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袁朗的緣故,玄學會的弟子最近特別的努力。


    連一向任勞任怨的劉誌都不止一次找許秋平抱怨,說是每天被弟子纏著問東問西,即便是最基本的風水知識,他也不能不回答。這讓他連自己的時間都沒了,就是不在外麵,這些弟子都直接找到了他住的地方,更有甚至就拿著書在他門口讀,有不懂的直接進去問他。


    雖然把玄學會發揚光大是他最大的願望,可是這麽一來,他倒是懷念起以前的生活了。


    後來不止劉誌,阮宏宇,賀宏圖,木頭人蔣健也憋不住了。


    “老許,這事兒不能這麽下去了,再來我那院子都被人踏平了!”這是蔣健和許秋平說的。


    而阮宏宇與賀宏圖首次聯合起來,揚言要去閉關。


    許秋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召集眾人到議事殿,九名理事全都垂頭喪氣的,每個人都頂這個黑眼圈。


    這些人連副院長都不放過,他們更是被針對的對象。


    最後大家合計了一下,決定把每個月一次的論道改成三次,而三名副會長和九名理事剛好分成三批。


    對此大家都沒有意見,可是誰做第一批,誰做第二批卻發生了分歧。


    沒辦法的情況下,許秋平隻能讓所有人都參加進來。


    這次的論道,一個也不能少。


    不是都想著趕緊清淨一下嗎,那就一個也別想清淨。


    台上許秋平講的口幹舌燥,袁朗小心的走過去,在最後一排坐下,每一排都是整數,最後一排現在就他自己。


    前麵的人察覺到身後有人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是袁朗,那名弟子瞪大了眼睛,袁朗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噓~!好好聽講!”


    聽到袁朗的話,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點了點頭,轉過身專心聽了起來。


    對於袁朗來說他隻是隨口一句話,可是在男子心裏卻紮下了一個很深的種子,隻等適當的機會,這顆種子就會破土發芽,然後長成參天大樹。


    論道,講學,這是玄學界最為普遍的一種教學方式。


    風水畢竟不是正當的學業,每個人對風水都有自己的感悟,沒有什麽絕對的真理去傳授他人。


    作為老師,在這個過程中隻是一個領路人。


    更多的時候還是弟子不斷地摸索,疑惑之處,老師會給一些建議,絕對沒有準確的答案。


    所以,風水講究一個悟性,悟性高的人,可能隻是稍加指點便明白了其中的始末,悟性不好的,可能需要頻繁的舉例論證。還有一些可能你把自己說死了,他也不會明白,這類人自然而然不適合學習風水。


    玄學會作為玄學界排名第三的勢力,底蘊不是一般的強大。


    龍虎山很強,張鐵橋更是地階巔峰的高手,為什麽還在玄學會之下?因為龍虎山是一脈相承,就是有弟子,有長老,也隻是一些供奉,這些人並不能算是龍虎山的人。


    假若龍虎山出了滅門之災,這些人可能會反過來對付龍虎山。


    而玄學會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就是門派和家族的區別,門派是所有人的門派,家族隻是一個人的家族。


    一個門派想要發揚光大,必須門上門下團結一心。


    許秋平講了一個時辰左右,開口說道:“風水之道,玄之又玄。風水修行的是風水,也是天地大道,先知風水,後明大道,一朝頓悟,驚為天人!你們切記不可好高騖遠!”


    “弟子銘記會長教誨!”


    所有人都一同起立,袁朗臉上閃過一絲驚愕,隻是沒等他起身,許秋平已經看向了他,“那名弟子,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聽到許秋平的話,眾人紛紛扭過頭看向了最後一排。


    袁朗難得的感覺臉上發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剛抬起頭,頓時就有人驚呼了一聲:“袁大師!”


    “袁大師?”


    “袁大師竟然和我們一起聽課了!”


    ……


    許秋平差點把手裏的茶杯摔在地上,袁朗出國了他是知道的,可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肅靜!肅靜!你們也看到了,三人行必有我師,袁會長早就是我們玄學會第一人了,依舊和你們坐在一起聽我論道。你們不要感覺這是一種榮耀,你們應該以此為恥,袁道友能夠不忘初心,而你們也應該不忘初心!誌存而高遠,逆水行舟,逆天而行,不忘初心!”


    “誌存而高遠,逆水行舟,逆天而行,不忘初心!”


    近五百名弟子的齊聲呐喊,渾厚的聲音衝散了天空的雲朵,陽光照耀下來,神聖而莊嚴。


    這一刻,連袁朗都忍不住心生豪情。


    許秋平的確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能夠謹小慎微,把握住人性最最細膩的地方,以此鞭策玄學會弟子不忘奮進。


    接下來許秋平把事情交給阮宏宇,他則是走下了台。


    有些事情,過之而不及。


    點到即止就好,每一名弟子的路都有他們自己去走完。


    大道理每個人都懂,擁有大毅力的又有幾人?


    輝煌的背後不是滄桑就是肮髒,莫羨他人九尺紅毯,金馬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


    “袁道友,你怎麽回來了?”


    許秋平拱了拱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袁朗隻是說離開,也沒說做什麽,更沒說去幾天,他還以為袁朗怎麽也要十天半月,沒想到這麽快。


    “有黎前輩幫忙,事情也算順利!”


    袁朗長話短說,把這次的事情簡要的敘述了一遍,天人境界的赤練白蛇被他選擇性忽略了。


    知道袁朗一路風塵仆仆,許秋平讓人安排了飯菜。


    三天的時間裏,袁朗一直在房間畫著各種符篆,閑來無事,突破也沒什麽機緣,他索性把之前學習的符篆一筆一劃重新溫習了一遍。隻是少了判官筆,讓他有些不太如意。


    判官筆被器靈丟進了溶洞裏,器靈現在也陷入了休眠期,經過幾次這樣的事情之後,他倒是不擔心器靈。


    他現在有些擔心的是丹田裏的那個蛋。


    之前器靈說過,如果這個蛋能孵化出來可以救石化後的黎善,也就是說這是一顆真的蛋。


    每每想到這裏,袁朗心裏都五味雜陳。


    當時他也沒問清楚這個蛋到底是什麽,本來他還打算借助這次銅山的風水,把龍脈放出來,給自己換取突破的機會。現在沒弄清楚這顆蛋的來曆,他心裏始終有些不安。


    時間一晃而過,第三天,黎善準時來到了玄學會。


    “前輩!”


    “我已經準備好了,銅山風水,可破!”


    聽到黎善的話,袁朗一喜,他終於等到了。


    龍脈是天地之靈,龍脈被鎮壓,必然有怨氣,同樣的,對於釋放龍脈,解救龍脈的人,上天也不會虧待。


    讓許秋平聯係高明禮,銅山終究是高家的產業。


    “前輩,這條龍脈放出來必然會成為孽龍,到時候鎮壓的事情?”袁朗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卻見黎善拿出了鎮龍石,此時的鎮龍石在黎善的掌心之中,如同一尊古樸的大印。察覺到鎮龍石上有著黎善的氣息,袁朗臉色微變,“前輩把鎮龍石煉化了?”


    黎善微微搖頭,“本就是我的,何須煉化!這鎮龍石是第一任守龍人煉製,後來世代相傳,隻是多年前遺失,現今找了回來,也算是物歸原主!”


    高明禮聽說袁朗準備破銅山的風水,直接讓高明誌開車帶他來到了玄學會。


    “袁大師,銅山的風水真的可以破?”


    高明禮下了車連拐杖都忘了拿,一路小跑走到袁朗跟前。


    “能破,不過高家的別墅恐怕保不住了!”袁朗看了一眼黎善,輕聲說道。


    聽到能破,高明禮臉色一怔,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能破就好,別墅可以不要!明誌,準備車,恭送諸位大師!”


    高老爺子心情極好,袁朗把黎善介紹了一下,聽說黎善是位高人,且袁朗也稱呼前輩,高明禮急忙給黎善賠罪,說是有眼不識泰山。少言寡語的黎善,除了和袁朗還能多說幾句,對其他人完全不感興趣。


    見高明禮碰了一鼻子灰,袁朗連忙問起了需要準備什麽。


    “香案供品,三牲六畜,無垠水采集九天玉露,桃符若幹,黃表紙一百斤,供香三六九等各一百斤……”


    黎善說的並不快,但是由於東西很多,高明禮開始還能記住,到了後麵完全記不清了。


    “袁大師,能不能說慢點?”高明禮有些為難的看著袁朗。


    “這些東西玄學會都有,不過高老爺子需要破財一下!”袁朗如實說道。


    “好好好,我就讓明德準備,有勞袁大師列個清單出來!”


    袁朗點了點頭,如果隻是少數他還能做主,但是這涉及到了祭天,需要的東西很多,就是玄學會有沒有那麽多庫存他都不清楚。


    寫了一份清單交給高明禮,這些東西看似不多,但是真正換成錢,根本就是有價無市。


    袁朗還想問從哪裏開始,黎善已經看向了銅山對麵的那座山頭。


    “小友可能登臨九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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