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垣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仔細回憶一下,他在下班的路上稀裏糊塗地買到一個係統,又稀裏糊塗地和係統綁定了來到所謂的小世界做任務,又稀裏糊塗地和沈睿文纏在了一起,最後稀裏糊塗地和沈睿文滾到了一起......


    如果時間回到幾年前,有人告訴寧清垣他將會和一個男人談戀愛寧清垣是會丟他一枚硬幣再離開的。


    但這些想法在他一早被嘴中溫熱滑膩的感覺弄醒後看到沈睿文的臉的時候都被他拋到了腦後。


    沈睿文注意到他醒了,十分自然地繼續加深這個吻,深吻一番後又把目標轉向寧清垣的脖子,寧清垣這才推了推他,“大清早的,我要睡覺。”


    沈睿文挑挑眉,“哦?我可記得你平日裏都是這個點起床的。”


    寧清垣掃了他一眼,“今天累。”


    他確實覺得累,剛剛為了迎合沈睿文的吻調整姿勢的時候都覺得全身酸痛,像是以前參加完學校組織的馬拉鬆比賽,跑得肌肉酸痛,渾身無力一樣。


    沈睿文想了想,輕輕親了下他的側臉,“行吧,那你繼續睡,多休息會兒。”


    寧清垣心裏微微訝異,這麽好說話?


    然而沈睿文接著說道:“雖然清晨起來比較有活力,但是你累的話,這些事我們以後每天晚上做一做就行了。”


    寧清垣覺得自己臉有點發燙,沈睿文那邊繼續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換些姿勢,找幾個......盡量不會讓清垣你覺得累的。”


    他說這話說得一臉認真,寧清垣感覺沈睿文在這之前還一副紳士模樣,現在簡直一副流氓模樣,講起葷話來輕車熟路的。他突然聯想到一個詞,用來形容沈睿文再合適不過——衣冠禽獸。


    “我可不承認,”沈睿文在他耳邊低笑出聲,“至少我現在□□。”


    “你又讀我心?”寧清垣輕哼一聲,這才發現自己是枕著沈睿文的手臂的,怪不得......沒有枕頭舒服。


    “積分放著也是浪費,再說清垣你的那些想法都很......可愛。”他笑出聲來,寧清垣有點惱,沈睿文忙道:“好好好,不說你可愛,以後我不看了。”


    他順毛挺有技巧,寧清垣隻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任由沈睿文揉著他的頭發。


    “接下去怎麽辦?”寧清垣聲音悶悶地問了這麽一句。“雖然支線毀了,但我覺得主線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你有什麽想法?”沈睿文頗感興趣地問道,如果他告訴寧清垣他根本不在意劇情,寧清垣可能要炸毛。


    “原著中這個時候你應該成魔了,而我仍下落不明......現在都不一樣了。”寧清垣若有所思地說道。


    “還有季州提前出現在我麵前了。”沈睿文補充道。


    寧清垣睨了他一眼,“說起來我都忘了,昨晚季州後來回去了嗎?”寧清垣仍記得季州昨晚腿部中箭,似乎在這之前也受了傷。


    這回沈睿文就算不用讀心也能知道寧清垣在想些什麽,“昨晚他趁著我渡劫的時候打算暗算我,不過反被我傷了,跟你一起修煉這麽幾年,我體內的真氣還算正,關鍵時刻沒有走火入魔。”


    寧清垣鬆了口氣,“沒事就好,季州那邊按照原著進展的話,再過不久應該進入秘鏡曆練,修為以及和女主的感情應該都與日俱增......嗯,貌似在大結局之前,你出場的次數並不多。”


    沈睿文一邊聽寧清垣說話一邊悄悄握住了寧清垣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我沒什麽想法,但要是他再做出昨晚那樣的舉動的話,我也不介意摻和摻和,讓這劇情早點結束。”


    “......”寧清垣默然,他仿佛聽見了劇情君被沈睿文踩在腳下發出的一聲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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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魔宮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季州執著劍立在山腳下,等候著前去通報的女婢回來。


    寧清垣得知季州到了魔宮,還指名道姓地要見他們兩個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這四個月他和沈睿文絕對很安分,怎麽劇情又生出了變動?


    這一年裏他和沈睿文確實很安分,兩人頭一個月裏幾乎每日都有行那,咳咳,周公之禮,因為沈睿文說要貫徹日久生情的道理。甚至在魔宮內舉行了大婚。不過大婚之後魔宮裏的人還是稱呼寧清垣為少宮主,這是寧清垣和沈睿文達成一致協定的,又不是個女人,叫什麽宮主夫人。大婚過後沈睿文靠著自己的實力幫寧清垣打通了封閉住的爐口,總算解決了寧清垣修為上的問題。


    後麵的時間裏兩個人跑出去溜達了一圈,反正兩人修為都很高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把這個小世界的一些比較出名的地方都逛遍了後才回到魔宮。


    回來才過了三天,就聽人通報,說季州來了,並且是來有要事相商,找的是寧清垣和沈睿文兩個人。


    沈睿文一臉不爽地撤了上山的結界,讓季州上來,不一會兒,三個人就見麵了。


    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雖然沈睿文不清楚季州對寧清垣到底有沒有動什麽心思,並且他也不認為季州有什麽實力跟他搶人,但看見季州的一瞬間,他心裏還是有些不爽的。


    沈睿文可沒忘記上次季州想趁他渡劫的時候拐走寧清垣這碼事。


    季州進來的時候,沈睿文正在喂寧清垣吃橘子,寧清垣過了這麽久也已經習慣了沈睿文投喂他,橘子都是事先剝好了的,沈睿文喂過來一個,他就張嘴吃下一個。


    季州抿了抿嘴,心情頗為複雜,一年前他進來魔宮就是為了帶寧清垣離開這裏,隻是他忽略了寧清垣的想法,寧清垣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我喜歡他”當時被他忽視了,回到懷滇宗之後他私自跑去魔宮的事被發現了,掌門罰他閉門思過半月。


    在閉門思過的時候,這句話給他想了起來,他覺得有些愧對師門,該閉門思過的自己沒有反省自己的過錯,反而整日在想著寧清垣的那句“我喜歡他”。


    他不知道這話的真假,不過從寧清垣本人嘴裏說出來,多半是不會有差了,特別是當他看見兩人喂食的動作時,他心裏確定了,寧清垣當初說的那句話是發自內心的,寧清垣似乎過得很好,人也不像曾經傳聞的那般癡傻了。


    多年前是他趴在樹枝上,寧清垣伸出手來請他吃綠豆糕,多年後是他看著寧清垣和別人挨在一起,由別人喂食。季州無端覺得心裏發悶。


    雖然心情複雜,季州還是暫時拋開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雙手作揖,道:“懷滇宗弟子季州參見宮主,”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少宮主。”


    沈睿文挑挑眉,這才一年時間,季州好像成長了不少,相比一年前來看更加沉穩了。


    “你來本宮這裏做什麽?”沈睿文也不打算跟他說那些客套話,這麽客客氣氣的,不說誰都不知道一年前他倆動過手。


    “我,”季州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我這次前來,是有要事谘詢宮主。”


    “什麽事?”寧清垣坐直了身體問道。


    “......”季州看著寧清垣一陣發愣,在沈睿文不耐煩之前回過神來,“不知宮主知不知曉,這世上有沒有一種修煉的法子,可以將他人的修為轉到自己身上,從而使自己修為上升,而他人修為下降?”


    “是這樣的,懷滇宗近些不斷有弟子出現修為下降的情況,經過調查,似乎是被什麽人用不正當的法子吸去了修為......”


    沈睿文不置可否地偏頭看了看他,“你們懷滇宗的事情,怎麽會來問本宮?”


    “我們......那些弟子身上都殘留著魔修的氣息,”季州頓了頓,不著痕跡地往寧清垣那邊看了一眼,“我記得清垣當初修為也是這樣下降了......我想,或許清垣當初不隻是因為靈根特殊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嗬,你覺得本宮當初是利用清垣來修煉?”沈睿文有些惱他,看來之前認為一年不見季州成長了隻是錯覺,這人,還是那樣,容易想太多!


    寧清垣見氣勢又尷尬起來,清了清嗓子,“季州,你們懷滇宗裏出的這種事是不是魔修所為我也不知道,但睿文他沒有吸取過別人的修為。”


    寧清垣都這麽說了,季州也不好再說沈睿文什麽,“我無意冒犯,隻是查閱了不少古籍後都沒有發現有這方麵的記載,隻好來向宮主請教。一來,宮主曾是魔修中的頂尖人物,也許多少有些了解;二來,我曾經在魔宮見過不少古籍,種類繁多,似乎是有心收藏的,我想來這裏查閱一番。”


    寧清垣內心失笑,季州口中的那些古籍,就是當初沈睿文搶來的那批書,給他挑了兩本後,剩下的上百本,全放在了魔宮的藏書閣。這麽多年都沒人翻閱,怕是已經落了一層灰了。


    沈睿文和他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用了次讀心術。


    “幫忙?”沈睿文挑挑眉。


    “幫吧......原著裏似乎沒提過這件事啊。”寧清垣有些遲疑地開口,“要不我問問007,它可能知道些。”


    沈睿文點了點頭,回頭看著下方的季州,清了清嗓子說道:“本宮並不清楚有沒有你所說的那種修煉方法,但看在你當初幫了清垣的忙的份上,本宮可以考慮幫你一次。”


    雖然沈睿文的語氣淡漠,但季州並不在意,他現在算是有求於魔宮,懷滇宗現在的情況其實比他所描述的還要嚴重,大半的宗派的弟子都出現了修為被吸走的情況,而且被吸走修為後,這些人的修為就沒法恢複了,而是不斷地下降。


    關鍵他們現在還不清楚罪魁禍首是誰,事情迷霧重重,整個懷滇宗人人都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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