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死死咬著嘴唇一直不敢吭聲,直到釋放的一刻還是忍不住尖叫一聲癱軟在洛受懷裏。等喘息平靜下來才想起洛受讓他閉嘴,心裏一慌,連忙低聲道歉:“小受……對不起,我不該叫的!”


    洛受早就被抽風的係統弄得沒了脾氣,哪裏還有心思教訓林帆,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你換條褲子再睡。


    “哦。”林帆乖巧的點點頭,起身在櫃子裏翻出一條幹淨的內褲。


    洛受也爬起來去衛生間裏洗手,發誓再也不敢這種助人為樂的蠢事情。


    等他再次回到床上,林帆已經躺回床上,還自動給他留了一半位置。


    林帆剛剛發泄過心情還很振奮,一時半刻也睡不著,便拉著洛受和他聊天:“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


    “總能找到機會……明天去外麵看看,熟悉一下情況。”洛受沒他那麽樂觀,依然心事重重。


    “好。我都聽你的。”


    也不知是幫林帆擼管擼累了,還是被係統折騰得快要崩潰了,洛受迷迷糊糊居然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換班的護士來查房,發現地上的碎玻璃渣,洛受才將昨天晚上吊燈罩掉下來的經過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隨後護士叫來清潔工將房間打掃幹淨,又找來工程部的師傅檢查吊燈。


    師傅搭著木梯爬上去瞧了一下,奇怪的說了一聲:“怎麽螺絲全鬆了?”


    洛受心中一驚:果然是人為的嗎?


    師傅拿起替換的燈罩按上去,又將螺絲緊了緊才爬下下宣布換好了,收工走人。


    洛受心裏一直無法平靜,心中的疑惑隱隱有了答案。


    吃過飯又到放風的時間,洛受便帶著林帆去院子裏,曬曬太陽給係統補充能源,順便了解一下精神病院周圍的環境,看看有沒有機會離開。


    這家精神病院隻有一個出口,大門由保安二十四小時值守。翻牆肯定不用考慮,精神病院厚厚的水泥牆有二十多米高,頂端還安裝了電網,稍微碰一下就能把人給烤糊。


    洛受他們住的那棟樓外麵的空地上立著許多鐵杆,兩頭牽著鐵絲繩,上麵掛著被單、各種衣服,還有白大褂,遠遠望去一片白色迎風招展;行政樓這邊明顯規劃的要好一些,門口左右兩個橢圓形的花圃,旁邊還有一條石頭砌成的長廊,頂端和柱子上纏繞著藤條垂落下來,長廊的兩邊種植著各種花草樹木,將整個長廊包圍起來,顯得綠意盎然。長廊的盡頭有一座假山。


    也許是被關得太久,突然獲得相對的自由,雖然隻是暫時性的,也令林帆興奮不已,他揮著手走廊上隨意奔跑。


    洛受還在思索早上那名修理工的話,頗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長廊一側的長凳上。


    “小受!”林帆突然跑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洛受一下驚醒過來:“什麽事?”


    林帆指著長廊外麵一棵三米多高的樹問他:“這是什麽樹?”


    洛受站起來走到樹上,瞧見藏在綠葉裏金色的果實,回答道:“這是枇杷樹吧。”


    “能吃嗎?”林帆歪著腦袋問他。


    “可以。”洛受點點頭。


    林帆立刻抓住他的袖子,搖著他的胳膊懇求道:“給我摘幾個吧。”


    洛受低下頭就瞧見林帆像小狗一樣懇求的眼神,心道:這家夥真是裝狗狗成癮啊!伸手在林帆水嫩的臉上掐了一把說道:“好。”然後抬腿踢向樹幹。


    枇杷樹的樹枝晃動幾下,落了一地金色的果實。


    林帆樂滋滋的跑過去,蹲下身撿起一顆果子就往嘴裏塞,剛咬了一口就“呸”的一聲全吐了出來,搖著腦袋大聲抱怨:“又酸又澀,一點都不好吃!”


    洛受在地上轉了一圈,撿起一顆批把遞給他:“把皮剝了再嚐嚐。”


    林帆接過來,用手指將外麵金色的表皮剝掉,露出金色的果肉。放在嘴邊小咬了一口,立刻樂得合不攏嘴,咬了幾口便給吃幹淨吐出一個核來,又問道:“你怎麽挑的?”


    “枇杷表皮的顏色越深,捏起來軟軟的才是熟透的。”洛受告訴他。


    “原來如此。”林帆點點頭,按照洛受說的方法在地上找起果子。


    洛受無比同情的望著林帆:這倒黴的孩子連枇杷都沒吃過,不知道以前受虐待的日子是怎麽熬過來的……


    林帆撿了幾顆枇杷,又繼續往前跑,一邊跑回還一邊回頭衝他招手:“小受,你快點啊!別老坐在那裏發呆!”洛受隻好快步跟上去。


    林帆很快就跑到長廊的盡頭,假山的全貌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座假山約莫七八米高的樣子,由許多塊造型各異的大石頭壘成。假山頂上還建造了一座精致的小涼亭,一條狹窄的小道彎彎曲曲盤繞著通向山頂。


    林帆興奮地大叫一聲,張開雙臂就往假山前衝去,不過腳剛剛跨出一步,變故陡生。林帆的腳不知被什麽東西絆住,身體失去平衡向前傾倒而下。好在一直緊跟在他身後的洛受反應迅速,一把扯住他的後領,用力一拽就將他給拉扯回來。


    林帆拍著胸脯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小受,還好你動作快,不然我就毀容了!”


    洛受往林帆剛才摔倒的方向望去,正前方有一塊突出的石頭,尖尖的棱角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林帆低下頭,望著纏在左腳上的罪魁禍首:“原來剛才就是你絆倒我的啊。”


    洛受蹲下身,從林帆的腳上解下一截鐵絲環,他用力扯了幾下,發現鐵絲環的另一頭固定在旁邊一棵樹上。他走到那棵樹下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將纏繞在樹幹上的鐵絲給解了下來。


    林帆湊了過來,好奇的盯著洛受手裏的鐵絲圈:“小受,這是什麽?”


    “捕兔套!”這玩意洛受小時候玩過,做起來也不難,他告訴林帆,“將鐵絲的一頭結成一個活套,另一頭固定起來,將活套藏在草叢裏,兔子看不見,踩上就完蛋了。”說完,洛書又回到剛才下套的地方仔細觀察起來,周圍的草叢還有被踩過的痕跡,看來下套的人沒有離開多久。他目測了一下距離,林帆跌倒正好是臉撞到石頭上,若是他……他比林帆高大半個頭……想到這裏,他摸摸自己的脖子,這裏的確是人最脆弱的地方。


    林帆還在疑惑:“這裏怎麽會有鐵絲?”


    洛受答道:“我們住的那棟樓外麵的空地上是不是牽了很多曬衣服的鐵絲繩?”


    “可是曬衣服的繩子怎麽會在這裏?”林帆依然迷惑不解。


    洛受冷笑一聲:“我想我有答案了。”說完,轉身往回走。


    “小受,你去哪?”林帆連忙跟上。


    “回病房,看看那家夥在不在!”


    洛受急匆匆的趕回去,發現病房裏那張空了一晚的病床上果然躺著一個人,正閉著眼小憩。


    洛受冷哼一聲,吩咐林帆:“關門。”


    林帆顯然沒明白洛受的意思,詫異的問道:“大白天關什麽門?”


    “關門放狗,你懂不懂?”二十四小時內遭遇兩次意外,洛受很生氣。


    林帆懵懂的搖頭。


    “不懂就照著做!把門鎖上。”


    “好。”林帆依言將門關上、落鎖,然後望著洛受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去床上睡覺。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許出聲,明白了嗎?”洛受磨著牙說道。


    林帆被他一臉煞氣嚇到,聽話的跑回自己的病床,拉上被子蒙住頭。


    “哼!哼!”洛受搓了搓手掌,快步走到那張病床前,一言不發直接左手出拳,朝向對方的麵門。


    感到迎麵而來的拳風,對方睜開眼,驚愕之餘快速抬手截住他揮舞過來的拳頭。洛受和他交過手,知道他的實力,原本就沒打算一擊成功。洛受的強項是腿上功夫,先前那一拳看似凶猛,其實不過是虛晃一招,等對方將注意力都放在他的拳頭上,他迅速出腿,踢向對方的膝蓋。感到對方身子一顫,洛受乘勢往前一撲整個人都騎在對方身上,將對方死死壓製住。


    洛受的右手牢牢製住對方的雙手,左手則掐住對方的脖子,冷聲說道:“快說!你收了洛祈多少錢來害我?”


    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轉眼又變成錯愕:“洛祈是誰?”


    “別跟我裝傻!”洛受左手五指彎曲,指尖劃破了對方的皮膚。


    對方的眼中依然一片茫然:“我不認識什麽洛祈!”


    “那你為什麽兩次三番的設陷阱害我?”洛受質問道。


    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怨念:“誰讓你在餐廳主動挑釁我!我若是不能給你點教訓,怎麽對得起我一流殺手的稱號?”


    “一流殺手?”這次輪到洛受愕然,“你丫這蹩腳的模樣哪裏像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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