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大床上,水蛇般的女子雙臂死死地纏在了男子的腰上,飽滿的胸脯緊緊地貼在了男子的胸膛上,黑發如瀑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弧度。


    耳邊交織著是男子嘶吼聲,以及女子低低的□□聲。


    淩安安站在了門背後,明明是四月的天氣,卻讓她覺得遍體生寒。她冷得牙齒隻打哆嗦,指間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心,她木木地看著這兩個廝混的男女。


    她淩安安跑了十年的龍套,今天終於混到了一個女配角,終於可以闖出一番天地。歡喜,激動,她忍不住將這份歡喜想要和自己的男友傅歆分享,哪知道滿腔的歡喜硬生生變成了一番傷感,被人從頭到尾澆了一盆涼水,給滅了。


    “嗬嗬。”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她頹然地理了理自己的額前飄下的碎發。她應該哭出來的,但滿腔的傷感也隻是在自己的心髒處打轉,所有的情感都積壓在那麽一角落,百般滋味團揉在一起,反而令她哭不出。


    手指在顫抖著,她連拔出鑽戒的動作都做得顫顫巍巍。


    好不容易,把鑽戒拔了下來。她的眼眶也紅了,哪怕是darryring,這個一生隻能定製一枚的鑽戒也敵不過男人的負心。


    說負心就負心,一切快如閃電。


    熬過了七年之癢,他們卻終究敗在了八年這個數字上。大概在娛樂圈這個大染坊中呆的太久,分分合合都太常見。連淩安安都沒有想到,自己和傅歆堅持了八年之久。他們的愛情在娛樂圈中因而顯得純粹珍貴,經曆了風風雨雨,卻敵不過時間,現實給她結結實實一個耳光。


    她明白傅歆為什麽會出軌,八年的時間太長,他們對彼此的習慣了如指掌,愛情都被消磨的一幹二淨了,就連對彼此的身體也失了興致。如果不愛了,她淩安安可以放手成全,她從來都不是死纏爛打的女人。但為什麽還要向自己求婚。


    就在半個月前,這個男人向自己求了婚。


    那天,淅淅瀝瀝的細雨下了一天,黑壓壓的烏雲一片。


    淩安安一路冒雨回來,回到他們彼此家的時候,已經是濕透。


    家中無人,淩安安也沒有注意。自己就先淋浴換好了睡衣,躺在了沙發上。


    然後,突然全部的燈火熄滅,一片漆黑。


    她茫然不知所措,打電話給物業。


    電話占線。


    她正驚慌失措的時候,燈光卻突然亮起,照亮了整個房間。


    她看到了傅歆被眾人簇擁著,手種捧著一束鮮花,然後突然單膝跪在了她的麵前。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了禮盒,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枚精致的鑽石。


    “這是darryring所製作的戒指,一生隻送一人的戒指。我知道,安安你此生的願望是希望有一個安定的家。不知道,我傅歆有沒有這個榮幸,給你一個安定的家。”


    “安安,你願意嫁給我嗎?”


    “答應他!”


    “答應他!”


    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她在眾人的哄鬧下答應了傅歆。


    傅歆激動的一把抱住了她,一點也不介意淩安安穿著睡衣。


    窗外狂風大作,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瓢潑大雨一傾而下,惹得人心惶惶。


    而她的內心,卻是萬分安逸。


    當初有多麽激動感動,現在就有多麽的淒涼!


    這個新房,所有的裝飾都是自己親手操辦的。


    小到一張油畫的擺設,花瓶的位置,每一處都是淩安安絞盡腦汁置辦的。傅歆現在和那個女子翻滾的是自己精心挑選的床,是她一個人到批發市場挑了半天的款式;依著的枕頭是她一針一線親手縫的菊花枕頭;蓋得是自己親自到蠶農舀得絲質被褥。


    她滿心地布置自己婚房,


    為什麽要在自己的婚房上演這麽一出戲!!!


    她的手指死死地扣在了牆壁上,指甲隱隱地發白,她漠然地聽著那兩個狗男女的調笑。


    “傅哥,你說是我美,還是淩姐姐美呀。”


    “那個女人,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麽看頭,胸無二兩,怎麽比得上曼曼你呢。”低喘的男聲混雜著男女最原始的運動聲,顯得萬分的糜爛。


    女子低低的笑聲就像是水草一般死死地纏在了她的耳邊。


    “嘻嘻,傅哥你也把淩姐姐說得太難聽了。她那副樣子,那裏少說也有一兩肉。”


    “一個琵琶骨,有什麽看頭。”男人嗤笑著,不屑。


    淩安安陷在牆壁上的指甲又深入了一分,她的眼眸變得猩紅無比。壓抑下了自己胸中熊熊怒火,她咬著牙繼續聽了下去。


    “那傅哥你既然不喜歡她,怎麽還向她求婚?”


    “不過是為了作秀。否則,誰願意娶那個無趣的老女人。在床上,簡直就像一條死魚。”


    女子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


    再也聽不下去,淩安安胸腔裏就像被人灌了一把辣子油,如星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那女子銀鈴般清脆的嘲笑聲交織著。


    她用力地推開了大門。


    “嘭!”的重重一聲,令床上纏綿的兩人嚇得從床上跌了下來。兩人赤身*,發絲淩亂,白色的液體滴滴答答地順著他們交合處流出,醜態百出。


    兩人還未醒悟過來,就聽到清脆的“哢擦”聲。


    刺眼的閃光燈一晃而過。


    不好。


    傅歆連忙扯過了被子,蓋住了自己和曼妮。再快也擋不住手機,兩人的醜相完完全全被手機拍了下來。


    “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拍我傅歆!”扭曲的臉對上了淩安安的視線,陡然愣住了。安安她不應該要明天才回來。


    “安安,你不是要明天才回來嗎?”


    淩安安冷笑,“明天回來幹什麽,方便你偷qing嗎?”


    “安安,你要聽我解釋。”傅歆想要站起來,但陡然想到自己還是赤身*,隻能緊緊地攥著被子。他指著旁邊瑟瑟發抖的曼妮,“都是這個女人勾引了我,你要相信我呀。我隻是一時之間鬼迷心竅。都是這個瘋女人勾引了我,我才一時衝動犯下了錯誤。”


    “什麽!”


    曼妮滿臉的不可思議,她一把抓住傅歆,搖晃著傅歆的胳膊:“傅哥,明明是你說愛我的。明明是你說你根本就不喜這個倒胃口的女人,娶她也隻是為了做秀。”


    “你tm瘋了!鬼才會喜歡你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傅歆一把甩開了曼妮的手,捉住了淩安安的手,“所以說這件事我們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你千萬不要一時衝動,做出衝動的事情。”


    說話的時候,傅歆一直盯著淩安安的手機。


    淩安安自然也看見了,從頭到尾隻是顧著自己手中的照片。這個男人在意的隻是自己形象問題,他們兩人都是大器晚成形,一點點的積累到現在的二線位置。兩人借著這個恩愛八年的情侶形象,圈了一堆粉。如果現階段爆出了醜聞,這個男人的形象將毀於一旦。


    現在這樣的舉動,隻是為了安撫淩安安,不讓她爆出這則醜聞。淩安安自然也知道原因,想到這裏她就覺得惡心。一想到自己的床被這兩個人鬼混,她就想要把這床扔出去!


    她甩開了傅歆的手。


    “不要惡心我。”


    “馬上從我的房子中滾出去!”她將手中的戒指重重地扔了出去,“我不想要看見你們這對野鴛鴦。”


    八年的情感!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真命之子,找到了可以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伴侶,誰知道看上去的隻是一個人渣。她苦笑了一下,苦澀摻半,百感交集。她真得是愛慘了這個男人,不會做菜的自己為了這個男人學會了做菜,到現在掌心出還留著疤痕;有空的時候就替這個男人打掃衛生;所賺的每一筆錢都投入他唱歌的專輯中。


    她笑得眼淚都掉了出來。


    這八年的感情真夠廉價的!


    傅歆一把抓住淩安安的手,看到淩安安涼涼的眼神,順勢拉住了淩安安的手,“安安,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


    淩安安冷冷的看著傅歆,眼神淡漠得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傅歆所有的話語都哽咽在喉嚨中,他居然不敢再說下去。


    “放手。不要逼我做出極端的事情。我會忍不住把你們的醜事都曝出。”


    淩安安咬著牙,她閉上了眼,努力不讓眼裏的眼淚掉了出來。


    “啊!”


    曼妮卻突然瘋了一樣般衝了出去,誰都沒有發現她居然順手拿起自己的高跟鞋,尖銳的高跟鞋直直地刺入了淩安安的太陽穴中,狠狠地碾壓著。


    一下,兩下!


    “你......”淩安安身子晃動著,瞪圓了眸子,不可思議的指著曼妮。


    曼妮手中卻是繼續用力,猙獰著笑著。


    淩安安感到一陣眩暈,天地似乎都在旋轉,很快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她徹徹底底到了下去。


    鮮紅的鮮血滴滴答答橫在了雪白的牆壁上,奇詭的很。


    傅歆看到癱倒在地的淩安安,他顫抖著探到了淩安安的鼻口——沒有氣。徹底傻了眼,他紅著眼瞪著曼妮,“你瘋了!”


    女子卻置若罔聞。


    “你趕緊去報警自首。”


    曼妮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我瘋了嗎?!”


    淩亂的黑發垂直在一旁,女子手中握著血紅的高跟鞋,猩紅的雙眼望著傅歆,猶如惡鬼。不帶人情味的話語從女子的嘴裏吐出:“你不要忘了,這個女人的死也有你的責任。如果不想要被人曝光出我們倆的醜聞,你會明白應該怎麽做。”


    是的,淩安安的手機裏有他們兩人廝混的照片。


    一旦曝光,他所塑造的大好形象就毀於一旦。


    傅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顫顫巍巍,手哆嗦著。


    “現在該怎麽辦?”


    而這個問題,無人應答。


    他知道,這將是他一生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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