。


    戴安娜凝視著她,緊張的臉都紅了。


    為了抑製住狂跳不已的心髒,戴安娜緊緊按住胸口。


    沒問題的。


    我已經好好調查過了,並且也嚐過味道了


    應該是沒問題的。


    根據詞典,蛋糕這種東西是小麥粉,雞蛋,黃油,砂糖混合之後,放進烤爐裏拷出來烤出來的甜食。雖然形狀樣式多種多樣,不過大部分都是用奶油之類的做成糖衣裝飾在上麵。這就是蛋糕。牛津大辭典上是這樣寫的。這個蛋糕是自己好好調查後做的。自己也試吃過了。沒錯,是甜食。所以,沒問題的。萬一不行的話,也是牛津大辭典搞錯了。


    戴安娜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還把辭典拿出來,又讀了十幾遍‘cake’這一項。


    能行。沒錯的。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所以這次也一定沒問題的……!


    戴安娜拚命的在暗示自己。


    裏彌將嘴裏的東西吞了下去。


    喉嚨發出了咕咚的聲音。


    然後,裏彌朝戴安娜看去。


    戴安娜和裏彌視線相對的時候,她不由得合上了辭典,挺直了背部。由於緊張而變得通紅的臉上還冒出了冷汗,抱著不安於自信混雜著的心情,等待著裏彌的評價。就宛如,在等待老師評語的學生一樣,立場完全反過來了。


    “好,好吃嗎……?”


    戴安娜的聲音由於激動而變得很是尖銳。


    在戴安娜的凝視中,裏彌的嘴唇動了起來。


    “……這個,不是蛋糕,是奶油餅幹吧?”


    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完全不行啊……裏彌的眼神好像就在這樣說一樣。


    可惡的牛津大辭典——————————————!!!


    戴安娜眼含淚水,生氣的將詞典砸到地上。


    “啊啊,戴安娜姐姐,冷靜一點!沒關係的!我沒說不能吃!最重要的是心意啦!”


    裏彌慌忙前去穩住戴安娜。


    戴安娜的自信和自尊被打得粉碎,完全崩壞了。


    “抱歉。我雖然很努力的,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蛋糕是什麽……”


    裏彌吃驚的聲音都抬高了。


    “不會吧?不知道嗎?等等,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沒有騙你。你就笑我吧。笑我這個就連蛋糕都不會做給徒弟吃的師傅……”


    當兩人的臉照到一起時,戴安娜羞恥的低下了頭。


    但是,裏彌卻一臉晴朗的拉起戴安娜。


    “那麽,我們現在就去吃吧!剛好車站前蛋糕與派的王正在營業!那家店是媽媽告訴我的,非常好吃!”


    說著,裏彌便牽起戴安娜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給拉走了。


    “嗯?什麽?等一下……”


    戴安娜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被裏彌拖走了。


    於是,戴安娜就被裏彌拖著,去吃了人生第一塊蛋糕。


    被裏彌拖到車站前飯店的戴安娜,選擇了裏彌推薦的蛋糕,然後回到了座位上。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好吃的東西啊……!”


    吃了一口草莓蛋糕的戴安娜,兩手捧住臉頰,眼角裏浮出了感激的淚水。


    “這家店現在雖然是餐廳,不過好像原來是蛋糕店的樣子,所以現在也有在賣蛋糕”


    裏彌說著,將一塊和艾邦的蛋糕很像的,放了水果進去的奶油蛋糕一口氣放進了嘴裏。


    “……唔姆,果然還是艾邦婆婆做的好吃”


    在品味蛋糕的時候,裏彌突然注意到了。


    “話說回來,戴安娜姐姐也是艾邦婆婆的弟子,那麽戴安娜姐姐沒有吃過修行後的蛋糕嗎?”


    戴安娜被這樣問到之後,苦笑的聳了聳肩。


    “因為,我不是在艾邦老師的手底下進行修行的……”


    裏彌突然想起來了。


    “昨天你好像說自己是在嬰兒時期被擄走的時候成為魔女的……”


    “嗯”


    “聽完之後我就擅自認為是艾邦婆婆救的你,原來錯了啊”


    裏彌往嘴裏送了一口紅茶。


    戴安娜,有些懷念的看想遠方。


    “……從魔女的手中把我救出來的是霍璐達派的狼。自那之後,我就一直在霍璐達修道院裏,作為霍璐達派的魔女生活著”


    裏彌聽完之後嚇了一跳,猛地看向戴安娜。


    “霍璐達派,那麽就是安迪……那,那個狼的……”


    “嗯,是的”


    “霍璐達派也有魔女嗎?”


    “這是當然。我以前也說過了,霍璐達派原來就是魔女集團的其中之一。第一個從薩蒂亞派裏分支出去的就是霍璐達派。並且現在有非常多的魔女。有的專門進行預知和占卜,有的為了讓‘狼’可以和魔女進行對等的戰鬥而製作武器和防具,有的幫受傷的狼進行治療,然後還有,為了讓修道院進行自給自足的生活,用魔法對農作物進行管理。而且,那些‘狼’,除了轉生的狼之外,其他人都是受到魔女的詛咒而變成的。若是沒有魔女的話,霍璐達派就無法存在下去了。所以,在幼年時期被強行變成魔女的人,作為保護的一環,都會進入霍璐達派”


    “原來是這樣啊。那麽為什麽戴安娜姐姐會離開霍璐達派成為艾邦婆婆的弟子呢……?”


    成為了老師的弟子。還有一個原因,我在尋找自己的起源。我在什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在嬰兒的時候就被霍璐達派撿走了,自己到底是誰,出生於哪裏,父母是誰,我什麽都不知道。唯一的線索,就是那首狄安娜之歌。我一直都在調查那首歌,但是靠這個方法完全沒有進展”


    戴安娜聳了聳肩。


    裏彌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連蛋糕都沒有吃過啊”


    裏彌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同情戴安娜一樣,出現了一片陰雲。


    “關於這件事。其實我已經離開霍璐達修道院兩年以上了,是有很多吃的機會的,不過因為長年修道院的生活,養成了吃樸素食物的習慣,所以一直都沒有把手伸向點心。”


    戴安娜對裏彌苦笑了一下。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改變了話題。


    “……說道沒有脫離霍璐達修道院時的習慣,我說的話也是呢。比如,剛才我把艾邦老師讀作馬基斯托拉·艾邦,實際上在薩蒂亞派,不叫馬基斯托拉,叫瑪吉斯托拉。實際上,這是霍璐達派的方言。除此之外,薩蒂亞派對‘彼方’的發音是‘吉特魯’,而霍璐達派是‘奇特魯’,魔女的寶石叫‘傑瑪·馬格’。‘羅澤莉雅’在薩蒂亞派叫做‘羅瑟莉雅’。稍微注意一下啊,就能發現自己很多兒時養成的習慣都沒有改掉”


    戴安娜兩手拖著腮幫,哈地歎了口氣。


    “這樣啊。原來讀法也有不同啊。那是像方言一樣的東西嗎”


    裏彌的眼神裏充滿了興趣。是因為和親人的工作有關嗎,她對語言的話題很是熱心。


    戴安娜啜飲了一口紅茶,潤了潤喉嚨,開始繼續說明。


    “唔,要說是方言也可以啦。關於魔女的詞語,在薩蒂亞時代的通用語是以拉丁語為基礎的,而霍璐達派受到天主教,簡單地說就是教會式的發音的影響很重。並且,霍璐達派的人是來自於世界各地的,所以有的人把自己國家的發音也帶了過來,並且也有影響到他人影響的很廣的情況。比如我們經常使用的‘巴裘拉’大概是法語的發音。然而艾邦老師都會叫其為‘巴克利亞’。其他的還有,比如我們把狼讀作‘瓦古斯’,那是諾曼人的方言。如果是普通的拉丁語的話,會叫做‘魯布斯’。比起方言,主要是為了與真的狼區分開而使用的”


    “這樣啊。雖然我沒有搞清楚,不過還真是多啊。但是,為什麽霍璐達派會用那個,那個,教會式發音呢?”


    “因為在很久以前,霍璐達派滲透到了基督教內部,他們在表麵上,都偽裝成了基督教的教徒。所以,他們能夠在一座孤島上建立修道院,並且通過借助魔法的力量,一直擁有獨立的自治權和外交權。並且,還能夠利用教會的情報網進行魔女狩獵。你知道在中世紀,席卷了整個歐洲的魔女狩獵嗎?”


    “不,不太清楚……”


    “那種感覺就是異端審問的延長,那個時期,隻要被當做魔女的人類,都會受到單方麵的拷問,並且持續了好幾百年。隻要被懷疑是魔女的人,如果不承認自己是魔女就會被拷問致死,如果承認自己是魔女就會被燒死。並且死之前一定要被強迫說出魔女的同伴,然後,被說出來的名字就會成為下一批的犧牲者。這種失常的事情,一直持續了數百年。而在這件事的背後,和霍璐達派有著很深的關係”


    “霍璐達派嗎……?”


    “對。教會的人靠自己感覺隨意的搜索魔女,而霍璐達派隻在找到真正的魔女時初動。雖然受到連累的人數有數萬人之多,但是對於霍璐達派來說,那是‘不得已的犧牲’。在做著這些事的同時,他們還稱自己為‘登上善良階梯的人們’,自認為是正義的代行者,毫不忌憚自己所做的事情。並且,進行魔女狩獵的實際行動部隊,正是前幾天襲擊你的‘狼’們”


    戴安娜說到這,眼神變得非常的認真。


    “……安東雷也許看起來是一個很懂道理,一個很好的人。實際上,他在霍璐達派中也是一個很懂道理的好人。但是,在他的我背後,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是為了殺死魔女,不擇手段,不計代價,失去理智的人。並且在安東雷身為組織的一員的情況下,他是無法違抗組織的決定的。請不要忘記這件事。薩蒂亞派的魔女在很久以前曾多次遭到霍璐達派的襲擊,導致現在隻剩下我和艾邦老師兩個人了”


    對於自己的愛徒裏彌昨晚和安東雷他們又接觸到了一起的事情,戴安娜通過自己覆蓋了整個小鎮的玫瑰監視網,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她很感謝代替了沒有趕上自己拯救了裏彌的安東雷,但是這還不能改變他仍然是霍璐達派的一員的事實。為裏彌的安全著想,最好還是和安東雷他們保持一些距離的。但是,由於從新希律亞派的手中拯救自己的是安東雷他們,以及安東雷他們這次的敵人是新希律亞派這兩個事實中,讓裏彌感到了同伴意識。


    然後,在裏彌抱有同伴意識的情況下,強行的命令她‘別和霍璐達派見麵’隻會被她頂嘴。於是,剛好就趁這個機會,把霍璐達派說一下,若是讓裏彌被霍璐達派奪走的話就本末倒置了。


    結果,還是饒了一個大彎把霍璐達派的危險性告訴了她,除此之外戴安娜也沒什麽辦法了。


    “嗯,我會注意的”


    裏彌很率直的就回答了。


    從她的表情中,分不出她是否理解了戴安娜的真意。


    但是,至少,戴安娜將霍璐達派的危險性告訴她了。現在就這樣吧。


    戴安娜沒有進一步說下去,而是為了改變氛圍,問向裏彌。


    “雖然和剛才的話題不一樣,我想問問看惠奈是一個怎樣的孩子?”


    “惠奈嗎?為什麽突然問她”


    裏彌停止了正在送往嘴裏的叉子,突然緊張了起來。


    “隻是我想知道。既然那個孩子要成為魔女,那就代表她會跟著艾邦老師的足跡走下去。我作為一名薩蒂亞派的魔女,也有保護她的義務。所以……”


    戴安娜稍稍思緒了一會兒,然後還是說了。


    “之前,在說明成為魔女的話,是有和惡魔戰鬥的義務的時候,我看見惠奈有一瞬間露出膽怯的神色。那個時候,你很快的就做出了反應。雖然表麵上你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不過在我眼中,你是為了那個孩子而特地那麽做的吧。對吧?”


    裏彌吃驚的看向戴安娜。


    然後,像是稍微回過神來的樣子,點了點頭。


    “……也許是那樣吧”


    “所以,我想知道,對於你來說,她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我是你的師父。師父就和親人是一樣的。雖然可能有點多管閑事,不過我想知道,你在亂來的時候會怎樣亂來,想心裏有一個底。同時也是為了在你遇到危險的事情的時候,可以好好地幫助你”


    “我明白了。但是,就算你問我她是一個怎樣的孩子……”


    裏彌思考著,抱起了雙腕,視線遊離於空中。


    “……惠奈是一個很普通的孩子。真的很普通。成績很普通,體育上也不顯眼,對於美術上也不是很擅長……。我,櫻,還有惠奈三個人是同年級,我們自小就玩在一起了,不過櫻是四月生的,我是五月,隻有惠奈是第二年的三月生的,所以幾乎差了一歲,所以對於我和櫻來說,她就像是妹妹一般的存在……。實際上,她也比我們矮,長得可愛的讓人感到有點恐怖,是讓人不由得會去想保護她的類型……雖然人各有不同,但是想起小動物……”


    此時,裏彌突然是注意到什麽似得,稍微停了一下。


    然後,將視線放到桌子上。


    “……但是,雖然平時很畏首畏尾,一旦她決定要做什麽事情的時候,膽量就會變得特別大……。比如在


    這之前,我和媽媽被惡魔襲擊的時候,她就毫不猶豫的飛過來救我們了之類的……。我覺得,她的芯一定是比我還要還要堅韌……”


    裏彌這時止住了。


    然後,她沉默了一會兒,好像是在進行會議。


    然後,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微笑。


    “……並且,她是我的恩人”


    那好像是一段非常悲哀的回憶,可以看出裏彌的微笑裏有著一份落寞。但是,同時微笑裏也可以看出對自己朋友的自豪。


    戴安娜為了催促她而問:


    “這個,指的不是之前你在被惡魔襲擊的時候被她救了的事情……?”


    “啊,不,那的確也是,不過另外還有……”


    裏彌苦笑著,稍微閉下了點眼睛。


    她盯著眼前的茶杯,開始敘述了起來。


    “……我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死掉了。那個時候的我,因為非常喜歡爸爸,所以非常的痛苦,結果好幾天都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和任何人說話。雖然很多親戚都擔心我,安慰了我很多,但是,不知道是因為太悲傷了還是什麽,當時的我非常的固執,就感覺,別人怎麽可能理解我的想法,然後把自己封閉了起來。雖然媽媽也和我一樣非常的悲傷,但是大人和小孩的感覺,感情,接受事物的方法還是有不同的,並且那個時候,媽媽還非常的擔心我,所以是不能像我一樣失落下去的。結果,我當時覺得媽媽也無法了解我,漸漸地,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理解我了。因此,逐漸的,我感覺自己和人的聯係被切斷了,非常的孤獨。人啊,真是不可思議,在孤獨的時候,就變得憎恨整個世界了。一開始,我還乖僻的去恨那些還在因為幸福而在歡笑的人,逐漸的,我就覺得,幸福還是不幸福都已經無所謂了,那時的我已經希望世界全部都毀滅,自己也一起去死就好了……。然而,就在那個時候,惠奈來到了我的身邊。當時我在想,如果惠奈和別人一樣隨便安慰我的話,我就立刻把她趕走,但是那個孩子,什麽話都沒有說,也沒有把臉對象我,隻是坐在我的旁邊。就這樣,我們飯水不進,持續了幾個小時。然後,最後是我沒堅持住,把臉稍微看向了惠奈。就在那時,我突然感覺到,惠奈她是理解我的。如果要問我為什麽,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看到惠奈的臉的瞬間,就感覺她是完全明白我的。然後,在我注意到這件事的瞬間,就感覺自己被填滿了,然後她就好像是明白了我心情的轉換一樣,笑了出來。所以,應該不是我哪裏搞錯了,而是她真的能明白我。然後,在我明白這件事的那個瞬間,我突然哭了出來,那是我第一次哭泣。自爸爸死了之後的第一次。我抱著惠奈大聲哭了出來,然後……不知道該怎麽說,對……注意到了自己的感情和誰相呼應了,於是……結果,我取回了自己和他人之間的聯係。如果沒有惠奈的話,大概我到現在還在一個人孤獨的詛咒整個世界吧。正式惠奈過來幫助我,才讓我取回了自己和世界的聯係。讓我沒有去討厭這個世界。是惠奈拯救了我……雖然這樣聽起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對於我來說,我真的認為惠奈是我的恩人”


    裏彌說著,害羞的低下了頭。


    “充滿……溢出……”


    戴安娜無意識的自言自語。


    裏彌抬起頭,用情況的聲音繼續說道:


    “話說回來,當我和櫻說這件事的時候,她說自己也有相同的經曆。所以,搞不好是惠奈擁有什麽不可思議的力量呢。就像是吉祥物那種,可以撫慰痛苦的心靈的力量。平常一旦遇到什麽討厭的事情,我就會去摸惠奈的頭,然後就會立刻變得非常釋然。雖然她覺得很害羞立刻就會逃走,不過,如果戴安娜姐姐遇到什麽難過的事情請務必去試試看。摸一次150日元如何?對了,頭發上的蘋果橡皮圈要另外付錢!”


    “還要收錢?並且不是給惠奈是給你?”


    對著擺出收錢姿勢的裏彌,戴安娜不由得吐槽了。


    然後,認真的回了一禮。


    “……謝謝你跟我說這麽多。我也挺感興趣的。並且,我也充分理解到了,惠奈對你來說並不是普通的好朋友,而是那麽重要的存在。”


    “……”


    裏彌害羞的撇過臉去,一言不發。剛才那個150日元,好像是裏彌為了掩飾害羞的樣子。戴安娜對裏彌稍稍苦笑了下。


    然後,再次看向裏彌。


    “對我來說,這下子守護惠奈的理由也增加了一個。和那個孩子會繼承艾邦老師的足跡無關,作為我愛徒的恩人,我也會守護她的。當然,會和你一起守護她”


    “是,戴安娜老師”


    “約好了哦”


    戴安娜從椅子上起身,突然靠近裏彌,砰的撞了下她的額頭。


    戴安娜的臉突然靠近過來,讓裏彌嚇了一跳,臉都紅了。


    戴安娜把額頭移開了之後笑了笑。


    “在薩蒂亞派,做約定的時候就會這樣做。為了讓兩人的想法不出現誤差,需要像這樣讓兩人的感情同調”


    “話說回來,兩個額頭相碰還能讀取對方的記憶吧”


    裏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臉稍微有些泛紅。


    戴安娜溫柔的看著裏彌,餘光瞟到了店裏的鍾,突然站了起來。


    “啊!抱歉。我馬上還有人有約”


    “嗯?啊,好的。那麽今天就到這裏吧。多謝款待”


    裏彌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這家店。


    裏彌一個人回家了,戴安娜急促的奔向附近的旅館。


    在旅館大廳旁邊有一家咖啡店。


    戴安娜走了進去,店的深處有一個靠著牆壁坐著的大個男性。雖然沒有頭發,但是卻有著漂亮的胡子,並帶著太陽眼鏡。他是霍璐達派的“狼”,安東雷。


    注意到戴安娜之後,他很親切的抬起手。


    戴安娜直接走到安東雷的對麵坐了下來。


    同時,安東雷開口道。


    “好久不見了。雖然這麽說,昨天也才見過。你突然把我叫出來有什麽事嗎?”


    用霍璐達派方言的拉丁語說道,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戴安娜跟拿菜單過來的店員點了杯咖啡之後,盯向了安東雷。


    “我記得我們約好了你別對那個孩子出手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個孩子?裏彌嗎?”


    “嗯。我知道她和你約好了要進行共同行動。這和我們約好的不同”


    戴安娜盯著安東雷的眼神裏充滿了敵意與換衣。


    在裏彌對安東雷抱有同伴意識的現在,戴安娜無法這麽強硬的對裏彌說。所以,她才特意把安東雷叫出來。作為師父的她,無法強硬的阻止裏彌與霍璐達派接觸。


    安東雷對戴安娜的話語很是疑惑,聳了聳肩。


    “你說和約好的不一樣?我並沒有加害那個孩子,也沒有把她的事情報告給本部。我隻是請求她幫我們尋找新希律亞派的魔女而已”


    安東雷將奶茶倒進了杯子裏,喝了一口。就好像在說自己根本沒有什麽企圖一樣,態度很是輕鬆。


    然後,他對戴安娜提出了一個提案。


    “如果你擔心那個孩子的話,那麽你一起過來就好了。有你加入,我也會很振奮的”


    但是,戴安娜的表情依然非常堅硬。


    “不。我拒絕。我無法相信你們”


    。將我離開的事情認定為敵對行為的是霍璐達派”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在你離開之後,也不是和我一同奮戰了好多次了嗎?那麽為什麽這次就……”


    安東雷很是不解。


    戴安娜回答不出來,僅僅是向上盯著安東雷。


    然後,低聲的問。


    “……要說原因,是因為蕾切奴死了吧?”


    “……!”


    在聽到蕾切奴名字的時候,安東雷的表情變了。


    戴安娜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


    “我對把我救出來並養育了我的你,就當做父親一般。蕾切奴也是這樣的。並且,我也認為你把我們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然而,你卻對霍璐達派的那些家夥把蕾切奴當做‘天使’的祭品這件事視而不語。說到底,你也隻是一隻霍璐達的狗罷了!”


    安東雷,壓抑著自己的感情與聲音回答。


    “等等。成為‘天使’的候補是蕾切奴自身的意誌。霍璐達派並沒有強製她”


    聽到這句話的戴安娜的感情不禁爆發了出來。


    “你開什麽玩笑!在那個修道院中,你竟敢說魔女有自身的意誌?那可是就連存在自身都是惡的魔女!”


    戴安娜拍桌站起。


    店裏麵的客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都轉過頭看向他們,但是語言不通,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安東雷,拚命的壓抑自己的感情,向上看著戴安娜。


    “你不也是貫徹了自己的意識,在白天堂堂正正的走出了大門了嗎。誰也沒有組織的了你。並且,蕾切奴是可以與你相匹敵的天才。對於那個蕾切奴,誰都無法強製她去死”


    “正因為如此,你們才讓她消失了吧?對於你們霍璐達派來說,魔女全部都是惡。所以在無法製禦之前,就葬送了她!不對嗎?”


    對於戴安娜的話語,安東雷終於忍受不住了,大聲喊了出來。


    “不對!那個孩子隻是純粹的,希望可以將靠近‘此方’的惡魔全部一掃而盡!所以她誌願成為天使!為了將啃食惡魔的意誌植入‘天使’之內!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隻有蕾切奴了!所以,那是她自己的意誌!我做不到否定那個孩子的驕傲的事情!”


    天使。那是霍璐達派從很遠之前就傳承下來的,專門啃食惡魔的惡魔。


    惡魔會繼承啃食掉的人類最後的意誌。那麽,如果擁有憎恨惡魔,憎恨到想要吃掉他們的意誌的人被惡魔啃食的話,那麽那個惡魔應該也會去啃食其他的惡魔。在遙遠的過去,霍璐達派依靠這種方法,製造出了擁有啃食惡魔意誌的惡魔。


    與惡魔對立,毀滅惡魔的惡魔。不止何時,那個惡魔被基督教神學與“天使”之名相關連上了。


    但是,惡魔肯實力其他的惡魔之後,會和其他惡魔的意誌相混合。在啃食了眾多惡魔之後,“天使”內在的意誌與眾多惡魔的意誌混合在了一起,“啃食惡魔”的意誌變得渾濁了。為了再度純化“天使”“啃食惡魔的意誌”,必須要獻上對惡魔具有足夠憎惡的人類作為祭品。並且這名人類,必須要有足夠打倒“天使”裏所有惡魔的意誌的能力才行。而擁有這麽強意誌的人,除了天才魔女蕾切奴之外別無他人,然後,蕾切奴自身提出了成為“天使”祭品的願望。


    但是,戴安娜卻不屑的看向安東雷,好像在鄙視他一樣的說道。


    “但是失敗了。所以這次就頂上了裏彌?為了讓她成為新的祭品?”


    “不對。先說出一同行動的人是裏彌。我根本沒有去誆騙那個孩子。雖然她還隻是一個孩子,但是她擁有足夠覺悟和判斷力,並且是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在行動”


    “你都是靠這種方式在逃避自己的責任。蕾切奴的事情是這樣,裏彌的事情也是這樣。在你的嘴裏,大家都是靠自己的意誌在行動”


    戴安娜把兩手撐在桌上,把臉靠近安東雷,對他細語,表情就像是在威嚇別人一樣。


    但是安東雷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他將自己的太陽眼鏡摘下,認真的看著戴安娜。


    “如果你不喜歡那個孩子和我一起行動的話,就和她本人去說吧。如果你是師傅的話,就不要逃避和弟子麵對麵。這不是作為霍璐達派的‘狼’,而是作為養育你的人的忠告”


    戴安娜站了起來,冷冷的瞥了一眼安東雷。


    “您的忠告,我會痛刻於身的,父親”


    扔下這一句諷刺的話之後,戴安娜把咖啡錢留在了桌子上便離開了。


    剛才戴安娜訂的咖啡送到了被留下來的安東雷的旁邊。


    “好苦啊……”


    安東雷喝了一口黑咖啡,臉都苦的皺起來了。


    ◇ ◆ ◇ ◆ ◇ ◆


    晚上。


    歲郎比平常更早的前往“彼方”,在和裏彌會和之前,他先去吧安東雷叫了起來。


    “安迪,起來,我有話說”


    “……好早。怎麽了?”


    安東雷睡著的時候還是普通的樣子,被叫起來進入了‘彼方’之後就變成了狼的樣子。


    歲郎慶生跟他說。


    “我知道蕾切奴在哪了”


    “什麽!在哪?”


    還沒聽完,安東雷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好像立刻就要飛奔一樣。


    歲郎慌忙安撫他。


    “等等,。冷靜點”


    “怎麽可能冷靜的下來!如果那種程度的惡魔要是暴走的話,別說等奧莉愛燈女士複活了,這個世界立刻就會毀滅的!你覺得讓蕾切奴毀滅這個世界好嗎!?”


    安東雷很少見的顯露出了焦急的樣子。


    歲郎就像在為了讓安東雷冷靜一般,輕聲地說。


    “沒事。蕾切奴正安穩的睡著呢。並且還保持著人的樣子,真的沒有暴走。所以不用擔心”


    “怎麽可能。這是怎麽回事……?”


    安東雷完全無法相信,他看向歲郎。


    歲郎也看向了他的眼睛。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根據藏匿蕾切奴的話的人來看,她因為想要沉眠,卻又無法沉眠,非常的狂亂。所以給了她一個可以沉眠的場所,於是她就安靜的睡著了。實際上我也看到了。她還保持著人的樣子,正在靜靜的睡著”


    安東裏的耳洞抖了一下。


    “藏匿她的人說的。那家夥是魔女嗎?”


    “不,還不是魔女……”


    歲郎變得吞吞嗚嗚的了。要是惠奈被霍璐達派給盯上了就糟糕了。在還沒有確定安東雷是完全的同伴之前,歲郎想要盡可能的吧惠奈的事給保密起來。


    但是,身經百戰的“狼”安東雷的感覺事非常敏銳的。


    “還不是?那麽就是見習魔女了嗎?那麽就是裏彌的朋友,叫做惠奈的孩子了……”


    糟了。


    歲郎的後背直冒冷汗。


    如果安東雷現在說要從惠奈的手裏把蕾切奴搶過來的話,那麽就隻能一戰了。


    緊張的歲郎,做好了戰鬥的覺悟,擺好了架勢。


    但是,安東雷卻陷入了沉思,嘟囔了起來。


    “為何見習魔女會像魔女一樣,擁有讓‘天使’安靜下來的力量……”


    看到安東雷這樣,歲郎鬆了口氣。


    至少,安東雷是信任自己的報告的。那麽,商量的餘地就很充分了。


    不用把事情弄得很亂就能夠解決了。但是,那個孩子不可能永生的,是人都有一定的壽命。如果那個孩子死了之後,蕾切奴蘇醒了,變的狂暴了,那該怎麽辦”


    歲郎已經好好的考慮過這件事了。


    “在那個孩子壽命結束之前,艾邦的壽命應該會先結束吧。那麽,艾邦所身上的‘薩蒂亞之淚’應該就會由那個孩子繼承。這樣的話,不管什麽時候,就都可以封印蕾切奴了。這種方法,至少沒有殺死艾邦的必要了。若是能夠不和艾邦交涉就能完事的話,對霍璐達派來說也不是壞事吧”


    “的確你說的沒有錯。但是,萬一那個孩子在繼承薩蒂亞之淚之前遇到了什麽事故,因此損命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比如被新希律亞派的人給殺死。如果那個孩子成為魔女的話,被我們霍璐達派的孩子殺死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聽到這句話的歲郎,反射性的大喊了起來。


    “我來保護那個孩子。我不會讓人和人去幹擾蕾切奴的沉眠的!即使與霍璐達全員為敵!即使與你戰鬥,我也要保護那個孩子!”


    歲郎筆直的盯向安東雷。


    安東雷無言的盯著歲郎,靜靜的問他。


    “……話說,蕾切奴現在在哪?”


    “在艾邦迎來壽命的終結,惠奈繼承‘薩蒂亞之淚’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這次,歲郎很小心的回答了。


    安東雷再次問。


    “不用擔心她會因為誰不小心被吵醒吧?”


    “這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


    安東雷盯著歲郎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終於理解了。


    “……明白了。如果能夠不和艾邦交涉就能完事的話,也就沒有越界。那麽我就等到惠奈繼承‘薩蒂亞之淚’吧。並且這件事,就當做是我們倆的秘密吧”


    聽到這些話,歲郎鬆了一口氣。


    “謝謝。安迪”


    “這件事不用道謝。這不僅是為了蕾切奴,也是為了我。在這一點上,我和你是一樣的”


    安東雷笑了出來。


    “嗯”


    歲郎也笑著點了點頭。


    不久,他們看到裏彌騎著掃帚飛了過來,於是中斷了對話。


    ◇ ◆ ◇ ◆ ◇ ◆


    戴安娜跨上了雄山羊的骸骨,在小鎮的天空中看著環視這個小鎮,看著裏彌原曲的背影,她的表情越來越難受。


    結果,這個夜裏,裏彌還是和安東雷他們巡邏去了。


    戴安娜終於將玫瑰覆蓋整個小鎮了。如果發生了什麽的話,戴安娜能夠立刻發現,並且瞬間就奔過去。如果對方是普通的惡魔或者下級魔女的話,就算戴安娜本人不過去,種植的玫瑰也可以立刻進行攻擊。隻要戴安娜不像昨天那樣那麽忙的話,就算碰到了惡魔,就算碰到了新希律亞派的魔女,就算安東雷背叛的話,也不用擔心裏彌遭遇什麽危險。


    然而,就算戴安娜心裏明白這些事情,但是看到裏彌的離去心中仍然感到不安。


    這份不安,如果戴安娜能夠更加明確的跟裏彌說“不要和安東雷接觸”的話就好了,但是她並沒有說出這句話的勇氣。


    或者,幹脆跟安東雷說,把自己也加進去就好了,但是她也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是她的人生當中第一次如此優柔寡斷。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戴安娜歎了一口氣,她的胸中,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在霍璐達修道院生活的時候,每一天都是清貧而又持重,並且非常的沒麵子。在那個世界裏,就好像自己唄詛咒一般,每天每天除了戰鬥都是戰鬥,並且不管自己多麽的活躍,自己的存在依然被全盤否定。


    在離開霍璐達派,與艾邦相遇之前,她都過著沒有任何人與她相知的寂寞的生活。


    自從她成為了艾邦的弟子以來的每一天,她得到了作為魔女的自信,但是感覺心中被開了一個大口,很是空虛。到了現在,她有了開朗,溫柔,尊師重道,又完全不認生的裏彌陪伴到了她的身邊。


    她想起了白天和裏彌一起吃好吃的蛋糕一邊聊天的事了。那麽開心的時光,對她來說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度過會害怕失去的時光。這個會肯定作為魔女的她的世界,這個有和她一樣,以成為偉大的魔女為目標的女孩子,和她一起攜手渡過難關,一起吃好吃的蛋糕,一起聊天的時光。


    這些讓她滿足的瞬間,她得到手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會放手了。


    結果,她沒有說出來的原因是因為,她害怕被裏彌討厭。


    其實,她不願意裏彌靠近安東雷的原因,隻是不想讓她親愛的裏彌被奪走,讓她非常的不安。


    不過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心情,所以才沒有對裏彌說出“別靠近安東雷”這種眼裏的話語。其實這不是為了裏彌,而是戴安娜的潛意識,讓她無法那麽強硬的說出來。


    ——別逃避麵對自己的弟子。


    安東雷的這句話從她腦中閃過。


    “……這種事情,就算安迪你不講我也是明白的”


    戴安娜不自覺的說出這句話來,深深地歎了口氣。


    ◇ ◆ ◇ ◆ ◇ ◆


    “果然是戴安娜。和你說的一樣啊,馬斯卡拉米亞”


    在跨著掃帚,浮在空中的馬斯卡拉米亞的身後,乘著夜鷹的諾克緹菲利亞很是困擾的撓著自己的紅發。


    她的眼前搭著冰做鏡片。將其重合了起來形成了一個望遠鏡。


    透過鏡片她所看見的,毫無疑問是戴安娜。隻要是魔女,沒人不知道戴安娜,她是最強,並且冷酷,毫無慈悲之心的女王。


    “不過話說回來,真虧你能夠認出戴安娜來”


    她看向馬斯卡拉米亞。


    馬斯卡拉米亞緊緊地盯著手上的玫瑰,她那黑色的直發,就好像要溶到這黑夜裏一樣,輕輕地搖晃。


    “這個魔法是隻有戴安娜才會得”


    她淡淡的說,就好像是在說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諾克緹菲利亞讓冰之鏡片消失,苦笑著聳了聳肩。


    “光是有霍璐達派的安東雷就很麻煩了,沒想到就連那個‘血染的戴安娜’都在。那不就代表著,隻要靠近這裏的魔女都會被單方麵的給幹掉嗎”


    “……大半都是你和我做的”


    馬斯卡拉米亞依然緊盯著玫瑰不放。


    “啊,你這麽說還真是”


    諾克緹菲利亞笑著圓場,聳了聳肩。


    “不過那是沒有辦法的,誰讓他們都不肯把莎羅梅的所在給吐出來。不過多虧了這樣,導致希律亞派變得人手不足,讓我們很輕鬆的就成為了她們的同伴,從結果上來說 all right啦”


    “是新希律亞派。請不要搞錯”


    馬斯卡拉米亞非常認真的指出了她的錯誤。


    “沒關係吧。反正兩邊都是一樣的吧”


    “完全不一樣。在莎羅梅這個女人附上這個名字的時候開始,她到現在好完全不懂希律亞。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成為希律亞派的資格”


    馬斯卡拉米亞很少用這麽強硬的口氣說話,這使得諾克緹菲利亞感到不可思議。


    “希律亞,是在在新約聖書裏出現的希律亞王的王妃的名字吧?砍掉洗禮者約翰的女人的名字也是教希律亞。莎羅梅用上那個女人的名字,不是正符合希律亞的後繼者這一稱呼嗎”


    “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那樣想的吧。所以她什麽都不懂”


    白的咯?”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我們隻是因為利益一致才會互相幫助的。既不是同伴也不是朋友”


    “哎呀,既然我們在互相幫助,那麽我們就是朋友了,對吧?”


    麵對臉都不轉過來,冷淡回應的馬斯卡拉米亞,諾克緹菲利亞浮出了意外的表情。


    然後,她小小地歎了一口氣,聳了聳肩,看起來覺得很麻煩的樣子。


    “……算了,怎樣都好。你想要得到‘希律亞的心髒’。我想要殺了莎羅梅。我們是為此才組合在一起的”


    “沒錯。並且,為了完成我們的目的,必須要在莎羅梅的身邊沒有‘四姐妹’的時候和她一對一才行”


    “而為了得到她們信賴的第一步,我們想要好好地完成她們給予的第一份工作,可是”


    諾克提菲利亞說著說著,表情變得困擾了起來,還歎了一口氣。


    “……不過,這下真的是沒想到啊。如果隻是安東雷,以及那頭新狼還有吊著的新人蔓草魔女的話,還是可以通過作戰方法搞定的,但是如果對手是戴安娜的話,就算是我也還是不行的啊。如果要和她戰鬥,我寧願同時與莎羅梅以及四姐妹同時戰鬥。啊啊,真麻煩……”


    諾克提菲利亞把手伸進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裏撓了撓,向上看去,望向夜空。


    “這樣的話還不如幹脆和戴安娜聯手,這樣反而更快一點,若是襲擊了她的弟子的話,在那之後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關於這件事,當時應該是立刻擄走裏彌就跑的。但是為了搜尋除了自己以外還進行魔女狩獵的人,想要把他們給引出來,所以昨晚才故意作弄了下裏彌,假裝是真的要殺了她,不過現在想想看,當時那時抓住裏彌唯一的機會。當時想著不僅要抓住奧莉愛燈女士的候補,還能把迷一般的敵人給討伐的話,就可以增加自己的籌碼了,結果那份欲望是錯誤的。


    “……如果今天也什麽空手而歸的話,又要惹娜塔莎不爽了。那個孩子,一旦發火要哄她睡著的話超級累的啊”


    當腦中浮現出那個幼年上司的麵容的時候,她的表情就變得弱氣了起來。


    這個時候,馬斯卡拉米亞看著玫瑰說。


    “……我可以停止戴安娜的動作”


    “你?”


    諾克緹菲利亞嚇了一跳,立刻轉過頭來。立即給予否定。


    “不行的。隻要戴安娜能看到的地方都會變成她的狩獵場。就算你擅長的是瞬間移動,也會被她毫不在意的擊潰的。而且是你和我同時被擊潰”


    “我說的不是擾亂她的注意。就和字麵上一樣,是停止”


    馬斯卡拉米亞仍然在看著玫瑰。


    她好像有某個策略,稍稍勾起了諾克提菲利亞的興趣。


    “怎麽做?”


    “秘密”


    “秘密?那麽要怎樣讓我信任你?”


    諾克緹菲利亞由於期待落空,表情看起來很是驚訝。


    但是馬斯卡拉米亞卻完全不像在開玩笑,用非常認真的聲音說。


    “但是身為巴裘拉的我是沒有辦法戰勝莎羅梅的。要殺死莎羅梅奪取‘希律亞的心髒’的話,你的力量是必要的。在那之前,我不會冒著失去你的危險行動。我覺得這個理由可以充分的讓你信任我的”


    “是嗎?但是你在‘此方’能夠理所當然的在天空中飛行,你真的是巴裘拉嗎”


    諾克提菲利亞露出懷疑的目光,像是試探似的,看著她笑了出來。


    馬斯卡拉米亞生硬的做出了回答。


    “在空中飛行不需要多大的魔力”


    “要的啊。要在‘此方’浮在空中的話,是要將自己全部的空間轉換為‘彼方’的。那是在隻有內惡魔非常強大的時候才能做出來的行為才對”


    “在空中飛的話是不需要惡魔的力量的”


    馬斯卡拉米亞很不耐煩的說,然後將掃帚上的魔女的寶石給她看。


    “……怎麽回事?”


    諾克提菲利亞非常的驚訝。


    馬斯卡拉米亞用聽起來非常無聊的聲音開始了說明。


    “魔女的寶石是同屬於‘此方’與‘彼方’的東西。所以就算在‘此方’也能和像在‘彼方’一樣使用。不管是讓事物隨心隨動,或者使其變形,都是可以做到的。隻要知道做法的話,根本不需要惡魔。不止如此,就連和惡魔締結契約都是不需要的”


    聽到這些話的諾克緹菲利亞,很是佩服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不過就連我在霍璐達派的時候,都沒有聽過這些事情。我覺得就連霍璐達派都不知道的,不使用惡魔之力便可以使用魔法的這種高難度的技術都知道的你,果然不單單隻是一個普通的巴裘拉”


    這樣說著的她,興趣滿滿的看向馬斯卡拉米亞。


    “……”


    馬斯卡拉米亞沉默不語,沒有回應。


    諾克緹菲利亞發現對方毫無說話的意思之後,隻好歎了口氣,回到了剛才的話題。


    “算了,像你那樣飛的那麽奇怪的本身,就是魔法能力不足的表現。我相信你,但是,如果失敗的話?”


    “那麽你便會失去殺死莎羅梅的機會,而我便會失去得到‘希律亞的心髒’的機會”


    馬斯卡拉米亞好像就是在說不管怎樣都隻好放手一搏了。


    不過,正是這個連自己的事情都能像別人的事情一樣,徹底的冷靜處理,這樣的態度,是讓諾克緹菲利亞能夠相信這個連對方的性格都不知道的人。


    並且,如果能夠讓馬斯卡拉米亞自己行動的話,也是一個知道她真正的實力的一個好機會。


    諾克提菲利亞在考慮了一會兒之後,笑著點了點頭。


    “……那麽好吧,我就做吧”


    這樣說著,她拿起馬斯卡拉米亞手上的玫瑰,一瞬間將其凍了起來。


    然後就這樣隨手扔到了地上。


    被凍住的玫瑰掉落到地上,連一聲都沒響的,碎掉了。


    同時,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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