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看了一眼警局兩旁的停車位,根本沒地方停車。


    在華夏永遠有幾個地方交通一直堵著,醫院,警局,稅務局,銀行……


    把車開到前麵掉個頭開回來直接停在警局門口,袁朗下車往裏麵走去。警局的大門是那種推拉的伸縮門,此時已經關閉,裏麵數十名警察正站成一排好像在與人對峙著。


    袁朗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玩味。


    走到值班室門口,裏麵空空如也,人應該進到了裏麵,袁朗也沒有廢話,直接翻過伸縮門。從諸多警察中間穿過走向不遠處的兩輛黑色的奧迪a8。


    “站住!”


    一名警察連忙大聲吼道,因為緊張的緣故等到袁朗從他麵前走過他才反應過來。


    袁朗腳步一頓,微微轉過頭,玩味的目光掃過每一名警察。


    看到人群前麵的三個熟人,袁朗微微點了點頭。


    開口的男子試圖拔出腰間的手槍,被旁邊的人一把按住,“你不想活了,知道他是誰嗎?”


    唐三低聲說著,把男子腰上的槍拿到了自己手裏,衝另外兩個同事點了點頭,三個人走出人群來到了袁朗身後。


    站隊!


    在關鍵的時刻選擇關鍵的陣營,當然,站隊站對了那自然好,站錯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白子峰坐在後排心裏有些煩悶,看到遠處走來的男子,白子峰感覺有些熟悉,可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鍾叔?”


    副駕駛上的中年男子警惕的看著袁朗,他不認識袁朗,他隻是負責保護白子峰。作為一名優秀的偵察兵,他對危險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嗅覺,從袁朗身上他能感受到壓抑,這種壓抑不是殺機,而是實力上的一種對比。就像他多年前新兵期間教官給他的那種感覺,兩種感覺幾乎一致。


    叫鍾叔的男子拿出中控台上的對講機輕聲說道:“你們下去攔住他,必要時可以動用武力!”


    白子峰臉色微變,鍾叔有多強他很清楚,這次如果不是他父親讓鍾叔跟著他,鍾叔根本就不會給他好臉色。他以前偶然間聽父親說過,鍾叔是最優秀的偵察兵,因為一次秘密任務鍾叔失手了,導致了同伴的犧牲,鍾叔便開始意誌消沉。因為不想失去這麽一個猛人,家裏動用了一些關係讓鍾叔成了他們白家的保鏢。


    認識鍾叔也有好幾年了,這個木訥的漢子一般都是死氣沉沉的。也就是在他父親麵前還能多說幾句,除此之外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鍾叔這麽緊張,本能的白子峰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張照片閃過,雖然擋在車前麵的男子一頭長發,可是那一張臉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那張照片是一年前的,上麵的麵孔略帶青澀稚嫩。


    砰!


    後麵一輛車的車門打開,走下來兩名男子。


    一米八的身高,步伐出奇的一致,腳步聲更是整齊有力。


    袁朗眯了眯眼,衝二人挑釁的勾了勾中指。


    能夠成為白家的保鏢,他們之前都曾經是佼佼者,這種傲然也會伴隨一生。被袁朗如此挑釁,二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踏出一步站在袁朗麵前,二人幾乎是胸貼著胸。


    “把人放了,哪裏來的滾去哪裏!”


    袁朗自言自語了一句,不見他有所動作,一米八的男子就倒飛了出去。


    噗通!


    男子跌落在地上,本能的想要站起來,一用力腰間的疼痛讓他倒吸了口涼氣。


    袁朗下手很有分寸,這一拳隻是把男子打的失去戰力。


    他若是想要帶走馬向明,甚至根本不需要這些人知道,在他進來的時候這些人就都趴下了。


    不過,這裏並不是五府,他再強,也懂得分寸。


    其次,他也在給外界一個信號,他袁朗回來了。


    好鋼用在刀刃上,他要是表現的太強勢,那些魑魅魍魎難免沒有膽小的直接躲起來。與其傻了吧唧的去找,不如讓他們自己跳出來,一窩端了省的以後還要提防著。


    哢嚓!


    站著的男子第一時間掏出手槍指向袁朗,雖然沒有說話,不過沒人會懷疑他不敢開槍。


    袁朗側過臉透過奧迪a8的擋風玻璃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男子,突然他嘴角勾起,臉上露出一絲邪笑。鍾叔心裏咯噔一下,右手剛摸到車門上,擋風玻璃突然炸裂,上麵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


    袁朗一隻手掐著持槍男子的脖子,帶著他跳上了奧迪車的引擎蓋。


    把男子摔在擋風玻璃上,一把奪過槍把擋風玻璃搗碎,看著近在咫尺的鍾叔,袁朗眯了眯眼說道:“還打嗎?”


    鍾叔深吸了口氣,緩慢的縮回按在車門上的右手。


    他看著袁朗沉聲說道:“你是誰?”


    袁朗看了一眼後排的白子峰,臉上的笑意更勝了,“原來是白家的人!”


    白子峰隻是見過袁朗的照片,他哥哥倒是見過袁朗本人。


    看到袁朗這麽利索解決了兩名保鏢,白子峰有些慌亂,不過他還是強裝鎮定道:“袁朗,既然你知道我是白家的人,那應該知道京城白家。白家與你並沒有恩怨,做事留一線,以後也好相見!”


    袁朗掂量了一下手裏的槍,隨手把槍扔進車裏。


    白子峰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手槍就在他麵前,保險是開著的,隻要他伸出手就可以拿過來。


    鍾叔盯著後視鏡中的白子峰,不知不覺汗水從鍾叔的額頭滑落。


    隻是白子峰注定看不到了,他突然笑著說道:“袁朗,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舉手投降!二是被人當做恐怖分子擊斃!你可以看看你身後,現在你已經無路可走了。”


    白子峰的聲音非常逼真,逼真的讓袁朗都差點以為自己被包圍了。


    不過整個警局都在他的掌控中,就是一百米外的車子路過他都能知道裏麵幾個人。


    為了配合小白同學表演,袁朗轉過頭看了一眼。


    “不要!”


    鍾叔幾乎是吼出來的,可是依然晚了,聽到身後傳來的撞針聲,鍾叔頹然的坐在副駕駛上。


    袁朗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子峰,“你想殺我?”


    白子峰愣愣的看著手裏的五四式,他從小就在部隊玩槍,拿到槍的時候他就知道裏麵有子彈,撞針都響了,為什麽槍沒有響?


    抬起頭,看到袁朗目光中的戲謔,白子峰突然冷靜了下來。


    “我想殺你又如何?!”


    袁朗皺了皺眉,隨手捏起幾個玻璃碎屑,車內傳出白子峰的慘叫聲,鍾叔坐在副駕駛上一動不動。袁朗不殺白子峰,未必不會殺他,直覺告訴他隻要他敢動,就會死。


    沒有理會白子峰的哀嚎,袁朗跳下奧迪車來到後麵。


    拉開車門,馬向明坐在後排正愜意的抽著煙,上百萬的豪車裏麵充斥著焦油的刺鼻味道。


    “還不下來?”袁朗故作生氣的說道。


    馬向明擺了擺手,“等我抽完,他媽的,黃鶴樓1916。”


    看著馬向明煞有其事的樣子袁朗抽了抽嘴角,轉過身背對著馬向明靠在車身上。馬向明沒讓他久等,說好的抽完一支煙,就抽完一支煙,等到煙絲燒到煙屁股才戀戀不舍的從車上下來。


    走下車的馬向明臉上掛著笑意,袁朗突然感覺有些驚悚,“你要幹嘛?”


    “揍你!”


    馬向明咧了咧嘴,身體前傾扒住袁朗的肩膀,右腿一個高提膝撞在袁朗肚子上。


    鍾叔沒有敢亂來,把斷了兩條胳膊的白子峰從車上扶下來,剛好看到眼前滑稽的一幕。幾分鍾前還不可一世,生猛的一塌糊塗的長發男子被人按在地上揍,不還手不說嘴裏竟然還在求饒。一身白色的古裝衣服到處都是腳印……


    不僅鍾叔淩亂了,連那些警察也淩亂了。


    此時早已經不是在警局動手打人的問題了,而是震驚。


    作為亳縣的警察,在警局接觸到聽到的最多的就是袁朗這個人,新來的可能有人不曾見過袁朗,卻一定見過照片。袁朗的檔案在警局足足能裝一個文件櫃,其中從袁朗在哪家醫院出生,到後來成為夏朗醫藥董事長,十幾年裏事無巨細,隻要能夠調查到的都記錄在案。


    照片更是不計其數,從袁朗穿著開襠褲一直到他被裝進棺材。


    小劉休息了十多分鍾才算緩過神,大老遠他就看到馬向明似乎在和人打架。


    “住手!”


    馬向明剛好也打累了,聽到小劉的話,他後退兩步彎著腰大口的喘著粗氣,“奶奶的,看寧秋打架挺爽的,真動手了,真他媽累!”


    袁朗翻了個白眼,寧秋當時也是這麽說的。


    躺在地上和小劉招了招手,小劉突然站在了遠處。


    “愣著幹嘛?”袁朗嘟囔了一句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拍了拍身上的土。


    鍾叔一直在猶豫,看到袁朗站起來,他才開口說道:“今天的事情白家會出麵的,我們先走了!”


    在他看來這已經給足了袁朗麵子,可是袁朗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差點要拔槍。


    “劉局,敢不敢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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