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俞端了一杯水遞給坐在沙發上的秦方文,坐下,問道:“感覺怎麽樣?沒有後遺症吧?”


    “沒有。”秦方文嘴角含笑,輕輕搖了搖頭,“挺好的,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嗯。”兩人之間又隻剩下了沉默。


    秦方文有些不習慣這種沉默,與人交際中,她通常扮演聆聽者的角色,李瑤是個咋咋呼呼又可愛開朗的女孩子,她們之間的模式一直都是她說,她聽。


    譚兆豐是個說一不二的,掌控欲很強的人,他習慣他說,讓她聽,所以他們之間的模式也是他說,她聽。


    更別說其他的人。


    可是她話少,餘俞話更少,她沉得住氣,餘俞更沉得住氣,所以他們之間注定要有一個人先開口。


    秦方文低下頭,問:“今天是怎麽回事?我怎麽突然……”


    聽到正事,餘俞立刻端正態度,問道:“你還記得昨天的事嗎?是誰帶走你的?”


    秦方文聞言抬起頭,仔細想了一會,說:“我不記得了,應該是個女子……可是我在房間的時候好像又看到一個男子。”


    餘俞垂頭思考了一下,說:“應該是那個女子在女洗手間裏帶走了你,然後交給了那個男子。”


    “你最近有沒有樹敵?”


    樹敵?秦方文抿緊嘴唇,垂下了頭,其實在她昏迷的時候,腦袋裏就模模糊糊想到了一個人。


    範昕!除了她,她實在想象不到還有誰,而且進來洗手間的那個女子身上的香水味十分熟悉,正是範昕身上的味道,當然由此並不能確認那個女子就是範昕,因為範昕身上的香水是大眾十分受歡迎的i,當時晚宴上最起碼不下五個女子身上都是這個味道。


    餘俞看著她,緩緩道:“你在的那個房間是王建偉的名下。”


    王建偉?王董?


    這下秦方文幾乎可以確認,陷害她的人就是範昕,她咬牙切齒道:“我認識那個王董,範昕好像和他關係匪淺。”


    餘俞眉間疏淡,“這樣說來,昨晚的事還是跟範昕有關。”


    秦方文點點頭,“除了她,我實在想不到還跟誰有仇。”


    “知道是誰就好辦了,你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秦方文再次點點頭,然後雙方之間又剩下了沉默,良久,她再次開口,“譚哥知道這件事了嗎?”


    譚兆豐是她的經紀人,按理說,這時他的電話應該打過來才對。


    “兆豐他……出車禍了。”


    什麽?她茫然眨眨眼,似乎消化不了這個消息,然後,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什麽?譚哥出車禍了?怎麽樣?有沒有很嚴重?怎麽會出車禍呢?”


    餘俞拍拍身邊讓她坐下來,“不要擔心,做了手術已經進入休息室了,李瑤在那裏守著。”


    那就好!秦方文舒了口氣,來這裏後見識到現代各種各樣的死法後,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死法之一就是車禍死亡,明明當初是為了方便人們的生活,才有了車輛的發明,但是現在車禍死亡卻是造成每年人類死亡最多的死亡方式之一。


    她低下頭,準備坐下來,結果一低頭就看到了被包紮好的右腿,她立刻大驚失色,撲上去,說:“餘哥你怎麽了?腿怎麽了?”


    餘俞適時一躲,沒有躲開她的手,臉瞬間泛起了紅暈,支支吾吾說:“沒事,出車禍蹭了一下而已。”


    秦方文著急地撩起他的下擺,摸上光溜溜的大腿,嫩滑的手剛觸上皮膚,餘俞腿猛一顫,皮膚瞬間戰栗起來,他猛地站起來,錯開了她的手,“我沒事,醫生已經看過了,你……無需為此擔心。”


    秦方文猶自絮絮叨叨,“有沒有去醫院仔細檢查一遍,有些傷外表看的不重,但是內裏卻是傷到了根底,你……”


    餘俞臉龐通紅,像是煮熟了的大蝦,他結結巴巴說:“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


    秦方文抬起頭,一臉懵懂地看他一眼,又低下頭,看著被她握住的小腿,光滑白皙,根骨分明,赤、裸裸的……


    “哄”,她臉同樣漲紅成了一隻彎角蝦,急急忙忙撒開手,她站起來,逃避般丟下一句“我去給你倒杯水來”就竄走了。


    原地,餘俞故作鎮定地坐下來,縷縷額前的碎發,順帶著,似乎不經意的,碰了碰灼燙的臉頰,被上麵的溫度燙的手指微顫,然後矜持地放下手,咳嗽了一嗓子。


    隻是,放下的手指像是被染上了同樣的色彩,紅的鮮豔,紅的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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